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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穆宗壬寅長慶二年

祖住筠州黃檗

上堂。大眾纔集。祖拈拄杖一時(shí)打散。復(fù)召大眾。眾回首。祖曰。月似彎弓。少雨多風(fēng)。祖一日揑拳謂眾曰。天下老和尚總在這裏。我若放一線道。從汝七縱八橫。若不放過。不消一揑。時(shí)有僧問放一線道時(shí)如何。祖曰。七縱八橫。曰不放過時(shí)如何。祖曰普。問如何是道。如何修行。祖曰。道是何物。汝欲修行。自是黃檗門風(fēng)。盛於江表。

睦州道明禪師來參命居第一座。

明。睦州人。江南陳氏之後。目有重瞳。面列七星。彰相奇特。持戒精嚴(yán)。學(xué)通三藏。參黃檗。契旨於祖。居第一座首眾(後居開元織蒲養(yǎng)母。諸方高其風(fēng)。咸以尊宿稱) 發(fā)明(禪林職事不書。此書。以尊宿不忝其職也)。

祥符蔭曰。首座之職。眼目人天。輔成師學(xué)。如廷之一個(gè)臣。斷斷休休。盡公無私者。方可為之。青原一到曹溪今首眾。以不落階級也。睦州之在黃檗。乃能推轂濟(jì)祖。後來發(fā)悟雲(yún)門。令嗣雪峯。其心眼為何如者。叢林以得人乃興。大書曰。睦州道明禪師來參命居第一座。繼書義玄問法於其後。歸啟迪之功於首座者不小。而祖之命職得人。益可見矣。

義玄問法祖三度賜棒。

玄參黃檗。三年。行業(yè)純一。首座顧而問之曰。上座在此曾參問否。曰不曾參問。不知問個(gè)甚麼。座曰。何不問堂頭和尚。如何是佛法的的大意。玄便去問。聲未絕。祖便打。玄下來。座曰。問話作麼生。玄曰。某問聲未絕。和尚便打。某不會。座曰。但更去問。玄又問。祖又打。如是三度問。三度被打。

祥符蔭曰。但向問聲未絕便打處。一覷覷破。黃檗臨濟(jì)。無立地處矣。

安隱忍曰。三問三打。古今惟黃檗一人。又止於接臨濟(jì)一用。若再用。則效顰者蠭然而起矣。況千問千棒。萬問萬打??芍两袢斩鵁o獘乎。昔者昭覺勤禪師常曰。近來諸方盡成窠臼。五祖下。我與佛鑑佛眼三人。結(jié)社參禪。如今蚤見漏逗出來。佛鑑下有一種作狗子呌鵓鳩嗚。取笑人。佛眼下有一種覷燈籠露柱。指東畫西。如眼見鬼。我這裏且無這兩般病。妙喜曰。擊石火。閃電光。引得無限人弄業(yè)識。舉了便會了。豈不是佛法大窠窟。勤不覺吐舌。乃曰。休管他。我以契證為期。若不契證。斷不放過。妙喜曰。契證即得。若只恁麼傳將去。舉了便會了。硬作主。將擊石火閃電光。業(yè)識茫茫。未有了日。勤深肯之。噫。證之一字。惟宗旨可以辨驗(yàn)。否則金鍮混雜。孰敢誰何。

義玄不契首座啟令參大愚。

玄白首座曰。蚤承激勸問法。累蒙和尚賜棒。不領(lǐng)深旨。願(yuàn)且辭去。座曰。汝若去。須辭和尚了去。座先啟祖曰。問話上座。雖是後生。卻甚奇特。若來辭。方便接伊。已後為一株大樹。覆蔭天下人去在。玄來日辭祖。祖曰。不須他去。只往高安灘頭參大愚。必為汝說。玄到大愚。愚曰。甚處來。曰黃檗來。愚曰。黃檗有何言句。曰某三度問佛法的的大意。三度被打。不知有過無過。愚曰。黃檗與麼老婆心切。為汝得徹困。更來這裏問有過無過。玄於言下大悟。乃曰。原來黃檗佛法無多子。愚搊住曰。這尿牀鬼子。適來道有過無過。如今卻道黃檗無多子。你見個(gè)甚麼道理。速道速道。玄於大愚肋下築三拳。愚拓開曰。汝師黃檗。非干我事。

義玄從大愚回黃檗。

玄辭大愚。卻回黃檗。祖問這漢來來去去。有甚了期。玄曰。只為老婆心切。祖復(fù)問甚處去來。曰奉慈旨參大愚去來。祖曰。大愚有何言句。玄舉先話。祖曰。大愚老漢饒舌。待來痛與一頓。玄曰。說甚待來。即今便打。隨後便掌。祖曰。這風(fēng)顛漢。來這裏捋虎鬚。玄便喝。祖喚侍者曰。引這風(fēng)顛漢參堂去(大愚住洪州高安。歸宗智常禪師法嗣)。

溈山舉問仰山。臨濟(jì)當(dāng)時(shí)。得大愚力。得黃檗力。仰曰。非但騎虎頭。亦解把虎尾。

安隱忍曰。臨濟(jì)當(dāng)時(shí)在黃檗處喫棒。直得盡大地草木。一時(shí)放大光明。帝釋梵王。贊歎不及??上гS被大愚老婆驀面印破未免平地上喫交。而今諸方老宿。道臨濟(jì)悟得棒頭拂著的道理且道臨濟(jì)還肯麼。諸仁者。只如臘月三十日到來。眼光落地了。鋸解斧削。又不知痛。金抹香塗。又不知喜。正當(dāng)與麼時(shí)。這棒頭拂著的。向甚麼處著。還會麼。我恁麼道。且作死馬醫(yī)。又曰。睦州三勸問話。而黃檗三打。既不悟。又指參大愚。正見三老鉗錘妙密處。臨濟(jì)立宗旨。盡在此也。今人但知黃檗三問三打。遂倚一棒為極則。若無郢匠之手。雖萬打安能活人。

宣鑒參龍?zhí)陡斗ā?

鑒劍南周氏子。蚤歲出家受具。精究律藏。於性相諸經(jīng)。貫通旨趣。嘗講金剛經(jīng)。時(shí)謂之周金剛。後聞南方禪席頗盛。鑒氣不平。乃曰。出家兒千劫學(xué)佛威儀。萬劫學(xué)佛細(xì)行。不得成佛。南方魔子。敢言直指人心。見性成佛。我當(dāng)摟其窟穴。滅其重類。以報(bào)佛恩。遂擔(dān)青龍疏鈔出蜀。至澧陽路上。見一婆子賣餅。因息肩買餅點(diǎn)心。婆子指擔(dān)曰。這個(gè)是甚麼文字。鑒曰。青龍疏鈔。婆曰。講何經(jīng)。鑒曰。金剛經(jīng)。婆曰。我有一問。你若答得。施與點(diǎn)心。若答不得。且別處去。金剛經(jīng)道過去心不可得。見在心不可得。未來心不可得。未審上座點(diǎn)那箇心。鑒無語。婆遂指令去參龍?zhí)?。至法堂曰。久嚮龍?zhí)丁<昂醯絹怼L队植灰?。龍又不見。信於屏風(fēng)後引身曰。子親到龍?zhí)?。鑒無語。遂棲止焉。一夕侍立次。信曰。更深。何不下去。鑒便揭簾而出。見外面黑。卻回曰。門外黑。信點(diǎn)紙燭度與鑒。鑒擬接。信便吹滅。鑒豁然大悟。便禮拜。信曰。子見箇甚麼。鑒曰。某甲從今後去。更不疑天下老和尚舌頭也。至來日。信陞座曰。可中有箇漢。牙如劍樹。口似血盆。一棒打不回頭。他時(shí)向孤峯上立吾道去在。鑒遂取疏鈔於法堂前舉火炬曰。窮諸玄辨。若一毫置於太虗。竭世樞機(jī)。似一滴投於巨壑。遂焚之。

癸卯三年。

甲辰四年。

禪師雙峯下第六世鳥窠道林寂。

林徑山欽嗣。見秦望山長松。盤屈如葢。遂棲止其上。有侍者會通。一日辭曰。會通。為法出家。和尚不垂慈誨。今往諸方學(xué)佛法去。林曰。若是佛法。吾此間亦有少許。曰如何是和尚佛法。林於身上。拈起布毛吹之。通遂領(lǐng)悟。(通先為六宮使。德宗甚眷遇。懇求出家。遂賜歸休下。求師得度。執(zhí)侍精勤。後居招賢寺。俗姓吳。名元卿。杭州人)白居易守杭時(shí)。入山謁林曰。禪師住處甚危險(xiǎn)。林曰。太守危險(xiǎn)尤甚。曰弟子位鎮(zhèn)江山。何險(xiǎn)之有。林曰。薪火相交。識性不停。得非險(xiǎn)乎。又問。如何是佛法大意。林曰。諸惡莫作。眾善奉行。曰三歲孩兒也解恁麼道。林曰。三歲孩兒雖道得。八十老人行不得。白作禮而退。二月十日無疾。告侍者曰。吾今報(bào)盡。言訖坐亡。

禪師石頭支下鄧州丹霞天然寂。

然本業(yè)儒。入京應(yīng)舉。宿於逆旅。夢白光滿室。偶遇禪者謂之曰。選官何如選佛。曰選佛當(dāng)於何所。禪者曰。今江西馬大師處。是選佛之場。仁者宜往。遂造江西。馬祖一見。顧而撫之曰。南嶽石頭。是汝師也。遽抵石頭。執(zhí)爨役。凡三年。剗髮後再謁馬祖。錫號天然。杖錫參方後住丹霞。壽八十八。六月告門人曰。具湯沐吾將行矣。乃戴笠策杖。受屨垂一足未及地而化。勅諡智通禪師。塔曰妙覺。膳部員外郎劉軻撰碑。

敬宗(名湛在位二年)。

敬宗乙巳寶歷元年。

禪師北宗支下壽春三峯山道樹寂。

樹唐州聞氏子。多才幹。而沉靜虗豁。徧歷名山。得法於北宗秀。至壽州三峯。結(jié)茅而居。常有野人。服色素樸。言談詭異?;姺N種神奇。如此涉十年。覩之者皆不能測。後寂無影響。樹告眾曰。野人作多般伎倆。?;箪度?。只消老僧不見不聞。伊伎倆有窮。吾不見不聞無盡。壽九十二告寂。

丙午二年。

禪師義玄再參付法。

玄半夏上黃檗山。見祖看經(jīng)。乃曰。我將謂是個(gè)人。元來是唵黑豆老和尚。住數(shù)日辭去。祖曰。汝破夏來。何不終夏去。玄曰。某暫來禮拜和尚。祖便打趂。令去。玄行數(shù)里。忽疑此事。劫回終夏。後又韜去。祖曰。甚處去。曰不是河南。便歸河北。祖便打。玄約住。與一掌。祖大笑。乃喚侍者。將百丈先師禪板幾案來。玄曰。侍者將火來。祖曰。不然。子但將去。已後坐斷天下人舌頭去在。

安隱忍曰。濟(jì)悟後。棒喝交馳。機(jī)鋒頴脫。諸方老宿。業(yè)已稱之。又云中路忽疑此事。葢濟(jì)上綱宗。所由設(shè)也。寶覺曰。但有纖疑在。便不得天迴地轉(zhuǎn)。然豈欲天迴地轉(zhuǎn)。以誇耀其能。葢以毫末不通。即是遮障。障者。無明也。非黃檗盡其機(jī)用。與之連根截?cái)?。古今到此者幾人。是故臨濟(jì)初住鎮(zhèn)州。便立種種宗旨。以鍛學(xué)者之病。曾為浪子偏憐客。其悲願(yuàn)可想見也。

禪師馬祖支下常州芙蓉山大寶太毓寂。

毓金陵范氏子。禮牛頭忠出家。內(nèi)外精融。深詣虗襟。眾無能測。受印於大寂之室。元和十三年。止於毗陵義興芙蓉山。道俗歸化。相國崔羣。出鎮(zhèn)宣城。以寶歷元年。延居禪定寺。明年告歸齊雲(yún)山。九月朔儼然示滅。壽八十。臘五十八。相國韋處厚奏諡大寶禪師。楞伽之塔。

文宗(名涵在位十四年)。

文宗丁未太和元年。

禪師馬祖支下南嶽西園曇藏寂。

藏嗣江西。貞元二年。深入衡嶽。後結(jié)茅西園。嘗東廚有一大蟒長數(shù)丈。張口呀氣。毒燄熾然。侍者請避之。藏曰。死可逃乎。彼以毒來。我以慈受。毒無實(shí)性。激發(fā)則強(qiáng)。慈茍無緣。冤親一揆。言訖。其蟒按首徐行。倐?cè)徊灰姟?

戊申二年。

己酉三年。

庚戌四年。

辛亥五年。

禪師馬祖支下天目山千頃院明覺寂。

覺河內(nèi)猷氏子。風(fēng)流蘊(yùn)藉。力學(xué)性成。入大寂之室。徧歷衡嶽天臺。於徑山負(fù)薪數(shù)夏。面皯手胝。不以為勞。結(jié)茅西湖之畔。范陽盧中丞嚮風(fēng)。躬請住大雲(yún)寺。元和十五年。隱天目山。是山特秀。基跨四郡。有上下龍?zhí)?。深不可測。覺棲遁未久。有白鹿。毛質(zhì)詭異。俯首來歸。土人謂為山神。共營禪宇。嘗大旱。野火蔓延。將及林際。僧惶懅。覺曰。倘與此山有緣?;甬?dāng)速滅。少選。雷雨驟作。火遂熄焉。遠(yuǎn)近驚歎。

壬子六年。

癸丑七年。

甲寅八年。

青原下第三世澧州藥山祖示寂。

祖久不陞座。一日院主白云。大眾久思和尚示誨。曰。打鐘著。時(shí)大眾纔集。祖便下座歸方丈。院主隨後問云。和尚許為大眾說法。為甚麼一言不措。祖曰。經(jīng)有經(jīng)師。律有律師。爭怪得老僧。十月六日臨示寂。連聲呼曰。法堂倒。法堂倒。眾皆持柱撐之。祖揮手曰。不會我意。乃告寂。塔於院東隅。

祥符蔭曰。藥山祖於大寂言下。悟得在石頭處如蚊子上鐵牛底道理。一物不為。石上栽花。有一句子。待特牛生兒即向汝道。非情識到。甯容思慮。潛行密用。如愚若魯。此寶鏡三昧之所由立也。故曰力在逢緣不借中。

禪師馬祖支下尊宿池州南泉普願(yuàn)寂。

大夫陸亙。與太守護(hù)軍等。皆北面尊禮。壽八十七。臘五十八。冬十二月二十五日示疾之時(shí)。有白虹貫於禪室。西峯巨石崩。聞數(shù)十里。當(dāng)晝有乳鹿繞禪座而號。眾咸異之。告門人曰。星翳燈幻亦久矣。勿謂吾有去來也。言訖而逝。墨巾泣血赴喪。會葬者相滿道塗。哀號之聲。震於崖谷。門弟子契元文暢等。凡九百人。膳部員夜郎史館修撰劉軻。撰次道行。

祥符蔭曰。當(dāng)馬駒蹴踏之時(shí)。王老師高風(fēng)大化。振拔汪洋。如大海迴瀾中。天柱蒼寒。屹然攀仰莫及。其垂尊宿之範(fàn)。於今古者乎。

青原第四世祖

諱曇晟。鍾陵建昌王氏子。生有自然胎服右袒。少出家。參百丈二十年。後嗣藥山。住潭州雲(yún)巖。

乙卯九年。

青原下第四世雲(yún)巖祖嗣藥山宗統(tǒng)(七年)。

禪師藥山支下潭州道吾山修一大師宗智寂。

智豫章?;鑿埵献印C芷跣挠§端幧健>娱L沙道吾。海眾歸附。年六十七。九月十一日示疾而逝。塔於石霜。勅諡修一大師。寶相之塔。南嶽高行僧玄泰撰碑頌。

丙辰開成元年。

相宗法師大安國寺大達(dá)端甫寂。

甫天水趙氏子。母夢梵僧出囊中舍利使吞之而娠。傳唯識於安國素法師。德宗徵見。大悅。賜紫。詔侍皇太子於東朝。順宗親之如昆弟。恩禮特隆。憲宗待之若賓。數(shù)幸其寺。常承注問。皆契真乘。由是天子益知佛為大聖人。其教有大不思議事。詔率四眾迎請佛骨於內(nèi)供養(yǎng)。掌內(nèi)殿法儀。講涅槃唯識以開誘道俗者。凡一百六十座。壽六十七。西向右脇而寂。茶毗得舍利三百餘粒。賜諡曰大達(dá)。塔曰玄秘。裴休撰碑。柳公權(quán)書。

禪語價(jià)造雲(yún)巖有省。

價(jià)初參溈山。問無情說法話不契。溈山指令造雲(yún)巖。價(jià)遂承命來參。便問無情說法。甚麼人得聞。祖曰。無情得聞。曰和尚聞否。祖曰。我若聞。汝即不聞吾說法也。曰某為甚麼不聞。祖竪起拂子曰。還聞麼。曰不聞。祖曰。我說法。汝尚不聞。豈況無情說法乎。曰無情說法。該何典教。祖曰。豈不見彌陀經(jīng)云。水鳥樹林。悉皆念佛念法。價(jià)於此有省。乃述偈曰。也大奇。也大奇。無情說法不思議。若將耳聽終難會。眼處聞聲方得知。

丁巳二年。

行僧五臺山善住無染焚身(苦行勵(lì)眾。故書)。

戊午三年。

相宗法師鎮(zhèn)國清涼大師澄觀寂。

觀歷九朝。(玄宗以至文宗)為七帝門師。(代宗以下。皆師事之)春秋一百有一。僧臘八十有八。身長九尺四寸。垂手過膝。目光夜發(fā)。晝視不瞬。才供二筆。聲韻如鏡。三月六日將寂。謂其徒曰。吾聞偶運(yùn)無功。先聖悼歎。復(fù)質(zhì)無行。古人恥之。無昭穆動(dòng)靜。無綸緒往復(fù)。勿穿鑿異端。勿順非辨?zhèn)?。勿迷陷邪心。勿固牢鬥諍。大明不能破長夜之昏。慈母不能保身後之子。當(dāng)取信於佛。無取信於人。真理玄微。非言說所顯。要以深心體解。朗然見前。對境無心。逢緣不動(dòng)。則不孤我矣。言訖而逝。帝以聖祖崇仰。輟朝三日。臣民縞素。奉全身塔於終南山。賜塔號曰妙覺。相國裴休奉勅撰碑。

己未四年。

禪師良價(jià)過水覩影悟旨。

價(jià)問雲(yún)巖祖曰。某有餘習(xí)未盡。祖曰。汝曾作甚麼來。曰聖諦亦不為。祖曰。還歡喜也無。曰歡喜則不無。如糞掃堆頭拾得一顆明珠。又問。擬欲相見時(shí)如何。祖曰。問取通事舍人。曰見問次。祖曰。向汝道甚麼。又問。百年後忽有人問。還邈得師真否。如何抵對。祖良久曰。祇這是。價(jià)沉吟。祖曰。價(jià)闍黎承當(dāng)個(gè)事。大須審細(xì)。價(jià)猶遲疑。因過水覩影。大悟前旨。有偈曰。切忌從他覓。迢迢與我疎。我今獨(dú)自往。處處得逢渠。渠今正是我。我今不是渠。應(yīng)須恁麼會。方得契如如。

禪師馬祖支下明州大梅山法常寂。

常襄陽鄭氏子。幼通羣籍。性度剛峻。謁大寂。問如何是佛。寂曰。即心是佛。常即大悟。遂之四明梅子真舊隱處。結(jié)茅幽棲。寂聞。遣僧徵驗(yàn)之曰。大師近日佛法又別。向道非心非佛。常曰。這老漢惑亂人未有了日。任他非心非佛。我只即心即佛。寂曰。梅了熟矣。山旁有石庫。相傳神仙貯藥之所。每有靈氣光怪。一夕夢神人語之曰。君非凡夫。石庫中有聖書。受之者為地下主。不然。亦為帝王師。常於夢中答曰。昔僧稠不顧仙經(jīng)。其卷自亡。吾以涅槃為樂。豈羨天仙耶。居四十年。衲徒六七百眾。九月十九日示眾曰。來莫可抑。往莫可追。從容間聞鼯鼠聲。乃曰。即此物。非他物。汝等諸人。善自護(hù)持。吾今逝矣。言訖示滅。茶毗收五色舍利建塔。進(jìn)士江積撰碑。

庚申五年。

武宗(名炎在位六年)。

辛酉會昌元年。

禪師大鑑支下第五世圭峯草堂寺定慧宗密寂。

密果州西充何氏子。元和二年謁遂州圓。圓曰。汝當(dāng)大弘圓頓之教。次謁荊南忠公。洛陽照公。皆以大乘期之。詣上都。以師資禮見清涼觀。觀曰。毗盧華藏。能從我遊者。其唯汝乎?;刈∴偪h草堂寺。未幾遷終南圭峯。太和中徵至都。天子而下。悉歸慕參叩。相國裴休。獨(dú)稱入室。密以禪教相非。乃著禪源詮以通之。賜紫方袍。相國蕭俛。尚書溫造。咨受法要。開成中偽甘露事。宰臣為中官屠戮。王涯賈餗舒元輿李訓(xùn)等。奔入終南山。訓(xùn)求剪髮。尋趨鳳翔。時(shí)仇士良知之。捕密入左軍。面詰其罪。將加害。密怡然曰。識訓(xùn)年深。豈遇厄而不濟(jì)。今日之事。死固甘心。中尉魚恒志奏釋之。朝士聞之。扼腕出涕。壽六十二。臘三十四。坐滅。塔于圭峯。諡曰定慧禪師。塔號青蓮。

青原下第四世潭州雲(yún)巖無住祖示寂。

冬十一月二十六日。祖喚主事僧令備齋。來日有上座發(fā)去。遂示寂。壽六十。茶毗得舍利一千餘粒。勅諡無住大師。淨(jìng)勝之塔。

寶鏡三昧曰。如是之法。佛祖密付。汝今得之。宜善保護(hù)。銀盌盛雪。明月藏鷺。類之弗齊。混則知處。意不在言。來機(jī)亦赴。動(dòng)成窠臼。差落顧佇。背觸俱非。如大火聚。但形文彩。即屬染污。夜半正明。天曉不露。為物作則。用拔諸苦。雖非有為。不是無語。如臨寶鏡。形影相覩。汝不是渠。渠正是汝。如世嬰兒。五相完具。不去不來。不起不住。婆婆和和。有句無句。終不得物。語未正故。重離六爻。偏正回互。疊而為三。變盡成五。如荎草味。如金剛杵。正中妙挾。敲唱雙舉。通宗通塗。挾帶挾路。錯(cuò)然則吉。不可犯忤。天真而妙。不屬迷悟。因緣時(shí)節(jié)。寂然昭著。細(xì)入無間。大絕方所。毫忽之差。不應(yīng)律呂。今有頓漸。緣立宗趣。宗趣分矣。即是規(guī)矩。通宗趣極。真常流注。外寂中搖。繫駒伏鼠。先聖悲之。為法檀度。隨其顛倒。以緇為素。顛倒想滅??闲淖栽S。要合古轍。請觀前古。佛道垂成。十劫觀樹。如虎之缺。如馬之[馬-(烈-列)+廾]。以有下劣。寶幾珍御。以有驚異。貍奴白牯。羿以巧力。射中百步。箭鋒相值。巧力何預(yù)。木人方歌。石女起舞。非情識到。甯容思慮。臣奉於君。子順於父。不順非孝。不奉非輔。潛行密用。如愚若魯。但能相續(xù)。名主中主。

禪師惟政入終南山避讐(後二年武宗毀法)。

政平原周氏子。得法於普寂。為北宗秀第三世。結(jié)廬太乙。太和中文宗嗜蛤蜊。海民供遞甚勞。一日御饌中有擘不張者。帝以其異。焚香祝之。乃開見菩薩形儀。梵相具足。遂奉貯以金粟檀合。賜興善寺。令僧眾瞻禮。宣問羣臣。斯何祥也。相國李德裕奏曰。臣聞終南山有惟政禪師。大明佛法??烧賳栔?。乃詔入宣問。政曰。物無虗應(yīng)。此乃啟陛下之信心耳。故經(jīng)云。應(yīng)以此身得度者。即見此身而為說法。帝曰。菩薩身已見。未聞?wù)f法。政曰。陛下覩此為常耶。非常耶。信耶。不信耶。帝曰。希有之事。朕深信焉。政曰。陛下已聞?wù)f法竟。帝大悟。詔天下寺院。各立觀音像。留政內(nèi)道場。累乞歸。詔住聖壽寺。武宗即位。政急入終南山。或問其故。曰吾避讐烏可已乎。及後廢教。其菩薩像。忽失所在(高僧傳作恒政)。

曹洞宗首建第一世祖

諱良價(jià)。會稽俞氏子。禮五洩默禪師出家。受具嵩山。首參南泉。次參溈山。嗣法雲(yún)巖。住洞山。

嗣洞山法同建宗旨曹山祖。

諱本寂。泉州莆田黃氏子。少業(yè)儒。年十九。出家於福州靈石。二十五圓具。尋謁洞山。得旨嗣法。造曹溪禮祖塔。自螺川還止臨川。以志慕六祖。乃名山為曹。大闡洞山宗猷。共設(shè)法藥。道合君臣。位彰偏正。天下翕然宗之。共稱曰曹洞宗。

壬戌二年。

青原下第五世曹洞宗第一世洞山祖嗣雲(yún)巖宗統(tǒng)同法嗣曹山首建曹洞宗。

書法(書嗣統(tǒng)。同臨濟(jì)。書同建。同溈仰)。

安隱忍曰。單傳之道。自大鑑已後。裂為五宗。言詮雖異。未有不因事建立者。據(jù)悟繇可考也。洞山初見雲(yún)巖。已悟無情說法之旨矣。又於默然良久處沉吟不決。非得其半。而昧其全乎。故雲(yún)巖曰。如臨寶鏡。形影相覩。汝不是渠。渠正是汝。後過水覩影大徹。述偈云云。曹山亦有偈曰。渠無我即死。我無渠即餘。渠如我即佛。我如渠即驢。父子祖孫。立言垂教。何其似歟。石頭參同契。多明暗回互之旨。雲(yún)巖實(shí)闡明之。而洞山父子大彰其道。師法淵源。其來尚矣。

或問祥符曰。世尚唐虞。不聞並稱帝歷。周開文武。何同紀(jì)王年。今溈仰曹洞。歲月後先。旺化彼此。何以並紀(jì)宗統(tǒng)。同編歲年。祥符曰。法王宗統(tǒng)。不侔於世主之治統(tǒng)。治統(tǒng)無二王之經(jīng)。雖同時(shí)閏位。而大統(tǒng)必有專歸。宗統(tǒng)有大同之化。是以一世界佛說此法。不可說世界佛說亦然。主伴圓融。遠(yuǎn)近互合。無邊剎境。自他不隔於毫端。十世古今。始終不離於當(dāng)念。初非儱侗之言。抑豈瞞盰之說。一念普觀無量劫。無去無來亦無住。非惟理事無礙。實(shí)乃事事無礙。入斯法界。乃可明宗。會此宗趣。方堪垂統(tǒng)。道並行而不悖。何彼此之殊。法交互以相彰。甯後先之別。溈仰曹洞。並紀(jì)同編。正如放勳重華。合稱唐虞之盛。文謨武烈。丕肇成周之隆。紀(jì)歲年而不局歲年。在世史亦有之矣。孟子不云乎。先聖後聖。其揆一也。智者大師悟法華三昧。見靈山一會。儼然未散。豈欺我哉。

禪師馬祖支下杭州鹽官海昌院悟空齊安寂。

安唐系之英。深避世榮。終秘氏族。母夢日兆祥而誕。有神光下燭。數(shù)歲。異僧欵門。見而摩頂曰。鳳穴振儀。龍宮藏寶。紹終之業(yè)。其在斯乎。及丱。亟請出家。父母訶止之。安曰。祿利之養(yǎng)。止於親耳。冥報(bào)之利。不其遠(yuǎn)耶。珪組之榮。止於家耳。濟(jì)拔之益。不其廣耶。二親感其言。聽依本郡雲(yún)琮禪師剃染。詣南嶽智嚴(yán)律師乞戒。聞大寂祖開法江西。振錫造焉。寂委蛻。安盡禮心喪。時(shí)春秋已逾七十。遊越之蕭山法樂寺。見古屋頹垣。荒寒可掬。乃宴坐煙蘿。未久之間。海昌有法昕者。肇葺禪居。請安主法。四方參眾。翕然麏至。安不言寒暑。不下堂廡。無流盻。無傾聽。而挺身魁岸。相好莊嚴(yán)。眉毫紺垂。顱犀圓聳。望之者如仰嵩華。而揖滄溟。曾無測其高深也。時(shí)宣宗為武宗所忌。隱曜緇林。周遊叢席。將至海昌。安懸知之。接待有異。乃語之曰。時(shí)節(jié)至矣。無滯泥蟠。囑以佛法。而津之行。後武宗崩。左神策軍中尉諷宰臣百官迎而立之。聞安已寂。愴悼久之。勅諡悟空大師。御製詩篇追悼焉。

癸亥三年。

毀像法築望仙觀於禁中 發(fā)明(書毀像法於上。築望仙觀於下。見為方士所惑也。明矣)。

時(shí)有方士趙歸真。授帝以延年之術(shù)。寵遇無比。每一對揚(yáng)。排毀釋氏。與羅浮道士鄧元起。南嶽劉玄靖等。同謗佛法。欲盡芟除。乃下詔廢天下釋教。

法寶大師玄暢抗表論諫弗聽。

暢纂輯古今經(jīng)史。上表牋論諫。帝為趙歸真蠱惑已深。不省。

祥符蔭曰。宇文邕滅佛法。隋開皇辛亥歲。太府丞趙文昌。入冥見邕受極罪。寄語文帝拔救。周世宗澄汰勒立僧帳。大漸之時(shí)。見招惡報(bào)。亦有入冥。見其與贊成澄汰者。同受刑獄。此皆記載聞見。彰彰不誣。然則武宗不悔於後來歸真能登於仙籍者。未之有也。噫。以一時(shí)之愚惑。受無窮之劇報(bào)。凡諸王臣。其慎鑒哉。

甲子四年。

乙丑五年。

丙寅六年。

宣宗(名忱在位十三年)。

宣宗丁卯大中元年。

詔復(fù)興佛法禪師龜洋慧忠隱跡入山。

忠嗣草庵義。義嗣曹山。會昌初。詔天下廢釋氏教。及宣宗即位。詔重興之。而忠笑曰。仙去者未必受籙。成佛者未必須僧。遂過中不食。不宇而禪。跡不出山者。三十年。以三偈自見曰。雪後始知松栢操。雲(yún)收方見濟(jì)淮分。不因世主令還俗。那見雞羣與鶴羣。多年塵土自騰騰。雖著伽黎未是僧。今日歸來酬本志。不妨留髮候然燈。形容雖變道常存?;焖仔脑匆嗖换?。試讀善財(cái)巡禮偈。當(dāng)時(shí)豈例是沙門。

禪師宣鑒開法德山全奯來參。

武陵太守薛延望。再崇德山精舍。號古德禪院。請鑒居之。大闡玄風(fēng)。上堂。若也於己無事。則勿妄求。妄求而得。亦非得也。汝但無事於心。無心於事。則虗而靈。寂而妙。若毫端許言本末者。皆為自欺。何故。毫釐繫念。三塗業(yè)因。瞥爾情生。萬劫羈鎻。聖名凡號。盡是虗聲。殊相劣形。皆為幻色。汝欲求之。得無累乎。及其厭之。又成大患。終為無益。奯泉州柯氏子。少落髮。稟戒習(xí)經(jīng)律諸部。值沙汰。隱於鄂州湖邊。來參德山。上法堂瞻視。山曰。作麼。奯便喝。山曰。老僧過在甚麼處。曰兩重公案。乃下參堂。山曰。這個(gè)阿師。稍似個(gè)行腳人。至來日上問訊。山曰。闍黎是昨日新到否。曰是。曰甚麼處學(xué)得這虗頭來。曰。全奯終不自謾。曰他後不得孤負(fù)老僧。

禪師義存自洞山來參德山有省。

存泉州南安曾氏子。久歷禪會。在洞山作飯頭。淘米次。洞問淘沙去米。淘米去沙。存曰。沙米一時(shí)去。洞曰。大眾喫甚麼。存遂覆卻米盆。洞曰。據(jù)子因緣。合在德山。遂謁德山。問從上宗乘。學(xué)人還有分也無。山打一棒曰。道什麼。存曰。不會。至明日請益。山曰。我宗無語句。實(shí)無一法與人。存有省。

祥符蔭曰。古人一言半句。能洞見學(xué)者之精神。如洞山之於雪峯者。不一而足。師資之間。豈不在眼明心直哉。德山之道。以巖頭雪峯而大。峯一傳而得雲(yún)門。三傳而得法眼。兩宗發(fā)源於雪峰。而皆濬自洞山。阡陌無分。水乳一色。古人何嘗有彼此之見乎。

戊辰二年。

第十世洪州黃檗斷際祖示寂塔曰廣業(yè)。

祖晦跡洪州開元。刺史裴休延入府署。執(zhí)弟子禮。及鎮(zhèn)宛陵。建剎延祖。亦以黃檗名之。休一日托一尊佛於祖前跪曰。請師安名。祖召曰。裴休。休應(yīng)諾。祖曰。與汝安名竟。休禮謝。休一日以所解一編呈祖。祖略不披閱。良久曰。會麼。裴曰未測。祖曰。若便恁麼會去。猶校些子。若也形於紙墨。何有吾宗。休乃呈偈一章曰。自從大士傳心印。額有圓珠七尺身。掛錫十年棲蜀水。浮杯今日渡漳濱。一千龍象隨高步。萬里香花結(jié)勝因。擬欲事師為弟子。不知將法付何人。祖答偈曰。心如大海無邊際??谕录t蓮養(yǎng)病身。自有一雙無事手。不曾低揖等閑人。祖在鹽官殿上禮佛次。時(shí)宣宗為沙彌。問曰。不著佛求。不著法求。不著僧求。長老禮拜。當(dāng)何所求。祖曰。不著佛求。不著法求。不著僧求。常禮如是事。沙彌曰。用禮何為。祖便掌。沙彌曰。太粗生。祖曰。這裏是甚麼所在。說麤說細(xì)。隨後又掌。

寂音洪題祖錄曰。斷際之所養(yǎng)。峻嚴(yán)廣大。其語言斷斷如藥石。深可以治晚世學(xué)者之病。是知其言葢所養(yǎng)也。卷舒放肆。驅(qū)逐邪妄。開闢正信。直明一心。以歸合佛祖之言??芍^深渺宕肆。大哉洋洋乎。光明之言也。

歷年表曰。自南嶽青原分嗣大鑑於開元二年。至大中二年。凡一百三十五年。南嶽中更大慧大寂大智斷際四世。大慧以無相三昧。心地法眼。直接上根。六人共證法體。而大寂獨(dú)得吾心。三十年不曾少鹽醬。江西宗旨。從此建立。般若多羅之讖。大寂躬實(shí)膺之。振威一喝。三日耳聾。大機(jī)大用。隱顯莫測。如神劍光芒四照。望其鋒而影懾心伏矣。清規(guī)定千古之法式。譬之三代之始。制禮作樂。而教化備焉。斷際三頓棒下開悟臨濟(jì)無多子佛法。一時(shí)分付。坐斷天下人舌頭。愈密愈嚴(yán)。愈廣愈大。精微變化。傑立弘施。於是乎不可端倪矣。青原中更青原石頭藥山雲(yún)巖四世。青原垂一足以示石頭。石頭著參同契。全提明暗回互之旨。藥山一物不為。石上栽花。有一句子。百味具足。待特牛生兒時(shí)。向汝道。雲(yún)巖以寶鏡三昧示洞山。洞山得曹山。深明的旨。共唱嘉猷。洞上玄風(fēng)。播於天下。參同契及寶鏡三昧。歷歷數(shù)百言。亦如虞廷允執(zhí)厥中而授禹。則增為一十六字也。溈山從百丈撥火得悟。建立門風(fēng)。得仰山。父子投機(jī)。交互增輝。垂範(fàn)設(shè)教??傊畯牟芟幌嗳?。一行三昧中流出。因時(shí)錯(cuò)綜。設(shè)化隨機(jī)。於以護(hù)持涅槃妙心。闡明正法眼藏。悟處端的。體道精深。所以縱橫合妙。絕毫絕釐。如山如嶽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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