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治體八臣職(3)
- 皇朝經世文續編
- 饒玉成
- 3304字
- 2015-12-20 19:21:34
饒新泉六十序
李元度
古有大隱在朝市之目漢東方曼倩遂以避世金馬門稱所謂吏隱者也然吾謂吏隱之高者莫如漢南昌尉梅子真觀其不辭卑官似柳下惠直言極諫似箕微比干及上書不報棄官變姓名入山修道世傳為仙去遂有神仙尉之目今南昌郡屬分寧奉新暨吾平之梅仙山皆子真棲息處也然則其為尉也殆有托而隱焉耳自功利之害深痼人心吏途益塵濁不可問能得吏隱之遺意戛戛乎難其人若能希風仙尉之萬一尤當絕出流輩甚矣古今人不相及也今乃于新泉通守髣遇之君本東鄉士族三歲失怙母太夫人矢志撫以成立少劬學讀古人書能知其意及試厄于遇乃走京師供事閣部敘年勞以少尉發湖南非其志也然君轉以不舉其職為慮??辉蝗酥毓俜枪僦厝艘惨钥鬃又ド袨槲魹槌颂锍套觿t謂一命之士茍存心愛物于人必有所濟吾敢自菲薄哉初權桂東尉屬粵盜跳梁君以治團練功擢主簿時鄉兵獲賊諜二君之乃被掠而逃歸者力排眾論出其死尋授長沙少尉待獄囚恩威交濟時以善言勸化囚多感泣歲蠲清俸寒施絮暑施藥餌今二十年矣初杜中丞瑞聯守長沙偉君才檄權郡司獄而長邑囚即肆無忌憚相搏噬上官以君善撫馭也檄回本任遂以帖然時君已晉階別駕加鹽課司提舉銜而王司徒文韶時方撫湘疏薦君以通判湖南補用崇方伯福主計典復以卓異薦稱其宅心行事老成練達為不可多得之員君遂由提舉銜加秩請二品 封贈父祖如其階德配王夫人稱賢內助長嗣綏芝官粵西所有名績葆芝培芝并為名諸生藹芝官皖南印芝敏于讀駟馬之門且日大矣今年三月為君六十攬揆之辰僚友制錦稱祝來征侑爵之辭余惟君之仁心為質眾載口碑有熊興林者禁錮十年矣君數白其冤上官其非私遽釋之君復助以行貲余族子某本村農以從軍洊保千總歸撫標為人所牽累愚訥不能舉其辭陷囹圄三年首禍者遠颶其終無出理亦賴君獲昭雪君之造福生類此者匪一端也然而人之知君猶其外著之績耳君天懷夷曠隨遇而安在官讀書課子常若置身簪笏外者既重刻 欽定全唐詩 皇朝經世文編縮為袖珍本以餉藝林復集同志采輯道咸已來名臣魁儒有關學術政術之作勒為經世文續編不脛而走海內烏虖茲豈俗吏所能為者耶然則仙尉之流風遺韻君殆近之而吏隱之目亦惟君之愛素好古為足當之無愧色擬以東方生猶覺非其倫也謹質言之為君壽且致無疆之祝計必不以為諛也
遵 旨酌議折
烏拉喜崇阿
遵 旨酌議具奏事、光緒九年二月二十日奉 上諭、內閣侍讀學士文碩、奏請厘正奏議體裁一折、臣下因事建言、原不拘定程序、惟稱引地名、不宜任意割裂、本朝年號、尤宜敬謹全書、據奏近日奏牘、往往省文、殊屬非是、嗣后內外臣工陳奏事件、務當敬慎從事、不得稍涉輕率、其余所陳各條、都察院堂官酌議具奏、欽此、臣等伏考章奏體裁大要以明允篤誠為本、辨析疏通為首、誠如明諭、因事建言不必拘定程序、然近年內外臣工、間有敷奏失當者、或經 諭旨申飭議處、或經言路指摘紏泰、奏議之體非不隨時厘正、至文碩所陳各節、摭抬毛舉、臣等詳細尋譯、殊與大體無關、既蒙 下臣衙門酌議、有不得不分別剖晰者、查原 奏稱向來條陳時務劾奏百僚、有須交議 飭查之處、祗應聲明請 旨施行、從無指名 奏派大臣查辦之理、若或事關通部、尤不容特舉一二人以任之、致啟擅專之漸而厲標榜之階等語、臣等查近日臣工陳奏事件、有應請 旨派員查辦者、間或舉眾望素孚之大臣、如閻敬銘彭玉麟等敬謹入 告、其人皆歷中外、為國家舊臣、 朝廷委任夙專、豈待新進小臣為之標榜、況陳請雖由于臣下、而權衡仍斷自 宸衷、在 圣人虛懷采納、亦必審事察言、始行 俞允、如果跡近標榜、斷難逃 圣明洞鑒擅專之漸、更無慮矣、原 奏又稱近來奏牘、附片已嫌其多、如照例會銜公事、亦用附片具陳、殊與體制未協、而劉恩溥此次之附片、則更褻慢不倫等語、臣等查會 奏事件、若附片陳 奏如何列銜、不但體制未協、亦且窒礙難行未據該學士指明系何人何件、何年何日之事、臣等無憑考核、若會 奏事務較煩、正折夾、機序不清、間用附片聲明、似亦無損對揚之體、向來各衙門及各疆臣 奏事、一折之中大約以三片為率、不敢過多、軍興以來、羽書旁午、文報紛繁、統兵大臣、恐繕疏遲延、間有一折夾至五片者、疆吏以其簡速易行輾轉相效、而文不冗長、便于 垂覽、與嘉慶年間 諭旨、實皆因時制宜、并行不悖、況 前訓專指外臣、并未涉及科道、文碩曲為牽合、殆未知科道風聞言事、體格獨寬也、至劉恩漙彈劾俊啟、要以俊啟劣跡是否昭著為定、今查辦既已得實、該御史即屬敢言、從而議其修辭之誤、夾片之疵、已近于深文曲筆、前者言臣劾 奏崇禮、該學士則追論之、今言臣劾 奏俊啟、該學士又追論之、其知者以為文碩本不以二人為然、不過性好挑剔、其不知者且以文碩專為內府大臣代鳴不平、其亦昧于擇言矣、原奏又稱滿洲世仆 奏謝 天恩、例用清文、蒙古漢軍亦從之、既而外省文職綠營各大員因承繕乏人、不得已而改具漢字折、不期世風遞降、近且漸及駢聯等語、夫古今文體奇偶相生、 圣代字書清漢并重、未必字用漢文、詞用駢體、即屬世風日降、且 列朝宸翰、間有駢章、 國初名臣文集、列于 四庫者、其陳謝 疏 表、類用四六、寔不自近日而始、該學士亦偶未之見也
原奏又稱寶廷前由內閣學士補授禮部侍郎、率請收回 成命、既涉浮偽近名、殊乖滿洲舊俗等語、臣等查寶廷原疏、援司馬光故事為言、豈其步武前賢、轉致有乖舊俗、若謂官非躐等、則魏象樞由左都御史 擢授尚書、亦嘗辭讓、寶廷自揣不勝部務、情事相同、如謂出于漢臣則為美德、而出于宗室滿洲則為近名、似屬強分畛域、且該學士不論諸寶廷疏辭之日、事閱數年、人已獲譴、乃并其謙讓悃忱亦加指摘、宅心既不復存厚、立論即不能持平、甚非謂也總之原奏論人則過涉苛碎、論事則過于吹求、臣等仰稽 成訓、俯考臺規、以為厘正奏疏體裁實不在此、除割裂官名、如烏提墨熱之類、本見于處分則例、年號省文、復蒙明降 諭旨、當并原奏所恭引 諭旨 庭訓格言、一體欽遵、其余各條、應請毋庸置議、抑臣等更有請者、我 皇太后 皇上軫念時艱、孜孜求治、廣開言路、優待邊臣、書之史冊、實為千古盛事、在建言任事之臣、自當常存敬畏、于敷奏條陳、謹益加謹、即或語言文字稍有微疵、而養言路之風棱、軫邊疆之勞瘁、 圣心且 優容逾格、在臣下詎忍刻深、黃體芳屢進直言、其 疏內偶沿唐宋文人義法、約舉年號、此如詩書之稱文王武王、亦間稱文武、省括其詞、并非稗官陋例、即謂其不宜從簡、亦何至目為妄誕、詆為不敬、任意譙訶、嘉慶年間 諭吳熊光自簡用湖廣囗囗以來、朕即聞其接待屬員、過于嚴峻、批稟事件、往往措詞囗囗囗其在軍機章京年久、擬寫諭旨、于訓飭之語習以為常、囗囗囗囗、文稟批答、自有一定體制、即使屬員偶有過失、亦應囗囗囗囗囗囗動遭呵斥、竟與擬寫諭旨相似、亦非體制、欽此、文碩留心掌故、于 列朝 圣訓研摩頗熟、故下筆時動沿訓飭之語、與吳熊光擬寫諭旨、習以為常相類、而不知與章奏之體已乖、其屢上封事、大抵駁斥言路、審勘 奏疏者居多、上年六月、曾奉 諭旨在案、若猶浸潤不已、將令臣下趨緘默、言官致飾文詞、似以厘正體裁為名、轉蹈箝制言官之習、此其不可不慮者一也、原奏中 大清而仍以滿洲抬寫、 先帝而仍以先王抬寫、責人草率、躬自蹈之、至吉林寧古塔一帶、附近赫圖阿拉、譬諸周之豳岐、氣候嚴冷、較殊中土、近年時會日、屯兵開府、文碩豈曰不知、乃有視若戍邊、苦寒呼吁、吳大澄已屬冒昧粗心、銘安更屬忘本等語、在貴臣不恤戍卒之勞、朝官罔知邊城之苦、容或有之、文碩曾經絕徼、忽為此言實所未喻、伏考 圣祖仁皇帝巡幸吉林 諭旨、此后將軍以下撥什庫以上、應念兵丁遠居邊境、無市貿易、身冒嚴寒、往采山木、妻子汲水、操作備極艱辛、時加憐憫、欽此、可見吉林一帶嚴寒、早經 祖宗鑒及、何必諱言、當此時局大難、邊臣陳戍役之勤勞、圖巖疆之險阨、正可思先朝締造之艱、急草昧經營之務、若猶粉飾不已、妄謂吹律可以回溫、撫軍真如挾纊、勢必令邊將鋪張祥瑞、摹會星云、殊與 奏報邊情、大有關系、此更不可不慮者二也、文碩志在報 國、理宜就今日吏治民生、求所以規畫久遠、剔除弊端者、剴切指陳、上備 采擇、若但以挦撦剔為事、深恐刻核太甚、則不肖之心應之、不獨攻訐言臣、與上年 諭旨不準懷挾私意、妄逞筆鋒之意相背、即稱引 成憲、亦識小而不能識大矣、原奏之述施沓、核以歷代名臣奏議、 國朝臣工 奏議即無此體、然臣等仰維 圣朝博采之意、斷不敢持矛刺盾、苛以相繩、而其立言蹐駁、不便施行之處、臣等職領臺綱、亦不敢曲為附和、理合詳晰覆陳、恭候 裁奪、是否有當、伏祈 皇太后 皇上圣鑒訓示、謹奏、奉 旨已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