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方圣殿究竟是何來頭？”

醉仙居包房，牧戈與方碩閑聊著，作為好奇，牧戈提出了這個問題。

方碩思索一番道：“原本哥哥也不知曉，好在昨天家父傳來一些消息，這才略知一二。”

牧戈對此很有興趣，便也仔細傾聽起來。

“靈寂天空乃是一處極為寬廣的巨大空間，據說甚至超越了玄武大陸之面積，早在上古時期便被稱呼為靈寂之地。天空有極其嚴格的制度，禁止隨意干擾或者討伐玄武大陸修真者，但卻沒有規定不能招攬大陸上天驕精英。這才有了此番的破裂招攬，這樣的公開招募屬于千年來的首次，所以興許是一次不錯的機會。”

方碩將知曉的消息分享給牧戈，但卻隱瞞了一些至關重要的內容。

牧戈好奇道：“兄長不準備參加嗎？”

方碩搖頭道：“兄弟，你最好也別參與，有些東西兄長暫時不能說明，但卻不會害你。”

牧戈心思開始活躍起來，方碩一定知曉更為重要的訊息，其是不敢說，還是不能說？

“兄弟，三月之后必然還有一次機會，你相信兄長不會害你。”

方碩言及至此便不再多說，顯然有些難言之隱。

牧戈帶著方碩的勸告一路思索著回到勝王府，立刻又被勝王傳訊而去。

依舊是牧戈入住的北和殿，此番卻多出了很多人，其中有兩位老古高坐上首，老祖宗都只能坐于二人的下方，三王基本算是被排擠到下首位置。眾人之中，一位樣貌憔悴的少女，牧戈在仔細辨認后大為震動，竟然是失蹤七個月之久的曉月。

“牧戈，這邊就坐。”

勝王傳音呼喚道。

牧戈對著二位老古微微躬身見禮后，坐于勝王旁邊。

上首二位老古一直閉著雙目，直到牧戈入座，其中一位面色和藹的老古才開始言語。

“上品風屬性靈根，不對，是極致風靈根！”

面容和藹的老者乃李家老古董，大多數李家之人都已經難以知曉其名字，一般都稱呼為三老祖。

另外一位一直緊閉雙目的老古卻淡淡一笑道：“何止如此，劍體，也不對，天生劍體！”

此人乃是二老祖，年歲有多大誰也無法知曉，只怕連他自己都已經忘了。

這一刻，二老祖終于睜開雙目，兩道仿佛穿透天際的精光將牧戈看了一個透徹。

牧戈目光一接觸到二老祖深邃的眼神，心中莫名一陣慌亂，差點一屁股坐于地上，這是一種無法言喻的震懾力，可亂人心志，奪人魂魄。

二老祖狠狠驚訝了一把，此子心志何其堅定，自己動用的乃是李家洞悉術，內含強大的攝魂意念，就連勝王那小子都不能夠如此鎮定。

“小小出竅修者竟然達到了不滅意志，真正是老夫僅見的天驕，非常不錯。”

老祖宗心中震動，二老祖數千年來第一次如此夸人，即便當年那死去的丈夫都只能得到一句不錯。

三老祖不再談論牧戈，而是望向這些李家天驕：“這些小輩都到齊了吧！”

賢王恭敬道：“全部到齊。”

“關于靈寂天空你等都知之甚少，就連老祖我也無法知曉太多，只有請二老祖幫助大家補上一課。”

三老祖柔和的語氣講來，眾人均產生了極大的興趣。

二老祖收起了眼中的精光，重新閉上雙眼，似乎在回憶，大約十多個呼吸時間，才從悠悠歲月中過渡回來。

“數千年前，吾跟隨你們大老祖前往過一次靈寂天空，那是一次朝拜，也算是進見。大老祖身為龍帝的家臣，每百年有一次進見的機會，那一次老祖我有幸隨同前往，終于開了眼界。”

二老祖再次睜開雙眼，眼中無比的自豪。

“靈寂天空屬于一處特殊的位面，上面靈力濃郁程度是玄武大陸的五倍，其上疆域無比之遼闊，據估計是玄武大陸的兩倍。但是靈寂天空空間壁壘極其穩固，想要沖破空間壁壘達到上面何其之難，就連老祖我也還沒有那個能力。所以，上面之人很難下來，而下面之人更加難以上去，如此造成了靈寂天空人丁稀少。在這樣的情況下，天空的強者便制定了一系列規章制度，允許各勢力到無極大陸上招攬一些青年才俊，補充天空的人氣。”

眾人總算知曉了一些內幕，更加感覺到天空的神秘。

“敢問二老祖，天空之上修真者等級如何？”

牧戈見大家突然冷場，便提出憋在心中的問題。

“最原始的天空上都是一些強者居住，而且都是大陸上能夠破開空間壁壘的強者，后來，因為不斷有資質超絕的精英補充上去，等級差異便相當巨大。即便是如此，也不是大陸上的修真者可以比擬。具體如何老祖也無從知曉。”

“天空可用勢力，可有宗派，這些宗派是否有紛爭？”

牧戈繼續追問道。

“不知曉，這樣說吧，當年老祖在天空的記憶被強者抹除，而留下的都是上面認為無需隱瞞的內容。”

二老祖也是有些無力，辛苦上去一次居然只能記得一些大概。

牧戈有很多疑問，但估計這老頭也是無法滿意回答，干脆不再提問。

三老祖見眾人沒有再提問題的意思，便直接講出此次召見眾人的目的。

“此番四方圣殿公開招攬，對于大家是一個不錯的機會，倘若家族中有后輩被選上，那是相當的榮幸，一旦在上面站穩腳跟，對我李家有很大的好處，希望大家珍惜這次機會。”

牧戈思索著方碩的話，為什么叫自己等待三月，這是何意？這些話牧戈當然不愿意說出，其也是有一點私心。

“就到此處吧！”

三老祖和二老祖起身準備離開，眾人連忙躬身行禮。

“小子，隨老夫去見一人。”

一道傳音進入牧戈耳中，竟然是二老祖。

嗡！

一陣空間晃動，牧戈一陣暈眩后已經來到一處陌生的地方。

“太上老祖，你要的人已經帶到。”

二老祖恭敬地候在一處石門外。

“砸砸”聲中，石門開啟，里面是個很大的石洞，洞壁鑲嵌了很多發光寶石，以至洞中無比亮堂。

“讓小輩自己進來！”

一道蒼老語音傳出，感覺無比的悠遠，仿佛來自天空，或者更遠的蒼穹。

牧戈壯著膽子快步而入，實則心中七上八下，這些老古一根手指就能戳死自己，怎能不擔心害怕。

石洞不是很深，大約五百丈距離便看見盡頭，盡頭處布置極其簡單，只有一排書架，一張案幾，三個蒲1團和一張畫像。牧戈沒有在意其他，卻死死盯住了畫像上之人。

畫像之人牧戈見過，一位白發白須老翁，一只長頸白鶴，鶴頂一處鮮艷的紅色，此人竟是駕鶴仙人。

牧戈嘴唇想動，卻沒有發出聲音，因為畫像下方書寫著二字，龍帝。牧戈曾經幻想過那龍帝是何摸樣，英武不凡，儀表堂堂，霸氣十足，但萬萬沒有料到會是一位老翁。

“世間之人俱都以貌取人，你也無法免俗！”

牧戈隨著話語望去，卻見蒲1團上走著兩位老人，歲月帶走他們的青春，卻留下了無比的智慧。此二人年過古稀，滿臉皺紋，但在牧戈心中卻感覺到在面對兩位智者，能夠讀懂牧戈心思的智者。

“晚輩見過太上老祖！”

牧戈沒有下跪的習慣，再說自己并非李家后輩，沒有必要那般惶恐。

“你可見過畫像中人？”

問話的老者只有一只眼睛，但就憑一只獨眼也看破了牧戈的內心。

“是！有緣見過一次。”

牧戈據實回答。

“畫中之人便是龍帝，你有何看法？”

另外一位老者依舊閉著眼睛，此人仿佛是一位瞎子，因為牧戈只能看見其眼眶內的空洞。

“晚輩不敢評論。”

牧戈小心地應答道。

“當真是不敢嗎？”

瞎子有些怒意，但卻沒有施放氣勢壓制牧戈。

牧戈也是豁出去了，朗聲道：“技不如人，何談敢于不敢。”

“你對龍帝有些看法？”

瞎子已經讀出了牧戈的心語。

牧戈發現自己根本無法欺瞞這兩個老古，只好據實回答：“是有一些，因為小子一位紅顏正拜在龍帝門下。”

“哦！你擔心龍帝風流成性，擔心你那紅顏處境有危險？”

瞎子一針見血指出了牧戈的擔心。

“是！”

牧戈開始生出怒氣，此人太咄咄逼人。

“哈哈哈！小子居然對老夫有了敵意，這數千年來老兒我已經忘記了生氣，忘記了曾經的怒火，忘記了原本的傲氣。”

瞎子心中沒有生氣，一番語言道出一絲苦澀。

“敢問前輩，你等召喚小子到此究竟有何目的？”

牧戈不想再拐彎抹角，直接發問。

“你乃是龍帝推衍的災難之子，想必你不會知曉。”

“啊！”牧戈這一次當真驚嚇得不輕。

“龍帝曾經推衍出自己有三難，九千年前的一難，龍帝輕松便將其化解，那個能夠威脅到龍帝之人被其親自斬殺。”

瞎子似乎在回憶，似乎在組織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