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漢建興五年,丞相諸葛亮出屯漢中,營沔北陽平石馬。陽平,沔之北。石馬,或云陽平關北有白馬山,石當作白字之誤也。
建興六年,丞相亮出師攻祁山。天水、南安、安定皆降。
亮與群下謀之。丞相司馬魏延請假精兵五千,負糧五千,直從褒中出,循秦嶺而東,當子午而北,不過十日可以到長安。公從斜口來亦足以達。亮以為此詭計,不如安從坦道,可以平取隴右,不用延擠。亮揚言由斜谷取郿,使趙云、鄧芝為疑軍據(jù)箕谷。亮身率大軍攻祁山。戎陣整齊,號令明肅,于是天水、南安、安定皆判應亮,關中響震。祁山在西和州長道縣東,寰宇記云上有城,極嚴固,開山圖云。祁山九州之名阻,天下之奇峻。又云南岈北岈,萬有余家。諸葛亮表云:祁山縣去沮五百里有人萬戶。沮,在今沔州天水南安進秦州地。安定,今涇州地。三郡即隴右也。郿今風翔府郿縣。箕谷今風翔府寶雞縣。子午谷,王莽所通,從杜陵直絕南山徑到漢中,從今洋州路。
魏遣將張郃拒亮。馬謖與郃戰(zhàn)于街亭。謖違亮節(jié)度,舉措煩擾,舍水上山,不下?lián)恰堗A絕其汲道,擊,大破之。亮乃拔西縣千余家,還漢中。收謖,下獄殺之。趙云、鄧芝亦敗于箕口,天水三郡復入于魏。街亭,今秦州隴城縣有街泉亭,即馬謖所敗之地也。寰宇記又南鄭,載之誤矣。西縣,隴西郡有西縣。今興元府有諸葛亮城,樂史云亮拔隴西千余家,筑城以處之。
冬,丞相亮出散關,圍陳倉,不克師還。魏將王雙追亮,亮破其師,斬之。
亮上言曰:“漢賊不兩立,王業(yè)不偏安。以先帝之明,固知臣伐賊,才弱敵強。然不伐賊,王業(yè)亦亡。惟坐而待亡,孰與伐之?今民窮兵疲,而事不可息;事不可息,則住與行,勞費正等。臣鞠躬盡瘁,死而后已;至于成敗利鈍,非臣之明所能逆睹也。”魏使郝昭守陳倉,亮不能克,糧盡引去。
散關今大散關。陳倉,今鳳翔寶雞縣城是也。寰宇記云陳倉有二城相連,上城是秦文公筑,下城郝昭筑。
八年,丞相亮攻武都、陰平二郡,拔之。
亮遣其將陳戒攻武都、陰平二郡。郭淮引兵救之。亮自出至建威,淮退,遂拔二郡以歸。曹操嘗徙武都氐五萬余落于秦州。故丞相亮得以取其地。建威,水經(jīng)注:漢水又西,建安川入焉,導原建威西北。鳳州圖經(jīng)云:梁泉縣有武侯城,又有思計臺在城南,武侯登臺籌畫,因以為名。華陽國志武都郡治下辯,今成州,一名武街,有故道縣。河池即鳳州也。蓋武侯所必爭也。陰平今文龍等州。
丞相亮徙府營于南山原上筑漢城,于沔陽筑樂城于城固。昭烈即位于沔陽,故漢中治沔陽,今西縣是也。以沔陽為漢城,成固為樂城,通鑒所書據(jù)常璩華陽國志。寰宇記云西縣有樂城在山上,周三十里,亮筑以防邊,當考。
魏使司馬懿由西城,張郃由子午,曹真由斜谷來攻。丞相亮次于成固赤坂。
會天大雨,棧道斷絕,真等皆還。西城,今金州。子午在萬年縣。斜谷,今鳳翔。成固,在興元府。
建興九年春,丞相亮出軍圍祁山,始以木牛運。魏司馬懿、張郃救祁山。夏六月,師還,郃追至青封,破之,郃中箭死。
亮分兵留攻祁山,自逆司馬懿于上邽。郭淮等徼亮,亮破之,因大芟刈其麥,與懿遇于上邽之東,懿斂軍依險,兵不得交。亮引還,懿等尋亮于鹵城,亮歸至。又登山掘營,不肯戰(zhàn)。賈詡、魏平數(shù)請戰(zhàn),因曰:“公畏蜀如虎,奈天下笑何!”懿病之,乃使張郃向亮。亮使魏延等逆戰(zhàn),魏兵大敗,漢人獲甲首三千,懿還保營。六月,亮以糧盡退兵,司馬懿遣張郃追之。郃進至木門,與亮戰(zhàn),蜀人乘高布伏,弓弩亂發(fā),飛矢中郃右膝而卒。
上邽、鹵城皆在今秦州。青封,通鑒云在今木門,未詳。
建興十年,亮休士勸農(nóng)于黃沙,作流馬運黃沙。
寰宇記云漢水之東,黃沙水注之,水側有黃沙屯,亮所開也。今興元府有黃沙倉。
建興十一年,丞相亮使諸軍運米集斜谷,伐魏。夏四月至郿,軍屯于渭水之南,屯五丈原。
司馬懿引軍渡渭,背水而壘以拒之。謂諸將曰:“亮若出武功,依山而東,誠為可憂。上五丈原,諸將無事矣。”亮果屯五丈原。郭淮言于懿曰:“亮必爭北原,若跨渭登原,運兵北向,隔絕隴道,搖蕩民夷,非我之利也。”乃使淮屯北原。漢兵大至,淮逆擊卻之。亮以前者數(shù)出,皆以糧運不繼使已志不伸。乃分兵屯田,為以駐之基。耕者雜于渭濱居民之間,百姓安堵,軍無私焉。
五丈原在武功故縣,今在鳳翔府郿城。注水經(jīng)云積石原在渭水北,即郭淮所據(jù)北原也。
八月,丞相亮薨于渭南。
亮數(shù)挑戰(zhàn),懿不敢出,亮遣遺巾幗。懿患之,上表請戰(zhàn),魏主睿使辛毗杖節(jié)為軍師,以制之。
亮謂其下曰:“彼本無戰(zhàn)情,所以固請戰(zhàn)者,示武於其眾耳。將在軍,君命有所不受,茍能制吾,豈千里而請戰(zhàn)耶!”相持百余日,亮疾病密授楊儀、費祎等退師節(jié)度。亮薨,,年五十四,遺令墓定軍山,不封不樹,莫知所在。
張宣公曰:三代衰,五伯起,而功名之說盈。天下謀圖者,不復知正誼明道之為貴。三老、董公獨得宏綱,以告漢高帝,惜高帝未能盡其用也。武侯當漢祚之季,乃能執(zhí)其機而用之。其言:“漢賊不兩立,臣鞠躬盡力,死而后已,至于成敗利鈍,非臣之明所能逆睹。”嗚呼!此夏少康四十年經(jīng)管宗祀,而率以配天之本心也。昭烈名義既正,好賢之意又篤,安得不以身許之?侯恢復規(guī)模,先務為根本之計,務農(nóng)訓兵,內(nèi)治國事。國事既定,北向致討,軍旅將發(fā),拜表納忠,尤為切至,侯之慮深而遠矣!侯之規(guī)模,至使耕者雜于渭儐,軍無私焉。興圖之復已在目中,不幸薨謝,匪大數(shù)然歟?或謂魏延之策惜侯不用,不知天將昌漢,以侯舉措,掃禽亂賊直余事耳!行險僥幸非侯志也。
蜀漢將蔣琬、費祎保蜀。
后主延熙元年,大將軍蔣琬出屯漢中。
丞相亮之薨至是五年。
延熙五年,將軍姜維自漢中還屯涪縣。
延熙六年,大司馬蔣綰自漢中還住涪,以王平督漢中。
先是,蔣琬以丞相亮數(shù)出秦川,糧運之絕,迄無成功。乃多作舟舡,欲乘漢、沔東下襲魏興、上庸。會疾連動,未時得行。漢人或以為事有不捷,還路甚難,非長策也。后主遣費祎、姜維等喻指。琬乃言:“魏跨帶九州,未易速得如志,且當分裂蠶食,摧其支黨。嘗議以涼州,胡塞之要,進退有資,且羌、胡思漢如渴。宜以維為涼州刺史,若維征行,銜制河右,臣當帥軍為維后繼。今涪水陸四通,惟急是應,若東北有虞,赴之不難。”維遂徙屯,琬自漢中還住涪。疾益甚,以漢中太守王平督漢中。吳步騭、朱然亦上疏于吳王曰:“自蜀還者,咸言蜀欲背盟于魏交通。蔣琬守漢中,聞司馬懿南向,不出兵乘虛以掎角之。反委漢中還近成都,事已彰灼,無所復疑,宜為之備。”
魏以西城為魏興,郡在今金州。上庸在今房州。涪在今綿州。
論曰:“蔣琬委去南鄭,稱疾屯涪,無復遠撂。非但不足于攻,且不足于守,然則所謂乘漢、沔以復漢中、保涼州,而后氐羌,殆虛語耳。蜀之不競,琬之罪也!
延熙七年,魏大將軍曹爽由駱谷向漢中,將軍王平拒興勢。遣大將軍費祎往赴救。魏師退,祎還成都。
爽西至長安,發(fā)卒十萬余人,興玄自駱谷入漢中。漢中守兵不滿三萬,諸將皆恐,欲守城不出,以待涪兵。王平曰:“漢中去涪,垂千里。賊若得關,便為深禍。今宜先遣劉敏處興勢,平為后拒,若賊分向黃金,平率千人下自臨之。比爾間,涪軍以至,此上計也。”遂帥前領處興勢,多張旗幟,彌亙百余里,遣大將軍費祎督諸軍救漢中。爽兵踞興勢,不得進。涪兵及費祎兵繼至,遂引退。祎進據(jù)三嶺以截爽,爽爭險苦戰(zhàn),僅乃得過,失亡甚眾,關中為之虛耗。
駱谷在鳳翔府監(jiān)屋縣西南一百二十里,寰宇記云漢魏舊道也。興勢,今洋州興道縣有興勢山。駱谷入洋州,上屈曲八十里,下屈曲八十四盤。黃金戊在縣西北,張魯所筑,水陸艱險,以黃金水得名。三嶺,關名,在翦嶺關南南陽嶺北。
延熙八年,大將軍費祎至漢中,行圍守。
延熙九年,費祎還成都,大司馬蔣琬卒。
延熙十年,雍涼羌胡叛降漢,姜維將兵出隴右以應之。
延熙十一年,大將軍費祎出漢中。
延熙十二年,衛(wèi)將軍姜維出攻雍州,不克而還。
維至雍州,依麹山筑二城,使句安、李韶等守之。魏郭淮、陳泰御之,泰曰:“麹城雖固,去蜀險遠,當須運糧,可不血刃而拔其地也。”乃使泰率徐質、鄧艾進兵圍麹城,斷其運道及城外流水。安等挑戰(zhàn),不許,將士困窘,分糧聚雪以引日月。維引兵救之,出自牛頭山,與泰相對。泰曰:“兵法貴在不戰(zhàn)而屈人之兵,今絕牛頭,維無反道,則我之禽也。”遣使白淮,使淮趣牛頭截其還路,淮從之。進軍洮水,維懼,遁走,安等孤絕,遂降。鄧艾留屯白水北,維遣其將廖化自白水南向艾結營,艾謂諸將曰姜維必自夜襲取洮城。洮城在水北,去艾屯六十里,艾即夜?jié)撥姀降剑S果來渡,而艾先至據(jù)城,得以不敗,漢軍遂還。
延熙十三年,姜維復入西平,不克。
延熙十四年,大司馬費祎出屯漢壽。
昭烈改葭萌為漢壽。
延熙十四年,盜殺大司馬祎于漢壽。
姜維出師隴右
延熙十六年,姜維出師圍狄道。
姜維自以練西方風俗,兼負其才武,欲誘諸羌、胡以為羽翼,謂自隴以西可斷而有也。每欲興軍大舉,費祎常裁制不從。及祎死,維得行其志,乃將數(shù)萬人圍狄道,司馬師使郭淮、陳泰拒之,維糧盡退還。
陳壽蜀書云維圍南安。狄道,今熙渭州。南安,今鄲州。
延熙十六年,姜維出師隴西,拔狄道、河間、臨洮三縣民于綿竹繁縣。
狄道長李簡密書請降于漢,六月,姜維出隴西,自狄道進,拔河間、臨洮。徐質與維戰(zhàn),殺將軍張嶷,漢兵乃還。
狄道今熙州渭州。臨洮今澠州所治臨潭縣。河間當作河關,今西寧州龍支縣。
延熙十八年,姜維出師至狄道,與魏將王經(jīng)戰(zhàn),大破之。經(jīng)退保狄道城,維駐兵鐘提,維將數(shù)萬人至抱罕,趨狄道,魏陳泰敕其將王經(jīng)進屯狄道。須泰軍到東西合勢。泰進軍陳倉,經(jīng)所統(tǒng)諸軍于故關與漢人戰(zhàn),不利。經(jīng)輒渡洮水與維戰(zhàn)于洮西,大敗,以萬余人還保狄道城,維進圍之。鄧艾與陳泰并力拒維,泰謂諸將曰:“姜維提兵深入,當挫其銳氣。王經(jīng)與戰(zhàn),使賊得計。經(jīng)既破走,維若東向,據(jù)櫟陽積谷之實,放兵收降,招納羌、胡,東爭關、隴,傳檄四郡,此我之所惡也。而維以乘勝之兵,挫峻城之下,孤軍遠僑,糧谷不繼,是我破賊之時也。”遂進軍度高城嶺,潛行,夜至狄道東南高山上,多舉烽火,鳴鼓角。維不意救兵卒至,緣山急攻,泰與交戰(zhàn),維遁走,退駐鐘提。
抱罕,今河州。洮水源出西羌中,北至抱罕,東入河。狄道,今熙渭坊州地。鐘提在古狄道縣。
延熙十九年,姜維出師攻祁山,趣上邽,鄧艾與戰(zhàn),敗績。
姜維在鐘提,鄧艾曰:”洮西之敗,非小失也。今彼以船行,吾以陸軍,勞逸不同。狄道、隴西、南安、祁山,各當有守,彼專為一,我分為四。從南安、隴西,因食羌谷,若趣祁山,熟麥千頃,為之外倉。賊有黠計,其來必矣。”維率眾出祁山,聞艾已有備,乃回從董亭趣南安,艾據(jù)武城山以拒之。維與艾爭險,不克,其夜,渡渭東行,緣山趣上邽,艾與戰(zhàn)于段谷,大破之。
祁山在今長道縣,渭水出,在今隴州、渭州之間。段谷水,出秦州清水縣東山下。
延熙二十年,姜維出駱谷,次于芒水。
維聞魏分關中兵以赴淮南,欲乘虛向秦州,率數(shù)萬人出駱谷,至沈嶺。時長城積谷甚多,鄧艾進兵據(jù)之以拒維,維壁于芒水,數(shù)挑戰(zhàn),艾不應。
沈嶺,寰宇記云姜維嶺在縣南五十里。長城在華城華陰縣秦晉分界處。芒水,注水經(jīng)云出南芒谷。
景耀二年,督漢中胡濟屯漢壽,將軍王含守樂城,護軍蔣斌守漢城。
初,先主留魏延鎮(zhèn)漢中,實兵諸圍以御敵。及姜維用事,建議以為錯守諸圍,適可御敵,不獲大利。不若斂兵聚谷,退就漢、樂二城,聽敵入平,重關鎮(zhèn)守以捍之。敵攻關不克,千里運糧,自然疲乏。引退之日,然后諸城并力搏之,此殄敵之術也。后主從之。
漢城在沔陽,今西縣。樂城在成固,今洋州。杜佑《通典》云:“洋州郡之西鄉(xiāng)、興道、洋源皆為漢成固舊城,今非故境矣。”漢壽在利州。
論云:“蜀之門戶,漢中而已。漢中之險在漢,魏則陽平而已。武侯之用蜀也,固陽平之圍守,而分二城,以嚴前后之防。其守也,使之不可窺而后;其攻也,使之不能御,此敵所以畏之如虎也。今姜維之退屯漢壽也,撤漢中之備,而為行險僥幸之計。則根本先擾矣!異時鐘會長驅而入,漢中曾無一人之守,而敵已欣然得志。初不必鄧艾之出江油,而蜀已不支,不待知者而后能見,嗚呼!姜維亡蜀也殆哉!”
景耀五年,姜維出師洮陽,與鄧艾戰(zhàn),敗于侯和。維退住沓中。
侯和,城名,其后符秦使王撫守侯和。
鄧艾、鐘會取蜀。
后主景耀六年,魏遣鄧艾、鐘會等伐蜀,取之。
魏大興徒眾,命鄧艾、鐘會、諸葛緒等數(shù)道并攻。姜維先表后主:“聞鐘會治兵關中,欲規(guī)進取,宜宜遣張翼、廖化督諸軍分護陽安關口及陰平之橋頭以防。”漢主不聽。鄧艾自狄道趣甘松、沓中以連綴姜維;雍州刺史諸葛緒督三萬人自祁山趣武街橋頭,以絕維歸路;鐘會統(tǒng)十余萬眾分從斜谷、子午谷趣漢中。漢人聞魏兵至,乃遣廖化將兵謁陽安關口為諸圍外助,敕諸圍皆不得戰(zhàn),退保漢、樂二城,城中各有兵五千人,翼、厥筆至陰平,聞諸葛緒將向建威,故住待之。鐘會率諸軍平行至漢中,鐘會使李輔圍王舍于樂城,荀愷圍蔣斌于漢城,會徑過,西趣陽安口,遣人祭諸葛亮墓。鐘會聞關口已下,長驅而前,鄧艾遣天水太守王欣直攻姜維營,維聞鐘會諸軍已入漢中,引兵還,欣等追躡於強川口,大戰(zhàn),維敗走。遂還至陰平,合集士眾,欲赴關城,未到,聞其已破,退趣白水,遇廖化、張翼、董厥等,合兵守劍閣以拒會。維列營守險,會攻之不能克,糧道險遠,軍食乏,欲引還,鄧艾上言:“賊已摧折,宜逐乘之,若從陰平由邪徑,經(jīng)漢德、陽亭趣涪,出劍閣四百里,去成都三百余里,奇兵沖其腹心,出其不意,劍閣之守必還赴涪,則會方軌進,劍閣之軍不還,則應涪之兵寡矣。”還自陰平,行無人之地七百余里,鑿山通道,造作橋閣,山道谷深,至為艱險,又糧運將匱,瀕於危殆。艾以氈自裹,推轉而下。將士皆攀木緣崖,魚貫而進。先登至江由,蜀守將馬邈降,諸葛瞻督諸軍拒艾,自涪亭住,不進。艾遂長驅而前,擊破瞻前鋒,瞻退駐綿竹以待艾,遂與子尚俱死之。譙周勸后主出降,后主從其計。北地王諶哭於昭烈之廟,先殺其妻子,而后自殺。后主又遣使喻姜維使降,鐘會維降,將士以刃擊石。
陽安關口即陽平關。陰平橋頭即今文州橋頭,在白水上,水經(jīng)注云白水東北經(jīng)橋頭。甘松,城名,在秦州,其后乞伏國仁升以為郡,今廢松中是也。沓中近甘松,其后王澄自孱陵欲奔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