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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 廿二史札記
  • 趙翼
  • 4296字
  • 2015-12-22 14:55:03

王曾(仁宗初,拜中書侍郎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出知青州。景二年,由樞密使再拜右仆射兼門下侍郎平章事。)

富弼(至和二年,拜同中書門下平章事,英宗時,以足疾辭,出判揚州。熙寧二年,以左仆射門下侍郎同平章事。)

苑純仁(元三年,拜右仆射兼中書侍郎,出知穎昌。召還,復拜右仆射入相。)

趙鼎(先拜尚書右仆射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尋出知紹興府。紹興七年,又拜尚書右仆射同中書門下平章事。)

張浚(紹興五年,除尚書右仆射同中書門下平章事,都督江稽餌馬,以呂祉事罷。孝宗初,又拜尚書右仆射同中書門下平章事,都督如故。凡兩為節相。)

朱勝非(建炎三年,拜尚書右仆射,尋出知洪州。紹興二年,又入相。)

呂頤浩(建炎四年,守尚書右仆射,改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出為江東安撫使。紹興元年,又拜少保同中書門下平章事。)

秦檜(自金歸,紹興元年,拜右仆射同中書門下平章事,二年罷。八年,又拜右仆射同中書門下平章事。)

湯思退(紹興二十七年,拜尚書右仆射,尋罷。隆興六年,又拜左仆射。)

史浩(隆興元年,拜尚書右仆射,尋奉祠。熙五年,又為右丞相。時孝宗改仆射為丞相。)

梁克家(乾道八年,拜右丞相,后出知建康。熙九年,再拜右丞相,封儀國公。)

鄭清之(端平初,為右丞相,尋乞罷。七年,又拜太傅右丞相。)

吳潛(十一年,拜右丞相,十五年,出判慶元。尋又拜特進左丞相。)

程元鳳(寶中,拜右丞相,出判福州。度宗初,又拜少傅右丞相。)

陳宜中(德元年,拜特進右丞相,被劾竟去,召之入朝,仍為右丞相,元兵入,宵遁。益王立于福州,又以為左丞相。)

文天祥(德初,拜右丞相,使元軍脫歸。益王立,仍拜右丞相。)

王安石之得君

王安石以新法害天下,引用奸邪,更張法令,馴至靖康之難,人皆咎安石為禍首,而不知實根柢于神宗之有雄心也。帝自命大有為之才,嘗欲克復燕云,恢張先烈。當其為穎王時,已與韓維論功名。(見《維傳》。)及即位,富弼因奏對,即曰:“愿陛下二十年不談兵。”蓋已窺見意旨矣。(見《弼傳》。)帝又與王安禮論漢文帝,恨其才不能立法更制。(見《安禮傳》。)蘇頌使契丹歸,帝問以山川人情,頌曰:“彼講和日久,未有他意。若漢武久勤征討,匈奴終不服,至宣帝時,呼韓邪單于稽首稱藩。唐中葉以后,河湟陷于吐蕃,憲宗欲復之而不能,至宣宗時,乃以三關七州來歸。蓋外國之叛服不常,不系乎中國之盛衰也。”頌意蓋有所諷云。(見《頌傳》。)初藝祖嘗欲積縑帛二百萬以取幽、薊,別儲于景福殿,后神宗題此庫云:“五季失圖,犭嚴狁孔熾。藝祖造邦,思有懲艾,爰設內府,基以募士,曾孫保之,敢忘厥志。”又詩曰:“每虔惕心,妄意遵遺業。顧予不武姿,何日成戎捷!”(見《食貨志》。)是帝久有取燕、云之志,后帝與大臣定議,將遂舉兵,朝慈圣光獻太后白其事,太后曰:“吉兇悔吝生乎動,得之不過南面受賀而已。萬一不諧,生炅所系,可勝言哉!茍可取,則太祖、太宗已取之,何待今日!”(見《慈圣光獻曹后傳》。)觀此數傳,則帝意在用武開邊,復中國舊地,以成蓋世之功,而環顧朝臣,皆習故守常,莫有能任其事者。安石一出,悉斥為流俗,別思創建非常,突過前代,帝遂適如所愿,不覺如魚得水,如膠投漆,而傾心納之。欲用兵必先聚財,于是青苗、免役之法行。欲聚財必先用人,于是呂惠卿、章之徒進。雖舉朝爭之甚至,內而慈圣光獻太后,外而韓琦、富弼諸老臣,俱以安石為不可用,而帝持之愈力,護之愈堅,故當時有謂帝與介甫如出一人者,史臣亦謂神宗以好大喜功之資,王安石出而與之遇,宜其流毒不能止。然則非安石之誤帝,實帝一念急功名之心自誤也。厥后兵不敢用于北,而稍試于西,炅武之役,喪師覆將,涂炭百萬,帝中夜得報,起環榻行,徹旦不寐。(見《宣仁高后傳》。)蓋至是始知非常之事之不可幸成也,已晚矣。善乎韓維之論曰:“圣人功名,因事而見,不可先有功名心。”此真深識治道之論也哉!

青苗錢不始于王安石

王安石以青苗錢禍天下,人皆知之,然青苗錢之名不自安石始也。《宋史》,趙瞻對神宗云,青苗法唐行之于季世,范鎮亦言,唐季之制不足法。按《通鑒》,唐代宗永泰二年秋七月,稅青苗錢以給百官俸,此青苗之始也。《舊唐書》,乾元以來用兵,百官缺俸,乃議于天下地畝青苗上量配稅錢,命御史府差官征之,以充百官俸料。永泰二年,侍御韋光裔為使,得錢四百九十萬貫。其冬,詔減青苗地頭錢,三分取一,遂為常制。每歲特設使者,如崔渙兼稅地青苗使,劉晏兼諸道青苗使,杜佑充江淮青苗使是也。《食貨志》,大歷元年,天下青苗錢共四百九十萬緡,每畝稅三十文。永泰八年,詔天下青苗地頭錢每畝一例十五文,德宗又增三文,以給廣騎。《通鑒集覽》謂,青苗錢者,不及待秋斂,當苗方青即征之也。是唐所謂青苗錢,并與宋制不同,宋制尚有錢貸民而加征其息,唐直計畝加稅耳。(按唐時長安、萬年二縣有官置本錢,配納各戶,收其息以供雜費。宋之青苗錢,正唐雜稅錢之法耳。)宋之青苗錢則始于長吏之自為之,本以利民。《宋史 李參傳》,參為陜西轉運使,部多戍兵,苦食少,參令民自度麥粟之贏余,先貸以錢,俟麥粟熟輸之官,號青苗錢。經數年,廩有羨糧。此安石青苗錢之所本也。在參行之,固為善政,然仁宗天圣五年,已特詔罷之,當亦以行之久則弊生耳。至安石,則初知鄞縣時,貸谷與民,立息以償,俾新陳相易,民甚便之。安石操履廉潔,親施之于一縣,民自有利而無害。及登朝柄用,以此事已效于一縣,遂欲行之天下,然猶未敢遽行,使蘇轍議之,轍力陳其弊,乃不復言。會河北轉運使王廣廉奏乞度牒為本錢,于陜西漕司私行青苗法,(即本李參之術。)春散秋斂,與安石意合,于是決然行之。(見《蘇轍傳》。)世但知宋之青苗法始于安石,而不知李參先私行于下,廣廉又奏請于上也。然使聽賢吏自行于一州一路,非惟安石能利民,而李參已先有成績,即廣廉亦未必遂至病民也。至著為功令,則干進者以多借為能,而不顧民之愿否,不肖者又藉以行其頭會箕斂之術,所以民但受其害而不見其利。天下事固有一人行之能為利,天下行之則又為害者。況青苗錢雖曰不得過加二之息,而一歲凡兩放兩收,則其息已加四,有司又約中熟為價,令民償必以錢,則所定之價又必逾于市價,而民之償息且十加五六,則并非安石之初法矣,此所以病民也。即如常平社倉,何嘗古人善政,然沿及后世,常平春借秋還,出則克扣,入則浮收,徒供不肖官吏之漁利。社倉聽民自為經理,宜更無弊矣,然州縣慮司其事者之干沒,必歲簽殷戶承充,于是有得錢賣放之弊。又必歲遣小官稽核,于是有需索饋送之弊。古來未嘗無良法,一經不肖官吏,輒百弊叢生,所謂有治人無治法也。《孟子》謂:“有仁心而無仁政,則民不被其澤。”豈知有仁政而無仁心,非惟不被其澤,且轉受其害也哉!

車蓋亭詩

哲宗即位,蔡確播浮言,謂由己擁護。既失勢,遂怨望,至安陸,嘗游車蓋亭,賦詩十章,內有用郝甑山事。甑山者,唐郝處俊封甑山公,高宗欲遜位武后,處俊諫而止,確引之以比宣仁后,兼有“滄海揚塵”等語,尤悖逆。知漢陽軍吳處厚得其詩,箋釋上之。于是左、右諫議張燾、范祖禹,左、右司諫王巖叟、吳安詩,右正言劉安世,連劾之,遂貶英州別駕,新州安置。宣仁后曰:“帝以子繼父,有何間言,而確自謂有定策功,妄煽事端,規為異時炫惑地。吾不忍明言,姑托訕上為名逐之耳。”此正后之深識遠慮,若論確設心之奸險,措詞之兇悖,雖誅戮尚不足蔽辜,僅從遠竄,已屬寬典。乃當時萬口同聲,以為太過,即號為正人君子者,亦出死力救之。謂圣朝務宜寬厚,力言于宣仁后簾前,并言于哲宗者,范純仁及王存也。謂注釋詩語近于捃摭,不可以開告訐之風者,盛陶也。謂以詩罪確,非所以厚風俗者李常也。謂恐啟羅織之漸,上疏論列,及聞確謫命,又封還除目者,彭汝礪也。謂薄確之罪則于皇帝孝治為不足,若深罪確則于太皇太后仁政為小累,皇帝宜敕置獄逮治,太皇太后出手詔赦之,則仁孝兩全者,蘇軾也。甚而范祖禹先既劾確,及聞新州之命,又謂自乾興以來,不竄逐大臣,已六十余年,一旦行之,恐人情不安。又甚而邵康節局外評論,亦謂確不足惜,然為宰相當以宰相處之,而以范純仁為知國體。可見是時朝野內外,無不以謫確為過當。此則有宋待士太厚之故,縱有罪惡,止從黜謫,絕少嶺海之行,久已習見以為當然,一旦有此遠謫,便群相驚怪,不論其得罪之深,反以為用刑之濫。政令縱弛,人無畏懼,實由于此,宋之所以不競也。

同文館之獄

神宗不豫時,邢恕與蔡確密謀援立,誘宣仁后侄公繪曰:“延安幼沖,(即哲宗。)雍、曹皆賢王也。”公繪驚趨出,恕計不行,反揚言太后屬意雍王,使首相王知之。確乃約同入問疾,陽以語勾致,使開封府蔡京伏劍士于外,俟語小異即誅之。既而言上自有子,恕計無所施。而語稍聞于宣仁后,遂黜恕出知隨州。恕與確則又揚言太后有廢立意,紿司馬光子康手書,謂其父光曾語范祖禹曰:“方今主少國疑,宣訓事尤可慮。”宣訓者,北齊婁太后宮名,婁太后嘗廢孫濟南王,而立少子演,以比宣仁后欲廢哲宗而立雍王也。司馬光為天下所信服,故欲以此語為出自光,又恐人疑非光言,故必紿其子康手書而后可使人信,其設心可謂黠矣。會確貶新州,恕亦遠謫,事不果行。紹圣初,章、蔡卞當國,欲甘心元諸賢,引恕入為御史中丞,于是恕追理前說,并怵高遵榕之子士京,追訟其父在日知王謀立雍王,以實其言,總欲以此為題,陷害諸正人,并誣宣仁后,以見己與確有擁護哲宗之功也。先是劉摯、呂大防為相時,文潞公之子及甫居喪,恐服除不得京官,抵書邢恕曰:“改月遂除,入朝之命未可必。司馬昭之心,路人所知也;濟之以粉昆,必欲以藐躬為甘心之地,可為寒心。”其謂司馬昭者,本指呂大防。粉昆者,世以駙馬都尉為粉侯,時韓忠彥執政,其弟嘉彥尚主,故以忠彥為粉昆也。至是恕以此書示蔡確之子渭,(《劉摯傳》謂蔡渭,《邢恕傳》謂蔡懋,皆確子也。)使上其書,訟當時宰相劉摯、呂大防等,陷其父確謀危宗社,引此書為證。、卞遂欲因是誣摯及梁燾、王巖叟等,以為有廢立意,置獄于同文館,用蔡京、安雜治之。及甫乃變詞,托其亡父嘗說司馬昭指劉摯,粉謂王巖叟面白如粉,昆謂梁燾字況之,況猶兄也。將鍛成廢立之事,以殺摯等,并以悖逆坐司馬光、呂公著,甚至欲追廢宣仁后;會無實據,及甫但云,疑其事勢如此,而向太后及太妃等亦力言宣仁后之誣于哲宗,乃止。章又疏言,司馬光、劉摯、梁燾、呂大防等變神宗成法,懼陛下一日新政,必有欺君之誅,乃密為傾搖之計。帝曰:“元諸臣果如是乎?”、京曰:“誠有是心,但反形吸哆耳。”帝乃錮摯、燾等子孫。(見《劉摯》、《邢恕》、《蔡確》、《章》、《安》等傳。)嗚呼!固一己之權位,而欲以悖逆誣正人,以圖一網打盡,甚至誣及母后,奸人之處心設計,真可畏哉!

秦檜文字之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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