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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葉吳學說駁議(5)

  • 熱病衡正
  • 柴中元
  • 4695字
  • 2015-12-26 14:57:27

陸九芝曾針對這種藥法,提出了如下批評,陸九芝曾針對這種藥法,提出了如下批評,“蓋人之所病者寒也溫也熱也,只去其寒與溫與熱,其人而陰本不虛者,無傷也,即其人而本屬陰虛者,亦無恙也。乃不防其陽盛傷陰,而獨防陰虛邪戀,于是防其劫津,防其發疹,防其動風,防其熱入心包,至末而防其脫。夫既曰劫曰發曰動曰入,則自有劫之發之動之入之之物在,不去其劫之發之動之入之之物,而藥反留邪以劫津,引邪以發疹,助邪以動風,領邪以入心包,而同歸于脫,防云何哉。陽之方盛,徒曰存陰,陰既不能以些微之藥而存,而三五日間陽邪之足以傷陰者,方且勢如奔馬,涸液枯津,是其陰傷于藥后者,不更甚乎??傊共∷偃?,陰始不傷,欲保其陰,必速去病?!标懯蠈嵝敖訇幹危J為“急去熱邪,陰始可保,一去其熱,陰即不傷?!边@是具有一定見地的。

或謂陸氏之言,過分強調清熱,未免忽視滋陰療法的重要性。然鞠通之主張,不亦有過分強調滋陰療法作用之偏面性嗎?余謂在熱邪劫陰、陰津已傷之情況下,清滋二法,不可偏廢,今以“復脈為熱邪劫陰之總司”,則幾乎廢置清法于不問,這無論如何也不能認為是一種全面合理的治法。就熱邪劫爍下焦真陰之冶來說,實則丹溪之養陰法很可宗法,因為用知柏清劫陰之邪熱,用地黃補不足之真陰,清滋并施,實有相得益彰之效。惜鞠通計不及此,于下焦溫病熱邪劫陰之治,反摒棄了地黃知柏互用之良法,此誠屬千慮之一失。謝誦穆曾批評鞠通,說他只學到了丹溪滋陰法之一半,即亦為此。

或為之辯云:復脈原為邪少虛多者設,若壯火尚盛,另有黃連阿膠湯法在。余謂不然,須知黃連阿膠湯是以黃連為主藥,黃連善瀉心火,誠如柯琴所說:“少陰病,得之二三日以上,心中煩,不得臥,是上焦實熱,宜黃連阿膠湯。”但由于鞠通不分手足,將黃連阿膠湯、甚至連麻杏石甘湯等手經溫病之治方,不列置于上焦篇,悉混入于下焦中,若后人因循失察,不辨其訛誤,竟以之代替知柏地黃之法(此乃治足少陰熱邪劫陰,癸水虛虧之正法),實屬蒙混。

結語:以“復脈為熱邪劫陰之總司”,很不妥當,余謂治手少陰溫病之壯火尚熾者,可用黃連阿膠湯(但此方寓有“先安其未受邪之地”之意),治屬上焦。若足少陰溫病之壯火尚熾者,可用大補陰丸法。若于熱邪劫陰、邪少虛多而運用復脈,亦宜酌加知母、丹皮之類,以補其清熱力弱之不逮。而滋陰地黃之類,亦俱可視邪正虛實之多少而酌用??傊?,加減復脈僅為溫病后期陰虛熱微邪少者之一法,吾人不可受鞠通說之影響,竟以之為治療下焦溫病熱邪劫陰之常法。一字真傳空費解三生幻相盡隨緣2005/11/3020:00三七生管理員積分20145發帖18080注冊2005/7/8#2剖析傷風談寒溫——溫邪說質疑

傷寒溫病之爭,聚訟紛紜者久之。這個中醫學理論中爭論激烈,引人關注的重大問題,可否采用“解剖細胞”的辦法來加以解決?這似是值得嘗試的。本文秉此認識,擬就“傷風(感冒)”作為病的基本單元,試作剖析,來談一下寒、溫之爭中有關病因與病名的問題。

一、關于病因

傷寒與溫病的區別,時逸人意見:“以惡寒輕而發熱重、口渴者,為‘溫病’;反之,惡寒重而發熱輕飛口不渴者,為‘傷寒’?!北娝苤?,傷風(感冒)的辨證,大體上分為風寒感冒與風熱感冒兩型,前者習慣上稱為小傷寒,后者則稱為小風溫,寒、溫之判的依據,主要就是從癥狀來分析,也就是看其是惡寒重于發熱、口不渴,還是發熱重于惡寒、口微渴(當然,從脈象的浮緊浮數等方面,還可以有一些區別)。傷寒家遇風寒型感冒,說這是由寒邪所引起,故稱之為小傷寒,故治療主以辛溫解表;溫熱家遇風熱型感冒,說這是由溫邪所引起,故稱之為小風溫,故治療主以辛涼解表,這樣辨證論治,俱未有誤。但從病因學角度來看,說風寒型感冒的病因是寒邪,說風熱型感冒的病因是溫邪,這種認識,忽視了人體的應激作用,從果溯因,憑藉主觀,把病因與機體互相作用的反應,全歸之于外因,實則上是不正確的(而且也是不統一的,如雷少逸就認為風溫、春溫等都是由寒邪所引起)。

傷風是外感病之一,《景岳全書·傷風》論證的第一句話就是:“傷風之病,本由外感?!睍r逸人說:“凡內熱重之素因(體溫增進),如受外感,必患溫病;內熱輕之素因(體溫衰減),如受外感,必患傷寒,閱者勿易其言?!保ā吨嗅t傷寒與溫病》)辨證求因的“證”,本是病原體與機體互相作用的反應,恂如時氏言,則傷風感冒之所以有寒熱兩型之表現,決定的因素主要是內因而不是外因,這與瘦人多火,肥人多濕,主要決于機體的素因,似是同樣的道理。

現代醫學知道傷風的病因是病毒。吳又可曾將肉眼看不見的致病微生物統稱為戾氣,并認為雞瘟病雞,豬瘟病豬,一病白有一病的戾氣,戾氣因為種類頗雜,故又稱雜氣。從吳氏的病因學觀點來看,傷風的病因,是一種傷風戾氣。中醫稱傷風戾氣,西醫稱傷風病毒,中西醫叫法不一,然名異而實同。故誠如祝味菊所說:“寒、溫俱非致病之源”。氣候之失調,不過是一種誘因,真正的病原,是有形的言機之邪,即傷風戾氣。但由于戾氣致病,與氣候變化關系很大,氣候如適宜于某種戾氣繁殖,人就易患某種病,氣候如不適宜廠某種戾氣生存,人就少患或不患這種病。加之傷風又每以冒風淋雨,受寒疲勞等為誘囚,在科學不發達,戾氣無從見的古代,就難免把誘因當病因,故古人認為傷風的病因是風邪、是寒邪(外因),而“邪之所湊,其氣必虛”(內因),內外相合,其病乃作。故傷風治法,除了辛溫解表,辛涼解表,又有益氣解表,滋陰解表等多種,這些治法之所以都有效,是因為這都是通過對機體反應狀況的分沂而用藥,并不是依賴能殺滅或抑制寒邪、溫邪的藥物來取效。也正因為這樣審證求因,辨證論治,用于實踐,可以有效,所以將外感病的病因,直接歸之于寒、暑、燥、濕、風五氣的失常,成了歷久相傳之習慣。然論外感之病因,不能只講五氣,不講戾氣,如果抽掉戾氣致病這一重要的中間環節,就難免有誤把誘因當病因之失。

二、關于溫邪

五氣失常,素稱六淫,六淫是寒、暑、燥、濕、風,火。六淫之中,原無溫邪之說,但自葉天士倡言“溫邪上受”,“溫邪”之說,遂大行于世。這樣,,六淫實際上是變成了七淫。如果說溫邪本不在六淫之外,即包括暑邪、火邪而言,則暑邪、火邪、溫邪、熱邪,名目愈多,概念愈混,內涵重疊,定義混淆,此六淫原只五氣,言六本已不通(火除燒傷外,不能成為外感的病因,此古人早已疑之,陸九芝答袁生問,迂回曲折,實多牽強,連服膺其學的章巨膺都感到不滿。1981年第4期山東中醫學院學報上亦有專文論此,故不復贅言),今又添出溫邪一項,于中醫病因學,實無裨益。人體對正常的氣候變化,自能適應,若非太熱,太寒,太濕,太燥,一般不足以干擾機體的調節及抗病能力,紿戾氣致病形成有利條件。溫暖的氣候,于人體最適,決不能象寒、暑、燥、濕、風那樣,剌激、干擾機體的正常生理活動,而引起疾病。故稱溫為邪,謂“春月受風,其氣已溫”,“溫邪上受”,“溫邪夾風”,實比把風寒等誘因當病因的說法更無稽。溫熱家所謂由溫邪引起的溫病,實際上無非是機體反抗戾氣產生了應激亢進之表現,故即所謂小風溫,亦;非真由溫邪所引起,也非溫邪夾風所造成,而實是風載戾氣,吸入口鼻,犯肺為病。為病之后,因機體反應亢進,辨證屬熱,所以判斷為“小風溫”;如為病之后,機體反應不急亢,辨證屬寒,就可以判斷為“小傷寒”。雷少逸鑒于感冒類病大都由冒風受寒疲勞等誘起,故認為風溫、春溫也是受寒邪所引起。但誠如祝味菊說:“葉氏之視溫熱也,以為實有溫熱之邪也,以為溫熱之邪,于法宜用寒涼也?!惫省捌涮幏诫m有前后緩急之法,而賞用清涼,其揆一也。唯其主觀以為溫邪當涼,故曰‘雖在吳人陽微之體,亦當應用清涼,’明知陽微過清必死,故又曰‘清涼到六七分,即不可過于寒涼,恐成功反棄也。’總是立名不正,遂令其言不順?!弊J险J為:這是葉氏學說中最不可取部分,亟宜正之。惜此書流布不廣,其說尚未為人們所注重。

從臨床實踐來看,由于溫熱家視外感病中機體應激亢進的熱化癥狀,是病邪性質屬溫所造成,不是看作是戾氣與內熱重之素因互相作用的機體反應,故不但視麻,桂如蛇蝎(認為溫邪化熱最速,用之犯以溫治溫之戒),而且畏柴、葛如虎(認為溫邪最易傷陰,用之犯劫竭陰津之戒),用藥自設藩籬,蹄子變窄,遂流于輕清平淡一支。實際上,麻、桂、柴、葛,都是外感解表之要藥,雖其溫升之性于機體應激亢進及陰虛體質不相宜,但藥用群隊,方有相制,如果立法不誤,只要妥為配伍,原可揚長抑短(如麻黃杏仁石膏甘草湯以麻黃配石膏,一柴胡飲以柴胡配生地,就可用于治熱病及陰虛之外感),而其宣郁熱、散外邪之力,遠非桑葉、薄荷、豆豉、豆卷類所可比。須知治寒則以麻黃配桂枝,治熱則以麻黃配石膏,此是先人已效之成法。治陰虛犯感,辟拘經限藥之非,以柴胡配生地;治應激亢進,或以柴胡配知、膏(如一柴胡飲),或以羌活合公英(如羌蒡蒲薄湯),則是后人別開生面之活法。然拘于溫邪之說者,對麻、桂、柴、葛類藥,常不敢輕用,甚危言聳聽,竟說:“少用一劑柴胡即多活一人性命,”“棄而不用,亦保全性命之一道。”①其于辛涼之解表藥畏之若是,則于辛溫之品,可知矣!另一方面,又每將小風溫之治,如桑菊飲,銀翹散類之藥法,竟移作為一切溫病初起之治規,此所以陸九芝有“傷寒一證,至天士而失傳,溫熱一證,亦至天士而失傳”之激言也。

三、關于病名

傷風本為中醫固有之病名,宋·陳言《三因極一病證方論》、明,皇甫中《明醫指掌》以及《景岳全書》、《金匱鉤玄》等醫著中,均載此病。但后世論外感之專著,如吳鞠通之《溫病條辨》及俞根初之《通俗傷寒論》等書中,反不見了傷風之病名。唯彼書雖不用其名而并不遺其實,僅一囊括于風溫中,一改稱為小傷寒而已。章太炎深不滿于病名之亂改,他說;“夫病之治療,古今或容有異,若以病狀定病名,此不能違古而妄更,”這種見解是很有道理的。葉天士所謂“溫邪上受,首先犯肺,”“挾風加薄荷、牛蒡之屬”的溫病,吳鞠通所說;“太陰風溫,但咳,身不甚熱,微渴者,辛涼輕劑桑菊飲主之”的風溫,實際上即風熱感冒,不是仲景書中的溫病與風溫,所以吳氏說是小病,然這正如章太炎先生所說,是懸牛頭,賣馬脯。傷風這個病名并沒有什么不好,筆者贊同謝誦穆的主張:“癥狀可復核,病名當統一”,傷寒家不應因傷風由受寒而誘發,便不稱其為傷風而竟稱其為傷寒,溫熱家亦不應因傷風辨證屬風熱型,便不稱其為傷風而竟稱其為溫病。有如對象是鹿,其名約定俗成,本已確定,后人妄更,或稱為馬,或稱為牛,反重新就馬,牛之名作爭論,寧非笑談。或謂傷風之辨證屬寒者稱為小傷寒,傷風之辨證屬熱者稱為小風溫,其定名從辨證而有據,較籠統稱為傷風更入細。其實凡病辨證,莫不有寒熱之分,若因此而將一病名分為二名,實竟反因證而忘病。清后醫家,或稱傷風為傷寒,或稱傷風為風溫,僅因辨證有寒熱之不同,遂使一病變生數名,致反生寒、溫之紛爭,此則徒亂后人之耳目,故不足以為訓。從上述可知,杜撰溫邪,是混淆病名之基,而混淆病名,又成寒熱爭執之因,故欲息二派之爭,宜辟溫邪說之謬,并即從正名始。

下再舉一近人醫案析議之,以作為本文之結尾。

“楊XX,女,28歲,入院前四天,氣溫驟降,患者洗澡當風受涼,次日出現惡寒重,發熱輕,流清涕,頭痛,無汗,口不渴等,體溫38℃,經用復方氨基比林,201注射劑治療,體溫不降。入院前一天惡寒雖減輕,而發熱加重,體溫達40℃。入院時患者感發熱重,微惡風寒,口渴,流濁涕,咽微痛,小便微黃,大便正常,無惡心嘔吐及咳嗽,查體:呈急性熱病容,咽部輕度充血,舌紅苔薄黃,脈浮數。診斷為感冒后期,風寒化熱。治當辛涼解表,故以銀翹散治之。三天后,體溫下降至正常,諸證消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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