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紀事二
- 明倫匯編交誼典趨附部
- (清)陳夢雷
- 10866字
- 2015-12-25 15:50:43
宋史張淡傳淡歷官厘務所至皆治初與詞臣校藝
黜居郎署頗怏怏晚年附會盧多遜方再獲進用
寇準傳初丁謂出準門至參政事準甚謹嘗會食中
書羹污準須謂起徐拂之準笑曰參政國之大臣乃
為官長拂須邪謂甚愧之由是傾構日深
錢惟演傳惟演為工部尚書仁宗即位進兵部王曾
為相以惟演嘗位曾上因拜樞密使故事樞密使必
加檢校官惟演止以尚書充使有司之失也初惟演
見丁謂權盛附之與為婚謂逐寇準惟演與有力焉
及序樞密題名獨刊去準名削而不書謂禍既萌惟
演慮并得罪遂擠謂以自解宰相馮拯惡其為人因
言惟演以妹妻劉美乃太后姻家不可與機政請出
之乃罷為鎮國軍節度觀察留后即日改保大軍節
度使知河陽
葉清臣傳仁宗御天章閣召公卿出手詔問當世急
務清臣聞之為條對極論時政闕失其言多劘切權
貴且曰陛下欲息奔競此系中書若宰相裁抑奔競
之流則風俗淳厚人知止足宰相用憸佞之士則貪
榮冒進激成渾波向有職在管庫日趨走時相之門
入則取街談巷言以資耳目出則竊廟謨朝論以驚
流輩一旦皆擢職司以酬所任比日人士競踵此風
出入權要之家時有三尸五鬼之號乃列館職或置
省曹且臺諫官為天子耳目今則不然盡為宰相肘
腋宰相所惡則捃以微瑕公行擊搏宰相所善則從
而唱和為之先容中書政令不平賞罰不當則箝口
結舌人主纖微過差或宮闈小事即及極言過當用
為訐直供職未逾歲時遷擢已加常等宋禧為御史
勸陛下宮中畜犬設棘以為守衛削弱朝體取笑四
方不加訶譴擢為諫官王達兩為湖南江西轉運使
所至苛虐誅剝百姓徒配無辜特以宰相故舊不次
拔擢遂有河北之行如此是長奔競也其他所列利
害甚眾
劉平傳平為滄州副都總管時呂夷簡為宰相臺諫
官數言政事闕失平奏書曰臣見范仲淹等毀訾大
臣此必有要人授旨仲淹輩欲逐大臣而代其位者
臣于真宗朝為御史顧當時同列未聞有奸邪黨與
詐忠賣直所為若此臣慮小臣以淺文薄伎偶致顯
用不識朝廷典故而論事浸淫遂及管軍將校且武
人進退與儒臣異路若掎摭短長妄有舉劾則心搖
而怨結矣愿明諭臺諫官毋令越職仍不許更相引
薦或闕員則朝廷自擇忠純耆德用之論者以謂希
夷簡意也
錢惟演傳惟演從弟易易子明逸為右正言首劾范
仲淹富弼更張綱紀紛擾國經凡所推薦多挾朋黨
乞早罷免使奸詐不敢效尢忠實得以自立疏奏二
人皆罷其夕杜衍亦免相明逸蓋希章得象陳執中
意也
李定傳定字資深揚州人少受學于王安石登進士
第為定遠尉秀州判官熙寧二年孫覺薦之召至京
師謁諫官李常常問曰君從南方來民謂青苗法何
如定曰民便之無不喜者常曰舉朝方共爭是事君
勿為此言定即往白安石且曰定但知據實以言不
知京師乃不許安石大喜謂曰君且得見盍為上道
之立薦對神宗問青苗事其對如曩言于是諸言新
法不便者帝皆不聽
遵堯錄景佑中太平日久仕進之人皆依托權要以
希進用奔競成風又臺官言事瑣碎不根治體多挾
仇怨以害良士一日帝謂宰相曰古者卿大夫相與
避于朝士庶人相與避于道下至漢文之時恥言人
過今士人交誣浸成黨與乃下詔戒敕之詔既下邪
柔者頗愧焉
宋史鄧綰傳綰字文約成都雙流人舉進士為禮部
第一稍遷職方員外郎熙寧三年冬通判寧州時王
安石得君專政條上時政數十事以為宋興百年習
安玩治當事更化又上書言陛下得伊呂之佐作青
苗免役等法民莫不歌舞圣澤以臣所見寧州觀之
知一路皆然以一路觀之知天下皆然誠不世之良
法愿勿移于浮議而堅行之其辭蓋媚王安石又貽
以書頌極其佞諛安石薦于神宗馳驛召對方慶州
有夏寇綰敷陳甚悉帝問安石及呂惠卿以不識對
帝曰安石今之古人惠卿賢人也退見安石欣然如
素交宰相陳升之馮京以綰練邊事屬安石致齊復
使知寧州綰聞之不樂誦言急召我來乃使還邪或
問君今當作何官曰不失為館職得無為諫官乎曰
正自當爾明旦果除集賢校理檢正中書孔目房鄉
人在都者皆笑且罵綰曰笑罵從汝好官須我為之
余深傳深福州人元豐五年進士及第累官御史中
丞兼侍讀治張懷素獄事連蔡京與開封尹林攄曲
為掩覆獄辭有及京者輒焚之京遂力引深與攄驟
至執政
常秩傳初秩隱居既不肯仕世以為必退者也后安
石為相更法天下沸騰以為不便秩在閭閻見所下
令獨以為是一召遂起在朝廷任諫爭為侍從低首
抑氣無所建明聞望日損為時譏笑秩長于春秋至
斥孫復所學為不近人情著講解數十篇自謂圣人
之道皆在于是及安石廢春秋遂盡諱其學
捫虱新話熙寧間王荊公用事一時字多以甫押字
多以圈時語云表德皆連甫花書盡帶圈當其盛時
誰不畏愛唐令狐绹當國日以姓氏公族人有投名
者不吝由是遠近皆趨至有姓狐冒令者溫庭筠戲
曰自從元老登庸后天下諸狐盡帶令趨炎附勢蓋
自古而然自非盛德而居大位者其不擅權而敗主
則必護短以立威此亦小人常態于此何足怪云
聞見前錄呂惠卿丁父憂去王荊公未知心腹所托
可與謀事者曾布時以著作佐郎編敕巧黠善迎合
公意公悅之數日間相繼除中允館職判司農寺
揮麈余話周美成邦彥元豐初以太學生進汴都賦
神宗命之以官除太學錄其后流落不偶浮沉州縣
三十余年蔡元長用事美成獻生日詩略云化行大
禹山川內人在周公禮樂中元長大喜即以秘書少
監召又復薦之
東軒筆錄光祿卿鞏申佞而好進老為省判趨附不
已王荊公為相每生日朝士獻詩頌僧道獻功德疏
以為壽輿皂走卒皆籠雀鴿就宅放之謂之放生申
既不閑詩什又不能誦經于是以大籠貯雀詣客次
搢笏開籠且祝曰愿相公一百二十歲時有邊寨之
主妻病而虞候割股以獻者天下駭笑或對曰虞候
為縣君割股大卿與丞相放生
宋史元絳傳絳歷官三司使參知政事以太子少保
致仕絳所至有威名而無特操少儀矩仕已顯猶謂
遲晚在翰林諂事王安石及其子弟時論鄙之
邢恕傳恕為職方員外郎帝有復用司馬光呂公著
意蔡確以恕于兩人為門下客亟結納之恕亦深自
附托乃為確畫策稍收召名士于政事微有更革自
是相與如素交
曾布傳布以韓維王安石薦上書言為政之本有二
曰厲風俗擇人才其要有八曰勸農桑理財賦興學
校審選舉責吏課敘宗室修武備制遠人大率皆安
石指也神宗召見論建合意授太子中允崇政殿說
書加集賢校理判司農寺檢正中書五房凡三日五
受敕告與呂惠卿共創青苗助役保甲農田之法一
時故臣及朝士多爭之布疏言陛下以不世出之資
登延碩學遠識之臣思大有為于天下而大臣玩令
倡之于上小臣橫議和之于下人人窺伺間隙巧言
丑詆以嘩眾罔上是勸沮之術未明而威福之用未
果也陛下誠推赤心以待遇君子而厲其氣奮威斷
以屏斥小人而消其萌使四方曉然皆知主不可抗
法不可侮則何為而不可何欲而不成哉布欲堅神
宗意使專任安石以威脅眾使毋敢言故驟見拔用
遂修起居注知制誥為翰林學士兼三司使
崔公度傳公度高郵人為國子直講王安石當國獻
熙寧稽古一法百利論安石解衣握手延與語召對
延和殿進光祿丞知陽武縣京官謁尹故事當拜庭
下公度疑尹辱己徑詣安石訴之安石使鄧綰薦為
御史未幾為崇文校書冊定令式于是誦言京官庭
謁尹非宜安石為下編敕所更其制加集賢校理知
太常禮院公度起布衣無所持守惟知媚附安石晝
夜造請雖踞廁見之不屑也嘗從后執其帶尾安石
反顧公度笑曰相公帶有垢敬以袍拭去之爾見者
皆笑亦恬不為恥
張璪傳璪官中書侍郎哲宗立諫官御史合攻之謂
璪奸邪便佞善窺主意隨勢所在而依附之往往以
危機陷人深交舒亶數起大獄天下共知其為大奸
小人而在高位德之賊也疏入皆不報最后劉贄言
璪初奉安石旋附惠卿隨王珪黨章惇諂蔡確數人
之性不同而能探情變節左右從順各得其歡心今
過惡既章不可不速去如是逾歲乃以資政殿學士
知鄭州
林希傳紹圣初進寶文閣直學士知成都府道闕下
會哲宗親政章惇用事嘗曰元佑初司馬光作相用
蘇軾掌制所以能鼓動四方安得斯人用之或曰希
可惇欲使希典書命逞毒于元佑諸臣且許以為執
政希亦以久不得志將甘心焉遂留行復為中書舍
人修神宗實錄兼侍讀哲宗問神宗殿曰宣光前代
有此名乎希對曰此石勒殿名也乃更為顯承時方
推明紹述盡黜元佑群臣希皆密預其議自司馬光
呂公著大防劉摯蘇軾轍等數十人之制皆希為之
詞極其丑詆至以老奸擅國之語陰斥宣仁讀者無
不憤嘆一日希草制罷擲筆于地曰壞了名節矣遷
禮部吏部尚書翰林學士擢同知樞密院
賢奕編濟南監鎮宋保國出觀荊公華嚴解東坡曰
華嚴有八十一卷今獨其一何也保國云公言此佛
語至深妙他皆菩薩語耳東坡曰予于藏經中取佛
語數句雜菩薩語中取菩薩語數句雜佛語中子能
識其非是乎曰不能也東坡曰予昔在岐下聞河陽
豬肉甚美使人往市之使者醉豬夜逸去貿他豬以
償客皆大詫以為非他產所及既而事敗客皆囗今
荊公之豬未敗耳若一念清凈墻壁瓦礫皆說無上
妙法而云佛語深妙菩薩不及豈非夢中語邪
宋史楊畏傳宣仁后崩呂大防欲用畏諫議大夫范
純仁以畏非端士不可大防乃遷畏禮部侍郎及大
防為宣仁后山陵使畏首背大防稱述熙寧元豐政
事與王安石學術哲宗信之遂薦章惇呂惠卿可大
任廷試進士李清臣發策有紹述意考官第主元佑
者居上畏復考悉下之拔畢漸以為第一惇入相畏
遣所親陰結之曰畏前日度勢力之輕重遂因呂大
防蘇轍以逐劉摯梁燾方欲逐呂蘇二人覺罷畏言
職畏跡在元佑心在熙寧首為相公開路者也惇至
徙畏吏部引以自助中書侍郎李清臣知樞密院安
燾與惇不合畏復陰附安李惇覺其情又曾布蔡卞
言畏平日所為于惇遂以寶文閣待制知真定府天
下于是目為楊三變謂其進于元豐顯于元佑遷于
紹圣也
鄭雍傳初章惇以白帖貶謫元佑臣僚安燾爭論不
已哲宗疑之雍欲為自安計謂惇曰熙寧初王安石
作相常用白帖行事惇乃喜取其案牘懷之以白哲
宗遂其奸雍雖以此結惇然卒罷政
溫益傳建中靖國元年拜尚書右丞鄧洵武獻愛莫
助之圖帝初付曾布布辭改付益益得藉手以為宜
相蔡京天下之善士一切指為異論時人惡之布與
京爭事帝前辭頗厲益叱曰曾布安得無禮帝不樂
布由是得罪而京遂為相進益中書侍郎益仕宦從
微至著無片善可紀至其狡獝傅合蓋天稟然
蔡薿傳薿字文饒開封人崇寧五年以諸生試策揣
蔡京且復用即對曰熙豐之德業足以配天不幸繼
之以元佑紹圣之纘述足以永賴不幸繼之以靖國
陛下兩下求言之詔冀以聞至言收實用也而見于
元符之末者方且幸時變而肆奸言乘間隙而投異
意詆誣先烈不以為疑動搖國是不以為憚愿逆處
其未至而絕其原于是擢為第一以所對頌天下甫
解褐即除秘書省正字遷起居舍人未幾為中書舍
人自布衣至侍從纔九月前所未有也旋進給事中
一意附蔡京敘族屬尊為叔父京命攸修等出見薿
亟云向者大誤公乃叔祖比諸父行也遽列拜之
鄧綰傳綰子洵武為起居郎時韓忠彥曾布為相洵
武因對言陛下乃先帝子今相忠彥乃琦之子先帝
行新法以利民琦嘗論其非今忠彥為相更先帝之
法是忠彥能繼父志陛下為不能也必欲繼志述事
非用蔡京不可京出居外鎮帝未有意復用也洵武
為帝言陛下方紹述先志群臣無助者乃作愛莫助
之圖以獻其圖如史記年表列旁行七重別為左右
左曰元豐右曰元佑自宰相執政侍從臺諫郎官館
閣學校各為一重左序助紹述者執政中惟溫益一
人余不過三四若趙挺之范致虛王能甫錢遹之屬
而已右序舉朝輔相公卿百執事咸在以百數帝出
示曾布而揭去左方一姓名布請之帝曰蔡京也洵
武謂非相此人不可以與卿不同故去之布曰洵武
既與臣所見異臣安敢豫議明日改付溫益益欣然
奉行請籍異論者于是決意相京進洵武中書舍人
給事中兼侍講修撰哲宗實錄遷吏部侍郎
郭藥師傳藥師拜武泰軍節度使同知燕山府徽宗
禮遇甚厚委以守燕專制一路增募兵號三十萬而
不改左衽朝論頗以為慮亟拜太尉召入朝辭不至
帝令童貫行邊陰察其去就不然則挾之偕來貫至
燕藥師迎于易州再拜帳下貫避之曰汝今為太尉
位視二府與我等耳此禮何為藥師曰太師父也藥
師唯拜我父焉知其他貫釋然遂邀貫視師至于迥
野略無人跡藥師下馬當貫前掉旗一揮俄頃四山
鐵騎耀日莫測其數貫眾皆失色歸為帝言藥師必
能抗鹵蔡攸亦從中力主之
揮麈后錄建中初曾文肅秉軸與蔡元長兄弟為敵
有當時文士與文肅啟略云扁舟去國頌聲惟在于
曾門策杖還朝足跡不登于蔡氏明年文肅南遷元
度當國即更其語以獻曰幅巾還朝輿頌咸歸于蔡
氏扁舟去國片言不及于曾門士大夫不足養如此
毛澤民受知曾文肅擢置館閣文肅南遷坐黨與得
罪流落久之蔡元度鎮潤州與澤民俱臨川王氏婿
澤民傾心事之惟謹一日家集觀池中鴛鴦元度席
上賦詩末句云莫學饑鷹飽便飛澤民即席和以呈
元度曰貪戀恩波未肯飛元度夫人笑曰豈非適從
曾相公池中飛過來者邪澤民慚不能舉手
揮麈余話李彥思邈曾文肅之甥早歲及第為政稱
于一時蔡元長與之連初亦喜之后元長與文肅交
惡始惡之政和初自江外作邑歸時元長以師垣秉
鈞入謁之后元長語其所厚曰李邈面目如此所欠
一黥耳彥思聞之皇恐即上書欲愿投筆比再見元
長元長曰公乞易武早已降旨換授莊宅使邈聞語
即趨庭下效使臣之喏云李邈謝太師更不再拜升
階而出元長笑云李彥思元來了得遲一解即除知
保州見闕
王仲薿字豐父岐公暮子有風采善詞翰四六尤工
政和末為中大夫守會稽頗著績效如干湖為田導
水入海是也童貫時方用事貫苦腳氣或云楊梅仁
可療是疾豐父裒五十石以獻之才可知矣
王履道初自大名府監倉任滿至京師茫然無所向
會梁師成賜第初成極天下之華麗許士庶入觀履
道髽兩角以小籃貯筆墨徑入就其新堂大書歌行
以美之末云初寮道人擲筆而出主隸輩見其人物
偉勝詞翰妙絕眾因叵測時方崇尚道教直以為神
仙降臨不敢呵止亟以報師成師成讀之大喜即令
物色延見索其它文益以擊節薦之于上不數年登
禁林入政府基于此也
間燕常談薛肇明謹事蔡元長至戒家人避其名宣
和末有朝士新買一婢頗熟事因會客命出侑尊一
客語及京字婢遽請罰酒問其故曰犯太師諱一座
駭愕婢具述先在薛太尉家每見與賓客會飲有犯
京字者必舉罰平日家人輩誤犯必加叱詈太尉脫
或自犯則自批其頰以示戒
朱子語類晁以道后來亦附梁師成有人以詩嘲之
曰早赴朱張飯隨賡蔡子詩此回休倔強凡事且從
宜
宋史強淵明傳淵明第進士歷官國子司業與兄浚
明及葉夢得締蔡京為死交立元佑籍分三等定罪
皆三人所建遂濟成黨禍淵明以故亟遷秘書少監
中書舍人大司成翰林學士
諧史余每見世情炎涼釋道尢甚幼時嘗侍親游一
二寺觀多有此態歸而相語未嘗不慨然也近閱張
文潛雜志忽見一事不覺憮然而書之殿中丞丘浚
嘗在杭州謁釋珊見之殊傲頃之有州將子弟來謁
珊降階接之甚恭丘不能平伺子弟退乃問珊曰和
尚接浚甚傲而接州將子弟乃爾恭耶珊曰接是不
接不接是接浚勃然起杖珊數下曰和尚莫怪打是
不打不打是打奇哉殊快人意
揮麈余話鄭德象滋晚守京口怠于為政湯致遠鵬
舉為兩浙漕宣言至郡按治之時秦會之當國象求
援于秦蓋宣和初秦赴試南宮鄭為參詳官其所取
也至是湯別秦以行秦云鄭德象久不通問有少書
信煩為提攜因面授之湯視緘題云稟目申呈判府
顯學侍郎先生門下具位秦檜謹封湯得之幡然而
改乃奏其治狀遂移帥江東
齊東野語張說之為承旨也朝士多趨之王質景文
沈瀛子壽始俱在學校有聲既而俱立朝物譽亦歸
之相與言吾儕當以詣說為戒眾皆聞其說而壯之
已而質潛往說所甫入客位而瀛已先在焉相視愕
然明日喧傳清議鄙之久皆不安而去
秦檜之當國四方饋遺日至方滋德帥廣東為蠟炬
以眾香實其中遣駛卒持詣相府厚遺主藏吏期必
達吏使俟命一日守告吏曰燭盡適廣東方經略送
燭一匣未敢啟乃取而用之俄而異香滿坐察之則
自燭中出也亟命藏其余枚數之適得四十九呼駛
問故則曰經略專造此燭供獻僅五十條既成恐不
嘉試其一不敢以他燭充數秦大喜以為奉己之
專也待方益厚鄭仲為蜀宣撫格天閣畢工鄭書適
至遺錦地衣一鋪秦命鋪閣上廣袤無尺寸差秦默
然不樂鄭竟失志至于得罪二公為計同一以見疑
一以見厚固有幸不幸要不若居正之無悔吝也
宋史宗室不棄傳不棄字德夫太宗之裔除敷文閣
直學士知紹興府時浙東旱饑民多流亡提舉秦昌
時檜兄子也不棄言其悉心振恤全活甚眾昌時得
遷秩其媚檜如此
薛弼傳初秦檜居永嘉弼游其門弼在湖北除盜歸
功于萬俟檜誣岳飛下吏以中使鞫獄飛父子
皆死朱芾李若虛亦坐嘗為飛謀議奪職惟弼得免
且為檜用屢更事任通籍從官世以此少之
鄭丙傳丙字少融福州長樂人紹興十五年進士積
官至吏部尚書浙東提舉朱熹行部至臺州奏臺守
唐仲友不法事宰相王淮庇之熹章十上丙雅厚仲
友且迎合宰相意奏近世士大夫有所謂道學者欺
世盜名不宜信用蓋指熹也于是監察御史陳賈奏
道學之徒假名以濟其偽乞擯斥勿用道學之目丙
倡賈和其后為慶元學禁善類被厄丙罪為多
陳謙傳謙字益之溫州永嘉人干道八年進士授福
州戶曹主管刑工部架閣文字遷國子錄敕令所刪
修官樞密院編修官陳中興五事至李綱議建鎮事
上曰綱何足道謙曰陛下用大臣審出綱上宜如圣
訓今顧出綱下遠甚奈何上蹙然遂極論逾數刻孝
宗內禪通判江州知常州提舉湖北常平平辰州峒
猺加直煥章閣除戶部郎中總領湖廣財賦謙乃丞
相趙汝愚客會黨論起坐斥后數年起為提點成都
府路刑獄移京西運判復直煥章閣韓冑謀擾金
人令獻馬者補官七州民相扇為盜謙移書胄曰
今若倚群盜行剽掠之策豈得以敗亡為戲乎既而
屢論襄帥皇甫斌李奕罪且求罷上諭旨薛叔似協
和之遷司農少卿湖廣總領除宣撫司參謀官金兵
深入陷應城焚漢川漢陽空城走武昌震懼謙以寶
謨閣待制宣撫即日置司北岸命土豪趙觀覆之中
流士馬溺死甚眾余兵皆返走未幾奪職罷后復知
江州胄死和議已決謙復罷奉祠卒年七十三謙
有雋聲早為善類所予晚坐偽禁中廢首稱胄為
我王士論繇是薄之也
張巖傳巖字肖翁大梁人徙家揚州紹興末渡江居
湖州為人機警柔回善諧登干道五年進士第歷官
為監察御史與張釜陳自強劉三杰程松等阿附時
相韓胄誣逐當時賢者嚴道學之禁進殿中侍御
史累遷給事中除參知政事
陳俊卿傳淳熙二年知福州累章告歸除特進起判
建康府兼江東安撫召對垂拱殿命坐賜茶因從容
言曰將帥當由公選臣聞諸將多以賄得曾覿王抃
招權納賄進人皆以中批行之贓吏已經結勘而內
批改正將何所勸懲上曰卿言甚當朝辭奏曰去國
十年見都城谷賤人安惟士大夫風俗大變上曰何
也俊卿曰向士大夫奔覿抃之門十纔一二尚畏人
知今則公然趨附已七八不復顧忌矣人材進退由
私門大非朝廷美事上曰抃則不敢覿雖時或有請
朕多抑之自今不復從矣俊卿曰此曹聲勢既長侍
從臺諫多出其門毋敢為陛下言臣恐壞朝廷紀綱
廢有司法度敗天下風俗累陛下圣德
宗室師傳師字從善系出燕懿王韓胄用事
師附之遂得尹京胄生日百官爭貢琛異師
最后至出小合曰愿獻小果核侑觴啟之乃粟金蒲
萄小架上綴大珠百余眾慚沮胄有愛妾十四人
或獻北珠冠四枚于胄胄以遺四妾其十人亦
欲之胄未有以應也師聞之亟出錢十萬緡市
北珠制十冠以獻妾為求遷官得轉工部侍郎胄
嘗飲南園過山莊顧竹籬茅舍謂師曰此真田舍
間氣象但欠犬吠雞鳴耳俄聞犬囗叢薄間視之乃
師也胄大笑
許及之傳寧宗即位除吏部尚書兼給事中及之早
與薛叔似同擢補遺皆為當時所予黨事既起善類
一空叔似累斥逐而及之諂事胄無所不至嘗值
胄生日朝行上壽畢集及之后至閽人掩閣拒之
及之俯僂以入為尚書二年不遷見胄流涕序其
知遇之意及衰遲之狀不覺膝屈胄惻然憐之曰
尚書才望簡在上心行且進拜矣居亡何同知樞密
院事當時有由竇尚書屈膝執政之語傳以為笑
陳自強傳自強嘗為韓胄童子師由選人至兩地
財四年嘉泰三年拜右丞相胄顓朝權苞苴盛行
自強尢貪鄙四方致書饋必題其緘云某物并獻凡
書題無并字則不開縱子弟親戚關通貨賄仕進干
請必諧價而后予日押空名敕札送韓胄家須用
乃填三省不與也都城火自強所貯一夕為煨燼
胄首遺之萬緡執政及列郡聞之莫不有助不數月
得六十萬緡遂倍所失之數刱國用司自為國用使
以費士寅張巖為同知國用事掊克民財州郡騷動
方胄欲為平章猶畏眾議自強首率同列援典故
入奏詔以胄為平章軍國事常語人曰自強惟一
死以報師王每稱胄為恩王恩父而呼堂吏史達
祖為兄蘇師旦為叔胄將用兵遣使北行審敵虛
實自強薦陳景俊以往金人有不宜敗好之語景俊
歸自強戒使勿言胄乃決恢復之議吳曦有逆謀
求歸蜀厚賂自強自強語胄非曦不足以鎮坤維
乃縱之歸曦卒受金人命為蜀王胄奸黨久盜國
柄自強實為之表里既開邊隙朝野洶洶三遣使請
和金人欲縛送首議用兵賊臣胄恚憤復欲用兵
中外大懼史彌遠建議誅胄詔以自強阿附充位
不恤國事罷右丞相未幾詔追三官永州居住又責
武泰軍節度使韶州安置中書舍人倪思繳奏乞遠
竄籍其家詔從之再責復州團練副使雷州安置后
死于廣州
李知孝傳知孝字孝章參知政事光之孫嘉定四年
進士嘗為右丞相府主管文字不以為恥知孝起自
名家茍于仕進領袖庶頑懷諼迷國排斥諸賢殆盡
時乘小輿謁醉從官之家縱欲斂積不知紀極紹定
末猶自乞為中丞世指知孝及梁成大莫澤為三兇
卒以貶死天下快之
何淡傳淡以資政殿大學士提舉洞霄宮起知福州
淡居外常怏怏失意以書祈胄有曰跡雖東治心
在南園南園胄家圃也胄憐之進觀文殿學士
尋移知隆興府后除江淮制置大使兼知建康府移
使湖北兼知江陵奉祠卒贈少師淡美姿容善談論
少年取科名急于榮進阿附權奸斥逐善類主偽黨
之禁賢士為之一空其后更化兇黨俱逐淡以早退
幸免優游散地幾二十年
齊東野語傅伯壽為浙西憲韓冑用事伯壽首以
啟贄之曰澄清方效于范滂跋扈遽逢于梁冀人無
恥矣咸依右相之山我則異歟獨仰韓公之斗首明
趨向愿出镕陶由是擢用至僉書樞密院事韓敗追
三官奪執政恩
宋史程松傳松字冬老池州青陽人登進士第調湖
州長興尉章森吳曦使北松為傔從慶元中韓胄
用事曦為殿帥時松知錢塘縣諂事曦以結胄
胄以小故出愛姬松聞以百千市之至則盛供帳舍
諸中堂夫婦奉之謹居無何胄意解復召姬姬具
言松謹待之意胄大喜除松干辦行在諸軍審計
司守太府寺丞未閱旬遷監察御史擢右正言諫議
大夫呂祖泰上書乞誅胄蘇師旦松與陳黨劾祖
泰當誅祖泰坐真決流嶺南松滿歲未遷意殊怏怏
乃獻一妾于胄曰松壽胄訝其名問之答曰欲
使疪賤姓名常蒙記憶爾除同知樞密院事自宰邑
至執政財四年開禧元年以資政殿大學士知成都
府四川制置使胄決議開邊以期二年四月分道
進兵命松為宣撫使興元都統制吳曦副之尋加曦
為陜西招撫使許便宜從事松將東軍三萬駐興元
曦將西軍六萬駐河池松至益昌欲以執政禮責曦
庭參曦聞之及境而返松用東西軍一千八百人自
衛曦多抽摘以去松殊不悟曦遣其客納款于金獻
關外四州地求為蜀王有告曦叛者松哂其狂及金
人取成州守將棄關遁吳曦焚河池還興州松以書
從曦求援兵曦答以鳳州非用騎之地漢中平衍可
騎以驅馳當發三千騎往蓋紿之也未幾金人封曦
為蜀王曦遺松書諷使去松不知所為興元帥劉甲
茶馬范仲任見松謀起兵誅曦松恐事泄取禍即揖
二人起去會報金人且至百姓奔走相蹂躪一城如
沸松亟望米倉山遁去由閬州順流至重慶以書抵
曦囗贐禮買舟稱曦為蜀王曦遣使以匣封致饋松
望見大恐疑其劍也亟逃奔使者追及松不得已啟
視之則金寶也松乃兼程出峽西向掩淚曰吾今獲
保頭顱矣曦誅詔落職降三官筠州居住再除順昌
軍節度副使澧州安置又謫果州團練副使賓州安
置死賓州
理宗本紀紹定六年洪咨夔言資政殿學士提舉洞
霄宮袁韶讎視善類諂附彌遠險忮傾危詔袁韶奪
職
古杭雜記史彌遠作相時士夫多以鉆刺得官伶人
俳優者一人手執一石用一大鉆鉆之久而不入其
一人以物擊其首曰汝不去鉆彌遠卻來鉆彌堅可
知道鉆不入也遂被流罪
金史楊伯雄傳海陵執政自以舊知伯雄屬之使時
時至其第伯雄諾之而不往他日海陵怪問之對曰
君子受知于人當以禮進附麗奔走非素志也由是
愈厚待之
董師中傳師中與胥持國同輔政頗相親附人以此
少之
元妃李氏傳李氏兄喜兒舊嘗為盜與弟鐵哥皆擢
顯近勢傾朝廷四方射利競進之徒爭趨走其門南
京李炳中山李著與通譜系超取顯美胥持國附依
以致宰相怙財固位上下紛然知其奸囗不敢擊之
雖擊之莫能去也
張行信傳行信拜參知政事時高琪為相專權用事
惡不附己者衣冠之士動遭窘辱惟行信屢引舊制
力詆其非
元史文宗本紀至順二年御史臺臣劾奎章閣監書
博士柯九思挾其末技趨附權門請黜罷之
明外史吳伯宗傳胡惟庸用事欲人附己伯宗性剛
直不肯相屈下惟庸銜之中傷以事謫居鳳陽
楊憲傳憲遷左丞書押用一統山河四字人莫解其
意翰林編修陳桱賀曰書押貴甚憲悅擢桱待制驕
恣多此類
菽園雜記正統間工部侍郎王某出入太監王振之
門某貌美而無須善伺候振顏色振甚眷之一日問
某曰王侍郎爾何無須某對曰公無須兒子豈敢有
須人傳以為笑
彭公筆記束鹿王公自正統中任都御史甚有名譽
晚與中貴王誠厚相結納欲入內閣是時閣下已有
陳高蕭江商五人矣而王難言私以語高高遂為其
奏請添人有不拘煩劇閑散之語及會議陳不知其
意繆曰我于煩劇中舉前維禎高遂曰我舉王文奏
上果用王當時人皆駭愕多咎陳欲私鄉人故激成
此事然不知陳無意而高有意也高之意惟商公知
之商以語予如此云
明外史王徽傳徽言宦者無事之時似乎恭慎一聞
國政即肆奸欺將用某人必先賣之以為己功將行
某事必先泄之以張己勢迨趨附日眾威權日隆而
禍作矣此所以不可預聞國政也
見聞搜玉成化間太監王高執禮自重嘗休沐于慶
壽寺兵戶二部尚書并各部侍郎都御史王越等候
見高故久不出使主僧將命曰請諸公拜佛越倡之
甫拜而高出曰諸公今日富貴皆前世所積非佛力
而何蓋譏其非德學所致也既而命坐又曰昔王振
用事六卿多通私謁人以為擅權今諸公見訪安知
外人不議高耶且諸公訪高以高為何人兵部某曰
公真圣人高驚訝作色曰大而化之之謂圣孔子尚
曰則吾豈敢高何人也而敢當之辯論亹亹不已眾
惴惴不敢出氣含愧而散若高者其宦官之最賢者
乎
嵩陽雜識成化間太監汪直用事朝紳諂附無所不
至其巡邊地所在都御史皆鎧甲戎裝將迎至二三
百里望塵跪伏一如仆隸揖拜之禮一切不行以是
皆見喜遂得進升有諺云都憲叩頭如搗蒜侍郎扯
腿似燒蔥奔競之甚良可嘆也
明外史陳音傳司禮太監黃賜母死廷臣皆往吊獨
翰林不往侍講徐瓊謀于眾音大怒曰天子侍從臣
相率拜內豎之室若清議何瓊愧阻
汪鋐傳鋐善窺時好為取舍見張璁桂萼霍韜方獻
夫得帝眷思附麗以進而韜獻夫皆廣東人鋐與厚
遂由兩人以自結于璁萼得為巡撫
明通紀天順錄記周恂如謀慮深長理財無出其右
亦善于附勢中官王振極重之宦游其地者無虛日
人人得其所欲釋子建造者必往求之所獲必過望
然自出粟千石旌其門又令子納馬得官士林以此
少之
震澤紀聞世言王振之橫也公卿皆拜于其門天子
亦以先生呼之三殿初成宴百官故事宦官雖貴寵
不預是日上使人視王先生何為振方大怒曰周公
輔成王我獨不可一坐乎使以復命上戚然乃命東
華特開中門振至問何故曰詔命公由中出振乃曰
豈可乎至門外百官皆候振拜振始悅
明外史劉宇傳正德改元劉瑾用事宇介焦芳以結
瑾二年正月入為左都御史瑾好摧折臺諫宇緣其
意請敕箝制御史有小過輒加笞辱瑾以為賢瑾初
通賄望不數百金宇首以萬金贄瑾大喜曰劉先生
何厚我尋轉兵部尚書加太子太傅瑾遣官核各邊
糧儲邊吏多得重禍宇在大同耗囗尤多獨得免子
仁應殿試求一甲不得厚賄瑾內批授庶吉士逾年
遷編修當劉瑾時廷臣黨附者甚眾瑾誅言官交劾
內閣則焦芳劉宇曹元尚書則吏部張彩戶部劉璣
兵部王敞刑部劉璟工部畢亨南京戶部張澯禮部
朱恩刑部劉纓工部李善侍郎則吏部柴升李瀚前
戶部韓福禮部李遜學兵部陸完陳震刑部張子麟
工部崔巖夏昂胡諒南京禮部常麟工部張志淳都
察院則副都御史楊綸僉都御史蕭選巡撫則順天
劉聰應天魏訥宣府楊武保定徐以貞大同張禴淮
揚屈直兩廣林廷選操江王彥奇前總督文貴馬炳
然大理寺則卿張綸少卿董恬丞蔡中孚張襘通政
司則通政吳釴王云鳳參議張龍太常則少卿楊廷
儀劉介尚寶則卿吳世忠丞屈銓府丞則石祿翰林
則侍讀焦黃中修撰康海編修劉仁檢討段炅吏部
郎則王九思王納誨給事中則李憲段豸御史則薛
鳳鳴朱袞秦昂宇文鍾崔哲李紀周琳其他郎署監
司又十余人于是彩論死福謫戍元恩震聰訥武恬
介黃中海仁憲鳳鳴鍾除名亨昂閑住善巖諒志淳
綸直彥奇哲致仕選以貞禴中孚龍祿銓炅豸袞紀
琳九思納誨謫外朝署為清
傅珪傳武宗立擢吏部右侍郎六年遷左時楊一清
為尚書汲引豪俊喜功名者競趨其門亦稍通饋遺
珪剛直數言一清私一清弗能堪驟擢珪禮部尚書
實遠之也
汪鋐傳鋐性趨勢初為張璁廷斥夏言及璁不勝鋐
好詞謝言曰少傳為之我固知不可也因揭璁私以
媚言言怒遂解璁再起恚不與見鋐窘晨朝璁私第
璁掖之不肯起淚淫淫交頤若咽不得言者璁笑且
憐之好如初
黃綰傳初綰與張璁深相結至是夏言長禮部帝方
向用綰乃潛附之與璁左
李默傳默為吏部尚書既得罪繼之者吳鵬歐陽必
進惟視嚴嵩父子鼻息若隸役然吏部權盡失
胡宗憲傳宗憲嘉靖三十三年出按浙江時歙人汪
直據五島煽諸倭入寇而徐海陳東麻葉等巢柘林
乍浦川沙洼日擾郡邑帝命張經為總督李天寵撫
浙江又命侍郎趙文華督察軍務文華恃嚴嵩內援
恣甚經天寵不附也獨宗憲附之文華大悅因相與
力排二人倭寇嘉興宗憲中以毒酒死者數百人及
經破王江涇宗憲與有力文華盡掩經功歸宗憲經
遂得罪尋又陷天寵即超擢宗憲右僉都御史代之
永陵編年史嘉靖九年八月科臣薛甲言四事中多
阿媚語饒秀效甲阿附大臣反噬群僚方獻夫乃上
疏乞罷允之
觚不觚錄相傳司禮首珰與內閣刺用單紅紙而內
閣用雙紅折帖答之然彼此俱自稱侍生無他異也
近有一二翰林云江陵于馮珰處投晚生刺而呂舍
人道曦云在制敕房侍江陵者三載每有投刺皆從
本房出無所謂晚生也豈于致謝求托之際間一行
之為人所窺見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