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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清高宗實錄選輯一(17)

冬十月初七日(辛酉),諭軍機大臣等:『據崔應階等奏到:臺灣竊賊黃教糾眾豎旗,拒捕滋事;隨經官兵追拏,賊眾四散逃竄,首匪尚未弋獲等語。奸徒糾眾不法,情罪可惡;一經拏獲,本應立即刑誅。況臺灣遠隔重洋,更非內地可比;尤不當羈禁延緩,致有疏虞。至鄂寧所稱令解赴廈門質審,未免拘泥成例。此等匪惡渡海,管解防范稍有未周,或恐疏脫滋事;著派余文儀前往臺灣,將就獲各犯隨時審明,即在該處正法示眾。惟首犯黃教于獲到后,多派妥干員弁,沿途小心押解;交鄂寧嚴行審訊,照例凌遲處死。至現據奏到情節,不但黃教未經弋獲,余黨之竄者尚多。著傳諭鄂寧等即速嚴飭該處文武官弁,于番界海口加緊防守,無使兔脫遠揚;務將各犯盡數就擒,無使一人漏網。又所稱臺灣內山系生番地面,賊匪不能竄入;揆度事理,亦未甚嘗。此等亡命匪惡,避罪偷生,鋌而走險,急何暇擇;設或冒死逃往,潛匿山箐,亦未可知。即當設法曉諭生番,令其擒獻;或酌量懸賞,以勵番眾。總期盡絕根株,毋使稍留余孽。現在崔應階巡查浙江兼署撫篆,不必回閩;此案即著鄂寧就近辦理,仍將曾否弋獲首伙幾犯之處,速行據實具奏。并將此傳諭崔應階、吳必達知之』。

十二日(丙寅),軍機大臣等議奏:『據閩浙總督崔應階議覆大學士陳宏謀條奏巡查海口船只各事宜:一、閩、浙二省沿海商漁船,成造時報地方官給執照;請仿江省定限,一年一換。應行查報出入口岸,大口五日、小口十日;由汛員匯送地方官注冊備考。一、向例:船只閩省用黑篷、白字,浙省用白篷、黑字。但不得專恃篷色為別,應仍令該管州、縣及各口汛弁隨時查察。一、商船成造后租別人管駕,令先報地方官,再赴汛口取具互結。倘在洋滋事為匪,船主、租戶問罪;租戶遠揚,船主是問。一、閩、浙海洋口岸甚多,倘守備等官不敷差遣,應擇船只出入較多處所委守備以上一員按月輪替,其余小口仍委千、把防守;責成該處鎮、道稽查』。從之。

——以上見「大清高宗純皇帝實錄」卷八百二十。

十一月初八日(壬辰),諭:『昨據崔應階、鄂寧奏:臺灣岡山地方有匪犯黃教糾伙拒捕之事,并聲明該犯從前因行竊擬徒,援赦安插等語。因令刑部檢查原案,則黃教因伙竊牛只,聞捕潛逃,及馬快朱進等往拏,輒敢執刀拒捕,架格傷人;情罪實為兇惡。當日審轉各員,僅照尋常拒捕例,擬以杖徒;刑部亦不復加駁改:均屬非是!此等咨行案件,偶一查詢,即有不能允協之處。可見外省辦理審案,全不認真;而刑部之復核咨文,亦不過依樣葫蘆,漫無可否。若以事隔多年置之不究,則內外問刑衙門將復何所警畏乎!著將審擬此案之縣、府、道、司、據詳咨結之該撫及原辦之刑部堂司各官,俱著交部查明議處』。

——見「大清高宗純皇帝實錄」卷八百二十二。

十七日(辛丑),諭軍機大臣等:『鄂寧奏「臺灣賊匪黃教聚眾」一案,地方遇有逆匪糾眾不法之案,文武大員果能辦理得宜,立時擒治,自斷不致蔓延猖獗。今據稱賊匪等于十月十七等日尚有在北路一帶焚燒營房、拒傷官兵之事,則前此所報賊已四散竄匿及匪伙止有百余之說俱非確情。此實系地方官意在化大為小,稟報多有粉飾;外省積習如此,實可痛恨!至王巍雖在臺灣,于統兵調度之事未必能悉合機宜;且其人原本平常,殊不足恃。今吳必達現已帶兵前往,人尚歷練能事;自可克期剿捕,早絕根株。至擒獲各犯,前已諭余文儀迅往臺灣隨時審明,即于該處正法;諒已遵旨辦理。惟是漳、泉諸郡地近海濱,人情亦多獷悍;尤宜示以鎮靜,毋致稍涉驚疑,最為要務。其王巍辦理不善情形,昨已諭吳必達前往確查覆奏。所有臺郡文武員弁稟報不實之處,俟事竣后查明參處數人,以示警戒。目今情形,隨便速奏。將此傳諭鄂寧知之』。

二十一日(乙巳),諭軍機大臣等:『臺灣賊匪聚眾不法一案,前據該督、撫等奏到各情形,王巍等辦理不善之處,大略可見;節經諭令吳必達妥協經理。今日崔應階奏「據鎮、道等稟報情節」一折,是此事初發時,該鎮、道尚意在彌縫,則平日之姑息養奸,不問可知;而通核種種緣由,措置尤為失當。如原報十月初二日一聞黃教糾眾豎旗,即統率官兵剿捕;今折內稱初三日在城盤獲賊犯劉恭等二名,又續獲洪答等二十余名。鎮、府既領兵前往,則城內獲犯者何人?城內既獲如許賊犯,可見匪徒結聚已久,不止岡山一處。且稱黃教等豎旗聚眾,原想搶奪村莊,并無謀為不軌之意;此語更為大謬!試問賊眾搶奪村莊,非不軌而何?即此足見伊等欲化大為小、化有為無矣。又前折內稱王巍于初三日帶兵前赴岡山,知府鄒應元隨往協辦,該道張珽留郡彈壓防護;是鎮、道并不在一處。今折內何以稱連據鎮、道具稟!伊等既行守相隔,何以會合稟報?或王巍往岡山后,旋即回至臺灣,并未親身督剿耶?再折內有「第八名正犯方髓、第九名正犯韓筆」之語;賊匪并未有散札、傳帖等事,何由知其次序?殊不可解!此語得之何人?又稱「賊首雖未就擒,而賊眾驚惶;他處賊匪,難以會合」。此語益為荒誕!昨據鄂寧等奏,賊匪蔓延北路,有焚燒、拒捕之事;可見其并未解散。今驚惶瓦解之語,得自何來?前后矛盾殊甚!至稱挑選年力精壯、熟識山徑之人改裝進山,探聽賊蹤等語;更非情理所有。帶兵原為剿賊,況兵丁皆臺灣土著,何至不識路徑,另待挑人!若云竄入生番,兵即不能追捕;尤覺可怪!臺地與生番壤接,平時尚當懾以聲威;至賊匪竄入其境,何難一面諭令擒獻、一面統兵直入,曉以「剿緝內地逸匪,并不滋擾番地」,方為正理。乃因番境相隔,即生退阻;設使生番稍有不靖,竟將置之不辦乎?又王巍初二日差人赍奏雨水情形一折,今日亦已遞到。計其拜折日期,即系黃教事發之時;該鎮何難具折由驛速奏,可以早為指示!且總兵等準其奏事,原為地方要務起見;而緊要事件,并許驛函飛遞。今賊匪滋事之案,地方公務孰有要于此者?并非前此吳士勝馳折謝恩可比。王巍又何拘泥若此,竟不飛章渡海告之撫臣速赴郵傳耶?看來該鎮、道專欲消弭隱諱,故從未奏聞;而節次稟揭,措詞亦多粉飾。殊不知盜賊竊發,原不能保其必無,如漳浦縣逆犯盧茂等一案,文武各官上緊辦理妥貼,朕即加恩獎敘其出力員弁,并予升賞;王巍等豈無見聞!若黃教之事一有端倪,即迅速掩捕,何至賊眾逸出生事!乃不此之務,妄思以詭詞塞責,其取戾更甚;又何如先事之據實直陳耶!王巍等俟此案辦結后,再降諭旨。吳必達現已領兵赴臺,一切剿賊、緝犯,自能合宜。所有已獲各犯,并著交吳必達會同余文儀迅速嚴審,仍遵前旨即行在彼正法;如鎮、道及在事員弁有乖方貽誤應行究訊者,即一面令其解任、一面奏聞,亦無不可。仍即將日來查辦情形,星速具奏。并將此傳諭崔應階、鄂寧等知之』。

二十六日(庚戌),諭軍機大臣等:『據鄂寧等奏到「現在辦理逆匪黃教情形并吳必達帶領官兵船只前往剿捕」一折,所辦甚好。奸徒糾眾拒捕不法,實為罪大惡極;應即嚴行搜捕,務凈根株,以彰顯戮。至該鎮王巍本系駐札臺灣之員,自匪徒竊發以來,雖即督兵往剿,但首伙各犯尚多未獲,且自初八日具報以后,相隔兩旬未據將曾否獲犯續報撫、提諸臣。該鎮前后作何籌辦?是否妥協?吳必達到彼,自可得其實在情形;著即悉心查奏。其匪案起事緣由,應即確切根究,悉力擒拏,毋使一名漏網;獲犯之日,即于臺地正法宣示,俾眾人共知儆惕。又前據鄂寧等奏報:臺灣道張珽留駐郡城、知府鄒應元趕往參酌辦理;其事殊不可解!道員官階在知府之上,且兼轄兵備;辦賊乃其專責,自應隨營調度。知府身任地方,留郡彈壓,應為合宜。何以行守倒置若此!著傳諭鄂寧,即行查明據實具奏。將此一并諭吳必達知之』。

二十九日(癸丑),諭:『前據崔應階、鄂寧等節次奏報「臺灣匪犯黃教糾眾不法」一案,朕核其情節,即料及必系王巍在彼辦理不善與該道、府因循貽誤所致,業已諭令吳必達查辦。今閱王巍奏折,則該鎮于九月初一日抵臺灣地方,已知有積匪黃教糾伙滋擾之事;自應即行督兵親往上緊查拏,務期盡獲奸匪,以靖海疆。乃僅委守備一員、把總一員會同文員入山搜緝,致奸徒無所畏忌,釀成事端。至十月初二日,聞賊匪在山頂豎旗,糾集百有余人,始帶兵往剿;而所獲各犯,又屬寥寥。計其時距該鎮初聞此事,已及一月;是王巍等玩視賊情、稽延誤事,果不出朕所料。此次折內尚稱該處山嶺重迭,路徑崎嶇;是其怯懦觀望情形,更覺自難掩覆。看來此番賊匪蔓延,總由該鎮及道、府等始而意在彌縫,希圖了事;繼復由王巍心存畏意,不能奮往督剿,以致賊益鴟張。王巍實罪無可逭;著傳諭吳必達就近查明,據實嚴參。并將此諭崔應階、鄂寧知之』。

——以上見「大清高宗純皇帝實錄」卷八百二十三。

十二月乙卯朔,諭:『賊匪黃教糾眾不法一案,該鎮王巍于九月初一日抵臺灣,即據地方官報知其事;自應刻即親往剿捕,盡獲匪黨,以凈根株。乃僅派守備、把總入山搜拏,遷延一月,致賊匪得以肆行無忌;直至十月初二日,聞匪眾豎旗之事,始帶兵親往。昨閱伊奏折,其觀望畏葸情形畢露;即此一節,已難勝總兵大員之任!王巍著革職;俟督、提等查參到日,再降諭旨』。

調福建漳州鎮總兵葉相德為臺灣鎮總兵。……以福建澎湖水師副將許德為黃巖鎮總兵。

初四日(戊午),諭軍機大臣等:『崔應階奏「盤獲汀州傅元禧帶有旗信逆詞,隨即拏獲逆犯十一名」一折,總兵眉綬及府、縣各官辦理此事,尚屬妥協。此等奸匪敢于結盟散札,情甚可惡!務須上緊查拏,毋任一人漏網;從重處治,庶足以示懲儆。閩省現有臺灣匪犯尚未辦結,今復有此案即須查審,崔應階應速回閩省辦理。前已令永德回浙,如此時已到浙江,崔應階即將巡撫印務交代起程;若尚未回任,即將撫篆交劉純煒暫行護理。崔應階迅速前往汀州,就近查辦。其應拏廣東逆犯,已諭令李侍堯一體嚴拏;如有續經究出應拏之犯,該督可即飛咨粵省嚴緝務獲。至汀州府知府宋豐綏及該處文武各員內所有實力妥辦之人,著崔應階查明,據實具奏;有應送部引見者,亦并列名奏聞。再,閱該犯等逆詞,內多隱語,且開有藥方;其蹤跡甚為詭秘。或于此中究出造意割辮首犯,亦未可知。崔應階查審時,著一并留心根究』。

初六日(庚申),諭軍機大臣等:『據吳必達奏「督剿賊匪黃教」一折,內有「賊眾東突西擾,官兵疲于奔走,未易克期竣事」等語;所奏未免心存畏難。吳必達平日尚屬能事,昨一聞逆匪蔓延之信,即帶兵渡海督辦,頗覺勇往;何以甫至臺灣,輒爾張皇顧慮!此等么囗〈麻上骨下〉鼠竊,原屬不成事體;縱使避匿山洞,官兵奮力合剿,何難克期就獲!前據鄂寧等奏稱分調水師前往,合之臺灣本地之兵,已不為少。今該提督稱現兵不敷派撥,已飛咨督、撫添調;鄂寧現在廈門,自即派兵接應。吳必達應即上緊督兵,設法搜剿;迅速擒獲,以靖海疆。不得復以兵少為詞,致奸宄久稽顯戮。至此案初起時,不過匪徒偶聚深山,潛行滋擾,本非難辦之事。地方文武若即督率掩捕,原可立就撲滅;皆由總兵王巍畏葸觀望,遷延一月,致賊匪鴟張不法,實為貽誤!已降旨將伊革職。至伊統兵以來,尚容賊眾肆行竄突、焚掠拒捕,則其漫無調度更可想見矣;吳必達何以不即參奏?著再傳諭吳必達遵照前旨,將王巍懦怯乖方之處,據實嚴參究治;仍將現在剿賊情形,迅由六百里具奏。并諭崔應階、鄂寧知之』。

又諭:『據錢琦奏「現赴建寧查辦傅元禧等逆案」一折,該犯等于造作逆詞、結盟糾眾,情罪甚為可惡!自當徹底嚴究,務將首伙各犯迅即擒獲,重加懲治;不得因其茹供不吐,致令狡卸,稍有輕縱!錢琦聞信,即行親赴查辦,固屬分所應為;但省會重地,不可無大員彈壓。昨據崔應階奏至,已諭令迅回閩省督辦;崔應階一到甌寧,錢琦即應先回省城。俟傅元禧等一案辦畢之后,崔應階即赴廈門籌辦臺灣一切事宜,鄂寧即可回省辦理地方事務。可將此傳諭崔應階、鄂寧并錢琦知之』。

十四日(戊辰),諭:『據鄂寧奏:「臺灣道張珽于辦理逆匪黃教一案,平日既不能率屬稽查奸宄,及賊匪蔓延,又復安坐郡城,并不親往督捕;且一味存心諱飾,捏混欺朦。請旨革職」等語。張珽著革職;仍留臺灣,令其自備資斧協拏逆匪,俟事竣之日另行降旨。所有臺灣道員缺緊要,必須熟諳強干之員,方足以資整飭;孫孝愉著以按察使銜,管理臺灣道事務。其四川按察使員缺,著劉益補授』。

——以上見「大清高宗純皇帝實錄」卷八百二十四。

十六日(庚午),諭軍機大臣等:『昨因臺灣道員缺緊要,必須明干之員方克勝任;已降旨令孫孝愉以按察使銜管理臺灣道事。今該督以蔣允焄熟悉該處情形,奏請調補;朕觀孫孝愉尚屬明白勇往,于現在整飭諸務似屬相宜。著該督再行酌量,如臺灣地方必須蔣允焄辦理,即據實奏聞,將蔣允焄調補臺灣道;孫孝愉即以升銜管理汀漳道事,亦無不可。將此傳諭知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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