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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名臣列傳

有虞氏

皋陶

按書經舜典帝曰皋陶蠻夷猾夏寇賊奸宄汝作士

五刑有服五服三就五流有宅五宅三居惟明克允

按大禹謨帝曰皋陶惟茲臣庶罔或干予正汝作

士明于五刑以弼五教期于予治刑期于無刑民協

于中時乃功懋哉皋陶曰帝德罔愆臨下以簡御眾

以寬罰弗及嗣賞延于世宥過無大刑故無小罪疑

惟輕功疑惟重與其殺不辜寧失不經好生之德洽

于民心茲用不犯于有司帝曰俾予從欲以治四方

風動惟乃之休 按益稷予創若時娶于涂山辛壬

癸甲啟呱呱而泣予弗子惟荒度土功弼成五服至

于五千州十有二師外薄四海咸建五長各迪有功

苗頑弗即工帝其念哉帝曰迪朕德時乃功惟敘皋

陶方祗厥敘方施象刑惟明

按史記五帝本紀皋陶為大理平民各伏得其實

正義曰皋陶作士正平天下罪惡也

張釋之

按漢書本傳釋之字季南陽堵陽人也與兄仲同居

以貲為騎郎事文帝十年不得調亡所知名釋之曰

久宦減仲之產不遂欲免歸中郎將爰盎知其賢惜

其去乃請徙釋之補謁者釋之既朝畢因前言便宜

事文帝曰卑之毋甚高論令今可行也于是釋之言

秦漢之間事秦所以失漢所以興者文帝稱善拜釋

之為謁者仆射從行上登虎圈問上林尉禽獸簿十

余問尉左右視盡不能對虎圈嗇夫從旁代尉對上

所問禽獸簿甚悉欲以觀其能口對向應亡窮者文

帝曰吏不當如此邪尉亡賴詔釋之拜嗇夫為上林

令釋之前曰陛下以絳侯周勃何如人也上曰長者

又復問東陽侯張相如何如人也上復曰長者釋之

曰夫絳侯東陽侯稱為長者此兩人言事曾不能出

口豈效此嗇夫喋喋利口捷給哉且秦以任刀筆之

吏爭以亟疾苛察相高其敝徒文具亡惻隱之實以

故不聞其過陵夷至于二世天下土崩今陛下以嗇

夫口辯而超遷之臣恐天下隨風靡爭口辯亡其實

且下之化上疾于景向舉錯不可不察也文帝曰善

乃止不拜嗇夫就車召釋之驂乘徐行行問釋之秦

之敝具以質言至宮上拜釋之為公車令頃之太子

與梁王共車入朝不下司馬門于是釋之追止太子

梁王毋入殿門遂劾不下公門不敬奏之薄太后聞

之文帝免冠謝曰教兒子不謹薄太后使使承詔赦

太子梁王然后得入文帝繇是奇釋之拜為中大夫

頃之至中郎將從行至霸陵上居外臨囗時慎夫人

從上指視慎夫人新豐道曰此走邯鄲道也使慎夫

人鼓瑟上自倚瑟而歌意凄愴悲懷顧謂群臣曰嗟

乎以北山石為囗用纻絮斫陳漆其間豈可動哉左

右皆曰善釋之前曰使其中有可欲雖錮南山猶有

隙使其中亡可欲雖亡石囗又何戚焉文帝稱善其

后拜釋之為廷尉頃之上行出中渭橋有一人從橋

下走乘輿馬驚于是使騎捕之屬廷尉釋之治問曰

縣人來聞蹕匿橋下久以為行過既出見車騎即走

耳釋之奏當此人犯蹕當罰金上怒曰此人親驚吾

馬馬賴和柔令它馬固不敗傷我乎而廷尉乃當之

罰金釋之曰法者天子所與天下公共也今法如是

更重之是法不信于民也且方其時上使使誅之則

已今已下廷尉廷尉天下之平也壹傾天下用法皆

為之輕重民安所錯其手足唯陛下察之上良久曰

廷尉當是也其后人有盜高廟座前玉環得文帝怒

下廷尉治案盜宗廟服御物者為奏當棄市上大怒

曰人亡道乃盜先帝器吾屬廷尉者欲致之族而君

以法奏之非吾所以共承宗廟意也釋之免冠頓首

謝曰法如是足也且罪等然以逆順為基今盜宗廟

器而族之有如萬分一假令愚民取長陵一抔土陛

下且何以加其法乎文帝與太后言之乃許廷尉當

是時中尉條侯周亞夫與梁相山都侯王恬咸見釋

之持議平乃結為親友張廷尉繇此天下稱之文帝

崩景帝立釋之恐稱疾欲免去懼大誅至欲見則未

知何如用王生計卒見謝景帝不過也王生者善為

黃老言處士常召居廷中公卿盡會立王生老人曰

吾囗解顧謂釋之為我結囗釋之跪而結之既已人

或讓王生獨奈何廷辱張廷尉如此王生曰吾老且

賤自度終亡益于張廷尉廷尉方天下名臣吾故聊

使結囗欲以重之諸公聞之賢王生而重釋之釋之

事景帝歲余為淮南相猶尚以前過也年老病卒

于定國

按漢書本傳定國字曼倩東海郯人也其父于公為

縣獄史郡決曹決獄平羅文法者于公所決皆不恨

郡中為之生立祠號曰于公祠東海有孝婦少寡亡

子養姑甚謹姑欲嫁之終不肯姑謂鄰人曰孝婦事

我勤苦哀其亡子守寡我老久累丁壯奈何其后姑

自經死姑女告吏婦殺我母吏捕孝婦孝婦辭不殺

姑吏驗治孝婦自誣服具獄上府于公以為此婦養

姑十余年以孝聞必不殺也太守不聽于公爭之弗

能得乃抱其具獄哭于府上因辭疾去太守竟論殺

孝婦郡中枯旱三年后太守至卜筮其故于公曰孝

婦不當死前太守強斷之咎黨在是乎于是太守殺

牛自祭孝婦冢因表其墓天立大雨歲熟郡中以此

大敬重于公定國少學法于父父死后定國亦為獄

史郡決曹補廷尉史以選與御史中丞從事治反者

獄以材高舉侍御史遷御史中丞會昭帝崩昌邑王

征即位行淫亂定國上書諫后王廢宣帝立大將軍

光領尚書事條奏群臣諫昌邑王者皆超選定國繇

是為光祿大夫平尚書事甚見任用數年遷水衡都

尉超為廷尉定國乃迎師學春秋身執經北面備弟

子禮為人謙恭尤重經術士雖卑賤徒步往過定國

恩敬甚備學士咸稱焉其決疑平法務在哀鰥寡罪

疑從輕加審慎之心朝廷稱之曰張釋之為廷尉天

下無冤民于定國為廷尉民自以不冤定國食酒至

數石不亂冬月請治讞飲酒益精明為廷尉十八歲

遷御史大夫甘露中代黃霸為丞相封西平侯

后漢

郭躬

按后漢書本傳躬字仲孫潁川陽翟人也家世衣冠

父弘習小杜律太守寇恂以弘為決曹掾斷獄至三

十年用法平諸為弘所決者退無怨情郡內比之東

海于公年九十五卒躬少傳父業講授徒眾常數百

人后為郡吏辟公府永平中奉車都尉竇固出擊匈

奴騎都尉秦彭為副彭在別屯而輒以法斬人固奏

彭專擅請誅之顯宗乃引公卿朝臣平其罪科躬以

明法律召入議議者皆然固奏躬獨曰于法彭得斬

之帝曰軍征校尉一統于督彭既無斧鉞可得專殺

人乎躬對曰一統于督者謂在部曲也今彭專軍別

將有異于此兵事呼吸不容先關督帥且漢制棨戟

即為斧鉞于法不合罪帝從躬議又有兄弟共殺人

者而罪未有所歸帝以兄不訓弟故報兄重而減弟

死中常侍孫章宣詔誤言兩報重尚書奏章矯制罪

當腰斬帝復召躬問之躬對章應罰金帝曰章矯詔

殺人何謂罰金躬曰法令有故誤章傳命之謬于事

為誤誤者其文則輕帝曰章與囚同縣疑其故也躬

曰周道如砥其直如矢君子不逆詐君王法天刑不

可以委曲生意帝曰善遷躬廷尉正坐法免后三遷

元和三年拜為廷尉躬家世掌法務在寬平及典理

官決獄斷刑多依矜恕乃條諸重文可從輕者四十

一事奏之事皆施行著于令章和元年赦天下系囚

在四月丙子以前減死罪一等勿笞詣金城而文不

及亡命未發覺者躬上封事曰圣恩所以減死罪使

戍邊者重人命也今死罪亡命無慮萬人又自赦以

來捕得甚眾而詔令不及皆當重論伏惟天恩莫不

蕩宥死罪已下并蒙更生而亡命捕得獨不沾澤臣

以為赦前犯死罪而系在赦后者可皆勿笞詣金城

以全人命有益于邊肅宗善之即下詔赦焉躬奏讞

法科多所生全永元六年卒官中子晊亦明法律至

南陽太守政有名跡弟子鎮字桓鍾少修家業辟太

尉府再遷延光中為尚書及中黃門孫程誅中常侍

江京等而立濟陰王鎮率羽林士擊殺衛尉閻景以

成大功事在宦者傳再遷尚書令太傅三公奏鎮冒

犯白刃手劍賊臣奸黨殄滅宗廟以寧功比劉章宜

顯爵土以勵忠貞乃封鎮為定潁侯食邑二千戶拜

河南尹轉廷尉免永建四年卒于家詔賜冢塋地長

子賀當嗣爵讓與小弟時而逃去積數年詔大鴻臚

下州郡追之賀不得已乃出受封累遷復至廷尉及

賀卒順帝追思鎮功下詔賜鎮謚曰昭武侯賀曰成

侯賀弟禎亦以能法律至廷尉鎮弟子禧少明習家

業兼好儒學有名譽延熹中亦為廷尉建寧二年代

劉寵為太尉禧子鴻至司隸校尉封城安鄉侯郭氏

自弘后數世皆傳法律子孫至公者一人廷尉七人

侯者三人刺史二千石侍中郎將者二十余人侍御

史正監平者甚眾

高柔

按三國魏志本傳柔字文惠陳留圉人也父靖為蜀

郡都尉柔留鄉里謂邑中曰今者英雄并起陳留四

戰之地也曹將軍雖兗州本有四方之圖未得安

坐守也而張府君先得志于陳留吾恐變乘間作也

欲與諸君避之眾人皆以張邈與太祖善柔又年少

不然其言柔從兄干袁紹甥也在河北呼柔柔舉宗

從之會靖卒于西州時道路艱澀兵寇縱橫而柔冒

艱險詣蜀迎喪辛苦荼毒無所不嘗三年乃還太祖

平袁氏以柔為管長縣中素聞其名奸吏數人皆自

引去柔教曰昔邴吉臨政吏嘗有非猶尚容之況此

諸吏于吾未有失乎其召復之咸還皆自勵咸為佳

吏高干既降頃之以并州叛柔自歸太祖太祖欲因

事誅之以為刺奸令史處法允當獄無留滯辟為丞

相倉曹屬太祖欲遣鍾繇等討張魯柔諫以為今猥

遣大兵西有韓遂馬超謂為己舉將相扇動作逆宜

先招集三輔三輔茍平漢中可傳檄而定也繇入關

遂超等果反魏國初建為尚書郎轉拜丞相理曹掾

令曰夫治定之化以禮為首撥亂之政以刑為先是

以舜流四兇族皋陶作士漢祖除秦苛法蕭何定律

掾清識平當明于憲典勉恤之哉鼓吹宋金等在合

肥亡逃舊法軍征士亡考竟其妻子太祖患猶不息

更重其刑金有母妻及二弟皆給官主者奏盡殺之

柔啟曰士卒亡軍誠在可疾然竊聞其中時有悔者

愚謂乃宜貸其妻子一可使賊中不信二可使誘其

還心正如前科固已絕其意望而猥復重之柔恐自

今在軍之士見一人亡逃誅將及己亦且相隨而走

不可復得殺也此重刑非所以止亡乃所以益走耳

太祖曰善即止不殺金母弟蒙活者甚眾遷為潁川

太守復還為法曹掾時置校事盧洪趙達等使察群

下柔諫曰設官分職各有所司今置校事既非居上

信下之旨又達等數以憎愛擅作威福宜檢治之太

祖曰卿知達等恐不如吾也要能刺舉而辨眾事使

賢人君子為之則不能也昔叔孫通用群盜良有以

也達等后奸利發太祖殺之以謝于柔文帝踐阼以

柔為治書侍御史賜爵關內侯轉加治書執法民間

數有誹謗妖言帝疾之有妖言輒殺而賞告者柔上

疏曰今妖言者必戮告之者輒賞既使過誤無反善

之路又將開兇狡之群相誣罔之漸誠非所以息奸

省訟緝熙治道也昔周公作誥稱殷之祖宗咸不顧

小人之怨在漢太宗亦除妖言誹謗之令臣愚以為

宜除妖謗賞告之法以隆天父養物之仁帝不即從

而相誣告者滋甚帝乃下詔敢以誹謗相告者以所

告者罪罪之于是遂絕校事劉慈等自黃初初數年

之間舉吏民奸罪以萬數柔皆請懲虛實其余小小

掛法者不過罰金四年遷為廷尉魏初三公無事又

希與朝政柔上疏曰天地以四時成功元首以輔弼

興治成湯仗阿衡之佐文武憑旦望之力逮至漢初

蕭曹之儔并以元勛代作心膂此皆明王圣主任臣

于上賢相良輔股肱于下也今公輔之臣皆國之棟

梁民所具瞻而置之三事不使知政遂各偃息養高

鮮有進納誠非朝廷崇用大臣之義大臣獻可替否

之謂也古者刑政有疑輒議于槐棘之下自今之后

朝有疑議及刑獄大事宜數以咨訪三公三公朝朔

望之日又可特延入講論得失博盡事情庶有裨起

天聽弘益大化帝嘉納焉帝以宿嫌欲枉法誅治書

執法鮑勛而柔固執不從詔命帝怒甚遂召柔詣臺

遣使者承指至廷尉考竟勛勛死乃遣柔還寺明帝

即位封柔延壽亭侯時博士執經柔上疏曰臣聞遵

道重學圣人洪訓褒文崇儒帝者明義昔漢末陵遲

禮樂崩壞雄戰虎爭以戰陣為務遂使儒林之群幽

隱而不顯太祖初興愍其如此在于撥亂之際并使

郡縣立教學之官高祖即位遂闡其業興復辟雍州

立課試于是天下之士復聞庠序之教親俎豆之禮

焉陛下臨政允迪睿哲敷弘大猷光濟先軌雖夏啟

之承基周成之繼業誠無以加也然今博士皆經明

行修一國清選而使遷除限不過長懼非所以崇顯

儒術帥勵怠惰也孔子稱舉善而教不能則勸故楚

禮申公學士銳精漢隆卓茂縉紳競慕臣以為博士

者道之淵藪六藝所宗宜隨學行優劣待以不次之

位敦崇道教以勸學者于化為弘帝納之后大興造

殿舍百姓勞役廣采眾女充盈后宮后宮皇子連夭

繼嗣未育柔上疏曰二虜狡猾潛自講肄謀動干戈

未圖束手宜蓄養將士繕治甲兵以逸待之而頃興

造殿舍上下勞擾若使吳蜀知人虛實通謀并勢復

俱送死甚不易也昔漢文惜十家之資不營小臺之

娛去病慮匈奴之害不遑治第之事況今所損者非

唯百金之費所憂者非徒北狄之患乎可粗成見所

營立以充朝宴之儀訖罷作者使得就農二方平定

復可徐興昔軒轅以二十五子傳祚彌遠周室以姬

國四十歷年滋多陛下聰達窮理盡性而頃皇子連

多夭逝熊羆之祥又未感應群下之心莫不悒戚周

禮天子后妃以下百二十人嬪嬙之儀既以盛矣竊

聞后庭之數或復過之圣嗣不昌殆能由此臣愚以

為可妙簡淑媛以備內宮之數其余盡遣還家且以

育精養神專靜為寶如此則螽斯之征可庶而致矣

帝報曰知卿忠允乃心王室輒克昌言他復以聞時

獵法甚峻宜陽典農劉龜竊于禁內射兔其功曹張

京詣校事言之帝匿京名收龜付獄柔表請告者名

帝大怒曰劉龜當死乃敢獵吾禁地送龜廷尉廷尉

便當考掠何復請告者主名吾豈妄收龜邪柔曰廷

尉天下之平也安得以至尊喜怒而毀法乎重復為

奏辭指深切帝意悟乃下京名即還訊各當其罪時

制吏遭大喪者百日后皆給役有司徒吏解弘遭父

喪后有軍事受囗當行以疾病為辭詔怒曰汝非曾

閔何言毀邪促收考竟柔見弘信甚羸劣奏陳其事

宜加寬貸帝乃詔曰孝哉弘也其原之初公孫淵兄

晃為叔父恭任內侍先淵未反數陳其變及淵謀逆

帝不忍市斬欲就獄殺之柔上疏曰書稱用罪伐厥

死用德彰厥善此王制之明典也晃及妻子叛逆之

類誠應梟縣勿使遺育而臣竊聞晃先數自歸陳淵

禍萌雖為兇族原心可恕夫仲尼亮司馬牛之憂祁

奚明叔向之過在昔之美義也臣以為晃信有言宜

貸其死茍自無言便當市斬今進不赦其命退不彰

其罪閉著囹圄使自引分四方觀國或疑此舉也帝

不聽竟遣使赍金屑飲晃及其妻子賜以棺衣殯殮

于宅是時殺禁地鹿者身死財產沒官有能覺告者

厚加賞賜柔上疏曰圣王之御世莫不以廣農為務

儉用為資夫農廣則谷積用儉則財蓄蓄財積谷而

有憂患之虞者未之有也古者一夫不耕或為之饑

一婦不織或為之寒中間已來百姓供給眾役親田

者既減加頃復有獵禁群鹿犯暴殘食生苗處處為

害所傷不貲民雖障防力不能御至如滎陽左右周

數百里歲略不收元元之命實可矜傷方今天下生

財者甚少而麋鹿之損者甚多卒有兵戎之役兇年

之災將無以待之惟陛下覽先圣之所念愍稼穡之

艱難寬放民間使得捕鹿遂除其禁則眾庶永濟莫

不悅豫矣頃之護軍營士竇禮近出不還營以為亡

表言逐捕沒其妻盈及男女為官奴婢盈連至州府

稱冤自訟莫有省者乃辭詣廷尉柔問曰汝何以知

夫不亡盈垂泣對曰夫少單特養一老嫗為母事甚

恭謹又哀兒女撫視不離非是輕狡不顧室家者也

柔重問曰汝夫不與人有怨讎乎對曰夫良善與人

無讎又曰汝夫不與人交錢財乎對曰嘗出錢與同

營士焦子文求不得時子文適坐小事系獄柔乃見

子文問所坐言次曰汝頗曾舉人錢不子文曰自以

單貧初不敢舉人錢物也柔察子文色動遂曰汝昔

舉竇禮錢何言不邪子文怪知事露應對不次柔曰

汝已殺禮便宜早服子文于是叩頭具首殺禮本末

埋藏處所柔便遣吏卒承子文辭往掘禮即得其尸

詔書復盈母子為平民班下天下以禮為戒在官二

十三年轉為太常旬日遷司空后徙司徒太傅司馬

宣王奏免曹爽皇太后詔召柔假節行大將軍事據

爽營太傅謂柔曰君為周勃矣爽誅進封萬歲鄉侯

高貴鄉公即位進封安國侯轉為太尉常道鄉公即

位增邑并前四千前后封二子亭侯景元四年年九

十薨謚曰元侯孫渾嗣咸熙中開建五等以柔等著

勛前朝改封渾昌陸子

司馬岐

按三國魏志司馬芝傳芝子岐從河南丞轉廷尉正

遷陳留相梁郡有系囚多所連及數歲不決詔書徙

獄于岐屬縣縣請豫治牢具岐曰今囚有數十既巧

詐難符且已倦楚毒其情易見豈當復久處囹圄邪

及囚至詰之皆莫敢匿詐一朝決竟遂超為廷尉是

時大將軍爽專權尚書何晏鄧揚等為之輔翼南陽

圭泰嘗以言迕指考系廷尉揚訊獄將致泰重刑岐

數揚曰夫樞機大臣王室之佐既不能輔化成德齊

美古人而乃肆其私忿枉論無辜使百姓危心非此

焉在揚于是慚怒而退岐終恐久獲罪以疾去官居

家未期而卒年三十五子肇嗣

衛展

按晉書衛瓘傳瓘子恒恒族弟展字道舒歷尚書郎

南陽太守永嘉中為江州刺史累遷晉王大理詔有

考子證父或鞭父母問子所在展以為恐傷正教并

奏除之中興建為廷尉上疏宜復肉刑語在刑法志

卒贈光祿大夫

北齊

宋世軌

按北齊書宋世良傳世良弟世軌幼自嚴整好法律

稍遷廷尉卿洛州民聚結欲河橋吏捕案之連諸

元徒黨千七百人崔暹為廷尉以之為反數年不斷

及世軌為少卿判其事為劫于是殺魁首余從坐悉

舍焉時大理正蘇珍之亦以平干知名寺中為之語

曰決定嫌疑蘇珍之視表見里宋世軌時人以為寺

中二絕南臺囚到廷尉世軌多雪之仍移攝御史將

問其濫狀中尉畢義云不送移往復不止世軌遂上

書極言義云酷擅顯祖引見二人親敕世軌曰我知

臺欺寺久卿能執理與之抗囗但守此心勿慮不富

貴敕義云曰卿比所為誠合死以志在疾惡故且一

恕仍顧謂朝臣曰此二人囗我骨鯁臣也及疾卒廷

尉御史諸系囚聞世軌死皆哭曰宋廷尉死我等豈

有生命

北周

趙肅

按周書本傳肅字慶雍河南洛陽人也世居河西及

沮渠氏滅曾祖武始歸于魏賜爵金城侯祖興中書

博士父申侯舉秀才后軍府主簿肅早有操行知名

于時魏正光五年酈元為河南尹辟肅為主簿孝昌

中起加殿中侍御史加威烈將軍奉朝請員外散騎

侍郎尋除直后轉直寢永安初授廷尉天平二年轉

監后以母憂去職起為廷尉正以疾免久之授征虜

將軍中散大夫遷左將軍大中大夫東魏天平初除

新安郡守秩滿還洛大統三年獨孤信東討肅率宗

人為鄉導授司州治中轉別駕監督糧儲軍用不匱

太祖聞之謂人曰趙肅可謂洛陽主人也七年加鎮

南將軍金紫光祿大夫都督仍別駕領所部義徒

守大塢又兼行臺左丞東道慰勞九年行華山郡事

十三年除廷尉少卿明年元日當行朝禮非有封爵

者不得預焉肅時未有茅土左仆射長孫儉白太祖

請之太祖乃召肅謂曰歲初行禮豈得使卿不預然

何為不早言也于是令肅自選封名肅曰河清乃太

平之應竊所愿也于是封清河縣子邑三百戶十六

年除廷尉卿加征東將軍肅久在理官執心平允凡

所處斷咸得其情廉慎自居不營產業時人以此稱

之十七年進位車騎大將軍儀同三司散騎常侍賜

姓乙弗氏先是太祖命肅撰定法律肅積思累年遂

感心疾去職卒于家子正禮

源師

按隋書本傳師字踐言河南雒陽人也父文宗有重

名于齊開皇初終于莒州刺史師早有聲望起家司

空府參軍事稍遷尚書左外兵郎中又攝祠部后屬

孟夏以龍見請雩時高阿那肱為相謂真龍出見大

驚喜問龍所在師整容報曰此是龍星初見依禮當

雩祭郊壇非謂真龍別有所降阿那肱忿然作色曰

何乃干知星宿祭竟不行師出而竊嘆曰國家大事

在祀與戎禮既廢也何能久乎齊亡無日矣七年周

武帝平齊授司賦上士高祖受禪除魏州長史入為

尚書考功侍郎仍攝吏部朝章國憲多所參定十七

年歷尚書左右丞以明干著稱時蜀王秀頗違法度

乃以師為益州總管司馬俄而秀被征秀恐京師有

變將謝病不行師數勸之不可違命秀作色曰此是

我家事何預卿也師垂涕對曰師荷國厚恩忝參府

幕僚吏之節敢不盡心但比年以來國家多故秦孝

王寢疾奄至薨殂庶人二十年太子相次淪廢圣上

之情何以堪處而有敕追王已淹時月今乃遷延未

去百姓不識王心儻生異議內外疑駭發雷霆之詔

降一介之使王何以自明愿王自計之秀乃從征秀

廢之后益州官屬多相連坐師以此獲免后加儀同

三司煬帝即位拜大理少卿帝在顯仁宮敕宮外衛

士不得輒離所守有一主帥私令衛士出外帝付大

理繩之師據律奏徒帝令斬之師奏曰此人罪誠難

恕若陛下初便殺之自可不關文墨既付有司義歸

恒典脫宿衛近侍者更有此犯將何以加之帝乃止

轉刑部侍郎師居職強明有口辨而無廉平之稱未

幾卒官有子囗玉

趙綽

按隋書本傳綽河東人也性質直剛毅在周初為天

官府史以恭謹恪勤擢授夏官府下士稍以明干見

知累轉內史中士父艱去職哀毀骨立世稱其孝既

免喪

三字

教中士高祖為丞相知其清正引為錄

事參軍尋

三字

大夫從行軍總管是云暉擊叛蠻

以功拜儀同賜物千段高祖受禪授大理丞處法平

允考績連最轉大理正尋遷尚書都官侍郎未幾轉

刑部侍郎治梁士彥等獄賜物三百段奴婢十口馬

二十匹每有奏讞正色囗然上嘉之漸見親重上以

盜賊不禁將重其法綽進諫曰陛下行堯舜之道多

存寬宥況律者天下之大信其可失乎上忻然納之

因謂綽曰若更有聞見宜數陳之也遷大理少卿故

陳將蕭摩訶其子世略在江南作亂摩訶當從坐上

曰世略年未二十亦何能為以其名將之子為人所

逼耳因赦摩訶綽固諫不可上不能奪欲綽去而赦

之固命綽退食綽曰臣奏獄未決不敢退朝上曰大

理其為朕特赦摩訶也因命左右釋之刑部侍郎辛

亶嘗衣緋裈俗云利于官上以為厭蠱將斬之綽曰

據法不當死臣不敢奉詔上怒甚謂綽曰卿惜辛亶

而不自惜也命左仆射高颎將綽斬之綽曰陛下寧

可殺臣不得殺辛亶至朝堂解衣當斬上使人謂綽

曰竟何如對曰執法一心不敢惜死上拂衣而入良

久乃釋之明日謝綽勞勉之賜物三百段時上禁行

惡錢有二人在市以惡錢易好者武候執以聞上令

悉斬之綽進諫曰此人坐當杖殺之非法上曰不關

卿事綽曰陛下不以臣愚暗置在法司欲妄殺之豈

得不關臣事上曰撼大木不動者當退對曰臣望感

天心何論動木上復曰啜羹者熱則置之天子之威

欲相挫耶綽拜而益前訶之不肯退上遂入治書侍

御史柳彧復上奏切諫上乃止上以綽有誠直之心

每引入閣中或遇上與皇后同榻即呼綽坐評論得

失前后賞賜萬計其后進位開府贈其父為蔡州刺

史時河東薛胄為大理卿俱名平恕然胄斷獄以情

而綽守法俱為稱職上每謂綽曰朕于卿無所愛惜

但卿骨相不當貴耳仁壽中卒官時年六十三上為

之流涕中使吊祭鴻臚監護喪事有二子元方元襲

徐有功

按唐書本傳有功名弘敏避孝敬皇帝諱以字行國

子博士文遠孫舉明經累補蒲州司法參軍襲封東

莞縣男為政仁不忍杖罰民服其恩更相約曰犯徐

參軍杖者必斥之訖代不辱一人累遷司刑丞時武

后僭位畏唐大臣謀己于是周興來俊臣丘神績王

弘義等揣識后指置總監牧院諸獄捕將相俾相鉤

逮掩搦護送楚掠凝慘又汗引天下豪杰馳使者即

按一切以反論吏爭以周內窮詆相高后輒勸以官

賞于是以急變相告言者無虛日朝野震恐莫敢正

言獨有功數犯顏爭枉直后厲語折抑有功爭益牢

時博州刺史瑯琊王沖責息錢于貴鄉遣家奴督斂

與尉顏余慶相聞知奴自市弓矢還會沖坐逆誅魏

州人告余慶豫沖謀后令俊臣鞫治以反狀聞有司

議余慶更永昌赦法當流侍御史魏元忠謂余慶為

沖督償通書合謀明甚非曰支黨請殊死籍其家詔

可有功曰永昌赦令與虺貞同惡魁首已伏誅支黨

未發者原之書曰殲厥渠魁律以造意為首尋赦已

伏誅則魁首無遣余慶赦后被言是為支黨今以支

為首是以生入死赦而復罪不如勿赦生而復殺不

如勿生竊謂朝廷不當爾后怒曰何謂魁首答曰魁

者大帥首者元謀后曰余慶安得不為魁首答曰若

魁首者虺貞是已既已伏誅余慶今方論罪非支黨

何后意解乃曰公更思之遂免死當此時左右及衛

仗在廷陛者數百人皆縮項不敢息而有功氣定言

詳然不撓有韓紀孝者受徐敬業偽官前已物故

推事使顧仲琰籍其家詔己報可有功追議曰律謀

反者斬身亡即無斬法無斬法則不得相緣所緣之

人亡則所因之罪減詔從之皆以更赦免如此護宥

者數十百姓累轉秋官郎中鳳閣侍郎任知古冬官

尚書裴行本等七人被誣當死后謂宰相曰古人以

殺止殺我今以恩止殺就群公丐知古等賜以再生

可乎俊臣張知默固請如法后不許俊臣獨引行本

更驗前罪有功奏曰俊臣違陛下再生之賜不可以

示信于是悉免死道州刺史李仁褒兄弟為人誣構

有功爭不能得秋官侍郎周興劾之曰漢法附下罔

上者斬面欺者亦斬在古析言破律者殺有功故出

反囚罪當誅請按之后不許猶坐免官俄起為左肅

政臺侍御史辭曰臣聞鹿走山林而命系庖廚者勢

固自然陛下以法官用臣臣守正行法必坐此死矣

后固授之天下聞有功復進灑然相賀時有詔公坐

流私坐徒以上會赦免逾百日不首者復論有功奏

曰陛下寬殊死罪已發者原之是通改過之心自新

之路故律告赦前事以其罪坐之若無告言所犯終

不自發如告言赦前事則與律乖今赦前之罪不自

言者還以法論即恩雖布天下而一罪不能貸臣竊

為陛下不取后更詔五品以上議可又上疏曰天下

員有定比選者日多選曹諉囑公行囂謗滿路唐季

人多逆節鞫訊結斷刑慘獄嚴革命歲久其流弗改

事表生情法外構理而刻薄吏驅扇成奸雖朝堂進

表列匭內牒叫閽弗聽叩鼓弗聞使申其冤正增其

枉誠令天官銓注有所不平法司推斷舞法深詆三

司理匭受所上章擁塞不白者皆許臣按驗劾發奪

祿貶勞不越月逾時可致刑措后納之竇孝諶妻龐

為其奴怖以妖祟教為夜解因告以厭詛給事中薛

季昶鞫之龐當死子希瑊訟冤有功明其枉季昶劾

有功黨惡逆當棄市有功方視事令史泣以告有功

曰豈獨吾死而諸人長不死耶安步去后召詰曰公

比斷獄多失出何耶對曰失出臣小過好生陛下大

德后默然龐得減死有功免為民起拜右司郎中轉

司刑少卿與皇甫文備同按獄誣有功縱逆黨久之

文備坐事下獄有功出之或曰彼嘗陷君于死今生

之何也對曰爾所言者私忿我所守者公法不可以

私害公嘗謂所親曰大理人命所系不可阿旨詭辭

以求茍免故有功為獄常持平守正以執冤罔凡

三坐大辟將死泰然不憂赦之亦不喜后以此重之

所全活甚眾酷吏為少衰然疾之如讎矣改司仆少

卿卒年六十八贈司刑卿中宗即位加贈越州都督

遣使就第吊祭賜物百段授一子官開元初竇希瑊

等請以己官讓有功子惀以報舊德由是自大理司

直遷恭陵令會昌中追謚忠正初鹿城主簿潘好禮

慕有功為人論之曰昔稱張釋之為廷尉天下無冤

人今有功斷獄亦天下無冤人然釋之當漢文帝時

中外無事守法而已有功居革命之際周興來俊臣

等掩義隱賊崇飾惡言以誣盛德有功守死明道身

濱殆者數矣此其賢于釋之明甚或稱有功仁恕過

漢于張起居舍人盧若虛曰徐公當雷霆之震而能

全仁恕雖千載未見其比

劇可久

按宋史本傳可久字尚賢涿州范陽人沉毅方正明

律令與馮道趙鳳為友后唐同光初鳳薦于朝補徐

州司法以干職聞召為大理評事賜緋逾年遷大理

正坐誤治獄責授登州司戶遇赦召為著作郎仕晉

歷殿中少監太子右諭德大理少卿賜金紫晉祖崩

可久方在病告有司糾以不赴國哀坐免未幾復官

遷大理卿周廣順初改太仆卿復為大理卿會鄭州

民李思美妻詣御史臺訴夫私鬻鹽罪不至死判官

楊瑛置以大辟有司攝治瑛瑛具伏可久斷瑛失入

減三等徒二年半宰相王峻欲殺瑛召可久謂之曰

死者不可復生瑛枉殺人其可恕耶可久執議益堅

瑛得免死由是忤峻改太仆卿分司西京顯德三年

所舉官犯贓可久坐停任明年復起為右庶子世宗

以刑書深古條目繁細難于檢討又前后敕格重互

亦難詳審于是中書門下奏曰伏以刑法者御人之

囗勒救弊之斧斤有國家者不可一日而廢也雖堯

舜之世亦不能舍此而致治今奉制旨刪定律令有

以見明罰敕法之意也竊以朝廷之所用者律十二

卷律疏三十卷式二十卷令三十卷開成格一十卷

大中統類一十二卷后唐以來至漢末編敕三十三

卷及國朝制敕等律令則文辭古質或難以詳明格

敕則條目繁多或有所疑誤將救舞文之弊宜伸畫

一之規所冀民不陷刑吏有所守臣等商議望準制

旨施行仍命侍御史知雜事張湜太子右庶子劇可

久殿中侍御史率汀職方郎中鄧守中倉部郎中王

瑩司封員外郎賈玭太常博士趙礪國子博士李光

贊大理正蘇曉太子中允王伸等十人編集新格勒

成部秩律令之有難解者就文訓釋格敕之有繁雜

者隨事刪削其有矛盾相違輕重失宜者盡從改正

無或拘牽候畢日委御史臺尚書省四品以上及兩

省五品以上官參詳可否送中書門下議定從之自

是湜等于都省集議刪定仍令大官供膳五年書成

凡三十卷目曰刑統宰相請頒天下與律疏令式并

行可久復拜大理卿建隆三年告老改光祿卿致仕

卒年七十七可久在廷尉四十年用法平允以仁恕

陳太素

按宋史本傳太素字仲華河南緱氏人中進士第嘗

為大理評斷官入審刑為詳議官權大理少卿又判

大理事任刑法二十余年朝廷有大獄疑必召與議

太素為推原人情以傳法意眾皆釋然自以為不及

雖號明習法令然所論建亦或有不中每臨案牘至

忘寢食大寒暑不變子弟或止之答曰囹圄之苦豈

不甚于我也歷知江陰軍兗州明州有治跡在大理

耳疾數求罷執政以為任職弗許累官至尚書兵部

郎中卒太素家行修治尤善論刑名常以為有司議

法當據文直斷不可求曲當法求曲當法所以亂也

馬尋

按宋史陳太素傳同時有馬尋者須城人舉毛詩學

究累判大理寺以明習法律稱歷提點兩浙陜西刑

獄廣東淮南兩浙轉運使知湖撫汝襄洪宣鄧滑八

州襄州饑人或群入富家掠囷粟獄吏鞫以強盜尋

曰此脫死耳其情與強盜異奏得減死論著為例終

司農卿

杜純

按宋史本傳純字孝錫濮州甄城人少有成人之操

伯父沒官南海上其孤弱柩不能還純白父請往如

期而喪至以蔭為泉州司法參軍泉有蕃舶之饒雜

貨山積時官于州者私與為市價十不償一唯知州

關詠與純無私買人亦莫知后事敗獄治多相牽系

獨兩人無與詠猶以不察免且檄參對純憤懣陳書

使者為訟冤詠得不坐熙寧初以河西令上書言政

王安石異之引置條例司數與論事薦于朝充審刑

詳議官或議復肉刑先以刖代死刑之輕者純言今

盜賊抵死歲不減五十以死懼民民常不畏而況于

刖乎人知不死犯者益眾是為名輕而實重也事遂

寢秦帥郭逵與其屬王韶成訟純受詔推鞫得韶罪

安石主韶變其獄免純官韓絳為相以檢詳三司會

計安石再來乃請監池州酒久之為大理正上言朝

廷非不惡告訐而有覘事者以擿抉隱微蓋京師聚

萬姓易以宿奸于計當然非擾人也比來或徒隸觖

望或民相怨仇或意冒告賞但泛云某有罪某知狀

官不識所逮之囚囚不省見逮之故若許有司先計

其實而坐為欺者以誣告當無不竟矣隰州商尹奇

貿溫泉礬有羨數云官潤之寺欲械訊河東純曰奇

情止爾若傅致其罪恐自是民無復敢貨礬則數百

萬之儲皆為土石請姑沒其羨而釋其人曹州民王

坦避水患以車載貨入京征商者以為匿稅將議黥

坦純復爭之卿楊汲奏為立異又廢于家元佑元年

范純仁韓維王存孫永交薦之除河北轉運判官初

更役書司馬光稱其論議詳盡予之書曰足下在彼

朝廷無河北憂純因建言河防舊隸轉運今乃領屬

都水外丞計其決溢之變前日不加多今日不加少

然出財之司則常憂費而緩不急用財之官則寧過

計而無不及不如使之歸一后如其言召為刑部員

外郎大理少卿擢侍御史言者詆其不由科第改右

司郎中尋知相州徙徐州陜西轉運使還拜鴻臚光

祿卿權兵部侍郎謝病以集賢院學士提舉崇福宮

改修撰卒年六十四

韓晉卿

按宋史本傳晉卿字伯修密州安丘人為童子時日

誦書數千言長以五經中第歷肥鄉嘉興主簿安肅

軍司法參軍平城令大理詳斷審刑詳議官通判應

天府知同州壽州奏課第一擢刑部郎中元佑初知

明州兩浙轉運使差役法復行諸道處畫多倉卒失

敘獨晉卿視民所宜而不戾法指入為大理少卿遷

卿晉卿自仁宗朝已典訟臬時朝廷有疑議輒下公

卿雜議開封民爭鶉殺人王安石以為盜拒捕斗而

死殺之無罪晉卿曰是斗殺也登州婦人謀殺夫郡

守許遵執為按問安石復主之晉卿曰當死事久不

決爭論盈庭終持之不肯變用是知名元豐置大理

獄多內庭所付晉卿持平考核無所上下神宗稱其

才每讞獄雖明若事連貴要屢鞫弗成者必以委之

常被詔按治寧州獄循故事當入對晉卿曰奉使有

指三尺法具在豈應刺候主意輕重其心乎受命即

行諸州請讞大辟執政惡其多將劾不應讞者晉卿

曰聽斷求所以生之仁恩之至也茍讞而獲譴后不

來矣議者又欲引唐日覆奏令天下庶戮悉奏決晉

卿言可疑可矜者許上請祖宗之制也四海萬里必

須系以聽朝命恐自今瘐死者多于伏辜者矣朝廷

皆行其說故士大夫間推其忠厚不以法家名之卒

于官

王吉甫

按宋史本傳吉甫字邦憲同州人舉明經練習法律

試斷刑入等為大理評事累遷丞正刑部員外郎大

理少卿舒亶以官燭引至第執政欲坐以自盜吉甫

謂不可執政怒移獄他所吉甫亦就辨亶乃用飲食

論罪不以燭也南郊起幔城役卒急于畢事董役者

責之曰此殆類白露屋耳卒訴之吏當非所宜言論

死吉甫謂非囗詛不應死遂求對神宗怒曰得非為

白露屋事來耶吉甫從容敷陳不少懾帝為霽怒其

人得釋蘇軾南遷所過郡守有延館之者走馬使上

聞詔鞫之吉甫議當笞宰相章惇不悅吉甫曰法如

是難以增加成罪卒從笞太倉火議誅守者十余人

亦爭之皆得不死其持論寬平大抵類此請知齊州

梓州梓在東州為壯藩戶口最盛轉運使欲增折配

以取羨余吉甫謂其僚曰民力竭矣一增之后不可

復減吾寧貽使者怒忍為國斂怨為民基禍哉竟卻

之歷提點梓州路京畿刑獄開封少尹知同邢漢三

州以中大夫卒年七十吉甫老于為吏廉介不回但

一于用法士恨其少緣飾云

李伯宗

按宋史本傳伯宗字會之河陽人第進士知內丘咸

陽太康縣建言朝廷行方田均稅之法令以豐歲推

行今州縣吏茍簡懷異者指熟為災而貪進幸賞者

掩災為熟望深察其違戾而置諸罰括縣壯丁為兵

得千人上其名數與按閱之法知樞密院蔡卞喜而

薦之提舉京畿保甲使行其說增籍二萬已而有訴

者陳牒至八百七十左遷通判相州提舉白波輦運

提點江淮坑冶鑄錢入為將作少監開封民有鬻神

祠故帽飾以龍者吏以為乘輿服御伯宗曰此無他

當坐不應為爾尹不從具以請如伯宗議歷大理卿

入對言今情重法輕者許奏請而情輕法重者不得

焉恐非仁圣忠恕之意徽宗納之遷刑部侍郎與王

黼不相能用胥吏微過罷提舉崇福宮明年知同州

徙陜西都轉運使以通奉大夫顯謨閣待制卒贈光

祿大夫謚曰榮

王衣

按宋史本傳衣字子裳濟南歷城人以門蔭仕中明

法科歷深冀二州法曹掾入為大理評事升寺正林

靈素得幸將毀釋氏以逞其私襄州僧杜德寶毀體

然香有司觀望靈素意捕以聞衣閱之曰律自傷者

杖而已靈素求內批坐以害風教竄流之停衣官尋

予祠為陜西都轉運司主管文字詳定一司囗令所

刪定官通判襲慶府知濠州未行召為刑部員外郎

建炎初為司勛郎中遷大理少卿三年韓世忠執苗

傅劉正彥獻俘檻車幾百兩先付大理獄將盡尸諸

市衣奏曰此曹在律當誅顧其中婦女有顧買及鹵

掠以從者高宗矍然曰卿言極是朕慮不及此也即

詔自傅正彥妻子外皆釋之范瓊有罪下大理寺衣

奉詔鞫之瓊不伏衣責以靖康圍城中逼遷上皇擅

殺吳革迎立張邦昌事瓊稱死罪衣顧吏曰囚詞服

矣遂賜死釋其親屬將佐四年升大理卿初帶御器

械王球為龍德宮都監盡盜本宮寶玉器玩事覺帝

大怒欲誅之衣曰球固可殺然非其所隱匿則盡為

敵有何從復歸國家乎乃寬之先是百司愆戾付寺

劾之至三問取伏狀被劾者懼對莫敢辨衣奏曰伏

與辨二事也若一切取伏是以威迫之不使自直非

法意也乞三問未承者聽辨從之同詳定一司囗令

刪雜犯死罪四十七條書成帝嘉其議法詳明紹興

元年權刑部侍郎二年除集英殿修撰奉祠既而趙

令畤應詔薦之復召為刑部侍郎為言者所格四年

卒于家衣質直和易持法不阿議者賢之

移剌慥

按金史本傳慥本名移敵列契丹虞呂部人通契丹

漢字尚書省辟契丹令史攝知除擢右司都事正隆

南伐兼領契丹漢字兩司都事大定二年除真定少

尹入為侍御史母憂去官起復右司員外郎累官陳

州防御使左丞相紇石烈良弼致仕上問誰可代卿

者對曰陳州防御使移剌慥清干忠正臣不及也遂

召為太府監改刑部侍郎十九年以按出虎等八猛

安自河南徙置大名東平之境還為大理卿被詔典

領更定制條初皇統間參酌隋唐遼宋律令以為皇

統制條海陵虐法率意更改或同罪異罰或輕重不

倫或共條重出或虛文贅意吏不知適從夤緣舞法

慥取皇統舊制及海陵續降通類校定通其窒礙略

其繁碎有例該而條不載者用例補之特闕者用律

增之凡制律不該及疑不能參決者取旨畫定凡特

旨處分及權宜條例內有可常行者收為永格其余

未可削去者別為一部大凡一千一百九十余為十

二卷書奏詔頒行之賜銀幣有差頃之摘徙山東猛

安八謀克于河北東路置之囗干青狗兒兩猛安舊

居之地詔無牛耕者買牛給之攝御史大夫數月改

御史中丞兼同修國史遷刑部尚書改吏部尚書尋

改大興尹駕幸上京顯宗守國使人諭之曰自大駕

東巡京尹所治甚善我將有春水之行當益勤乃事

還以所獲鵝鴨賜之有疾在告遣官醫診視復為刑

部尚書上還自上京以為西京留守改臨洮尹卒

湯宗

按明外史本傳宗字正傳浙江平陽人洪武末由太

學生擢河南按察僉事改北平建文時上變告言按

察使陳瑛受燕王金錢有異謀詔逮瑛安置廣西而

遷宗山東按察使坐事左遷刑部郎中出知蘇州府

時蘇連歲大水民流逋租至十余萬石宗不忍迫促

諭富民出米代輸民素德宗從之不三月逋租悉完

永樂元年有譖其坐視水患者逮下獄謫判潞州以

黃淮薦召還為大理守丞或言宗曾發潛邸事者帝

曰帝王惟才是使何論舊嫌竟擢用之尋奉命賑饑

河南還署戶部事解縉下獄詞連宗坐系十余年仁

宗立復大理丞進左少卿再進南大理卿宣宗初清

軍山東會天久不雨宗極陳民間饑困之狀帝為蠲

租免役罷不急之務宣德二年卒

王概

按明外史本傳概字同節廬陵人正統七年進士授

刑部主事歷郎中景泰初遷湖廣右參政調河南概

邁負氣習于刑名每行部輒立決疑獄轉按察使

時多系囚概訊鞫三日獄為之空天順初帝甚重封

誥長吏非政績著聞未嘗濫予唯概與布政使胡本

惠得之朝覲入都校尉發其納屬官賄下詔獄既有

奏其縱子侄索賄者遣官按問皆無驗初概之在湖

廣也襄憲王才之至是王入朝帝問所過長吏賢否

對曰臣道出河南百姓數千遮道言王廉使冤幸奏

天子還我王廉使帝喜立命概復任有弘農千戶陳

安者與同僚爭毆訴于指揮李斌斌不問安囗之欲

奏陷斌斌文致安罪縊之獄中安家訴冤下巡按御

史邢宥訊治斌懼厚賂石亨適概考滿至京亨屬概

言于宥薄斌罪已而事露概已憂去逮下詔獄會赦

得釋六年起復為右副都御史巡撫陜西時關中洊

饑盜賊竊發概督所司發廩賑貸流移復業召為大

理卿成化初奏言舊制天下獄訟無不由州縣近法

司每寬越訴者致獄益繁請仍禁之便詔可久之奏

行處置條例十事概居大理十年多所平反審駁奏

當會文切理讞獄者傳為式九年代陸瑜為刑部尚

書明年卒謚恭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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