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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紀事

呂氏春秋行論篇紂為無道殺梅伯醢之殺鬼侯脯

之以禮諸侯于廟文王流涕而咨之紂恐其畔欲殺

文王而滅周文王曰父雖無道子敢不事父乎君雖

不惠臣敢不事君乎孰王而可畔也紂乃赦之

史記伯夷傳武王伐紂伯夷叔齊叩馬而諫曰父死

不葬爰及干戈可謂孝乎以臣弒君可謂仁乎左右

欲兵之太公曰此義人也扶而去之

韓子十過篇管仲老休居于家桓公從而問之曰仲

父不幸而不起政安遷之管仲曰知臣莫若君知子

莫若父公曰衛公子開方何如管仲曰不可齊衛之

間不過十日之行開方為事君欲適君之故十五年

不歸見其父母此非人情也其父母之不親也又能

親君乎

國語晉獻公烝于武公公稱不與使奚齊囗事猛

足言于大子曰伯氏不出奚齊在廟子盍圖乎大子

曰吾聞之羊舌大夫曰事君以敬事父以孝受命不

遷為敬敬順所安為孝棄命不敬作令不孝又何圖

焉且夫間父之愛而嘉其況有不忠焉廢人以自成

有不貞焉孝敬忠貞君父之所安也棄安而圖遠于

孝矣吾其止也

左傳僖公二十三年九月晉惠公卒懷公命無從亡

人狐突之子毛及偃從重耳在秦弗召懷公執狐突

曰子來則免對曰子之能仕父教之忠古之制也策

名委質貳乃辟也今臣之子名在重耳有年數矣若

又召之教之貳也父教子貳何以事君

襄公十七年衛孫蒯田于曹隧飲馬于重丘毀其瓶

重丘人閉門而詢之曰親逐而君爾父為厲是之不

憂而何以田為

蒯與其父共逐其君則是身親為

惡故言親逐而君爾父為厲者父為惡首故以惡鬼

罵之

二十二年楚令尹子南王將討焉子南之子棄疾為

王御士王曰令尹之不能爾所知也國將討焉爾其

居乎對曰父戮子居君焉用之泄命重刑臣亦不為

王遂殺子南于朝其徒曰行乎曰吾與殺吾父行將

焉入曰然則臣王乎曰棄父事讎吾弗忍也遂縊而

谷梁傳定公四年子胥父誅于楚挾弓扶矢而干闔

廬闔廬曰大之甚勇之甚為是欲興師而伐楚子胥

諫曰臣聞之君不為匹夫興師且事君猶事父也虧

君之義復父之讎臣不為也于是止

韓子五囗篇楚有直躬其父竊羊而謁之吏令尹曰

殺之以為直于君而曲于父報而罪之以是觀之夫

君之直臣父之暴子也魯人從君戰三戰三北仲尼

問其故對曰吾有老父身死莫之養也仲尼以為孝

舉而上之以是觀之夫父之孝子君之背臣也故令

尹誅而楚奸不上聞仲尼賞而魯民易降北上下之

利若是其異也而人主兼舉匹夫之行而求致社稷

之福必不幾矣

呂氏春秋高義篇荊昭王之時有士焉曰石渚其為

人也公直無私王使為政廷有殺人者石渚追之則

其父也還車而反立于廷曰殺人者仆之父也以父

行法不忍阿有罪廢國法不可失法伏罪人臣之義

也于是乎伏斧锧請死于王王曰追而不及豈必伏

罪哉子復事矣石渚辭曰不私其親不可謂孝子事

君枉法不可謂忠臣君令赦之上之惠也不敢廢法

臣之行也不去斧锧歿頭乎王廷正法枉必死父犯

法而不忍王赦之而不肯石渚之為人臣也可謂忠

且孝矣

韓詩外傳楚白公之難有仕之善者辭其母將死君

其母曰棄母而死君可乎曰聞事君者內其祿而外

其身今之所以養母者君之祿也請往死之

說苑立節篇楚有士申鳴者在家而養其父孝聞于

楚國王欲授之相申鳴辭不受其父曰王欲相汝汝

何不受乎申鳴對曰舍父之孝子而為王之忠臣何

也其父曰使有祿于國立義于庭汝樂吾無憂矣吾

欲汝之相也申鳴曰諾遂入朝楚王因授之相居三

年白公為亂殺司馬子期申鳴將往死之父止之曰

棄父而死豈可乎申鳴曰聞夫仕者身歸于君而祿

歸于親今既去父事君得無死其難乎遂辭而往因

以兵圍之白公謂石乞曰申鳴者天下之勇士也今

以兵圍吾吾為之奈何石乞曰申鳴者天下之孝子

也往劫其父以兵申鳴聞之必來因與之語白公曰

善則往取其父持之以兵告申鳴曰子與吾吾與子

分楚國子不與吾子父則死矣申鳴流涕而應之曰

始吾父之孝子也今吾君之忠臣也吾聞之也食其

食者死其事受其祿者畢其能今吾已不得為父之

孝子矣乃君之忠臣也吾何得以全身援桴鼓之遂

殺白公其父亦死王賞之金百斤申鳴曰食君之食

避君之難非忠臣也定君之國殺臣之父非孝子也

名不可兩立行不可兩全也如是而生何面目立于

天下遂自殺

臣術篇景公飲酒陳桓子請浮晏子晏子曰何故也

陳桓子曰子衣緇布之衣麋鹿之裘棧軫之車而駕

駑馬以朝是隱君之賜也故浮子晏子曰臣以君之

賜父之黨無不乘車者母之黨無不足衣食者如此

為隱君之賜乎彰君之賜乎公曰善為我浮桓子

國語吳人之入楚楚昭王奔鄖鄖公之弟懷將殺王

鄖公辛止之懷曰平王殺吾父在國則君在外則讎

也見讎弗殺非人也鄖公曰夫事君者不為外內行

不為豐約舉茍君之尊卑一也且夫自敵以下則有

讎非是不讎下虐上為殺上虐下為討而況君乎君

而討臣何讎之有若皆讎君則何上下之有乎吾先

人以善事君成名于諸侯自斗伯比以來未之失也

今爾以是殃之不可懷弗聽曰吾思吾父不能顧矣

鄖公以王奔隨王歸而賞及鄖懷子西諫曰君有二

臣或可賞也或可戮也君王均之群臣懼矣王曰夫

子期之二子邪吾知之矣或禮于君或禮于父均之

不亦可乎

越王句踐棲于會稽之上大夫種行成于吳夫差與

之成而去之句踐十年不收于國民居有三年之食

國之父兄請曰越四封之內親吾君也猶父母也子

而思報父母之讎臣而思報君之讎其有敢不盡力

者乎請復戰句踐既許之國人皆勸父勉其子兄勉

其弟曰孰是君也而可無死乎敗吳于囿遂滅吳

戰國策秦假道韓魏以攻齊齊威王使章子將而應

之與秦交和而舍使者數相往來章子為變其徽章

以雜秦軍候者言章子以齊入秦威王不應頃之間

候者復言章子以齊兵降秦威王不應而此者三有

司請曰言章子之敗者異人而同辭王何不廢將而

擊之王曰此不叛寡人明矣何為而擊之頃間言秦

兵大敗左右曰何以知之曰章子之母啟得罪其父

其父殺之而埋馬棧之下吾使章子將也勉之曰夫

子之強全兵而還必更葬將軍之母對曰臣非不能

更葬先妾也臣之母啟得罪臣之父臣之父未教而

死夫不得父之教而更葬母是欺死父也故不敢夫

為人子而不欺死父豈為人臣欺生君哉

蘇子謂楚王曰仁人之于民也愛之以心事之以善

言孝子之于親也愛之以心事之以財忠臣之于君

也必進賢人以輔之今大王之大臣父兄好傷賢以

為資厚賦斂諸臣百姓使王見疾于民非忠臣也大

臣播王之過于百姓多賂諸侯以王之地是故退王

之所愛亦非忠臣也是以國危臣愿無聽群臣之相

惡也慎大臣父兄用民之所善節身之嗜欲以與百

姓人臣莫難于無囗而進賢故明主之察其臣必知

其無囗而進賢賢臣之事其主亦必無囗而進賢

張儀惡陳軫于秦王曰軫馳陳楚之間今遂不加善

秦而善軫然則是軫自為而不為國也且軫欲去秦

而之楚王何不聽乎王謂陳軫曰吾聞子欲去秦而

之楚信乎陳軫曰然王曰儀之言果信也曰非獨儀

知之也行道之人皆知之也孝己愛其親天下欲以

為子子胥忠乎其君天下欲以為臣賣仆妾售乎閭

巷者良仆妾也出婦嫁鄉曲者良婦也吾不忠于君

楚亦何以軫為忠乎忠且見棄吾不之楚何適乎秦

王曰善乃止之

中山君饗都士大夫司馬子期在焉羊羹不遍司馬

子期怒而走于楚說楚王伐中山中山君亡有二人

挈戈而隨其后者中山君顧謂二人子奚為者也二

人對曰臣有父嘗餓且死君下壺囗臣父臣父且死

曰中山有事汝必死之故來死君也中山君喟然而

仰嘆曰與不期眾少其于當厄怨不期深淺其于傷

心吾以一杯羊羹亡國以一壺囗得士二人

漢書高祖本紀上歸櫟陽五日一朝太公太公家令

說太公曰天無二日土無二王皇帝雖子人主也太

公雖父人臣也奈何令人主拜人臣如此則威重不

行后上朝太公擁彗迎門卻行上大驚下扶太公太

公曰帝人主奈何以我亂天下法于是上心善家令

言賜黃金五百斤

王陵傳漢王擊項籍陵以兵屬漢項羽取陵母置軍

中陵使至則東向坐陵母欲以招陵陵母既私送使

者泣曰愿為老妾語陵善事漢王漢王長者毋以老

妾故持二心妾以死送使者遂伏劍而死項王怒烹

陵母陵卒從漢王定天下

新序節士篇蘇武使匈奴匈奴欲降武使貴人故漢

人衛律說武武終不屈撓稱曰臣事君猶子事父也

子為父死無所恨守節不移雖有鐵鉞湯鑊之誅而

不懼也尊官顯位而不榮也匈奴亦由此重之

后漢書馮異傳建武三年異拜征西大將軍人有章

言異專制關中威權至重百姓歸心號為咸陽王帝

使以章示異異惶懼上書謝詔報曰將軍之于國家

義為君臣恩猶父子何嫌何疑而有懼意

趙苞傳苞字威豪遷遼西太守遣使迎母值鮮卑萬

余人入塞苞母遂為所劫質載以擊郡苞率騎二萬

與賊對陣賊出母以示苞苞悲號謂母曰為子無狀

欲以微祿奉養朝夕不圖為母作禍昔為母子今為

王臣義不得顧私恩毀忠節唯當萬死無以塞責母

遙謂曰威豪人各有命何得相顧以虧忠義昔王陵

母對漢使伏劍以固其志爾其勉之苞即時進戰賊

悉摧破其母妻皆為所害苞殯母葬訖謂鄉人曰食

祿而避難非忠也殺母以全義非孝也如是有何面

目立于天下遂嘔血而死

世說孫皓問丞相陸凱曰卿一宗在朝有幾人陸曰

二相五侯將軍十余人囗曰盛哉陸曰君賢臣忠國

之盛也父慈子孝家之盛也臣何敢言盛

晉書周處傳氐人齊萬年反朝臣惡處強直皆曰處

吳之名將子也忠烈果毅乃使隸夏侯駿西征伏波

將軍孫秀知其將死謂之曰卿有老母可以此辭也

處曰忠孝之道安得兩全既辭親事君父母復安得

而子乎今日是我死所也

謝琰傳琰與輔國將軍劉牢之俱討孫恩恩逃于海

島朝廷以琰為會稽內史既而上黨太守張虔碩戰

敗群賊銳進賊既至琰跨馬而出廣武將軍桓寶為

前鋒至千秋亭敗績琰與二子肇峻俱被害寶亦死

之后詔以琰父子隕于君親忠孝萃于一門贈琰侍

中司空謚曰忠肅

桂苑叢談崔英年九歲在秦王苻堅宮內讀書堅殿

上方臥諸生皆趨英獨緩步怪而問之英曰陛下如

慈父非桀紂君何用畏乎

南史柳世隆傳齊高帝踐祚世隆進爵為公褚彥回

曰世隆事陛下在危盡忠居憂杖而后起立人之本

二理同極加榮增寵足以敦厲風俗

梁書謝藺傳藺五歲每父母未飯乳媼欲令藺先飯

藺曰不覺饑強食終不進舅阮孝緒聞之嘆曰此兒

在家則曾子之流事君則藺生之匹因名之曰藺

北史裴讓之傳讓之弟諏之奔關右兄弟五人皆拘

系齊神武問云諏之何在答曰昔吳蜀二國諸葛兄

弟各得盡心況讓之老母在此君臣分定失忠與孝

愚夫不為

唐書李囗傳囗改東京留守安祿山反兵薄城下囗

約盧奕吾曹荷國重寄雖力不敵當死官城陷祿山

害之謚曰忠子源俘為奴故吏贖歸以父死賊手常

悲憤不仕不娶李德裕表薦之穆宗下詔曰褒忠所

以勸臣節旌孝所以激人倫其以源守諫議大夫遣

使者持詔書袍笏即賜

王珪傳珪拜尚書兼魏王師王問珪何以為忠孝珪

曰陛下王之君事思盡忠陛下王之父事思盡孝忠

孝可以立身可以成名

大唐新語元宗嘗賜握兵都將郭知運等內人天軍

節度太原尹王皎獨不受上表曰臣事君猶子事父

在三之義寧有等差豈有經侍宮闈臣子敢當恩貺

以死自誓固辭不受優詔許之

宋史范純仁傳純仁疾革以宣仁后誣謗未明為恨

呼諸子口占遺表其略云蓋嘗先天下而憂期不負

圣人之學此先臣所以教子而微臣資以事君

洪皓傳皓為大金通問使及還見于內殿力求郡養

母帝曰卿忠貫日月志不忘君雖蘇武不能過豈可

舍朕去耶

宗室不傳不性篤孝生七歲遭父北遷每思慕

涕泣長力學母曹氏止之答曰君父讎未報非敢志

囗貴也

安世通傳世通隱居青城山中不出吳曦反乃獻書

于成都帥楊輔曰公初得曦檄即當興仗義之師以

順討逆而士大夫不明大義尚云少屈以保生靈夫

君乃父也民乃子也豈有棄父而救子之理此非曦

一人之叛乃舉蜀士大夫之叛也

李成大傳成大知金壇北兵至吏民挾成大降乃潛

與胡用存謀復金壇事泄系獄搒掠不屈殺其二子

以懼之終不屈笑曰子為父死臣為君死卒殺之

通鑒帝廢皇后郭氏呂夷敕有司毋得受臺諫章

奏中丞孔道輔率諫官范仲淹十人詣垂拱殿伏奏

皇后不當輕廢尋有詔令夷簡諭以皇后當廢狀道

輔等至中書語夷簡曰大臣之于帝后猶子事父母

也父母不和可以諫止奈何順父出母乎夷簡曰廢

后有漢唐故事道輔曰人臣當道君以堯舜豈僅引

漢唐失德為法耶夷不能答

青箱雜記劉溫叟父名岳終身不聽樂不游嵩華每

赴內宴聞鈞奏回則號泣移時曰若非君命則不至

于是

墨客揮犀楊大年內翰七歲對客談論有老成風年

十一太宗皇帝聞其名召對便殿授秘書省正字且

謂曰卿久離鄉里得無念父母乎對曰臣見陛下一

如臣父母上嘆賞久之

元史伯顏不花的斤傳伯顏不花的斤之援信州也

嘗南望泣下曰我為天子司憲視彼城之危急忍坐

視乎吾知上報天子下拯生民余皆無可恤所念者

太夫人耳即日入拜其母鮮于氏曰兒今不得事母

矣母曰爾為忠臣吾即死復何憾

普顏不花傳普顏不花守御益都明兵壓境城陷還

告其母曰兒忠孝不能兩全有二弟當為終養拜母

趨官舍坐堂上主將素聞其賢召之普顏不花曰我

元朝進士官至極品臣各為其主不屈死之

明鄭克敬傳略克敬官御史常奉使還賜之宴不食

光祿以聞太祖問之對曰今日臣父忌日不敢食肉

太祖曰長者賜少者賤者不敢辭況君命乎對曰臣

聞有父子而后有君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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