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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清高宗實錄選輯四(10)

十一月初四日(壬戌),諭:『軍機大臣議駁魁倫等具奏「將裁馬六十匹所空草料折銀及裁汰馬甲四十缺所空錢糧,以贍養孤寡,余充公項」一事、存泰等具奏「將所出馬甲六十八缺抵補外,余三十一缺暫停挑補,以贍養錢糧短少、家口眾多者,撤出養育兵缺以養贍空缺家口」一事,所駁甚是。昨囗福州、廣州、杭州滿洲兵丁內有出兵臺灣陣亡者,實屬可憫!伊等戶口孤寡,恐失生計;特加恩將臺灣兵陣亡馬甲缺,與其挑補在家逸居之人,不如分馬甲一缺作養育兵二缺,令贍養伊等孤寡。此皆朕念滿洲世仆微有勞績,即加憫恤之意;并非裁汰兵缺馬匹以省錢糧也。方今承平日久,生齒日繁,雖不能無故增加滿洲錢糧,豈有裁汰兵缺之理。況今歲荊州被災一切賑濟,朕即動用二百萬兩。且從前二、三次蠲免普天下錢糧,不啻數千萬兩,于彼皆不曾稍有愛惜;況此數兩兵丁錢糧,朕豈肯復為節省乎!魁倫、存泰如此辦理錯謬,實未曉朕意;著傳旨申飭。其贍養荊州水災淹斃兵丁之孤寡,亦如是降旨矣;恐圖桑阿等誤會朕旨,亦未可定。著交圖桑阿等惟體朕憫恤旗仆,以期于事有益,酌量辦理。將此仍曉諭滿兵駐防各處知之』。

初五日(癸亥),諭曰:『閩浙總督李侍堯老成歷練,宣力有年;屢任封圻,實心能事。昨歲因臺灣逆匪滋事,特將伊調任閩浙。該督抵福建后,即駐札廈門一帶辦理軍需,調度一切無虞缺乏,諸凡妥協,而于地方事務亦能認真整飭;即經降旨晉加宮銜、復還伯爵,以示優獎。昨據該督奏染患瘡疾,又復下痢,即遣伊子由驛前往看視;并諭令安心調養,以冀速痊,用資委任。茲聞溘逝,深為軫惜;所有應得恤典,著該部察例具奏』。

又諭曰:『閩浙總督員缺,著福康安調補。福康安未到之前,其總督印務,前已有旨著魁倫署理。陜甘總督員缺,著勒保補授;山西巡撫員缺,著海寧補授。其兵部侍郎員缺,著吉慶補授,仍兼副都統』。

諭〔軍機大臣等〕:『本日據魁倫等奏「李侍堯于十月二十三日病故」一折,已降旨將福康安調閩浙總督矣。李侍堯在督、撫中素稱能事,伊在閩浙,地方事務固可資其整頓;但臺灣系福康安平定,其威望自更重于李侍堯。現在督、撫內亦乏堪以勝任閩浙之人,是以將福康安調補。福康安惟當加意整頓,妥協辦理。閩省民風雖稱剽悍,而福康安甫經在彼蕩平賊匪,大加懲創;今調任總督,該省內地民人、臺灣番眾自必心存畏懾,其桀驁積習正可默化潛消也。至閩浙總督印務,前據李侍堯奏請簡員前往,已有旨將魁倫暫令兼署。本日魁倫等奏:「將總督關防嚴密收貯,其日行事件,伊轍布用巡撫關防暫為代理」等語;自因未接前旨,故有此奏。魁倫等接奉諭旨后,諒必遵照辦理。但魁倫于地方事務未經歷練,著福康安于途次趲程行走,迅速赴閩接印辦事。將此由五百里傳諭知之』。

十一日(己巳),諭軍機大臣等:『前據徐嗣曾奏:「奎林于八月十八日自蚶江登舟,至九月十四日尚無到臺灣信息」等語。該撫此折系于十月十二日奏到,迄今又將月余,未據將奎林曾否抵任之處續奏,朕心深為廑念。海洋風汛靡常,即使奎林坐船被風飄至廣東,圖薩布自應具奏;乃亦未據奏聞。究竟奎林此時有無下落?是否已抵臺灣?著傳諭徐嗣曾即行查明具奏。至臺灣一切事宜,業經辦有就緒,可以交道員等接辦。且該處地方甫經懲創,盡可放心;前已有旨令徐嗣曾即行內渡。現在李侍堯病故,而福康安雖已起程、不日即可抵閩;但甫經調任,地方事務亦須熟手幫辦。徐嗣曾當遵照前旨迅速內渡,不必在彼久駐也。將此由五百里傳諭知之』。

十三日(辛未),諭軍機大臣曰:『徐嗣曾奏「拏獲海洋行劫客船之盜犯陳喜等五名,審明后恭請王命正法」一折,所辦甚是。閩省海洋盜劫頻聞,且臺灣甫經懲創之后,陳喜等尚敢藐法行劫,一經拏獲,自應迅速辦理;若復拘泥請旨,必致要犯有稽顯戮。茲該撫于審明后,即一面正法、一面奏聞,所辦甚為得當。至逸盜王檀等十五犯,當于內外各嚴飭文武員弁按名查拏務獲;其投海之王寅等四犯,亦即飭查是否淹斃屬實,毋任漏網。又據奏「拏獲偷載私鹽換賣磺觔之林光、洪占各犯,俟解到后,審明從復位擬」一折,并據另片奏稱:「臺灣緝拏余匪,俱以福康安開單姓名為憑,勒限嚴緝;此外概不準兵役等混行搜拏,以杜藉端訛索訐告之弊」等語;所辦俱是。前因李侍堯奏瘡疾甚重,曾有旨諭令徐嗣曾即行內渡回省;今該撫奏到之折系十月初二日拜發,尚無起程日期。計該撫接奉諭旨再回至省城,已在福康安抵任之后。臺灣地方關系緊要,所有緝拏洋盜及搜捕余匪并查禁私硝等事,必須有大員在彼督辦。現雖據徐嗣曾奏:「詢之鹿港進口船只,皆稱奎林渡洋后因遇風收回,九月內在崇武澳守候開駕」等語;但此言究未確實。上年福康安亦在崇武澳守風,彼時福康安與李侍堯等俱經先后奏聞。今奎林于九月內若果在該處守風,不特奎林應自行具奏,維時李侍堯瘡疾尚不至沉重,亦當隨時奏報;乃總未據奏及,可見此信不確,朕心深為懸切。著傳諭徐嗣曾于接奉此旨后,若已內渡,亦不必冒險轉回;如尚未起程,已得有奎林守風確信,則當俟奎林到后將應辦一切事宜面為告知,交代接辦,方可內渡。如無續得奎林信息,亦不妨候朕另簡總兵到彼交代后,再行起程。至徐嗣曾節次奏到各折,俱系單銜;該處道員乃系巡撫所轄,萬鍾杰雖已到任,自不便與該撫聯銜奏事。至普吉保系總兵大員,一切事務皆應幫同巡撫辦理,乃總未見其與徐嗣曾聯銜奏事;可見不能振作有為,若僅令其在彼專辦一切,殊難稱任。現在萬鍾杰已抵臺灣,該員以臬司辦理臺灣道事,有奏事之責;將來徐嗣曾內渡后,所有應奏事件,俱當令鎮、道會銜具奏,以重責成。至魏大斌前因帶兵救援嘉義縣,不能殺賊解圍,降旨革職;后以其隨同打仗尚為出力,復加恩以游擊補用。今于緝捕洋盜,能率領兵役上船拏獲,尚屬奮勉;著傳諭福康安遇有該處參將缺出,即以魏大斌題補,以示獎勵。將此由六百里各諭令知之』。

——以上見「大清高宗純皇帝實錄」卷一千三百十六。

二十日(戊寅),諭曰:『鄂岳人本老實,不能幫助魁倫辦事;令伊來京在散秩大臣上行走。鄂岳所遺福州副都統員缺,著海祿調補,由驛前往』。

二十一日(己卯),諭曰:『奎林前在烏魯木齊都統任內,尚有未完著賠銀兩;茲補放總兵,應將其廉俸扣繳。第念臺灣遠隔重洋,奎林到彼一切需用;所有伊應得總兵廉俸,著加恩準其支領,俾資辦公之用』。

諭軍機大臣等:『上年福康安前赴臺灣,特賞給右旋白螺帶往;是以渡洋迅速,風靜波恬,咸臻穩順。今思閩省總督、將軍、巡撫、提督等每年應輪往臺灣巡查一次,來往重洋,均資靈佑;特將班禪額爾德尼所進右旋白螺發交福康安于督署潔凈處敬謹供奉,每年督、撫、將軍、提督等不拘何員赴臺灣時,即令帶往渡海,俾資護佑。俟差竣內渡,仍繳回督署供奉。至前往巡查大臣,亦不必因有白螺,冒險輕涉;總視風色順利時再行放洋,以期平穩。將此諭令知之』。

二十五日(癸未),諭:『據徐嗣曾奏:「查明曾長鎰等運送軍米船只于上年十月十一日內先后駛到鹿港,實因風大浪涌,漂出外洋擊破船只,致糧米全行沉失,淹斃水手兵丁;并查出遞送公文之林合等四船亦有淹斃水手。合之蔡球琳等六船,共沉失軍米三千六百七十余石」等語。海洋風信不常,船只破溺在所不免;且運送軍米本屬因公,今既據該撫查明實因猝遇颶風,人力難施,致遭沉失、淹斃多人,殊堪憫惻!所有各船內淹斃水手、兵丁,著該撫等查明照例賞恤。其沉失軍米三千六百七十余石,俱著全行豁免,以示軫恤』。

諭軍機大臣等:『據徐嗣曾奏「拏獲劫奪兇犯、遺逃戍兵,審明正法」各折,所辦俱是。其拏獲私鹽究出弁兵受賄一案,已令軍機大臣會同三法司核擬速奏矣。臺灣風俗刁悍,此次大兵剿捕逆匪甫經懲創之后,尚有販私搶劫戕命等案;徐嗣曾一經拏獲,即審明按律正法,俾兇頑知所懲儆,辦理甚為得當。現據徐嗣曾奏:將應辦事件料理十數日,即遵旨起程內渡;計此旨到日,徐嗣曾自已渡回內地。因思向來臺灣一切案件,有應歸總兵辦理者、有應歸道員辦理者;事權分隸文武衙門,或致日久互相推諉。將來徐嗣曾內渡后,所有臺灣應辦事件,俱著責成奎林、萬鍾杰二人會同辦理;如有應行具奏者,俱著聯銜具奏,不得歧分文武,彼此諉卸。奎林、萬鍾杰惟當加意整頓,會商妥辦;遇有案件,從嚴辦理,庶奸宄咸知斂跡,地方益臻寧謐。再,徐嗣曾所奏「拏獲劫奪」一案,尚有逸犯陳煥一名,又潰逃戍兵尚有未經拏獲者;著該地方官等于內地及外洋一帶嚴飭所屬上緊緝拏,勿任遠揚漏網。又據徐嗣曾奏私鹽一案折內稱:「都司徐機家人林珍,得受林宏光賄囑番銀十六圓。徐機見衣履新鮮,盤詰來由;林珍以得受商船飯食銀支吾答應,徐機亦不復深究」等語。海口收用陋規,經福康安等查明飭禁,嚴定章程;何以都司家人林珍尚有得受商船飯食銀之語?并著奎林、萬鍾杰于臺灣,該督、撫于海洋各口岸內外逐加查訪;如有似此例外需索之處,查明一體禁革,嚴行懲辦,不可日久生懈。至奎林奏:「于十月十七日已抵臺灣,接印任事」等語。前此奎林在崇武澳守風,即應具折陳奏;乃并無一字奏及,令朕懸廑月余。奎林不應胡涂至此,竟不是人矣!朕之所以注念奎林者,蓋以海疆重地,現在需人經理;奎林系派往辦事之人,恐有疏失,不得不增縈念。乃奎林在彼守風月余,竟不見及此;何不仰體朕懷一至于此耶!若似此胡涂,將來于地方事務倘敢貽誤,恐奎林不能當其咎也。奎林著傳旨申飭。將此由四百里各諭令知之』。

——以上見「大清高宗純皇帝實錄」卷一千三百十七。

十二月初二日(己丑),諭曰:『富勒渾、雅德前在閩浙總督任內,失察臺灣吏治營伍廢弛及柴大紀骫法營私各款,是以拏交刑部治罪。昨朝審勾到時,念臺灣遠隔重洋,且富勒渾曾經飭查,未據該道等稟報,其未經參辦尚有可原;業經從寬免勾。富勒渾、雅德俱著加恩釋放,令其家居閉門思過,自知感愧』。

諭軍機大臣等:『據圖薩布奏:「拏獲天地會匪犯陳丕訊供,究出傳會之僧人提喜籍隸福建漳浦縣,住在高溪鄉觀音亭,又同會之陳彪住在平和縣云寮鄉、趙明德住在漳浦縣云霄城北門內倉邊巷;已飛咨閩省嚴拏務獲,現將陳丕確審定擬」等語。此案天地會匪,前經福康安拏獲嚴煙時,即供有傳會之僧人及陳丕、陳彪、趙明德等犯;茲據粵省拏獲陳丕一犯,究出僧人提喜、陳彪、趙明德各犯住址下落均在閩省漳浦、平和縣地方,務當按名拏獲正法,以絕根株。計此旨到時,福康安自早已抵任,著傳諭福康安即督飭所屬按照該犯住址嚴密查拏務獲,毋令聞風逃竄。所有圖薩布奏到之折,著鈔寄福康安閱看;并將年例賞給福康安之「福」字荷包、金銀八寶并油糖一匣、鹿尾三個、鹿肉野雞一分,一并發往』。

十四日(辛丑),予故閩浙總督李侍堯祭葬如例,謚「恭毅」。

十五日(壬寅),諭軍機大臣等:『前因進剿安南官兵打仗得勝,降旨普賞一月錢糧,并令孫士毅查明出力者加賞一月錢糧,以示鼓勵。本日召見廣東右翼鎮總兵趙邦詔,據奏:「此次調派粵兵內,其自臺灣剿賊回營,又復告請前赴安南者甚多」等語。該兵丁出征臺灣,回營未久;一聞調兵進剿安南,不憚遠涉、踴躍請行,甚屬急公可嘉。著傳諭孫士毅即查明前曾出師臺灣兵丁、今復自請前走安南者,于原賞錢糧外,再加恩各賞一月錢糧』。

——以上見「大清高宗純皇帝實錄」卷一千三百十八。

二十一日(戊申),……臺灣屋鰲總社番頭目華篤哇哨、阿里山總社番頭目阿吧哩、大武壟總社番頭目樂吧紅、儡傀山總社番頭目加六賽等于西華門外瞻覲,命隨至瀛臺賜食。

二十三日(庚戌),上御撫辰殿大幄次,賜蒙古王、貝勒、貝子、公、額駙、臺吉及土爾扈特郡王、回部伯克、朝鮮國暹羅國使臣、臺灣生番等宴。

二十九日(丙辰),上御重華宮,賜土爾扈特郡王、回部伯克、臺灣生番等宴,并賞賚有差。

諭軍機大臣曰:『魁倫奏「查拏天地會匪犯」一折,內稱「據漳埔縣報稱:于該縣高溪地方拏獲僧人行義,供伊師父提喜即系父親,因乳名洪、排行第二,多故稱為洪二和尚,已于四十四年身故。其趙明德一犯,亦稱系漳浦縣人。現已飛飭漳州道、府查拏務獲」等語。此案前據孫士毅奏:訪拏會匪,即有「洪二和尚傳教」之語。嗣據圖薩布奏:拏獲陳丕一犯,究出洪二和尚現在漳浦縣地方居住。是洪二和尚實為此案要犯;雖據伊子行義供稱洪二和尚業已身故,所言殊不足信。福康安此時已經抵任,著即將行義一犯嚴切根究洪二和尚實在下落,是否身故?并將趙明德一犯一并飭屬嚴拏務獲,訊究起會根由,毋任狡飾。將此諭令知之』。

三十日(丁巳),上御保和殿,筵宴朝正外藩。……臺灣屋鰲總社番頭目華篤哇哨、阿里山總社番頭目阿吧哩、大武壟總社番頭目樂吧紅、傀儡山總社番頭目加六賽……至御座前,賜酒成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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