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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卷一:0089十一宗命案(3)

  • 特案偵查組
  • 陳猛
  • 4994字
  • 2016-03-03 17:12:09

一個膽子大的工人撿了一塊,放到了鼻子底下聞了聞,說:“沒什么特別味道,不過挺軟乎的,好像是肉?!?

下水道中怎么會有肉,還是那么多小肉塊?根據新聞聯想,會不會是人肉,于是報警。

隨后,派出所的民警趕到,發現事情不對勁后,立刻將案子轉給了我們,我們隨技術中隊的同事趕了過去,老遲確定那些肉都是人體組織,一共2700多塊,每塊都有拇指頭那么大,塊塊均勻。

這讓我們想到了14年前發生在南京的“刁愛青碎尸案”。

刁愛青碎尸案,又稱“南大碎尸案”,發于1996年1月19日,地點為江蘇省南京市,受害人為南京大學成人教育學院一年級女學生刁愛青。受害人遺體碎片在其失蹤九天后,也就是當年1月19日清晨,被一名清潔工在南京華僑路發現。兇手為消滅作案痕跡,將其尸體加熱至熟,并切割成2000片以上。案發后,南京市公安部門內運用警力進行大規模搜查,但至今仍未找到兇手,成為中國七大兇殺懸案之一。

如今,這種變態至令人發指的作案手法再次出現在東閩市,加上之前林秀梅被活體分解的案子還懸而未破,一時間人心惶惶。

老遲將在下水道中發現的2700塊小尸塊帶回了分局,在進行清理后,確定為生肉。

這些碎小尸塊是否是張珊的,暫時還不能確定。之前發生的林秀梅被活體分解的案子中,林秀梅被碎尸,未找到頭顱,但被分解尸塊上隱藏的線索讓我們找到了偵破方向,最終確定了受害者身份。

而這些小尸塊來自于身體不同部位,是否來自于同一個人還需要檢驗,要從這些小尸塊上找到蛛絲馬跡的可能性也是微乎其微了。

在調取該公司的進出監控錄像時,我們再次看到了那輛銀灰色面包車,車子使用的還是那個假牌子。

當時下車的是一個年輕人,他戴著帽子,手里拎著一個黑色袋子,從公司后門進入,十五分后乘車離開。

這是我們第一次捕捉到犯罪嫌疑人的畫面,雖然沒看到他的樣貌,但這個隱藏在黑暗中的兇手總算浮出水面了。

通哥還發現,在其打開后備廂的時候,出現了一雙抽動的人腳,雖然沒看到人,但那雙紅皮鞋很眼熟。通哥忽然想到,他每次見到張國修,他腳上都穿著一雙扎眼的紅皮鞋。

那車里的人會是張國修嗎?

通哥立刻撥打了張國修的電話,電話已關機。

我們隨即趕了過去,張國修不在家,保姆張小燕稱,昨天他接到一個電話后就出門了,當時她問他去哪里,他說回單位。

通哥問:“昨天他出門的時候,穿的什么鞋子?”

張小燕也慌了,磕磕巴巴地說:“紅……紅皮鞋。”

我們又趕到第二棉廠,張國修的同事說他這兩天都沒過來,也沒請假,因為知道他家里出了事,領導也沒過問。

如果真是那樣,那在下水道中發現的小尸塊極有可能來自張珊,而當時被關在車里的紅皮鞋男人就是張國修!

兇手到底是誰,為什么要將罪惡黑手伸向這普通的一家三口?

此刻,破案刻不容緩!

我們再次來到張國修家,這次通哥沒有工夫和張小燕閑聊家常了,而是兇狠地質問:“你和張國修到底是什么關系?”

張小燕嚇壞了,直接承認她跟張國修是情人關系。

以下為筆錄內容:

通哥問:你們是什么時間發生關系的?

張小燕答:就是我來他們家做保姆的當月。

通哥問:林秀梅知道你們的事情嗎?

張小燕答:知道。

通哥問:她是怎么知道的?

張小燕答:有一次中午,我們倆正在屋里親熱,她就回來了,推門正好看到他趴在我身上,當時我以為她會打我罵我再把我趕走,結果她什么也沒說,就去廚房做飯了。尷尬了一段時間后,我見她沒有什么特別反應,就繼續和他保持這種關系。

通哥問:當時張國修有什么反應嗎?

張小燕答:他說讓我放心,只要好好伺候他,不會虧待我。

通哥問:張國修性欲很強嗎?

張小燕答:還行。

通哥說:他有沒有什么特殊的癖好?

張小燕問:你指什么?

通哥說:就是在性方面?

張小燕答:他喜歡后入,這算嗎?

通哥問:還有其他的嗎?

張小燕答:嗯……每次我們親熱,他都喜歡拿枕巾蒙住我的頭,讓我叫他爸爸。

通哥問:所以你在手機里存他的號碼是爸爸?

張小燕答:沒錯,阿姨在家的時候,我就叫他叔叔,阿姨不在家的時候,我就叫他爸爸,他叫我乖妮妮。

通哥問:除此之外呢?

張小燕想了想,說:有一個事情我不知道算不算。

通哥問:什么事?

張小燕答:每次我們做到高潮的時候,他就會一邊喊,小菲,小菲……

通哥問:小菲是誰?

張小燕答:我也不知道。

通哥問:你沒問過他嗎?

張小燕答:我問過,他不說,后來我發現,每次他叫出來的名字都不一樣。

通哥問:每次都不一樣?

張小燕答:是。

通哥問:他大概喊過多少個名字?

張小燕:十個吧。

通哥問:你還記得是哪些名字嗎?

張小燕答:我把她們都記下來了。

她從房間里拿來一張紙,上面寫著十個名字,小菲、佳佳、蘭紅、蘭萍、玉芬、寶華、小月、小枝、紅霞、夢夢。

張小燕答:每次他都會叫不同的名字,有時候還會一起叫好幾個名字。

通哥問:你還有什么需要補充的嗎?

張小燕答:其實,張國修還找小姐。

通哥問:為什么上次不說?

張小燕答:我覺得這和阿姨的死沒什么關系,就沒有說,再說張國修不知道我知道這些,我不想惹麻煩的。

通哥問:你怎么知道他找小姐?

張小燕答:有一次,阿姨沒在家,我們吵架了,他半夜就出門了,我怕他出事,就跟了出去,發現他打車去了一家叫紅月亮的按摩店。

通哥問:那家按摩店在什么地方?

張小燕說:就在談南路上,門臉挺小的,但小姐不少,聽說有七八個呢!

我和通哥離開張家,離開前,再三告誡張小燕將門鎖好,除了公安局的人,其他人一律不給開門。

我說:“沒想到這個張國修這么變態?!?

通哥沒說話。

我又說:“你說那名單上的名字,會不會都是他之前發生過關系的人?”

通哥還是沒說話。

張小燕說得沒錯,談南路上確實有一個叫紅月亮的按摩店。

進了店,就有一個中年女人迎了過來,問:“兩位按摩嗎?”

通哥問:“有什么服務?。俊?

中年女人問:“你想要什么服務?”

通哥說:“當然是特殊服務了?!?

中年女人說:“指壓100塊,精品200塊,全套400塊。”

通哥問:“能優惠嗎?”

中年女人說:“什么優惠?”

通哥問:“警官證能夠優惠嗎?”

中年女人臉色瞬間變了,然后她聽話地為我們找到了當時給張國修提供服務的小姐,她叫娜娜。她說張國修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來了,通哥說:“他死了?!?

娜娜嚇傻了。

以下為娜娜所做詢問筆錄的內容:

通哥問:他第一次來這里消費是什么時候?

娜娜答:一年前吧,具體時間我也記不清了。

通哥問:他經常過來嗎?

娜娜答:他每個月都會過來一兩次。

通哥問:每次他都要求什么服務?

娜娜答:就是400塊的全套。

通哥說:他有沒有什么怪癖?

娜娜答:來這里的客人幾乎個個都有怪癖。

通哥問:這些客人你都接嗎?

娜娜答:一般來的就是客人,哪有把錢往外推的道理。

我心想:這些找小姐的人真是夠變態的。

通哥問:你們親熱的時候,他是不是喜歡讓你叫爸爸?

娜娜答:也不是只有他一個人喜歡讓我叫爸爸,很多人都喜歡。

通哥說:你們親熱的時候,他有沒有叫過別人的名字?

娜娜答:你怎么知道?

通哥問:他是不是叫過小菲、佳佳、蘭紅、蘭萍等人的名字?

娜娜答:沒錯,他總喜歡叫一些陌生人的名字,不過客人愿意叫什么就叫什么,我們不管的。

通哥問:剛才我問你這個問題的時候,你遲疑了?

娜娜答:因為你不是第一個問這些名字的人。

通哥問:還有別人也問過這些人名嗎?

娜娜答:竿子也問過同樣的問題。

通哥問:竿子是誰?

娜娜答:就是住在這附近的一個男的,大名我不知道叫什么,認識的人都叫他竿子。

通哥問:他是怎么問到這個問題的?

娜娜答:就是閑聊說起來的。

通哥問:他認識張國修嗎?

娜娜答:不認識。

通哥問:你具體說一下。

娜娜答:這事情說起來也挺怪的,竿子第一次過來,點了100的指壓,但當我摸他的時候,他卻說不要,他不讓我摸他。我說你怎么像個小姑娘似的,還害羞啊,他只是讓我脫光衣服,對著他自慰。

我看了看通哥,心想:真是什么奇怪客人都有。

通哥問:你們沒做嗎?

娜娜答:沒有。

通哥問:繼續說。

娜娜答:之后他每次來都是這么做,有一次完事后,我就問他為什么不做,他不說,還讓我講故事給他解悶,我說給錢,他就給了我100塊。他問我是不是遇過很多奇怪的客人,我說是,然后和他閑聊起來,其中就說到一個客人總喜歡叫其他人的名字,有什么小菲啊、佳佳啊、蘭紅啊、夢夢啊。他聽了很激動,問我那個客人叫什么名字,我說叫張國修。

通哥問:后來呢,他又來過嗎?

娜娜答:那次他走的時候,給我放了300塊,說如果那個張國修再來,一定要記下他喊出的其他人的名字,我覺得這也沒什么,就答應了。

通哥問:張國修一共喊過多少人的名字?

娜娜答:十個。

這個數目和張小燕提供的一樣,看來這十個人名并不是張國修隨口喊出的,她們對他有特殊的意義。

這個張國修遠遠比我們看到的要復雜。

通哥問:這個竿子是做什么工作的?

娜娜答:他在迎賓市場里的一個豬肉攤上幫忙。

通哥問:他多大了,身高,外貌?

娜娜答:20歲出頭吧,個子不高,挺瘦挺壯的,長得還行吧。

通哥問:你知道他住在哪里嗎?

娜娜答:不知道。

通哥問:每次他都是開車來嗎?

娜娜答:是啊,他開一輛破面包車,銀灰色的,說是花幾千塊買的報廢車。

當娜娜說出這些信息的時候,我和通哥眼前一亮,這個竿子很符合當時我們為殺害林秀梅的兇手做出的特征描述。

隨后,我們走訪迎賓市場內的攤販找到了竿子打工的那個豬肉攤。老板說竿子話不多,干活實在,前些日子說家里有事,就走了。

當我們問起竿子住在哪里的時候,豬肉攤老板帶我們過去了。

那是一棟單門獨戶的民房,兩間正房,一間偏房,大門緊鎖,通哥找了個磚頭,直接把鎖子砸壞了。

推開大門,我一眼就見到了偏房前面垃圾桶內的衣物,有男人的,有女人的。

通哥直接進了正房,剛剛推開門,一股惡臭就撲面而來。我跟在后面,聞到那味道差點直接把午飯吐出來。豬肉攤老板登時就癱在了地上。通哥讓我給指揮中心打電話,請求支援。

這個房間墻壁上噴滿了血跡,在房間角落里,我們看到了林秀梅的頭顱,另一個角落里則是張珊的頭顱,還有骨架、手掌、腳掌等器官,零零散散,撒了一地。

在那些人體組織器官旁邊,還有鋼鋸、長刃砍刀、菜刀、電推子、墻紙刀、封口膠、濃鹽酸和一沓黑色塑料袋。

這就是兇手的殺人分尸現場!

在里屋,我們找到了張國修的衣物,卻沒有見到他的人,緊接著,我們去了偏房。

偏房內有一口大鍋,在北方,很多住平房的人家里都有的大鍋。

在大鍋外面,我看到了一些碎肉,當通哥掀開鍋蓋,一股怪異的氣味撲面而來,那一刻,我再也忍不住,跑到院子里,哇哇吐了出來。

在那大鍋里,正是被分解的張國修的尸體,他被分解烹尸了!

他的頭擺在那些殘肢碎塊中間,已經被烹煮得脫了相,臉上保持著死亡一刻的驚恐,等待著我們的到來。

03

那天晚上,我們徹夜未眠。

張國修一家殘忍被害,兇手作案手法和瘋狂程度令人發指,他活體分解了林秀梅,又殺了張珊,剝掉了她身上的肉,切成小塊丟棄,最后將張國修殺害分尸,用尸塊煮了一鍋湯。

所有到現場的同事都被震驚了,包括閱尸無數的老遲,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好了。

雖然不知道兇手的真實名字,但好在是掌握了他的其他信息,在他的住處,我們找到了一張二寸免冠照,通過豬肉攤老板和娜娜的辨認,確認他就是竿子。

當晚,我們就對他進行了網上追逃,同時也發布了通緝令。

對于他殘忍殺害張國修一家,大家百思不得其解,通過走訪張國修和林秀梅的親友和鄰居,沒人聽過或者見過這個人。他應該不曾出現在張國修一家的生活中,為什么要如此殘忍地殺害他們?

那天晚上,通哥在辦公室里一個勁兒地抽煙,我問他在想什么,他也不說話,吧嗒吧嗒抽了半盒。突然,他像想起來什么似的,急急忙忙下了樓。

他去了一樓的檔案室,那是存放刑警大隊陳年舊案卷宗的地方。之前我只是聽說過,但沒進來過。

我問:“你想找什么?”

通哥說:“一本卷宗?!?

我問:“你是不是想到什么了?”

通哥有些不耐煩了:“我見過那些名字!”

我問:“張國修說的那些名字嗎?”

通哥火急火燎地說:“別廢話了,快幫忙找。”

我問:“有名字嗎?”

通哥說:“沒有,時間大概是1990年至1992年的,連環強奸殺人案,那時候我還沒來分局,也是后來聽老隊長說起過。”

當時我也不知道通哥葫蘆里賣的什么藥,就幫著找,找了十多分鐘,我找到了一本封存卷,卷皮已經褪色了,案件類別上寫著連環強奸殺人案,時間是1990年。

通哥拿過卷宗立刻開始翻看,一邊看一邊說:“沒錯,一定是他,一定是他!”

我問:“一定是誰?”

通哥堅定地說:“當年沒有偵破的連環強奸殺人案的兇手就是張國修!”

我問:“為什么這么說?”

通哥說:“我從張小燕口中第一次聽到張國修說起的那些名字時,就覺得好像在哪里聽過,現在我想起來了,他所念叨的那些名字就是這起連環強奸殺人案中的十個受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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