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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小城故事多:與音樂結緣(1)

生命最是妙不可言,冥冥中老天會安排下什么,不由得我們去預料。待鄧麗君成名之后,人們無法猜想當年,是在姻緣的安排下,一個熱愛音樂的姑娘降生臺北?還是一個降生于臺北的姑娘,因為熱愛音樂成為一顆閃耀整個世紀的璀璨之星?然而,世間萬物,冥冥之中自有注定。這個從小鎮里走出來的窈窕淑女,最終還是做了那個萬眾矚目的鄧麗君。

我不知道,是否有人在經年后,也曾這樣問自己,“我從哪里來,要到哪里去?”宇宙廣袤,天地有恒,而一個人的宿命卻是難以預料的,這其中的因由,想必是參禪悟道的人都難以言說,所以才有了一句“到來處來,往去處去”。

然而,我愿意相信每個人都有前世今生。不然為何九百六十萬平方公里的土地,有人降生在大漠孤煙直的塞北?有人降生在風景舊曾諳的江南?還有人漂洋過海,去到寶島臺灣?

塞北,是大漠孤煙直的塞北,是長河落日圓的塞北。“七絕圣手”王昌齡曾說,“青海長云暗雪山,孤城遙望玉門關”,塞北,放在古時,是征戰,是烽火連天,是邊關戍守,是錚錚鐵漢那精忠報國的鏗鏘誓言!風起云涌,歷史變遷,如今的塞北早已不再連年征戰,天子的腳下也早已不是一人獨權,但這塊土地卻傳承了歷史賦予的堅硬品格,依舊雄姿盎然!一代代的英雄豪杰,降生于此,成長于斯,歷史的舞臺,隋唐英雄的演義尚未退場,七俠五義的豪氣更是沖破云天!更有楊貴妃巧笑倩兮,“一代名花傾城笑,名花傾國兩相歡”,三國貂蟬深明大義,不畏強權犧牲自我勇除奸!

塞北,地域遼闊,樣貌堅挺,就連這里的人兒,也都英勇過人,剛正不阿。

江南,是煙雨醉朦朧的江南,是“氣蒸云夢澤”的江南。想必這里令很多人心馳神往。在我還是一個學童時,書上字里行間的江南讓人沉醉:青山碧水,郁郁蔥蔥。江南,永遠以一幅水墨畫卷的清淡呈現于腦海,久久揮之不去。想那有幸降生、成長于此地的人兒,必定是弱柳扶風姿、瀟灑俊逸態。

古時四大美女之一的西子,浣紗越國,風姿綽約,素有“西施音容邈,典范照故鄉”的美譽;王昭君體態婀娜,顧盼生姿,江南豐美毓秀的山川,滋潤了她,玲瓏了她,賦予她剔透細膩的情,明月般晶瑩的心。玲瓏剔透,一笑傾城;輕移蓮步,遂成傳奇。她們生于江南,長于江南,那片溫存的土壤寄予她們嬌柔的風情,使二美傾國傾城,萬古流芳。到最后竟不得知,是那片溫情脈脈的江南精雕細琢了這樣一對美人兒,還是這嬌小俏麗的美人兒成就出今日的江南?總之,那是一個太美的地方,性情太粗野的人,到不了那樣的遠方。

江南的美,只從畫卷里,便使人愛上了;水鄉走出來的人兒,更透著一股靈巧秀麗。每個人眼中的江南各有千秋,每個人愛上它的理由也大相徑庭。有人愛它的綠瓦紅墻,有人愛它的小橋流水,有人愛它的瀟瀟煙雨,而我獨愛它的靜謐。江南的靜謐,是塞北的粗獷和喧囂所不能比擬的。任憑沙礫,只要放在江南,也會本能地蒙上一層奇異、神秘的色彩。遠處的山村是靜謐的,近處的溪流是靜謐的,置身其中的涼亭是靜謐的,就連自己的心,也不知何時靜謐了下來,不知不覺中,整個世界都靜謐了。

在一股淡淡的靜謐中,時間仿佛停止了。人們不會思戀曾經,也不會擔心將來,只一心安享這片刻的清凈。煩惱與憂愁轉瞬即逝,每個人手心里緊緊握著的,就只有眼下的美好。

而臺灣,不同于塞北的英氣挺拔,更有別于江南的柔弱纖細,這里拋卻了塞北那過分的硬,丟掉了江南那酥軟的弱,卻將兩地之長集于一身,好好地醞釀、珍藏。瓊崖海棠雖不比江南的白蓮更有風華,卻在柔媚中憑添一分堅定;芳樟、水藻,無數鮮活的生命沿著海岸山脈伸展,在斷崖的灌木雜草叢中怒放生命。然而微風細雨,這里也是柔軟又滋潤的,所以成長于臺灣的美女,有著江南美女骨子里的溫婉,又有著塞北硬漢性格里的堅韌。

俗語說“一方水土育一方人”。因此,我總相信,一個人的脾性與她所降生的地域分不開,也更加篤定,有些人,生來注定要驚艷時光。

1953年,臺灣南部的云林縣,斜風細雨,暖燕呢喃,空氣中氤氳著泥土的芬芳。這一年,就在這樣一座風情旖旎的小城,一個純潔無瑕的嬰孩降生人間,父母給她起名叫鄧麗君。

似乎在冥冥中,上天早已為這樣一個甜美、溫柔的女孩作好了命運的盤算,所以原本祖籍在河北邯鄲大名縣鄧臺村的她,才會出生在這風景秀麗的臺灣。就著南方多情的雨水,鄧麗君被滋養成了一道清新靚麗的風景,從此以后,她的喜、怒、哀、樂竟都不只是自己的了,而關乎和牽動著太多人的內心。待她長大,一點點、一寸寸展露芳華,也才懂得,為什么她要不遠千里降生到臺灣,那里給了她恬淡的風情,給了她芬芳的溫存。

鄧麗君的母親名叫趙素桂,山東人士;父親名叫鄧樞,河北人士。山東自古就是人杰地靈的圣地,母親給了鄧麗君天然、純粹的遺傳基因;而河北雖非比山東,孕育了許多賢人,卻也是彼時的趙國古都,自有一番風情。也許這一切只是偶然,但卻似在向世人說明,鄧麗君生來注定不是等閑之輩,注定要綻放畢生的華彩,演繹一段精美絕倫的綺麗人生。

鄧樞早年從黃埔軍校畢業,這段特殊的從業經歷,使他的身上孕育著一股治學嚴謹、待人真誠的品性,后與鄧麗君的母親相識,彼此互生好感,情深繾綣,終于在1943年有情人結成眷屬,可謂一段天作之合。

原本,這對情比金堅的璧人可以在河北老家過著淡然、安穩的歲月,但命運似乎另有安排,又或者他們注定與臺灣邂逅,共同譜寫一段不解之緣。1949年,鄧麗君一家遷往臺灣南部的云林縣居住。當時,云林縣隸屬窮鄉僻壤,并無多少繁華,當地居民主要是一些閩南籍的農民,很少有從大陸轉來的人士。

鄧家人入鄉隨俗,在這里過起生活,雖然日子清貧寡淡,但一家人其樂融融,看上去倒也十分和睦。又因他們老實本分,與周圍的鄰居相處得亦十分融洽。

先于鄧麗君,鄧父膝下已有三子。還是在鄧麗君的母親懷孕時,曾有一位與鄧家頗有交情的鄰居,因多年來始終無出,特來鄧家問詢,提議鄧麗君的母親說,如果她這一胎仍就是個男嬰,就討了去給自家做兒子。

然而蒼天有情,鄧家得了一個女兒。當時,整個臺灣地區,社會環境普遍不好,云林縣的醫療條件十分有限,迎接鄧麗君出世的是自己家的那張老舊竹床。鄧麗君的父親已經四十多歲,女兒的出世就像是一捧晶瑩剔透的泉水,澆灌、滋潤了他的心。最開心的還要屬母親趙素桂,在得知自己產下一女后,不顧生產后的虛弱,堅持要親自抱抱她,一口一個“卿卿”小心翼翼地喚著。這種甜如蜜汁的寵愛在鄧麗君離開襁褓以后,越發凸顯強烈,不管走到哪里,母親都要帶她在身邊,真正是母女情深,形影不離。

上天把這樣一個晶瑩剔透的嬰兒給了這個家庭,從來到世上的那天起,鄧麗君就是父母的掌上明珠,在一家人的熱切關懷下,這個漂亮的小女嬰一天天健康、快樂地成長起來。

最開始,父母疼愛她,給她取名鄧麗筠,“筠”字意為美麗的竹子,大概因為她出生的地方竹林如海,風景清麗如畫,家里人希望女兒可以如小城里的竹子一樣,挺拔秀麗,柔韌不屈。但也許鄧麗君這個名字更與她有緣,后來,無數人喚著喚著,麗筠變作了麗君,鄧麗君的父親在為女兒取藝名時,干脆就正式將女兒喚為鄧麗君。

也許正因為這個名字,鄧麗君這一生都在用甜美的嗓音詮釋自己的人生,她的心思簡單透明,像極了她的聲音;她為人低調謙和,正如一抹夕陽下默默無語的細竹。她敢愛敢恨,做人坦坦蕩蕩,哪怕受到傷害,也決然不會對愛妥協一步。回首她這一生,愛得那樣真切,又恨得如此純粹,世上能有幾個女子如她這般,遇見一個命定的愛人,不顧一切全身心投入?

而她現在還只是一個睡在襁褓里的純潔嬰兒,那么安穩、那么沉靜。只有輕微的呼吸聲,提醒世人這世間來了一個她。一個嬰兒沒有過去,她如一張純潔的白紙。只有看不清、猜不透的未來,等著她去描繪,去書寫。

此時此刻,傳奇仍屬于未來,我們只能靜待這個女嬰沐浴風雨、長大成人,一點點散發出她的生命光彩。

臺灣,總也是容易見真情的臺灣。風景已然美如一幅潑墨山水畫卷,更何況有一群淳樸的鄉親,幾個勤勞的親人。鄧麗君是幸運的。

早在唐朝,詩仙李白就已參悟了人生的真諦,“天生我才必有用”。這句話用到任何人的身上,都如同真理。因此,我相信,不管是誰,哪怕只是一朵淡雅的小花,一滴清涼的小雨,都是帶著各自的使命,來到這個世界的。屬于它的舞臺不用太大,容納它的空間不用太廣,哪怕只一個小角落,也能讓這一朵花、一滴雨,悠然自在,熠熠生輝。

生而為人,我們不是一朵花、一滴雨,卻有了更多自在輕盈的夢,可以看透每一朵花的心事,看穿每一滴雨的歸處。所以《紅樓夢》里,林黛玉才要手把荷鋤,含淚葬花,吟唱一曲《葬花吟》。待到秋日來臨,放眼看那漫天的楓葉鮮紅似火、隨風飄零,又有誰能說,我們的宿命,不像是風里的場景,夢里的詩意?

是的,臺灣美得就像一個夢。這夢是隔了海的,這夢是不能用眼睛看,只能用心聽的。是的,鄧麗君就是那活在美夢里的人,可她又是真實的、清晰的,可以用指尖觸碰到的,可以用心去捕捉和尋覓到的。

說起云林縣,鄧麗君與它的緣分是摩肩接踵,彼此互為路過的一處風景。在不到一周歲時,一家人便舉遷到臺灣東部的臺東縣池上鄉去了。急景凋年,誰人不想“歲月靜好,現世安穩”,可現實殘酷,當時的政治格局混亂不堪,很多人都同鄧家一樣,被迫從臺南遷到臺東,繼而輾轉臺北,過起顛沛流離的生活。很快,在臺東的歲月,也走到了盡頭,這次,一家人搬遷的地址是臺灣島南部屏東市空軍機場旁的“眷村”。

我相信,每一個人的心中都存在一個魂牽夢縈的地方。長大成人,我們為了前途或者其他,離開熟悉的故鄉(背井離鄉),不遠萬里投奔遠方,將他鄉作故鄉。一個人,不能守住自己的故鄉,或許是因為同它的緣分淺薄,或是冥冥中自有異鄉發出了召喚。而人的一生中,又是與多少令自己感到留戀的人,只能含淚忍別、擦肩而過,不留一絲痕跡。這是相逢的無奈,也是分離的惆悵。

但那個時候的鄧麗君,還太小,她還不懂何謂鄉愁。

每個人來到世間,都帶著一份獨一無二的氣質,所以這世間沒有兩片脈絡完全相同的樹葉,也沒有兩個性格完全相同的人,有些人骨子里很安靜,有些人血液里流淌著躁動不安。這正是每個人所不同于他人而存在于世的本質。但后天的啟蒙一樣不可或缺,很多時候,不是我們不愿恪守心中那一份本真,只是環境變了,我們的心性也隨之潛移默化地發生了相應轉變,所以人們才會在成長的過程中充滿疑惑,不斷地追問自己,“這是我嗎?怎么會變成這樣?”這是否就如納蘭性德所說,“等閑變卻故人心”?然而現實中,又有幾人真正情同此理,可以做到“莫道故人心易變”?

所以,大人要認真地培育和熏陶每一個天真的孩童,每一個純潔的靈魂。稍微長大一些,鄧麗君漸漸喜歡上了音樂,與此同時,在音樂上的天賦也開始顯山露水。鄧麗君的母親很喜歡聽黃梅曲調,閑來無事,總要躺在床榻上,舒展身體,瞇起眼睛,聽上那么兩三段。這就為鄧麗君提供了更多接觸音樂的機會,同時也埋下較為扎實的根基。也許是因為自幼便受到母親的感染、熏陶,也許是天生就與音樂有著不解之緣,鄧麗君從小就有表演的天分,每當音樂聲響起,她總是站在收音機前,睜大雙眼,仔細捕捉著那些悅耳動聽的美妙音符,和著節拍唱唱跳跳,手舞足蹈,學習的樣子十分認真!

忘記了是誰曾說,喜歡即是一種天賦。如果這種說法成立,鄧麗君可謂天賦異稟。小小的她不僅對音樂產生了濃厚的興趣,更擁有過耳不忘的記憶才能,只聽過一遍的歌曲,她竟能哼出十之八九。那時候,她最喜歡聽白光、周璇,天空遼遠,星辰閃耀,仲夏之夜,鄧麗君捧著收音機坐在自家院子的涼臺,仔細聆聽每一個音階,就這樣聽著、笑著,將美妙的音符串成一段華麗人生。

五歲那年,鄧麗君對音樂和表演的興趣越發濃厚,為了更好地培養她,父母將她送入屏東市戲院附近學習芭蕾舞。

然而,這段安穩的歲月只持續到了1959年,這年11月,一家人再次因為父親在政務上的問題,搬到了位于臺灣北部的臺北縣蘆洲鄉,這里鐘靈毓秀,風景宜人,很快,一家人在此定居,此時,鄧麗君已到入學年齡,隨即進入蘆洲小學。

孩子的眼神總是純真無邪,在那雙黑色閃亮的眸子里,像是藏了一位生活的智者,小小的鄧麗君,聰慧懂事,為了幫家里多領到一些救助物資,她開始跟隨大家一起信奉天主教。幾年過去,鄧家的經濟狀況仍不樂觀,一家人擠在不足30平方米的小房子里,生活拮據。但鄧麗君乖巧懂事、聰明伶俐,從來都不讓父母分心,這讓一家人感到無比欣慰。

她也還是那么天真開朗、活潑動人,不管走在哪里,總是快樂地哼唱著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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