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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3)

  • 醫方考
  • 吳昆
  • 4967字
  • 2015-12-26 18:09:06

夫濁陰不降,則清陽不升者,天地之道也。小人不退,則君子不進者,家國之道也。故蒸熱之久,內有干血,干血不去,則新血不生者,人身之道也。是方也,干漆、桃仁、虻蟲、水蛭、蠐螬、 蟲,去干血之品也。君以大黃,是聽令于將軍矣。佐以芍藥、地黃,生新血也。佐以杏仁、甘草,致新氣也。佐以黃芩,驅游熱而堅腸胃也。仲景為百代醫宗,良有識矣。今世人一遇五勞羸瘦,用滋陰而不愈,則坐以待斃。嗚呼!術豈止于此耶?

百勞丸

當歸(炒) 乳香 沒藥 人參(各一錢) 大黃(四錢,蒸) 水蛭(炙黃) 虻蟲(去翅足,炒,各十四枚)上為末,煉蜜作丸如梧子大,都作一服,可百丸,五更百勞水下,取下惡物為度。服白粥十日。百勞水者,用杓揚之百遍,即甘瀾水也。

一切勞瘵積滯,不經藥而成壞證者,此方主之。

此齊大夫傳張仲景之方也。疾不經藥而成壞證,則中氣尚未壞也,有積滯者,蒸熱之久,內仍干血也。故乳香、沒藥、大黃、 蟲、水蛭,皆消瘀逐敗之品。用當歸所以生新血,用人參所以固元氣耳。此與 蟲丸若合一轍,皆推陳致新之義也。

敘曰∶五疰之說,惟古昔神良之醫言之,未登神良之堂鮮不起而笑之矣。嗚呼!知鬼神之原,自昔難之,彼笑者,未必其無見也。蓋曰∶拘于鬼神者,不足以言至德云爾。今著六考

死人枕(即死人腦后骨也。得半朽者良。用畢置之原處。)

病患顏色、聲音、形、證與脈不合于病者,名曰鬼疰,宜此方主之。

鬼疰,是病患為邪鬼所憑而致疾也。顏色不合于病者,面生五色而含愧赧也。聲音不合于病者,語言不倫于理,而涉幽微也。形不合于病者,動搖跳躍而無內熱也;證不合于病者,為患詭異,不合于病情也。脈不合于病者,乍大乍小,乍長乍短也。凡此五者,不必悉備,但有一焉,便為鬼疰,即邪祟之謂也。然人鬼異途,不相為類,鬼亦何樂于附人哉?能引之以類,則脫然舍人而就鬼矣。故死人枕,鬼物也,以此物煎湯飲之,則鬼邪觸類而出,大瀉數行而愈者勢也。此之謂病氣衰去,歸其所宗。用畢即以其枕送還原處者,一則使邪疰之氣有所根據歸,一則勿以療人而傷鬼也。古有徐嗣伯、劉大用者,常驗之矣。志之于后,以便觀者。

徐嗣伯者,劉宋時人,徐文伯之弟也。有人患滯冷,積年不瘥。嗣伯診之曰∶尸疰也,當得死人枕煮服之。于是往古冢取枕。枕已一邊腐缺,煮服之即瘥。后秣陵人張景,年十五,腹脹面黃,眾醫不能療,以問嗣伯,嗣伯曰∶此石蛔耳,極難療,當得死人枕煮服之。根據語煮枕,以湯投之,下蛔蟲頭堅如石者五升,病即瘥。后沈僧翼患眼痛,又多見鬼物,以問嗣伯。嗣伯曰∶邪氣入肝,可覓死人枕煮服之,服竟可埋枕于故處。如其言又愈。王晏問之曰∶三病不同,而皆用死人枕而俱瘥者,何也?答曰∶尸疰者,鬼氣狀而未起,故令人沉滯,得死人枕促之,魂氣飛越,不得復附體,故尸疰可瘥;石蛔者,久蛔也,醫療既癖,蛔蟲轉堅,世間藥不能遣,所以須鬼物驅之,然后可散,故令煮死人枕也;夫邪氣入肝,故使眼痛而見魍 ,應須鬼物以勾之,故用死人枕也。氣因枕去,故復埋于冢間。

宋季韶州南七十里,鄉曰古田,有富家婦人抱異疾,常日無他苦,每遇微風吹拂,則股間有一點奇癢,搔不停手,已而舉體皆然。逮于發厥,三日醒,及坐有聲如咳,其身乍前乍后,若搖拽之狀,率以百數始定。又經日困臥不知人,累夕方愈,至不敢出戶,更十醫弗效。

劉大用視之曰∶吾行其證矣,先與藥一服,取數珠一串來。病家莫知何用也。當婦人搖動時,記而數之,覺微減。然后云∶是名鬼疰,因入神廟,為邪鬼所憑,致精采蕩越,法當用死人枕煎湯飲之。既飲,大瀉數行,宿 脫然。大用云∶枕用畢,即送還原處,遲留則令人癲狂,但借其氣耳。昆謂二醫者,古昔神良之流也,知鬼神之原,故能察識異疾。諸醫以口耳之識,執方以治之,其不效也固宜!

獺肝

葛洪云∶鬼疰是五尸之一疰,其病變動有若干種,大略使人寒熱淋瀝,沉沉默默,不得知所苦,無處不惡,積年累月,漸就沉滯,以至于死。傳于旁人,乃至滅門。覺如是候者,急治獺肝一具,陰干杵末,服方寸匕,日三,未止再作。《肘后》亦云此方神良。夫獺,一獸也,其肝能治鬼疰,此何以故哉?凡物惡人而辟處,夜出而晝伏者,皆陰類也。以陰類而治幽隱之疾,《大易》所謂同氣相求,《內經》所謂衰之以屬是也。獺有五臟六腑,而獨用其肝者,肝為厥陰,其主藏魂,用之尤精良也。諺稱鴟梟能療心頭氣痛,亦是假陰類以療幽隱爾。

獺爪屑

許學士《本事方》云∶宣和間,天慶觀一法師,行考石極精嚴,時一婦人投狀,率患人所附。須臾召至附語云∶非我為患,別是一鬼,亦因病患命衰為祟耳。渠今已成形,在患人肺中,為蟲食其肺系,故令吐血聲嘶。師掠之,此蟲還有畏忌否?久而無語。再掠之,良久云∶容某說,惟畏獺爪屑為末,酒調服之,則去矣。患家如其言而得愈。此予所目見者也。

夫獺肝、獺爪,一體也。肝極獺之陰,爪極獺之陽,肝蘊獺之精,爪利獺之用,故皆為盡妙。

鰻煎

《稽神錄》云∶有人多得勞疾,相因傳死者數人。后一女子病,生置之柜中,釘之沉于江,冀絕傳染之患。流之金山,有漁人異之,引至岸,見一女子猶然活,因取置漁舍,多得鰻鱺魚食之,病愈,遂為漁人之妻。又越州鏡湖邵長者女十八,染瘵疾累年,刺灸無不求治,醫亦不效。有漁人趙十煮鰻羹與食,食竟,內熱之病皆無矣。世人得此二說,凡遇瘵疾,即以鰻魚食之,率多不效。昆謂鰻魚之性,天和則伏,風洶則動,是逐風之鱗也。若用之以療風尸,無不愈者。若概以之治瘵,則恐不能。風尸者,五疰之一,其證淫濯四肢,不知痛之所在,每發昏沉,得風雪便作,漸就危篤,以至于死也。

傳勞百一選方

天靈蓋(二錢,炙黃為末,年深沉泥漬朽者良) 虎糞內骨(一錢,酥炙。殺虎,于大腸內取者,亦可) 青蛇腦(小豆許,酥炙,色變為度,無此亦可) 鱉甲(酥炙黃色,一兩,九肋者尤良) 安息香(半斤) 桃仁(一枚,去皮尖,上件皆為細末) 檳榔(一枚,別為細末) 麝香(一分,別研) 青蒿(六兩,取近 三四寸者) 豉(三百粒) 蔥根(二寸一個,拍)東引桃柳李桑枝(各七莖,如箸大,長各七寸,細銼) 楓葉(二十一片) 童子小便(半升)上件,先將青蒿、桃柳李桑枝、楓葉、蔥、豉,以官升量水三升,煎至半升許,去渣,入天靈蓋、虎糞內骨、青蛇腦、鱉甲、安息香、桃仁、童子小便,同煎取汁,去渣有四五合,將檳榔、麝香同研,勻調,作一服。早晨溫服,被覆取汗。恐汗內有細蟲,以帛拭之,即焚。

相次須瀉,必有蟲下,如未死,以大火焚,并棄長流水內。所用藥,切不得令病患知,日后亦然。十來日后,氣體撤消,再進一服,皆如前法,至無蟲而止。

《百一選方》云∶袁州寄居武節郎李應,本湘州法司,有男女三人,長子因議買宅,入無人所居之室,忽覺心動,背寒凜凜,遂成瘵疾,既死。次女尋病,又傳于第三子,證候一同。應大恐,每日祈神設飯,以齋云水,冀遇異人,且許謝錢三十萬。后遇一道人,傳以此方,不受一錢而去,且教以祈于城隍,以為陰助。遂如其言,下蟲七枚,其色如紅 肉而腹白,長約一寸,闊七八分,前銳后方,腹下近前有口,身之四周有足,若魚骨,細如針尖而曲,已死。試取火焚之,以鐵火箸扎刺不能入,病勢頓減。后又用一劑,得小蟲四枚,自此遂安。昆謂天靈蓋,人蟲之尸物也。虎糞內骨,毛蟲之尸物也。青蛇腦,鱗蟲之尸物也。鱉甲,介蟲之尸物也。二五之精,各從其類,故假尸物以療五尸疰疾。此《大易》所謂同氣相求,《內經》所謂衰之以屬是也。東引桃柳李桑枝,出乎震者也,得天地升生之氣。故能匡正而辟不祥。楓葉、青蒿,相見乎離者也,得天地長養之氣,故能止陽而驅邪熱。蔥根、豆豉,表藥也,能疏腠而開鬼門。麝香、安息,竄藥也,能利竅而消疰惡。檳榔能殺三蟲,桃仁能除惡敗。童子小便者,以其得少陽之完氣,一能去邪火,一能致新氣也。

蘇合香丸

白術(炒) 青木香 烏犀角 香附子(炒,去毛) 丁香 朱砂(研,水飛) 訶黎勒(煨,去皮) 白檀香 安息香(另為末,無灰酒一升熬膏) 麝香(研) 蓽茇 龍腦(研) 沉香(各二蘇合香油(入安息香膏內)蜜丸蠟固聽用。

古稱尸疰有五,飛尸、遁尸、風尸、沉尸、注尸也,宜此方主之。

《本事》云∶飛尸者,游走皮膚,穿臟腑,每發刺痛,變作無常。遁尸者,附骨入肉,攻鑿血脈,每發不可得近,見尸喪、聞哀哭便發。風尸者,淫濯四肢,不知痛之所在,每發昏沉,得風雪便作。沉尸者,纏骨結臟,沖心脅,每發絞切,遇寒冷便發。注尸者,舉身沉重,精神錯雜,常覺昏廢,每節氣至,輒變大惡。是方也,香能辟邪惡,故用沉、檀、腦、麝、安息、薰陸、蘇油、青木、香附。溫能壯胃氣,故用蓽茇、丁香。朱能辟鬼魅,故用朱砂。甘能守中氣,故用白術。酸能致新液,故用訶黎。犀能主蟲疰,故用生犀。互考見中風門。

死人枕天靈蓋敗龜板紅鉛說

昔徐嗣伯用死人枕,取半朽者,用畢曰復埋故處。師云∶天靈蓋非出《神農本經》,不得已而用,則取年深漬朽者,均之仁人之言也。蓋醫,仁術也,使其明而利人,幽而禍鬼,如陰責何?故昔人推此心以及物,凡于藥內宜用禽蟲之類,皆取自死者,如用龜板而曰敗龜板是也。孫真人曰∶殺生以求生,去生益遠。皆所以全此心之仁也。近世術家有導取紅鉛者,使童女內服壯陽泄陰之藥,外用異術以取之,往往致瘵,是殺人而療人也,豈同仁之德耶!

敘曰∶氣、血,人身之二儀也,氣為主而血為配,故曰氣化即物生,氣變即物易,氣盛即物壯,氣弱即物衰,氣正即物和,氣亂即物病,氣絕即物死。是氣之當養也明矣。一或失治,則衰且亂,病且死,故考五方以治氣。

獨參湯

人參(二兩)煩躁脈微者,加童便一卮。身寒脈微者,加附子三錢。

諸虛氣弱危急者,此方主之。

氣者,萬物之所資始也。天非此氣,不足以長養萬物。人非此氣,不足以有生。故曰∶一息不運則機緘窮。一毫不續則霄壤判。是以病而至于危急,良醫以氣為首務也。人參味甘性溫,得天地沖和之氣以成形,故用之以補沖和之氣,使其一息尚存,則可以次第而療諸疾矣。煩躁加童便者,虛而有火也。身寒加附子者,回其孤陽也。雖然,虛實之辨,不可不察,獨

四君子湯

人參 白術 白茯苓 炙甘草(各二錢)面色萎白,言語輕微,四肢無力,脈來虛弱者,此方主之。

夫面色萎白,則望之而知其氣虛矣。言語輕微,則聞之而知其氣虛矣。四肢無力,則問之而知其氣虛矣。脈來虛弱,則切之而知其氣虛矣。如是則宜補氣。是方也,人參甘溫質潤,能甘溫而平,能調五臟愆和之氣。四藥皆甘溫,甘得中之味,溫得中之氣,猶之不偏不倚之君子也,故曰四君子。

六君子湯

人參 白術 茯苓 甘草 半夏 陳皮氣虛,痰氣不利者,此方主之。

《內經》曰∶壯者氣行則愈,怯者著而成病。東南之土卑濕,人人有痰,然而不病者,氣壯足以行其痰也。若中氣一虛,則不足以運痰而痰證見矣。是方也,人參、白術、茯苓、甘草,前之四君子也,所以補氣。乃半夏則燥濕以制痰,陳皮則利氣以行痰耳。名之曰六君子者,表半夏之無毒,陳皮之弗悍,可以與參、苓、術、草比德云爾!

補中益氣湯

人參(去蘆) 炙甘草(各一錢) 黃 (一錢五分,炙) 升麻(三分) 白術(炒)當歸陳皮 柴胡(各五分)困乏勞倦,傷其中氣者,此方主之。

中,脾也,坤也,萬物之母。氣,陽也,干也,萬物之父。過于困乏勞倦,則百骸皆虛。百骸既虛,必盜父母以自養,而中氣大傷矣。不有以補之,則形氣不幾于絕乎?故用白術、甘草之平補者以補中;用人參、黃 之峻補者以益氣。土欲燥,則當歸隨以潤之。氣欲滯,則陳皮隨以利之。而升麻、柴胡者,所以升乎甲膽乙肝之氣也。蓋甲乙者,東方生物之始。

甲乙之氣升,則木、火、土、金、水次第而生生矣。

二十四味流氣飲《和劑》

陳皮 青皮 甘草(炙) 濃樸(姜制) 紫蘇 香附(各四兩) 大腹皮 丁香皮 檳榔木香 草果 莪術(炮) 肉桂 藿香(各一兩半) 人參 麥門冬 白術 赤茯苓 枳殼(炒)石菖上件每服五錢。

腹中氣滯,痞悶不快,胸膈走痛者,此方主之。

氣,陽也,升降出入,法干之行健不息,使氣無留滯,斯無痛苦。若人也,以寒、熱、怒、恚、喜、憂、愁七氣干之,則痞悶痛楚之疾生爾。今夫寒則氣收,收則氣不流矣。故用丁皮、肉桂、草果之屬溫而行之。熱則氣亢,亢則氣不流矣,故用麥門冬、赤茯苓、木通之屬清而導之。怒則氣逆,逆則氣不流矣,故用檳榔、枳殼、濃樸、木瓜之屬抑而下之。恚則氣積,積則氣不流矣,故用青皮、陳皮、腹皮、木香、莪術之屬快而利之。喜則氣緩,緩則氣不流矣,故用人參、白術、甘草之屬補而益之。憂則氣沉,沉則氣不流矣,故用白芷、紫蘇之屬升而浮之。愁則氣郁,郁則氣不流矣,故用香附、菖蒲、半夏、藿香之屬利而開之。

或問∶七氣之來,豈能并至?方以二十四味,何示人以弗精專也?余曰∶氣證與諸證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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