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清高宗實錄選輯四(17)
- 臺灣資料清高宗實錄選輯
- 佚名
- 4964字
- 2015-12-19 14:49:59
冬十月十五日(庚辰),諭:『據哈當阿等奏:「商哨船只配載臺灣換班回廈兵丁,于八月十五日在洋遭風,擊破船只,共淹斃兵丁七名;又不知存沒弁兵共一百四十二名,現在飭屬查明下落,如系淹斃,另行詳報請恤」等語。換班兵丁回廈,在洋猝遇颶風、擊破船只,以致淹斃,殊堪憫惻!除業經查明淹斃兵丁張得健等七名照例從優議恤外,其不知存沒弁兵一百四十二名,著該督等飛飭沿海文武汛口上緊查明,按名造冊咨部一體辦理,以示軫恤』。
諭軍機大臣等:『據哈當阿等奏「緝獲謀殺捕役首從各犯審明定擬」一折,已批該部速議具奏矣。此案系五十六年冬間前署鳳山縣林昌炎任內之事;該縣卸事后,徐英于本年四月接任,始行會營將黃萬各犯緝獲辦理。林昌炎于承緝兇犯年余未獲,作何議處?折內未據聲敘。著傳諭哈當阿等即將林昌炎緝兇未獲,曾否開參?是否因此卸事之處?據實覆奏。又據奏「續獲謀殺捕役之從犯蔡三審明正法」一折,此案匪犯林濕于五十一年糾眾搶劫、砍傷事主,五十五年復糾約蔡三等謀殺捕役,雖林濕當經拏獲正法,而蔡三逃逸兩年始行緝獲;此外,尚有逸犯八人。黃萬一案系上年冬間之事,署縣林昌炎日久未獲,已屬遲延;林濕一案即系五十一年及五十五年之事,辦理更屬延緩。該提督等另折以臺灣文武員弁于盜犯方明糾劫一案,獲犯過半兼獲盜首,聲請免開疏防職名;獲犯過半,既請免參,而辦理遲延,何以未附折參處?并著該提督等即將林濕一案因何獲犯遲延?曾否開參之處?一并據實查奏。其逸犯何創等曾否續獲?務即嚴飭所屬上緊躧緝,勿任漏網稽誅。將此傳諭哈當阿、楊廷理,并諭伍拉納知之』。
——以上見「大清高宗純皇帝實錄」卷一千四百十四。
二十二日(丁亥),兵部奏:『乾隆五十三年福建臺灣案內在逃弁兵,應請敕令該督、撫查明實系被害者奏請議恤,余著嚴飭通緝并將領兵各員分別參處』。得旨:『此案無著逃兵,自通緝以來已歷四年,僅拏獲五名、投首一名,其余并無蹤跡;或系被賊戕害、或乘間脫逃,俱未可定。但遷延未獲,年復一年,日久懸案終無了結之期。若責令該督、撫飭查果系被賊戕害,奏請議恤,倘所查不實,致有冒濫,則以幸逃法網之兵轉得邀死事議恤之典,既無此政體;即果全數弋獲正法,按律辦理,致令駢首就戮數百人,朕亦有所不忍。所有此項無著弁兵,嗣后無庸查辦;著該督、撫等查明當日領兵各員及不能實力查拏之歷任地方文武各官咨部分別議處,以完此案』。
——見「大清高宗純皇帝實錄」卷一千四百十五。
十二月初六日(庚午),諭曰:『郭世勛覆奏「查拏會匪」一折,內稱「閩省咨會訊據獲犯陳蘇老、洪廷賀所供朱九桃、洪光賢及長發和尚林進、陳明各犯,當即率同文武按照咨明住址逐戶嚴查,并無洪光賢其人,亦并無洪姓居住;一面飛札各鎮、道、府一體嚴密查拏朱九桃、長發和尚、林進、陳明各犯亦無縱跡,并無高溪地方」等語。洪廷賀所供朱九桃等各犯,既據該署督率同文武并密委鎮、道遍行查拏并無其人,亦無高溪地名、廟名,自竟系該犯妄供,并非確實;此案首犯蘇葉、洪廷賀等雖已正法,但尚有案內余犯及續行拏獲者俱可質訊。著傳諭伍拉納等再向各犯等將從前洪廷賀所供各犯姓名、住址是否實系妄供之處?再行嚴切根究,據實具奏,毋任狡飾。將此傳諭知之,地方官不應存推諉他省之心』。
十三日(丁丑),諭曰:『吏部參奏:「推升都察院經歷之鳳山縣知縣史必大行文調取、復經咨催,至今年余未見給咨赴部,亦并無咨覆文書到部」等語。鳳山縣史必大既經推升都察院經歷,該督、撫于接準部文后,自應即飭該員速行交代清楚,給咨赴部;乃輒以臺灣遠隔重洋,非半年以內所能請咨為辭,率行咨部開缺。及經部咨催后,該員在知縣任內如果有經手事件未能即行起程,該督等亦應將暫留閩省緣由聲明咨部;乃逗留至年余之久,并未給咨、又不據實聲覆,若非該員貪戀外任、規避京職,托故遷延,即系在任經手錢糧等項交代不清,以致日久逗留。該督、撫等既不作速查催、又任其耽延,并不咨覆吏部,可見該督、撫竟不以事為事,辦理一切大不如前。伍拉納、浦霖俱著傳旨嚴行申飭;并著一面押令該員迅速赴部,毋得任其再行戀棧外,仍著將史必大因何遲延及該督、撫何以并不即行給咨飭令赴部及接準部催又何以遲至一年并不咨覆并該員交代各件有無未清之處?據實明白速行回奏,毋得稍有捏飾,致干咎戾』。
——以上見「大清高宗純皇帝實錄」卷一千四百十八。
二十一日(乙酉),以福建督糧道錢受椿為按察使。
是年,追予出師臺灣陣亡外委陳魁等二員……祭葬、贈恤如例,俱入祀昭忠祠。
——以上見「大清高宗純皇帝實錄」卷一千四百十九。
乾隆五十八年
乾隆五十八年(癸丑、一七九三)春正月初六日(庚子),諭曰:『哈當阿等奏:「拏獲偷渡兩起審明定擬」一折,已交該部議奏矣。臺灣偷渡之弊,歷經設立章程,嚴拏禁止。乃吳好等仍敢攬客私渡,自應嚴辦示懲;則每年所奏無私渡者皆虛語矣。著該督、撫查參,明白回奏。哈當阿、楊廷理能督飭所屬上緊查拏就獲,尚屬認真;著交部議敘。其澳甲、兵役能留心盤詰,拏獲多人,亦屬出力;著哈當阿查明酌加獎賞,以示鼓勵』。
又諭:『據哈當阿等奏「澎湖水兵自臺領駕哨船回營在洋擊碎」一折,內稱「澎湖右營「綏」字十八號哨船一只赴臺領駕,于九月十七日在洋突遇狂風,船身擊碎;除撈救得生外,尚有百總薛興及兵丁陳祿生等十八名不知下落」等語。澎湖兵丁赴臺領駕哨船,猝遇暴風、沖礁擊碎,在船人眾漂流洋面,幸遇撈救得生,殊堪憫惻!著該提督等查明,并撈救之人皆加酌賞。其漂流無縱之百總薛興等十八名如果淹斃,并著查明咨部照傷亡例議恤。該部知道』。
——以上見「大清高宗純皇帝實錄」卷一千四百二十。
十六日(庚戌),諭軍機大臣等:『據哈當阿等奏:『審明竊賊拒捕砍斃事主及誘拐幼女囗〈扌客〉斃滅跡二案,俱將各該犯恭請王命,即行斬決」;已批該部知道矣。又據奏:「竊賊抗欠贓銀、殺斃事主一案,則將該犯王富請旨正法」。此案王富認賠贓銀,如系地方官役誣良為竊,哈當阿等自不應庇護官役,有意從嚴,即將該犯正法。今王富偷竊彭顯小豬,本系有罪之人;經彭顯欲行送官究治,王富承認愿賠,自限五月交完。至六月未償,經彭顯向其索討,即將彭顯用力砍倒,逾時斃命;殊為逞兇不法,與竊賊拒捕砍斃事主及囗〈扌客〉斃幼孩者事同一例。況臺灣民情獷悍,此等兇犯審明后,自應一律即行正法,用昭懲創;何以于此案又復拘泥請旨,一事兩辦,實屬胡涂!此折不必再交部議,著傳諭哈當阿等于接奉此旨,即將王富正法,以示懲儆』。
——見「大清高宗純皇帝實錄」卷一千四百二十一。
三月二十二日(乙卯),諭:『據伍拉納等覆奏「查辦偷渡緣由」一折內稱:「吳好、馬輔兩起,審結后咨報到省已在年終匯奏之后;而馬輔一起系由廣東澄海縣出口,其吳好系由福建南安縣上船私渡。現已飭取失察之文武職名,照例查辦」等語。臺灣偷渡,例禁綦嚴;如果地方官查拏嚴禁,自無此等偷渡之事。雖沿海一帶港囗〈氵義〉分歧,但吳好一犯即由該省南安縣地方偷渡出口,究系該督等不能豫為防范所致。乃折內尚稱「馬輔一起,由廣東澄海縣偷渡」;竟諉之于粵省,似與閩省無涉,實屬非是。除將失察此案文武各職名照例飭取核辦外,伍拉納、浦霖并著交部察議』。
——見「大清高宗純皇帝實錄」卷一千四百二十五。
夏四月二十一日(癸未),豁免遭風漂沒臺灣運赴內地兵米七百二十石有奇。
——見「大清高宗純皇帝實錄」卷一千四百二十七。
六月二十六日(丁亥),諭軍機大臣等:『戶部奏:「臺灣軍需自初辦至今已閱五年之久,業經項目行催,而駁查未結款項尚居十分之七;請勒限半年,飭交該督等依限題覆……」等語。已依議行矣。臺灣軍需已逾五年之久,所有部駁各件,該督、撫自應上緊核辦,隨時登覆;何以延挨至今,未經銷楚者尚有十分之七?若再任其遲延,承辦官吏迭更,逾難清理,殊屬不成事體。除勒限半年全數題覆完結外,仍著伍拉納等將因何遲緩不覆之處,明白回奏,毋再玩忽干咎。……將此各諭令知之』。
——見「大清高宗純皇帝實錄」卷一千四百三十一。
秋七月初七日(戊戌),予福建赴臺換班出洋遭風淹斃福寧鎮外委鄭潮、兵丁林叔茂等七名恤賞如例。
——見「大清高宗純皇帝實錄」卷一千四百三十二。
八月二十三日(癸未),諭曰:『鄒奕孝現在病故,所有福建提督學政,著趙佑調補』。
——見「大清高宗純皇帝實錄」卷一千四百三十五。
九月十八日(戊申),諭:『福建漳州鎮總兵員缺,著顏鳴漢調補;并署水師提督印務』。
——見「大清高宗純皇帝實錄」卷一千四百三十七。
冬十月初十日(庚午),予福建澎湖左營因公出洋遭風淹斃水兵陳良興恤賞如例。
——見「大清高宗純皇帝實錄」卷一千四百三十八。
十一月十五日(甲辰),予福建澎湖左營因公出洋遭風淹斃水兵阮世爵等三名恤賞如例。
——見「大清高宗純皇帝實錄」卷一千四百四十。
十二月十一日(庚午),諭曰:『哈當阿、楊廷理在臺灣任內屢獲巨盜多案,辦理迅速,甚屬可嘉!哈當阿著交部從優議敘,楊廷理著賞加按察使銜,以示優獎。至經歷朱瀾拏獲首伙盜犯十五名,于緝捕亦能認真;現據哈當阿等另折奏「緝獲在洋迭劫盜首一案,亦系朱瀾拏獲」:是朱瀾為該處緝捕得力之員。若將該員送部引見,則該處轉少一干員督緝。朱瀾著加恩即留于臺灣,遇有該處知縣缺出,奏請升補,毋庸送部引見;俾得在彼督率緝捕,以資熟手。其游擊曾紹龍、巡檢朱繼功,俱著交部議敘』。
——見「大清高宗純皇帝實錄」卷一千四百四十二。
十八日(丁丑),諭〔軍機大臣〕:『閩省為濱海省分,且臺灣一府遠隔重洋,雖近年以來節經降旨飭令該督等嚴密躧緝,隨時獲犯從重辦理,奸匪稍知斂戢;但昨據哈當阿奏「拏獲盜犯睿祥即行正法」,又「拏獲石板殿焚搶逸犯數十名從重審辦」各折,可見該省盜風仍未能盡息。不知現在海口有無似康熙年間洋盜情形?著傳諭伍拉納即留心訪查,實力整頓;并直抒所見,據實陳奏,毋稍匿飾』。
——見「大清高宗純皇帝實錄」卷一千四百四十三。
乾隆五十九年
乾隆五十九年(甲寅、一七九四)春二月二十三日(辛巳),諭:『昨據伍拉納等奏:「拏獲販私拒捕及奪犯毆差并輪奸婦女為從各案犯審明定擬,以各該犯情罪較重,俱請旨即行正法」;經軍機大臣會同該部核議,以「拒捕毆差兩案均系傷而未死、其輪奸一案止系為從之犯,若概行從重問擬立決,則拒捕毆差致斃人命及輪奸起意為首之犯于法轉無可加;俱按律擬以監候」,已依議行矣。前因臺灣地方民情獷悍,屢經滋事,不可不嚴加懲創;如遇有械斗聚眾情罪重大等案,按律定擬后,應從重即行正法。原以該犯等怙惡不悛,特從嚴辦,以儆兇頑而馴桀驁。俟數年后,該處民風稍知斂戢畏法,尚欲施恩,仍照向例辦理。其余內地尋常案犯,原不應概行從重。今伍拉納等乃于尋常拒捕、輪奸等案亦一律以情罪較重,奏請即正刑誅;所辦殊屬過當!該督、撫等身任封疆,于審擬案件惟當準情酌理,期于平允;固不得稍事寬縱,亦豈得有意從嚴。乃近來督、撫非失之過當,即失之不及。或因有一案經朕改輕,即遇案不免意存寬減;若有一案經朕改重,即不問情罪之是否允當,概行從復位擬。如伍拉納等此次審擬各案,豈得為情法之平。而今日又據伍拉納等奏衙役詐贓斃命一案,亦請即行正法;經部議以「死者本系罪人王常,并非例應絞決之犯,仍應按律定擬」,亦已依擬行矣。是伍拉納等于內地案犯率皆從重辦理,殊屬非是。伍拉納、浦霖,著交部察議。嗣后該督、撫等辦理案件,除臺灣、漳、泉地方械斗聚眾等案仍照舊嚴辦外,其內地尋常案犯止應按律定擬,不得率請從重、過事深刻,以副朕明罰敕法、慎恤持平至意』。
——見「大清高宗純皇帝實錄」卷一千四百四十七。
三月初十日(丁酉),諭曰:『哈當阿等奏:「臺灣民人前次被賊脅從者,業奉恩旨概從寬宥。此外,尚有初曾為匪,旋即畏法自新;而臺灣民風喜爭健訟,因其人曾經為匪,多有呈請緝拏者。若再行追論前非,置之重辟,實覺情有可憫」等語。此等民人于前次賊勢滋蔓時,力不能御,從而為匪;究由被賊脅迫,非有心從賊隨同抗拒者可比。既經悔罪畏法、遷為良善,若重論前非、置以重典,既無以使之自新;而臺灣民情健訟,或因此挾嫌告訐,轉長刁風。自應宥其既往,量為寬貸。嗣后拏獲此等人犯,審明后如現在已為良善,并無過犯,即取具保結,免予治罪;如審明別項過犯,惟當查明現犯實跡,分別按律辦理,概不必追問前經從賊之罪。于曲宥之中仍寓創懲之道,使前蹈重愆之徒,益知爭自濯磨,勉為良善;以示朕肆眚好生、法外施仁至意』。
——見「大清高宗純皇帝實錄」卷一千四百四十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