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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天問天對解》一卷(浙江范懋柱家天一閣藏本)

宋楊萬里撰。萬里有《易傳》,已著錄。是書取屈原《天問》、柳宗元《天對》,比附貫綴,各為之解。已載入《誠齋集》中,此其別行本也。訓詁頗為淺易。其間有所辨證者,如《天問》“雄虺九首,儵忽焉在”,引《莊子》“南方之帝曰儵,北方之帝曰忽”,證王逸注“電光”之誤。特因《天對》“儵忽之居帝南北海”而為之說。又如《天問》“鯪魚何所,魀堆焉處”,獨謂“堆”當為“雀”,“魀雀在北號山,如雞虎爪食人”,證王逸注“奇獸”之誤。

亦因《天對》“魀雀在北號,惟人是食”而為之說。未嘗別有新義也。

《楚辭集解》八卷、《蒙引》二卷、《考異》一卷(兩淮監政采進本)

明汪瑗撰。瑗字玉卿,歙縣人。是書《集解》八卷,惟注屈原諸賦,而宋玉、景差以下諸篇弗與。《蒙引》二卷,皆辨證文義。《考異》一卷,則以王逸、洪興祖、朱子三本互校其字句也。《楚辭》一書,文重義隱,寄托遙深。自漢以來,訓詁或有異同,而大旨不相違舛。瑗乃以臆測之見,務為新說以排詆諸家。其尤舛者,以“何必懷故都”一語為《離騷》之綱領,謂實有去楚之志而深辟,洪興祖等謂原惓惓宗國之非。又謂原為圣人之徒,必不肯自沉於水,而痛斥司馬遷以下諸家言死於汨羅之誣。蓋掇拾王安石《聞呂望之解舟》詩、李壁注中語也。亦可為疑所不當疑,信所不當信矣。

《離騷草木疏補》四卷(浙江范懋柱家天一閣藏本)

明屠本畯撰。本畯有《閩中海錯疏》,已著錄。是書以宋吳仁杰《離騷草木疏》多有未備,特於“香草”類增入麻、秬、黍、薇、藻、稻、粢、麥、粱八種,於“嘉木”類增入楓、梧二種。其馀於仁杰疏多所刪汰。自謂明簡過之,而實則反失之疏略。又每類冠以《離騷》本文及王逸《注》,擬於詩之《小序》,亦無關宏旨,徒事更張。至仁杰謂宿莽非卷葹,斥王逸《注》及郭璞《爾雅注》之誤。

本畯是書,引羅愿《爾雅翼》以明之。不知其引《南越志》“寧鄉草名卷葹,江淮間謂之宿莽”者,正主郭之說。不免自相剌謬,尤失於考證矣。

《楚騷協韻》十卷、附《讀騷大旨》一卷(浙江范懋柱家天一閣藏本)

明屠本畯撰。此本惟題曰屠畯,蓋未改名以前刻也。本畯以朱子《楚辭集注》韻為未備,故廣為此書。然所增實未盡當。古無韻書,各以方音取讀。方音南北互殊,不免大同而小異。如《離騷》“朕皇考曰伯庸,維庚寅吾以降”,“降”讀戶工切。又“重之以修能,紉秋蘭以為佩”,“能”讀奴來切。皆古音也。至“肇錫予以嘉名,字余曰靈均”,則方音矣。江以南“真”、“庚”互葉,今世尚然。本畯必讀名彌延反、均居員反,殊為牽合。本畯又好取《說文》字體改今楷法,以為楚騷文字在小篆未變之前,寫《楚辭》宜用小篆分草。今刊本雖用隸書,然宜以六書善本正其差訛。夫隸體與分草之興,初不相遠。且意取簡易,與篆固殊。若盡依《說文》改變形體,以為能守六書之義,轉為煩重。則但作篆可耳,奚以隸為?是亦好奇之過也。

《楚辭聽直》八卷、《合論》一卷(兩江總督采進本)

明黃文煥撰。文煥有《詩經考》,已著錄。崇禎中,文煥坐黃道周黨下獄,因在獄中著此書。蓋借屈原以寓感。其曰“聽直”,即取原《惜誦》篇中“皋陶聽直”語也。其例凡評謂之“品”,注謂之“箋”。《九歌》、《九章》諸篇標題下又有“總品”。其篇次首《離騷》,次《遠游》,次《天問》,次《九歌》,次《漁父》,次《卜居》,次《九章》。又據王逸之注,以《大招》或稱屈原。

又據司馬遷《屈原賈生傳贊》有“讀原《離騷》、《招魂》、《哀郢》”語,并以《大招》、《招魂》附於篇末,與舊本皆異。《合論》一卷,即以發明“聽直”之旨。有合論一篇者,《聽離騷》、《聽遠游》、《聽天問》、《聽九歌》、《聽卜居、漁父》、《聽九章》、《聽二招》七篇是也。有合論全書者,《聽忠》、《聽孝》、《聽年》、《聽次》、《聽復》、《聽芳》、《聽玉》、《聽路》、《聽女》、《聽禮》十篇是也。大抵借抒牢騷,不必盡屈原之本意。其詞氣傲睨恣肆,亦不出明末佻薄之習也。

《楚辭評林》八卷(內府藏本)

明沈云翔編。云翔字千亻刃,慶城人。是書成於崇禎丁丑。因朱子《集注》雜采諸家之說,標識簡端,冗碎殊甚。蓋坊賈射利之本也。

《天問補注》一卷(浙江巡撫采進本)

國朝毛奇齡撰。奇齡有《仲氏易》,已著錄。是編以朱子《楚辭集注》於《天問》一篇多所闕疑,又謂世或牽引《天問》,造飾襞積,因以為說,而淺陋者更且牽引而注之。奇齡喜摭朱子之失,故為之補注。前為《總論》,后凡三十四條,皆先列《天問》原文,次列《集注》,而后以補注繼之。亦間有所疏證。

然語本恍惚,事多奇詭,終屬臆測之詞,不能一一確證也。

《楚辭燈》四卷(內府藏本)

國朝林云銘撰。云銘字西仲,侯官人。順治戊戌進士。官徽州府通判。王晫《今世說》稱:“云銘少嗜學,每探索精思,竟日不食。暑月家僮具湯請浴,或和衣入盆。里人皆呼為‘書癡’。”然觀所著諸書,實未能深造。是編取《楚辭》之文,逐句詮釋。又每篇為《總論》,詞旨淺近,蓋鄉塾課蒙之本。江寧朱冀嘗作《離騷辨》一卷,攻云銘之說甚力。然二人均以時文之法解古書,亦同浴而譏裸裎也。其於《九章》篇次,自《涉江》以下,皆易其舊。曰《惜誦》第一、《思美人》第二、《抽思》第三、《涉江》第四、《橘頌》第五、《悲回風》第六、《惜往日》第七、《哀郢》第八、《懷沙》第九。考王逸注稱:“屈原放於江南之野,思君念國,憂心罔極,故復作《九章》。”蓋以《九章》皆放江南時作。云銘此編,謂《惜誦》為懷王見疏之后,又進言得罪而作,時但見疏而未嘗放。本傳所謂“不復在位者”,以不復在左徒之位,未嘗不在朝也。其《思美人》、《抽思》乃懷王置之於外時作,然此時在漢北,尚與江南之野無涉。惟《涉江》、《橘頌》、《悲回風》、《惜往日》、《哀郢》、《懷沙》六篇,始是頃襄放之江南所作。如此說來,既與本傳使齊及諫釋張儀、諫入武關數事不相礙;且與《思美人》、《抽思》章稱“造都為南行,朝臣為南人”及“來集漢北”等語、《哀郢》章“仲春東遷,逍遙來東,西思故都”等語,一一印合云云。然此說本明黃文煥《楚辭聽直》,亦非其創解也。

《離騷經注》一卷、《九歌注》一卷(安徽巡撫采進本)

國朝李光地撰。光地有《周易觀彖》,已著錄。案《史記》但稱“屈原著《離騷》”,至王逸注本,始於《離騷》加“經”字,而《九歌》、《九章》加“傳”字。此稱《離騷經》,從逸本也。所注皆推尋文意,以疏通其旨,亦頗簡要。然《楚辭》實詩賦之流,未可說以詁經之法。至《國殤》、《禮魂》二篇,向在《九歌》之末。古人以九紀數,實其大凡之名,猶《雅》、《頌》之稱“什”。

故篇十有一,仍題曰“九”。光地謂當止於九篇,竟不附載,則未免拘泥矣。

《離騷經解》一卷(浙江巡撫采進本)

國朝方楘如撰。楘如字文辀,淳安人。康熙丙戌進士。官豐潤縣知縣。是編所解甚略,無所考證發明。原附刻《集虛齋學古文》后,今析出別著錄焉。

《離騷解》一卷(江蘇巡撫采進本)

國朝顧成天撰。成天字良哉,婁縣人。雍正庚戌進士。官翰林院侍講。是編成於乾隆辛酉。大旨深辟王逸以來求女譬求君之說,持論甚正。然詞賦之體與敘事不同,寄托之言與莊語不同,往往恍惚汗漫,翕張反覆,迥出於蹊徑之外,而曲終乃歸於本意。疏以訓詁,核以事實,則刻舟而求劍矣。《離騷》之末曰:“陟升皇之赫戲兮,忽臨睨夫舊鄉。仆夫悲余馬懷兮,蜷局顧而不行。”即終之以“亂曰”云云,大意顯然,以前皆文章之波瀾也。不通觀其全篇,而句句字字必求其人以實之,反詆古人之疏舛,是亦蘇軾所謂“作詩必此詩”也。

《楚辭九歌解》一卷(江蘇巡撫采進本)

國朝顧成天撰。其說以《湘君》、《湘夫人》為一篇,《大司命》、《少司命》為一篇,并十一篇為九,以合《九歌》之數。說尚可通。至於每篇所解,大抵以林云銘《楚辭燈》為藍本,而加以穿鑿附會。如《河伯篇》云:“九河屬韓、魏之境,而昆侖在秦之墟。韓、魏不能蔽秦,而東諸侯始無寧日。‘與女游兮九河’,武關之要盟也。‘沖風起兮橫波’,伏兵之劫行也。‘登昆侖兮四望’,留秦而不返也。‘靈何為兮水中,朝章臺如藩臣’,不與抗禮也。‘與女游兮河渚,流澌紛兮來下’,冬卒而春歸其喪也。”則全歸之於懷王。又《山鬼篇》云:“楚襄王游云夢,夢一婦人,名曰瑤姬。通篇辭意,似指此事。”則又歸之於巫山神女。屈原本旨,豈其然乎!

《讀騷列論》一卷(江蘇巡撫采進本)

國朝顧成天撰。此書又舉《九章》以下諸篇未及作解者,一一評其大意。謂《離騷》之作在頃襄之世,屈原之死乃身殉懷王,力辟《史記》記事之謬。謂《九章》《惜誦》、《惜往日》二篇為偽托,定為河洛間人所作。謂《卜居》亦為偽托,定為戰國人所作。謂《漁父》即莊周。謂《招魂》、《大招》皆招懷王。

其說皆不免武斷。至《思美人》篇“托玄鳥而致詞”句,謂因張儀生出“鳥”字,因商於生出“玄鳥”字,其說尤不可解矣。

《離騷中正》(無卷數,副都御史黃登賢家藏本)

國朝林仲懿撰。仲懿有《南華本義》,已著錄。是編首載《讀離騷管見》數則,謂屈原之賦以執中為宗派,主敬為根柢。自敘學問本領,陳述帝王心法,與四子書相表里。其說甚迂,故所釋類多穿鑿。如釋“名余曰正則,字余曰靈均”,謂屈子竊取子思之道,所言正則、靈均,與《中庸》“天命之性,率性之道”相合。是果騷人之本意乎?

《屈騷心印》五卷(浙江巡撫采進本)

國朝夏大霖撰。大霖字用雨,號梅皋,衢州西安人。是編成於乾隆甲子,因林云銘《楚辭燈》而改訂之。據其自述,自林本以外,所見惟朱子、來欽之、黃維章三家本。其論韻稱沈約為晉人。所引據者亦不過李漁《笠翁詩韻》、蔡方炳《廣輿記》諸書。前有毛以陽評,謂朱子未暇注《楚辭》,今本出后人之附會,尤不知何據也。

《楚辭新注》八卷(陜西巡撫采進本)

國朝屈復撰。復字悔翁,蒲城人。是編采合《楚辭》舊注,而自以新意疏解之。復頗工詩,故能求騷人言外之意,與拘言詮、涉理路者有殊。而果於師心,亦往往臆為變亂。如《離騷》“曰黃昏以為期兮”二句,指為衍文。《天問》一篇,隨意移置其前后,謂之錯簡。《九歌》末《禮魂》一章,欲改為《禮成》,以為《九歌》之“亂辭”。大抵皆以意為之,無所依據也。

《楚辭章句》七卷(山東巡撫采進本)

國朝劉夢鵬撰。夢鵬有《春秋義解》,已著錄。是書就諸本字句異同。參互考訂,亦頗詳悉。然不注某字出某本,未足依據。至於篇章次第,竄亂尤多。如二卷《九歌》內《湘君》、《湘夫人》、《大司命》、《少司命》本各自標題,而刪除《湘夫人》、《少司命》之名,稱《湘君》前后篇、《司命》前后篇。六卷《九章》內刪《抽思》、《橘頌》之目,統為《哀郢》,又移置其先后。均不知何據。又誤以《史記》敘事之文為屈平之語,遂合《漁父》、《懷沙》為一篇。

刪去《漁父歌》,而增入乃作《懷沙之賦》。其辭曰九字,尤以意為之也。

──右“楚辭類”十七部,七十五卷,內一部無卷數,皆附《存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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