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末始盛為七言詩賦,今諸集皆不傳,類書所載可見。王子安《春思賦》,駱賓王《蕩子從軍賦》,皆徐、庾文體。王州、楊升不知,皆以為歌行。州云:“以為賦則丑。”誤矣!
七絕是七古之短篇,以李、杜之作,一往浩然,為不失本體。
王龍標七絕,如八股之王濟之也。起承轉合之法,自此而定,是為唐體,後人無不宗之。
七絕乃偏師,非必堂堂之陣,正正之旗,有或斗山上,或斗地下者。
七絕與七古可相收放,如駱賓王《帝京篇》,李嶠《汾陰行》,王冷然《河邊枯柳》,本意在末四句,前文乃鋪敘耳。只取末四句,便成七絕。七絕之起承轉合者,衍其意可作七律,七律亦可收作七絕。
七絕,唐人多轉,宋人多直下,味短。
劉夢得、李義山之七絕,那得讓開元、天寶。
岑參《凱歌》第二三句云“捷書先奏未央宮,天子預開麟閣待。”竟似平偶,何也?
五排,即五古之流弊也。至庾子山,其體已成,五律從此而出。排律之名,始于《品匯》。唐人名長律,宋人謂之長韻律。此體無聲病者不善,如唐太宗《正日臨朝》等,虞世南《慎刑》,蘇味道《在廣》,皆不發調。陳拾遺《白帝》、《峴山》二篇,古厚敦重,足稱模范。
杜審言、宋之問、沈期此體詩,凡臺閣、山水、行旅、關塞、贈餞、方外,無不極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