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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醫方(4)

大熟地(一兩) 萸肉(去凈核,一兩) 生山藥(六錢) 生龍骨(搗細,六錢)生牡蠣(搗細,六錢) 茯苓(三錢) 生杭芍(三錢) 烏附子(一錢)或問:既濟湯原為救脫之藥,方中何以不用人參?答曰:人參之性補而兼升,以治上脫,轉有氣高不返之虞。喻嘉言《寓意草》中論之甚詳。惟與赭石同用,始能納氣歸根。而證兼下脫者,赭石又不宜用,為不用赭石,所以不敢用人參。且陽之上脫也,皆因真陰虛損,不能潛藏元陽,陽氣始無所系戀而上奔。故方中重用熟地、山藥以峻補真陰,俾陰足自能潛陽。而佐以附子之辛熱,原與元陽為同氣,協同芍藥之苦降(《神農本草經》味苦),自能引浮越之元陽下歸其宅。更有萸肉、龍骨、牡蠣以收斂之,俾其陰陽固結,不但元陽不復上脫,而真陰亦永不下脫矣。

一人,年二十余,稟資素羸弱,又耽煙色,于秋初患瘧,兩旬始愈。一日大便滑瀉數次,頭面汗出如洗,精神頹憒,昏昏似睡。其脈上盛下虛,兩寸搖搖,兩尺欲無,數至七至。延醫二人皆不疏方。愚后至為擬此湯,一劑而醒,又服兩劑遂復初。

友人張××,曾治一少年,素患心疼,發時晝夜號呼。醫者屢投以消通之藥,致大便滑瀉,虛氣連連下泄,汗出如洗,目睛上泛,心神驚悸,周身 動,須人手按,而心疼如故。延醫數人皆不敢疏方。張××投以此湯,將方中萸肉倍作二兩,連服兩劑,諸病皆愈,心疼竟從此除根。

或問:此方能治脫證宜矣,而并能治心疼者何也?答曰:凡人身內外有疼處,皆其氣血痹而不通。《神農本草經》謂“山茱萸主心下邪氣、寒熱、溫中、逐寒濕痹”,是萸肉不但酸斂,而更善開通可知。李士材治肝虛作疼,萸肉與當歸并用。愚治肝虛腿疼,曾重用萸肉隨手奏效(詳案在曲直湯下)。蓋萸肉得木氣最濃,酸斂之中大具條暢之性,故善于治脫,尤善于開痹也。大抵其證原屬虛痹,氣血因虛不能流通而作疼。醫者不知,惟事開破,迨開至陰陽將脫,而其疼如故,醫者亦束手矣。而投以此湯,惟將萸肉加倍,竟能于救脫之外,更將心疼除根。此非愚制方之妙,實張××之因證施用,而善于加減也。

10.來復湯

治寒溫外感諸證,大病瘥后不能自復,寒熱往來,虛汗淋漓;或但熱不寒,汗出而熱解,須臾又熱又汗,目睛上竄,勢危欲脫;或喘逆,或怔忡,或氣虛不足以息,諸證若見一端,即宜急服。

萸肉(去凈核,二兩) 生龍骨(搗細,一兩) 生牡蠣(搗細,一兩) 生杭芍(六錢) 野臺參(四錢) 甘草(二錢,蜜炙)萸肉救脫之功,較參、術、 更勝。蓋萸肉之性,不獨補肝也,凡人身之陰陽氣血將散者,皆能斂之。故救脫之藥,當以萸肉為第一。而《神農本草經》載于中品,不與參、術、 并列者,竊憶古書竹簡韋編,易于錯簡,此或錯簡之誤歟!凡人元氣之脫,皆脫在肝。故人虛極者,其肝風必先動,肝風動,即元氣欲脫之兆也。又肝與膽臟腑相根據,膽為少陽,有病主寒熱往來;肝為厥陰,虛極亦為寒熱往來,為有寒熱,故多出汗。萸肉既能斂汗,又善補肝,是以肝虛極而元氣將脫者服之最效。愚初試出此藥之能力,以為一己之創見,及詳觀《神農本草經》山茱萸原主寒熱,其所主之寒熱,即肝經虛極之寒熱往來也。特從前涉獵觀之,忽不加察,且益嘆《神農本草經》之精當,實非后世本草所能及也。又《神農本草經》謂山茱萸能逐寒濕痹,是以本方可用以治心腹疼痛。曲直湯用以治肢體疼痛,以其味酸能斂。補絡補管湯,用之以治咳血吐血。再合以此方重用之,最善救脫斂汗。則山茱萸功用之妙,真令人不可思議矣。

一人,年二十余,于孟冬得傷寒證,調治十余日,表里皆解。忽遍身發熱,頓飯頃,汗出淋漓,熱頓解,須臾又熱又汗。若是兩晝夜,勢近垂危,倉猝迎愚延醫。及至,見汗出渾身如洗,目上竄不露黑睛,左脈微細模糊,按之即無,此肝膽虛極,而元氣欲脫也,蓋肝膽虛者,其病象為寒熱往來,此證之忽熱忽汗,亦即寒熱往來之意。急用凈萸肉二兩煎服,熱與汗均愈其半,遂為擬此方,服兩劑而病若失。

趙叟,年六十三歲,于仲冬得傷寒證,痰喘甚劇。其脈浮而弱,不任循按,問其平素,言有勞病,冬日恒發喘嗽。

再三籌思,強治以小青龍湯去麻黃,加杏仁、生石膏,為其脈弱,俾預購補藥數種備用。服藥后喘稍愈,再診其脈微弱益甚,遂急用凈萸肉一兩,生龍骨、生牡蠣各六錢,野臺參四錢,生杭芍三錢為方,皆所素購也。煎湯甫成,此時病患呼吸俱微,自覺氣息不續,急將藥飲下,氣息遂能接續。

李××,年五旬,偶相值,求為診脈,言前月有病服藥已愈,近覺身體清爽,未知脈象何如?診之,其脈尺部無根,寸部搖搖有將脫之勢,因其自謂病愈,若遽悚以危語,彼必不信,姑以脈象平和答之。遂秘謂其侄曰:“令叔之脈甚危險,當服補斂之藥,以防元氣之暴脫。”其侄向彼述之,果不相信后二日,忽遣人迎愚,言其驟然眩暈不起,求為延醫。既至,見其周身顫動,頭上汗出,言語錯亂,自言心怔忡不能支持,其脈上盛下虛之象較前益甚,急投以凈萸肉兩半,生龍骨、生牡蠣、野臺參、生赭石各五錢,一劑即愈。繼將萸肉改用一兩,加生山藥八錢,連服數劑,脈亦復常。按:此方赭石之分量,宜稍重于臺參。

附錄:湖北天門縣崔××來函:張港朱××之兒媳,產后角弓反張,汗出如珠,六脈散亂無根,有將脫之象,迎為延醫。急用凈萸肉二兩,俾煎湯服之,一劑即愈。

11.鎮攝湯

治胸膈滿悶,其脈大而弦,按之似有力,非真有力,此脾胃真氣外泄,沖脈逆氣上干之證,慎勿作實證治之。若用開通之藥,兇危立見。服此湯數劑后脈見柔和,即病有轉機,多服自愈。

野臺參(五錢) 生赭石(軋細,五錢) 生芡實(五錢) 生山藥(五錢) 萸肉(去凈核,五錢) 清半夏(二錢) 茯苓(二錢)服藥數劑后,滿悶見輕,去芡實加白術二錢。

脈之真有力者,皆有洪滑之象。洪者如波濤疊涌,勢作起伏;滑者指下滑潤,累累如貫珠。此脈象弦直,既無起伏之勢,又無貫珠之形,雖大而有力,實非真有力之象。

和緩者脾胃之正脈,弦長者肝膽之正脈。然脾胃屬土,其脈象原宜包括金、木、水、火諸臟腑,故六部之脈皆有和緩,乃為正象。今其脈弦而有力,乃肝木橫恣,侵侮脾土之象,故知其脾胃虛也。

沖脈上隸陽明,故沖氣與胃氣原相貫通。今因胃氣虛而不降,沖氣即易于上干。此時脾胃氣化不固,既有外越之勢,沖氣復上干而排擠之,而其勢愈外越,故其脈又兼大也。

一媼,年過六旬,胸腹滿悶,時覺有氣自下上沖,飲食不能下行。其子為書賈,且知醫。曾因賣書至愚書校,述其母病證,且言脈象大而弦硬。為擬此湯,服一劑滿悶即減,又服數劑全愈。

一人,年近五旬,心中常常滿悶,嘔吐痰水。時覺有氣起自下焦,上沖胃口。其脈弦硬而長,右部尤甚,此沖氣上沖,并迫胃氣上逆也。問其大便,言甚干燥。遂將方中赭石改作一兩,又加知母、生牡蠣各五錢,濃樸、蘇子各錢半,連服六劑全愈。

附錄:直隸鹽山李××來函:天津王媼,得病月余,困頓已極,求治于弟。診其脈,六部皆弦硬有力,更粗大異常,詢其病,則胸膈滿悶,食已即吐,月余以來,未得一飯不吐,且每日大便兩三次,所便少許有如雞矢,自云心中之難受,莫可言喻,不如即早與世長辭,脫此苦惱。細思胸膈滿悶,頗似實證者;,然而脈象弦硬粗大,無一點柔和之象,遂憶鎮攝湯下注云,治胸膈滿悶,其脈大而弦,按之有力,此脾胃真氣外泄,沖脈逆氣上干之證,慎勿以實證治之云云。即抄鎮攝湯原方予之。服一劑,吐即見減,大便次數亦見減,脈遂有柔和之象。四五劑,即諸病全愈。以后遇此等脈象,即按此湯加減治之,無不效如桴鼓。

(二)治陽虛方

敦復湯

(附:服硫黃法)治下焦元氣虛憊,相火衰微,致腎弱不能作強(《內經》云腎者作強之官),脾弱不能健運,或腰膝酸疼,或黎明泄瀉,一切虛寒諸證。

野臺參(四錢) 烏附子(三錢) 生山藥(五錢) 補骨脂(四錢,炒搗) 核桃仁(三錢) 萸肉(四錢,去凈核) 茯苓(錢半) 生雞內金(錢半,搗細)敦復湯,原為補相火之專方,而方中以人參為君,與萸肉、茯苓并用,借其收斂下行之力,能大補腎中元氣,元氣既旺相火自生。又用烏附子、補骨脂之大熱純陽,直達下焦,以助相火之熱力,核桃仁之溫潤多脂,峻補腎臟,以濃相火之基址。且附子與人參同用名參附湯,為回元陽之神丹,補骨脂與核桃仁并用名青蛾丸,為助相火之妙品(核桃仁屬木,補骨脂屬火,并用之,有木火相生之妙),又恐藥性太熱,于下焦真陰久而有礙,故又重用生山藥,取其汁漿稠粘,能滋下焦真陰,其氣味甘溫,又能固下焦氣化也。至于雞內金,其健運脾胃之力,既能流通補藥之滯,其收澀膀胱之力,又能逗留熱藥之性也。

人身之熱力,方書恒責重相火,而不知君火之熱力,較相火尤勝。蓋生育子女以相火為主,消化飲食以君火為主。君火發于心中,為陽中之火,其熱下濟,大能溫暖脾胃,助其消化之力,此火一衰,脾胃消化之力頓減。若君火旺而相火衰者,其人仍能多飲多食可享大壽,是知君火之熱力,關于人身者甚大也。愚自臨證實驗以來,遇君火虛者不勝計,其人多廉于飲食,寒飲留滯為恙,投以辛熱升補之劑,即隨手奏效(拙擬理飲湯為治是病的方)。彼謂心臟惡熱,用藥惟宜寒涼者,猶是一偏之論。曾治一人,年二十余,嗜睡無節,即動作飲食之時,亦忽然昏倒鼾睡。診其脈兩尺洪滑有力,知其腎經實而且熱也。遂用黃柏、知母各八錢,茯苓、澤瀉各四錢,數劑而愈。是知人之資稟不齊:心臟多惡熱,而亦有宜溫補者;腎臟多惡寒,而亦有宜涼瀉者。是在臨證時細心與之消息,不可拘于成見也。

欲明心火之熱力,今又得一確實證驗。愚資稟素強壯,心火頗旺而相火少衰,飲食不忌寒涼,恒畏坐涼處。

因此,數年來,常于食前,服生硫黃如黑豆大一塊,約有四厘,甚見效驗。

嘗觀葛稚川《肘后方》,首載扁鵲玉壺丹,系硫黃一味九轉而成。治一切陽分衰憊之病。而其轉法所需之物頗難備具,今人鮮有服者。愚臨證實驗以來,覺服制好之熟硫黃,猶不若徑服生者其效更捷。蓋硫黃制熟則力減,少服無效,多服又有燥渴之弊,服生硫黃少許,即有效而又無他弊也。十余年間,用生硫黃治愈沉寒錮冷之病不勝計。蓋硫黃原無毒,其毒也即其熱也,使少服不令覺熱,即于人分毫無損,故不用制熟即可服,更可常服也。且自古論硫黃者,莫不謂其功勝桂、附,惟徑用生者系愚之創見,而實由自家徐徐嘗驗,確知其功效甚奇,又甚穩妥,然后敢以之治病。今邑中日服生硫黃者數百人,莫不飲食加多,身體強壯,皆愚為之引導也。今略舉生硫黃治驗之病數則于下:一孺子三歲失乳。頻頻滑瀉,米谷不化,瘦弱異常。俾嚼服生硫黃如綠豆粒大兩塊,當日滑瀉即愈,又服數日,飲食加多,肌肉頓長。后服數月,嚴冬在外嬉戲,面有紅光,亦不畏寒。

一叟年近六旬,得水腫證。小便不利,周身皆腫,其脈甚沉細,自言素有疝氣,下焦常覺寒涼。愚曰:欲去下焦之寒,非服硫黃不可。且其性善利水,施之火不勝水而成水腫者尤為對證。為開苓桂術甘湯加野臺參三錢、威靈仙一錢,一日煎渣再服,皆送服生硫黃末二分。十日后,小便大利,腫消三分之二。下焦仍覺寒涼,遂停湯藥單服硫黃試驗,漸漸加多,一月共服生硫黃四兩,周身腫盡消,下焦亦覺溫暖。

一人年十八九,常常嘔吐涎沫,甚則吐食。診其脈象甚遲濡,投以大熱之劑毫不覺熱,久服亦無效驗。俾嚼服生硫黃如黃豆粒大,徐徐加多,以服后移時覺微溫為度。后一日兩次服,每服至二錢,始覺溫暖。共服生硫黃四斤,病始除根。

一數月孺子,乳汁不化,吐瀉交作,常常啼號,日就羸瘦。其啼時蹙眉,似有腹疼之意。俾用生硫黃末三厘許,乳汁送服,數次而愈。

一人年四十許,因受寒腿疼不能步履。投以溫補宣通之劑,愈后,因食豬頭(豬頭咸寒與豬肉不同)反復甚劇,疼如刀刺,再服前藥不效。俾每于飯前嚼服生硫黃如玉秫粒大,服后即以飯壓之。試驗加多,后每服至錢許,共服生硫黃二斤,其證始愈。

一叟年六十有一,頻頻咳吐痰涎,兼發喘逆。人皆以為勞疾,未有治法。診其脈甚遲,不足三至,知其寒飲為恙也。投以拙擬理飲湯加人參、附子各四錢,喘與咳皆見輕而脈之遲仍舊。因思脈象如此,非草木之品所能挽回。俾服生硫黃少許,不覺溫暖,則徐徐加多,兩月之間,服生硫黃斤余,喘與咳皆愈,脈亦復常。

一婦人年五旬,上焦陽分虛損,寒飲留滯作嗽,心中怔忡,飲食減少,兩腿畏寒,臥床不起者已二年矣。

醫者見其咳嗽怔忡,猶認為陰分虛損,復用熟地、阿膠諸滯泥之品,服之病益劇。后愚診視,脈甚弦細,不足四至,投以拙擬理飲湯加附子三錢,服七八日咳嗽見輕,飲食稍多而仍不覺熱,知其數載沉 ,非程功半載不能愈也。俾每日于兩餐之前服生硫黃三分,體驗加多,后服數月,其病果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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