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此勞民苦軍，費用錢糧，豈易為爾。故我今日蓋造宮殿極為堅久壯麗，使后為帝者享用，不須再造，勞苦軍民也?！駥⒆鏄I(yè)折毀，禮乎？臣于父皇賓天，便欲詣關(guān)究問，恐彼外人不知者以為臣有他心、犯陛下也，故不也一言，吞聲忍氣，而淚從腹中落也。不意在朝左班文臣齊尚書、黃太常卿等官，皆是奸邪小人、貪墨猾吏，皆我太祖皇帝誅不盡之馀黨，又行結(jié)構(gòu)為惡，以陛下年少寬容，每用巧言欺惑，變亂祖法，豈不知《皇明祖訓(xùn)御制序》云：‘凡我子孫，欽承朕命，毋作聰明，亂我已成之法，一字不可改易，非但負(fù)朕垂法之意，而天地祖宗亦將孚祐於無窮矣。嗚呼，其欽戒之哉！’齊尚書嘗奏，凡朝幾筵，揖而不拜，及乎小祥節(jié)屆，亦不親行祭祀，至于各王差官到京行祭祀禮及奏事，將百戶林玉、鄧庸等拿下，囚系捶楚鍛煉，令其誣王造反，此何禮也！齊尚書又誣親王擅自操練軍馬、造軍器，必有他圖。齊尚書明知《皇明祖訓(xùn)兵衛(wèi)》二條：凡王教練軍馬，一月十次，或七八次、五六次；其臨事有警，或王有間暇，則遍數(shù)不拘。又云：凡王入朝，其隨侍文武官員、馬步軍旗不拘數(shù)目，若王恐供給繁重，斟酌從行者，聽之；其軍士儀衛(wèi)旗幟甲仗，務(wù)要鮮明整齊，及壯臣民之觀。於洪武二十五年春，父皇太祖高皇帝特詔諸王赴京，賜敕內(nèi)一件，云常歲訓(xùn)將、練兵，驗視周回封疆險易，造作軍器，務(wù)要精堅堪用，庶使奸邪難以口舌惑眾。敕后書曰：‘洪武二十五年正月二十一日，早朝后午時分，朕於奉天門命翰林修撰練子寧、許觀、編修吳信三員，執(zhí)筆聽命，朕口占以成，以示后人，以辨真?zhèn)?，孫允炆親目之后發(fā)行?！孰烦枷胩婊实垡灾T子出守藩屏，使其常歲操練兵馬、造作軍器，欲為防邊御冠，以保社稷，使帝業(yè)萬世固也，豈有他心哉！其奈奸臣齊尚書、黃太卿、左班文職等官，不遵祖法，恣行奸兇。操威福予奪之權(quán)；天下之人，但知有齊泰等，不知有陛下也。七月，來詐傳圣旨，使令惡少都督宋忠、指揮謝貴等，來謀殺臣。臣為性命，不得已而動，擒獲反賊宋忠、謝貴等了當(dāng)，已嘗具本奏聞，拘留宋忠、謝貴等在官，欽候降旨誅決。到今不蒙示諭，其奈齊尚書又行矯詔，令長興侯耿炳文等領(lǐng)軍馬駐營雄縣、真定，來攻北平。臣為保性命，不得已而又行動兵，殺敗逆賊耿炳文等所領(lǐng)軍馬，擒獲駙馬李堅、都督潘忠、寧忠、顧成、都督指揮劉燧、指揮囗成等了當(dāng)。奸臣齊尚書出榜，令軍罵燕賊父子。太祖皇帝，我之父也；罵賊父子，是罵祖與叔父為賊，豈非大逆不道。奸臣齊尚書如此無禮，其罪當(dāng)何如哉！不意十月初六日，又矯詔令曹國公李景隆總兵，令天下應(yīng)有軍馬來攻北平城，欲殺臣。臣不免親帥精兵，盡行殺敗，李景隆等夜遁而去。若是如此，齊尚書等必欲殺吾父皇子孫，壞我父皇基業(yè)，意在蕩盡無余，將有以溷天下。此等逆賊，必不與之共戴天。不與父皇報得此仇，臣縱死亦不已也。今臣昧死上奏皇上，陛下憐太祖高皇帝起布衣，奮萬死不顧，一生創(chuàng)業(yè)，分封諸子；今陛下聽奸臣之言，父皇賓天未及期年，將父皇諸子誅滅殆盡。伏望陛下俯賜仁慈，留我太祖皇帝一二親子，以奉祖宗香火至幸！陛下累發(fā)軍馬攻北平，必欲殺臣。臣為保性命，將十萬之眾，俱是舍死忘生之士，報我父皇太祖皇帝平日恩養(yǎng)之厚，保我父皇子孫，盡力效忠于今日。諺云：一人棄命，千人莫當(dāng)?？v陛下有數(shù)百萬之眾，亦無如之何也。伏望陛下體太上好生之德，莫驅(qū)無罪之人死于白刃之下，其恩莫大焉。復(fù)請陛下但是父皇宮中曾侍病者宮人并長隨內(nèi)官，又用藥醫(yī)官、營辨葬事及監(jiān)折宮殿等官，奸臣齊尚書、黃太卿、應(yīng)有左班文職等官，發(fā)來與臣軍前究問。欽愿皇帝陛下奉承皇祖之訓(xùn)以安圣心，永為社稷之主，使天下人民各得其所矣。如陛下聽奸臣之言，執(zhí)而不發(fā)，臣請帥精兵三十五萬，直抵京城索取去也。此等皆我父皇之仇人，臣必不與之共戴天。臣若不得與父皇報得此仇，是臣為子不孝也；為子不孝，此是忘大本大恩也，豈人之類！
今將合行奸臣數(shù)目開列于后：一宮中侍病老宮人，一長隨內(nèi)官；一太醫(yī)院宮，一禮部官；一葬事官，一造孝陵駙馬等官；一奸臣齊尚書、黃太卿、左班文職；一監(jiān)折毀宮殿工部官內(nèi)官。
如上逆黨，一一如數(shù)發(fā)來臣軍前，究問的實。即行差官赍押司，具本奏聞，伏取圣明裁決。如果不發(fā)奸臣齊泰等來臣，必不已也，兵抵京，赤地千里，臣冒瀆天威，無任激切，恐懼之至。臣棣頓首稽首，百拜昧死謹(jǐn)具奏聞?！?
元年十一月初九日，臣棣燕王移檄天下：“燕王令旨，為報父仇事諭天下藩屏諸王、大小各衙門官吏、軍民人等曰：惟我父皇太祖高皇帝，奉天承運，華夷一統(tǒng)天下生民之主。自踐天位以來，誕敷圣澤，廣被萬方；彌扇仁風(fēng)，溥及八表；使天下雍熙，無一物不得其所，何異唐堯、虞舜之世。我父皇可謂道通邃古，德齊前圣，雖漢開國之君豈能企及哉！然而四海既平，天下底定，以長子立為皇太子，余子無分嫡庶，悉皆裂土封王，各守藩屏，同享富貴，以為萬代子孫之計。豈期數(shù)年以來，不幸皇太子薨逝，秦、晉二王相繼而卒。我父皇慈念皇太子蚤逝，遂立其次子為皇太孫，居?xùn)|宮。洪武三十一年閏五月初十日，不幸父皇賓天，皇太孫即帝位。然我眾王不敢以叔道自尊，凡表奏稱賀，頓首百拜，萬死言何。因則欽遵父皇明命，不敢為一毫之非禮，臣子之情至矣。然而帝年幼沖，即位以來，任用奸邪小人、貪墨猾吏為六部都察院、左班文職等官，日以甘言巧計蔽君之聰明，使君淫酗酒色，不遵喪制，不孝于祖，不親政事，崇信奸回，放黜師保，屏棄典刑，殘害骨肉。於是穢德怒於天地，京城地震十日，山崩水溢，天火災(zāi)其上庫。二月，霹靂、大風(fēng)雨，發(fā)屋拔木，蝗出遍生于隴畝。占書曰：地震者，地德至靜，欲其嘗安，不敢動搖。若主弱臣強(qiáng)，地必震動。臣下擅權(quán)，則土為不寧，而變怪生焉。陽伏不能出，陰迫不能入，陰陽相激，地必震于宗廟宮殿者。人君失位，國無忠臣，誅伐不能以理，理下不相親也。山崩水溢者，五行失序也。
山，公輔之象，賢人退，小人進(jìn)，則山崩。山無故自崩，國易政，人主失位，必流散也。天火焚其上庫者，賞罰不明也。燒宮室者，君不思道，厥妖火焚宮室也。霹靂大風(fēng)雨發(fā)屋拔木者，小人在位，賢人出走，君用讒言，殺正人。蝗蟲遍生隴畝者，佞臣輔君以貪苛之政，邪臣在位則蟲食苗葉；君用才不當(dāng)，臣不任職，則蟲食苗節(jié)；佞臣在位則蟲食苗心；任用奸邪則蟲食苗根也。吁！天之警戒如此。此皆齊尚書、黃太卿、左班文職等官，讒佞恣行不道，苦軍害民，惟以誅滅親王為心，以致災(zāi)異如此。先是，父皇有病，付敕宣我第四子來，奸臣齊尚書匿其使命，使我父子不得相見。至于父皇疾革，數(shù)問曰：‘第四子來否？’豈知佞臣齊尚書陰謀用心如此。所以父皇有病，焉肯令我諸子知之。至于升遐，亦不即報我諸子奔喪。至今父皇得何疾，用何藥而弗救，至于大故。閏五月初十日亥時崩，寅時即斂。禮三日而斂，冀其復(fù)生，不知何為如此之速也？停棺不于中殿，七日即葬。古禮天子七月而葬，何為如此之速也？
余以札不知出于何典，今見詔內(nèi)言燕庶人父子，方知父皇太祖皇帝葬以庶人之禮也。其可哀也已！其可痛也已！何故父皇賓天一月，方發(fā)詔令親王及百姓知之，如此則我親王與庶民同也。
禮乎？非禮乎！況父皇賓天，葬禮未具，即毀折宮殿，掘地五尺，不知父皇得何罪而至于如此也！況帝即位之初，嘗諭普天下文武百官，其中有云太祖皇帝用心三十年，大綱紀(jì)、大法度都擺布定了。如今想著太祖皇帝開基創(chuàng)業(yè)、平定天下，便如做下一所大房子與人住的一般。若是做官的，政事上不用心、不守法度，便是將房子折毀了，卻要在房子里安穩(wěn)住的一般，世間安有此禮旨哉！言乎今上任聽信奸臣齊尚書等之言，即將祖業(yè)折毀，與詔旨大相違背，使天下之人皆欲守其法度，亦難矣哉！孔子曰：‘父在，觀其志；父沒，觀其行。三年無改于父之道，可謂孝矣?！腋富蚀嫒?，嘗與我眾王曰：‘我為天子蓋造宮殿，不過欲壯觀，天下萬邦來朝，使其觀瞻，知中國天子之尊嚴(yán)如此也。然此勞民苦軍，費用錢糧，豈易為爾，故我今日蓋此宮殿極為堅久壯麗，使為帝者饗用，不須再造，勞民苦軍也?！駥⒆鏄I(yè)折毀，禮乎？及齊尚書嘗奏凡朝幾筵，揖而不拜，及乎小祥節(jié)屆，亦不親行祭祀。至各王差官到京行祭祀之禮及奏事，將百戶林玉、鄧庸等拿下，囚系棰楚鍛煉，令其誣王造反，此何理也？齊尚書又誣親王擅自操練軍馬、造軍器，必有他圖。齊尚書明知《皇明祖訓(xùn)兵衛(wèi)》內(nèi)二條，凡王教練軍士，一月十次或七八次、五六次，或臨事有警，或王有間暇，則遍數(shù)不拘。凡王入朝，其隨侍文武官員、馬步旗軍，不拘數(shù)目。若王恐供給繁重，斟酌隨行者，聽之；其軍士儀衛(wèi)、旗幟甲仗，務(wù)要鮮明整肅，以壯臣民之觀。于洪武二十五年春，父皇太祖高皇帝時詔諸王赴京，賜敕內(nèi)一件，云常歲訓(xùn)將練兵，驗視周巡封疆險易，造作軍器，務(wù)要精堅堪用，庶使奸邪難以口舌惑聽。敕后書曰：‘洪武二十五年正月二十一日，早朝后午時分，朕於奉天門命翰林修撰練子寧、許觀、編修吳信三員，執(zhí)筆聽命，朕口占以成，以示后人，以辨真?zhèn)?。孫允炆親目之發(fā)行?！孰烦枷胩婊实垡灾T子出守藩屏，使其常歲操練軍馬、造作軍器，欲為防邊御寇，以保社稷，使帝業(yè)萬世固也，豈有他心哉！其奈奸臣齊尚書、黃太卿、左班文職等官，不遵祖法，恣行奸究，操威福子奪之權(quán)。天下之人，但知有齊尚書，不知有皇帝在上也。然而帝被奸臣所惑溺甚，故我父皇骨肉未冷，墳土未干，后母盡妻之。初以流言而罪周王，破其家、滅其國，將周王次妃選入，其宮人悉配於軍士。湘王無罪，聽讒臣之言，賜其焚死。齊王無罪，又聽讒臣之言，降為庶人，拘囚在獄，護(hù)衛(wèi)侍從人等，盡皆撥散。及乎岷王，又聽讒臣左班文武、齊尚書等官之言，以金帛賞王之左右，使其誣告岷王，降為庶人，流于漳州煙瘴地面。想齊尚書、黃太卿等奸邪小人、貪墨猾吏，將我父皇之子孫報其私仇，快其心志，嗚呼！彼人之毒甚於狼虎。我父母能有幾多子孫，受彼之害，能消幾日盡！痛心疾首，豈勝言哉！不意奸臣齊尚書等又使令惡少謝貴等為北平都司官，張昺為布政司官，有本府長史葛誠用心狡詐，來謀殺我於六月，將軍馬圍住外墻，柵木截我端禮四門行路，殺我守王城上軍士。披甲執(zhí)仗，銳鼓叫呼，聲震城野，使人在城坐食惶懼不安，我亦可耐之。至七月十五日來謀殺我，約申時引兵入王城。當(dāng)日有都指揮張信來透消息，為保性命，不得已於未時動兵擒獲逆賊謝貴等了當(dāng)。七日十六日，都督宋忠等領(lǐng)軍馬八千、步軍一萬二千，調(diào)山西萬安、懷安宣撫前衛(wèi)軍馬一萬，前往懷來下營，期會各處軍馬來攻北平。予故不免親帥精騎八千，直抵懷來與忠軍交戰(zhàn)。自辰至午，忠軍大敗，獲馬六千匹，生擒到逆賊宋忠、都指揮孫太、俞填等，盡行殺死，余眾悉降。八月，奸臣齊尚書等又矯詔使長興侯耿炳文等領(lǐng)軍馬三十萬前來雄縣、真定，期會各處軍馬來攻北平。不免又行親帥軍馬往彼迎敵，于當(dāng)月十六日破雄縣，斬首九千余級，獲馬三千匹，生擒到都督潘忠、指揮楊松。二十五日，大破真定，將逆賊長興侯耿炳文所領(lǐng)軍馬盡行殺敗，斬首五萬余級，獲良馬二萬五千余匹、生擒左副大將軍駙馬李堅、右副大將軍寧忠、右督都顧成何，都指揮劉遂眾降，咸宥歸於原衛(wèi)。江陰侯吳高、都督耿瓛、楊文將遼東軍馬來圍永平，我?guī)涷T士一萬九千，倍道兼行，直抵永平，吳高等聞風(fēng)夙夜逃奔。以太祖皇帝恩養(yǎng)厚德，都指揮房寬領(lǐng)軍馬出城來降，所有逆賊朱鑒萬囗凌遲處死了當(dāng)。惟都督劉貞、陳亨將領(lǐng)軍馬守住松亭關(guān)不肯來降，我親帥精銳騎士三萬襲破其營，生擒都督劉貞，陳亨單騎遁去，太寧遂平。奸臣齊尚書出榜令軍民罵燕賊父子，是罵祖與叔父為賊，豈非大逆不道。奸臣齊尚書等如此無理，其罪當(dāng)何如哉？
未幾，奸臣齊尚書、黃太卿等左班文職又行矯詔，使令曹國公李景隆領(lǐng)天下各都司軍馬五十余萬，于十月初六日來攻北平，圍我之城，必欲殺我。謂天下官軍何不念太祖皇帝恩養(yǎng)厚德，留我一二親王以奉祖宗香火，豈不幸哉！故我仰賴祖宗積德之深，于是親帥軍馬，以寡敵眾，將景隆所領(lǐng)天下軍馬盡行殺敗，斬首一十萬九千余級，余眾降者咸宥歸于原衛(wèi)，景隆等夜遁西而去。然余之用兵，所向克捷，此皆余平日存忠孝之心，故天地、祖宗神明憐而佑我也。若不如是，縱用兵如孫吳亦無能為也。余想奸臣齊尚書等必欲害壞我父皇子孫基業(yè)，蕩盡無余，將以圖天下也，何如此之苦毒也哉。竊惟我父皇親親之心，天下之人所知者。且如靖江王守謙，其祖為惡，至于守謙，景惡不悛，降為庶人。我父皇思念祖宗，尚不忍破其家、滅其國，復(fù)立其長子為靖江王，諸子皆為鎮(zhèn)國將軍，享有爵祿，與朝廷同其久遠(yuǎn)也。周、齊、湘、代、岷五王，皆父皇親子，縱有惡亦當(dāng)寬恕，何況無為惡之實跡?！痘拭髯嬗?xùn)》法律內(nèi)一條，凡風(fēng)憲官以上，小過奏聞，離間親戚者斬。風(fēng)聞王有大過亦無實跡可驗，輒以上聞?wù)撸渥镆嗤槌箭R尚書、左班文職等官，不遵祖訓(xùn)，助君為惡，而遂至于如此，使我眾王日夜憂愁，飲食睡夢不遑寧處。況子自父皇賓天以來，抱病持服，未嘗一日離苫次，遵其親法，毋敢少犯，惟日守分而已，奈其誅滅五王，又來殺我。顧余雖匪才，乃父皇太祖高皇帝親子，母后孝慈高皇后親生，皇太子親弟，忝居眾王之長。禮曰：父之仇，不共戴天；兄弟之仇，不反兵。今奸臣齊尚書、黃太卿等，余必不與之共戴，不報得此仇，縱死亦不已矣。故用欽遵《皇明祖訓(xùn)》法律內(nèi)一條，躬行率領(lǐng)精兵三十萬，誅討左班文職奸臣，獻(xiàn)俘于祖宗神明，令受非常之刑。上以政其君，下以安其軍民，使我父皇基業(yè)以永萬世，豈不幸哉！嗚呼！皇天后土常以大中至正而為心，祖宗神明寧無誅奸去邪而為念！故用諭示普天下藩屏諸王，暨大小各衙門官吏、軍民人等，咸使知朝廷左班文職奸邪大逆不道，我父皇之仇，為子者其可不報乎？故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