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書名: 偏安排日事跡作者名: 佚名本章字數: 3228字更新時間: 2015-12-26 16:04:41
予故刑部尚書沈演祭葬,贈太子太保,蔭子。
準錦衣衛百戶張翕之入錦衣借職。
其后,以僉事掌南鎮撫司;張鳳翔子也。
甲辰,加考功郎中梁羽明太常寺少卿。
后與父云構俱仕北,為吏部主事。
升詹事府正詹曹勛禮部右侍郎,仍管翰林院事;沈延加左春坊左諭德兼侍講、劉同升右中允兼修撰、陳之遴左中允兼編修,同劉正宗管理誥敕。
贈原任山東巡按宋學朱大理寺卿,蔭子。
濟南之陷,學朱死無確據,故恤典至此始得。時同死提學翁鴻業,子疏請,又見駁。
乙巳,令永禁換授改升;有敢復行者,許科、道糾參削職,遣邊外永遠充軍。
明旨自撰一律,閣臣鐸之票非也;且罪何至永戍!
丁未,命張鳳翔以兵部尚書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總督浙直水陸軍務、巡撫蘇松等處地方。
鳳翔后降北,仍為侍郎。
升浙江參議盧若騰都察院右僉都御史,督理江北屯田、巡撫鳳陽等處地方。
加副使耿廷箓太仆寺少卿,監參將沙定洲兵由建昌入川剿賊,受督輔王應熊調度。
北兵陷宿遷——尋以復聞。
兵至則逃,去則稱復:積弊如此。
予鄭彩蔭一子錦衣衛百戶。
授黃魁世錦衣衛指揮僉事,黃政、黃芳各千戶。
一輩以護衛微勉。
授李胤蘭錦衣衛百戶。
河南承差,以微勞官。
命內臣高起潛提督江北兵馬糧餉、沿江水師。
起潛先泛海至淮,令入京陛見;至是,乃用。
罷職方監軍。
以多幸濫故也。
己酉,令九江總兵黃斌卿駐皖、池,兵用皖餉。
斌卿鎮九江,偵知左良玉難制,不肯久駐;遂改。
庚戌,命都督許定國鎮守開封、河、雒。
命提問巡撫何謙、丘祖德、曾化龍及總河黃希憲。
御史沈宸荃言:『今東、豫兩省為提約經理者,王永吉、張縉彥。永吉先失機負罪,先帝拔之為督,宜何如效死為報!乃擁兵近甸,不能勤王救敗,惟知一逃;置之極典猶輕。縉彥先考選部屬,先帝時為中樞,亦宜如何效死為報!乃身居帷幄,不能固城衛主,靦顏茍活;加之寸礫非枉。幸蒙皇上軫念封疆,寬恩使過;則二人者,皇上白骨重肉之人,可不效曹劌、孟明收功三敗哉!奈何永吉觀望逗遛,徘徊淮、海間;未聞荷戈,先請誥命。舊勞乎,昔日之罪無可逭;新銜乎,今日之功無可錄。且何急于榮父母而緩于勤君上!縉彥不聞一矢加遺,狼狽鼠竄,聞于東按南來;糾連義勇,收拾河北之謂何!豈一復衣冠,貪生負國之心復出,死何以對先帝、生何以謝皇上與臣民也。不圖一奮,貽僇萬年矣。若薊與昌平,皆三輔也;永吉罪在難逃,何謙更多一失地陷諸陵之罪。至京城陷失、先帝遐升,凡在守土皆宜厲秣兵馬,俟新君之復仇;乃賊塵未揚,先去為望:則東撫丘祖德、河臣黃希憲何以自解?皆不得令之山頭望廷尉也』。疏奏,與不列名之登撫曾化龍一并提問。興平伯高杰請籍原任大學士周延儒、鳳督朱大典、翰林吳孔嘉家充餉。不允。
大典、孔嘉皆饒于財,而孔嘉又以合時局議起。高杰武人,諸疏皆聽線索于幕客;非其志也。
大學士馬士英請征酒稅助餉。令戶部議行。
總兵杜弘域所陳也。官給票,每斤納錢一文;惟土酒半文。壇大小,各照例派納。納課后,名糟坊——為官店,免雜差。違者,依私鹽律究罪。
辛亥,起補原任御史曾倜山東道。
倜,崇禎時逮削。
起原任山東巡撫王國賓光祿寺卿。
復原任刑科吳希哲原官,補工科給事中。
希哲,先以察處。
城金山圌山。
京口監軍主事楊文驄請之。
命速結「從逆」諸臣案,以四議參六等。
工科都李清言:『今者「從逆」一案,仿唐六等定罪矣。然今法與唐法異;何也?彼議于東都既復后,此議于北畿未平時也。或從闖、或從奴,能令如達奚珣、陳希烈輩皆跣足搏頰縛大理對簿否?然則如之何?曰:「無假之筆耳」。夫孔子之懸筆「春秋」也,豈能盡一時亂賊,皆伏兩觀誅哉!止緣書「弒」、書「叛」,不貸于素王三寸管;而迄今肉已久寒、骨猶新痛,則此筆之風霜亦烈矣。故臣愿今日司三尺法者,吾頭可斷、吾腕不可移,堅持此筆而已。若現在系獄諸臣,惟有法司議耳。夫一時伏,血有時枯;而千年點臭,毫無時死。明有天日,幽有鬼神。故臣又愿今日司三尺法者,無骫此筆,亦無輕此筆;上者辟、中者戍、下者配與杖,一以明允為功。爾然,則從闖、從逆諸臣遂有死法,無生路矣。一曰殲闖。若欲殲闖,當為晉顧榮。其陷身,陳敏惟日以函首送雒,題「逆賊顧榮之首」為恨。于是與甘卓合計誅敏,而榮卒歸晉:如是者,無罪。一曰誤闖。若欲誤闖,當為晉朱序。其陷身苻堅也,從陣后大呼曰:「秦兵敗矣」!于是謝玄乘其撓亂,以八千破百萬眾,而序卒歸晉:如是者,無罪。至從北諸臣,又有別矣。夫闖仇而北功,若身羈異域、心眷天朝,則弭兵息民,亦所以報也。一為宋王繼忠是,故剌死也,因兵敗臣遼;然卒以通好,被任。一為宋祁宰是,先以醫術補官者也,因汴陷,官于金;然卒以諫南侵,被殺。夫如是,死恤、生宥矣。此臣又于六等外列為四議,以為從闖、從奴者啟一始失身而終報國路也』。疏奏,命如議速結。
壬子,命蘇松督撫張鳳翔會同監臣孫元德清查東南錢糧。
時監生陸佐霖言東南正供錢糧,多為吏胥侵蝕故也。人以為奉元德意。
興平伯高杰疏薦吳甡、鄭三俊、金光辰、姜采、熊開元、金聲、沈正宗等。報聞。
監軍侍講兼兵科衛胤文因杰薦言:『甡,按豫、賑秦,都留去思。及其撫晉,剿賊著功;防河無漏,晉人尤德之。有能、有為、有守,此所長也。獨一生大病,在認東林太真;高予己以君子,輕絕人以小人。附己者,雖盜跖,亦指為伯夷;不附己者,雖伯夷,亦指為盜跖。當壬午、癸未時,流賊盤踞荊、襄,甡奉督師命,逗留三月;平生氣概,一朝都冷。先帝若誅以抗違,誠不為枉;薄與一戍,此至仁也。既幸邀先帝之仁,則此時更不須追論甡罪。扶危濟難,今曷可無甡!惟愿甡自今后,遇事則從國家起見,遇人則從人品起見;更勿以「聲氣」二字排陷把持,則不負先帝之恩矣。三俊,清心若水,勁節如山。但入骨之病,亦認東林太真。加之秉性執拗,偏聽成癖。人曰某是東林,則信為腹心;某非東林,則嫉如仇寇。至貪奸萬狀之吳昌時,亦因「聲氣」二字破格拔擢;識鹽謂何!若起掌閑曹,用標清范;三俊,其可少哉!光辰,經濟遜甡,孤高亦讓三俊;而把持門戶,頗與相同。當周延儒再起時,光辰與甡擁附,一手握定,使為己用,而后漸激水火:比所短也。然才非庸伍,守又廉持;去其褊心,便成佳品。采,于昌時起升儀郎,日疏催赴京,譽為賢圣;此畏門戶而不敢不入,遂至冒昧耳。若令儀真十年,清標惠政,儀人感之。其為給諫,方號敢言;錮諸林壑,豈曰憐才!臣嘗嘆國家敗壞,皆由在廷臣子全不務做實事。東林、浙黨,勝負相爭:高者以有用之精神,具無益之口舌;卑者以立黨排陷之威,為納賄招權之藉。東林之君子多,而小人亦不少;但東林小人皆借君子名以欺人,而人畏之。浙黨中小人多,而君子亦不少;但浙黨君子,東林亦必指為小人而傾害之。一勝一負,相攻不下。惟望皇上明斷于上、諸大臣虛懷于下,略其所短,取其所長;則所裨時艱,非淺矣』。疏奏,得旨:『切中膏肓,令部院申飭』。
復原任御史蘇京官,駐廟灣聯絡海上官民。
京按豫,以黯聞,又從逆;因列澤清薦,蒙復。后降北,復為御史。
癸丑,貸原任湖廣巡撫王聚奎。
以任事已壞,兵餉俱無,免議;亦緣為黃澍所糾,復與澍訐故也。
保國公宋國弼等言兩浙財賦重地,不宜建藩。命禮部復議。
國弼等自務定策功,忌潞王近處肘腋故也。
甲寅,起升原任河南左布政楊邦翰太仆寺卿。
邦翰耄,以居里笑非(?)。吏科都張希夏曾面詰吏部尚書張捷,捷不能答也。
戶科吳適疏劾監司陳之伸、夏時亨、郭正中。下部處分。
言『之伸癸未遷兗東道,聞警卻回。方在出闕,乃乘國變,遽言得旨降用,復列監司。時亨以處分縣令,營補夏邑勸農知縣;遽稱嘗題加副使,通省勸農。夏初聞國變,南逃;又當赍詔差入豫,無何蒙稱憲長,借題迎護,躐升江右方伯。正中罷職州守,借危疆為名,得起授東省監司;日事條陳,竟不至境:皆司道不法之尤者。又若章曠、黃國琦,既濫行于監軍,宜令削秩圖功,許湔前非;不效,則二罪俱坐。既嚴飭以鼓向往,更方禁以絕效尤;庶朝廷尚有紀綱,而臣子猶知法守。至于大貪囗問之曾應瑞、失地潛逃之樊師孔,飾辨巧營,濫入章奏,均非政體』。疏奏,吏部復:『之伸,降級調用;時亨,以僉事圖功;正中,削道銜;曠與國琦,俱奪職,充為事官』。一時興論翕然快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