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 慧命經(jīng)
- 柳華陽
- 4962字
- 2015-12-17 10:57:32
且行者,非行路也,亦非行事也,乃修道胎內(nèi)功之行矣。舍利既歸中宮,而神受此佛。炁制伏不馳,神得炁定,炁得神住,相親相戀,镕化合而為一,所謂行與佛同受,受佛炁分。性即屬陰,所謂陰身。佛炁即為父,呼吸即為母,到此節(jié),又不可枯寂無為。佛炁有生活之理,呼吸有資養(yǎng)之機,必當以性求二炁之備補,佛炁生時,使而歸源,助我胎之圓滿,呼吸綿綿,使而朝此助我胎之化育,所謂自求父母,又不可執(zhí)其一而迷其二,到此太空有一炁,自明堂而來,歸于中宮,我則鼓動蓋辟,使之入周身,逐其周身陰氣,變成純陽之體。三百六十骨節(jié),八萬四千毛竅,無不通達。所謂陰信算通,凡軀自忘,道胎以存,一派天真佛體,所謂如來種,雖居道胎,無形無象,定慧圓明,所謂生貴住矣。
世尊曰,于欲、色天二界中間,化七寶坊,如三千大千世界,說甚深佛法,今法久住。
欲、色者,乃西方之梵語,中華名曰下中二丹田也。故《止觀》云,西梵優(yōu)陀那,此土曰丹田。化者,神之妙用,養(yǎng)道路之法,雖在中田,必兼下田合化成一虛境,若神之執(zhí)住中田,則道胎有所滯礙,而非七寶坊矣。三干即上、中、下三田也,俗僧謂過去一千,現(xiàn)在一千,未來一千,名之曰三千,豈不謬乎。蓋煉舍利時,住于下田用功,謂之一千說法矣。然必由上中二田之循環(huán),養(yǎng)道胎時,住于中田,有十月之功,故曰令法久住,亦謂之一千說法矣。然必由上下二田路過,而后出定之時,上田亦謂之一干說法矣。故曰三干也。
《華嚴經(jīng)》曰,以定伏心,究竟無余者。
且定者,非兀坐枯禪,頑空強制而能定也。是有自然之定靜。夫舍利歸于中宮,識死性活,法喜禪悅,真安妙樂,無內(nèi)無外,渾然一團,禪定非凡僧之可比,朗朗兮性和秋月,融融兮命似醉熏,心目內(nèi)觀,舍利熏蒸,其骨肉如沐浴,而心性似太空,了達無為兮,安寂六根,靜照八識兮,空其五蘊。雖有循環(huán)之機,而真性安然無余矣。
世尊日,如理而來,如理而去。
上文謂得舍利之證驗,此明初入道路之修法,且來去者,即喻呼吸之氣也。示人修道胎時,必依于息,而后能離生離境,至于寂滅,故曰如理而來,如理而去。所以禪師云,未到水窮山盡處,且將作伴過時光。蓋為人離自母腹,呼吸之氣及無炁,皆發(fā)散于外,日用長行,丹田本無,了胎中之息,因得神凝炁住,煉成舍利歸復(fù)于此,又必以呼吸氣亦歸于此。元炁為結(jié)胎之本,呼吸為養(yǎng)路之源,又當知以心主宰而定息。息未定時以心調(diào)之。息不調(diào)則不定,不能證道。初入胎時,調(diào)息之法,豈可少哉!如理而來,如理而去,即調(diào)息之義,此所付大士云,六年雪嶺為何因?志定調(diào)和氣與神,一百刻中都一息,方知大道顯三乘,是也。
如來曰,有余涅盤。
有者,有息也。凡初入道胎之時,心依于息,息隨于心,不急不緩,聽其自然,又不可隨其荒蕩泛爛,無知真息在內(nèi)。本有息之胎,而若空空無息,非果無息,而實有也。故《金剛經(jīng)》解云,不知誰解強安排,捏聚依然又放開,莫謂如來成斷滅,一聲還續(xù)一聲來,即此心息相依之義也。
《梵經(jīng)戒經(jīng)》曰,如如一諦而行于無生空,一切佛賢圣,皆同無生空。
如如一諦而行者,即先天炁及后天之氣,相兼相連,氤氳滋補胎源之機,不急不緩,如如而行也。今之打七參禪,謂諦行,不亦謬乎!故《華嚴經(jīng)》云,如來大仙道,微妙難可知,當其氤氳之時,神炁渾合,如沐似醉,骨肉融和,欲色二界中間,不執(zhí)不滯,空空洞洞,故曰無生空也。
世尊曰之,空不空如來藏。
上文謂無生空,又恐人隨斷見矣。故此曰,空不空,所以空而不空,正是寂而常照也。不空者,又恐人隨長見矣,不空而若空。正是照而常寂也。
燃燈佛曰,生滅滅已。
生滅滅己者,胎中之息來甚至于靜定,而屈伸之理尚有,故曰生滅,必守致于無,無其屈伸之跡。故曰滅已。只知有神,不知其有胎中之炁,謂之萬法歸一矣。了心之法,必依于胎而住。所謂歸于法者,歸此也。若無道胎舍利,真元之炁,強住心謂之滅已。證道者則妄也。
《金剛經(jīng)》曰,菩薩但應(yīng)如所教住。
且菩薩修佛,心必須應(yīng)如所教住,而后證佛。故經(jīng)云,菩薩欲要修佛,應(yīng)當如佛所垂教而住。教者即道胎也,且欲得道胎之位定滿足,先住其心,住心之要,又必須真息三昧而住,定則不墮于六塵,而逐迷惑如是正定,而成正覺也。即《華嚴經(jīng)》所謂初禪念住,二禪息住者,是也。
《楞嚴經(jīng)》曰,既游道胎條奉覺應(yīng)。
此言神入乎其炁,炁包乎其神,渾渾默默,昏昏淪淪.如母胎一般之景象,敖曰道胎,又曰父母來生前自造自化,具大總持,故曰親奉覺應(yīng)者矣。
《金剛經(jīng)》曰,菩薩于法應(yīng)無所住行于布施。
前文調(diào)了心,必先依于胎息而住也。心既住已,不可貪著于息;若念念不舍,住于有息;則息又縛心,同于六根之縛心,是為不了之心;故此曰于法應(yīng)無所住行于布施,法即息也。心既往已,當以施舍其息,古德云,過河須用筏,到岸不須舟,是也。
《華嚴經(jīng)》曰,安住寂靜諸禪定,智入不死道。
安住寂靜諸禪定者,鼻無出氣,兩手六脈懼住,渾然大定,絕無生滅,即華嚴經(jīng)所謂三禪脈住,諸根既住,則常樂我。靜智者,禪定中之真覺也。安住寂靜,定成正等正覺,真人不死之道,如來實自取證者矣。
世尊日,無余涅盤。
無余者,無出入之息也。涅盤者,非死之謂涅盤。是禪定三味之樂也。六根滅盡,諸緣無住,一性圓融,慧光朗徹,法界是無,余涅梁之妙境矣,即如來所謂分明不受燃燈記,自有靈光耀古今者,是也。
《華嚴經(jīng)》曰,恒以凈念,住無上覺。
凈念者,不住塵妄,亦不住于法縛,乃不生不滅,禪定中之正念也,即華嚴經(jīng)所謂四禪滅盡定是也。無上覺者,佛道圓滿之正覺,慧光明朗,無晝無夜,得大自在,俱足六通,實謂之無上覺也。且念住之時,則慧自發(fā)明,切須慧而不可用,若不守定,貪其勝心,用則著于魔境,被識神所害,廢損前功矣。
然燈佛曰,寂滅為樂。
寂滅者,非死亡之謂也,乃胎園性徹之實證矣。故楞嚴經(jīng)曰,覺道圓滿,佛性景象、寂寂兮,慧智朗徹;耀耀兮,定覺無為,心無虛妄,性無生滅,即六祖所謂禪心無想,禪性無生,六脈全無,鼻息滅盡,故曰寂滅。道胎佛性融融然如杲日,故曰為樂。又曰真空無為。且到此時節(jié),雪花飄空,出定景象到,移念于須彌外,未到大定,無出定之景象到,妄出則入魔道,有景到而不出謂之守尸鬼,亦無神通之智慧,又是一愚夫耳。故彌勒佛云,饒君八萬劫,終始落空亡者,是也。
予故曰,舍利過關(guān)之妙法,以靜而照,以柔而用。蹊路險危防上下之馳散,待動而引柔護而行,以文火而熏,以二炁而養(yǎng),以寂照而并修,以雙忘而定靜,則道胎之法得矣。
此重復(fù)明得舍利養(yǎng)道之法也。且靜照者,即取舍利之正功,不靜則不生發(fā),不照則不出爐,取舍利靜照之法,豈可少哉。故世尊曰,心目所在蹊路者。陽關(guān)、大便、鼻竅,即漏盡之所也。必先以法器制之保護危險之患,此之三竅,若無真師授受,必在此妄馳失喪矣。非引而通,動而并行,令賴念頭護持,故曰善護寶珠,當此之時,如過小橋。故曰待動而行,柔護而行,胎因舍利之炁,有若非呼吸之化育焉。有出定之佛子,如昔在母胎時得二炁而成形,又假呼吸化育,母呼一呼,則胎亦呼一呼,母吸一吸,則胎吸一吸,而道胎亦然矣。初結(jié)道胎之時,假呼吸之火熏養(yǎng),及至五六月,二炁漸微,而至八九月間,二炁全定,只知有神,不知有炁。當空之時,而頑然乎空者,則墮于斷見,故空而又若不空,此正是寂而常照也。當不空之時,而只知乎不窮者,此墜于長見矣,故不空而又若空,此正是照而常寂也。一到大定渾然合一,則出定之景至矣。此以上之真訣,千古不肯明言,顛倒比喻,使人難悟,余湊合逐節(jié)以成全旨,真乃萬世學(xué)佛之舟梯矣。
不聞華嚴經(jīng)五十卷之言乎?世尊從白毫相中,放大光明,名如來出現(xiàn)。
此以下言出定之景也。上文只言養(yǎng)胎,而出定之時又未顯然,如來恐后世不知此理,舍大慈悲,故曰從白毫光出萬世之下,方知有此為憑據(jù)矣。蓋出定天機,非俗僧可得也。自漢至今,能見人知哉!此乃如來當時自所取證出定之驗矣。出之時,或放白光,或放金光,本性有所見,即當求師用收光之法。如若不收其光,則馳散矣。有形不能化至無形,性雖妙而形不妙,是未得世尊達摩寂無之全法,學(xué)者當急尋師,不然錯過其機,再無有也。
寂無禪師曰,胎圓節(jié)至雪花飛,念動飄空上項機,莫謂如來枯寂道,法身出寂又歸依。
此乃出定之時,當出而不出,則滯于法身,為定之所縛,不能神通,千百億化身,胎圓節(jié)至者,道胎圓之極也。見雪花離凡體,而念動向太空,不知此機,是未得師矣。如今叢林枯坐,攝心為道,自高自大,哄弄檀越后學(xué),自誤又誤人,不知如來白光,祖師雪花,空自為僧,賴佛藏身.食檀越之信資,忘父母之大恩,為男子身,頂天立地,不悟此道,豈不傀哉!且法身出定,離凡軀時,即速依然歸于泥丸,養(yǎng)純一七再出。初出之時,或見佛祖菩薩美異之景,切不可認他,此乃魔之變化,若認即著于為魔所誘,迷失自軀,無歸宿矣。既此歸寂佛果未圓,難自立腳,豈不生于后世,必須修持九地,至于十地,更加持上至十一地等覺,以超出無色界上者也。蓋初出之時,離身三五尺,慎勿警恐,一切莫認,直等一金光如車輪大,以念入于光中,收攝性中,是為化形之妙本也。
《楞嚴經(jīng)》曰,形成出胎,親為佛子。
十月道胎,得二炁滋養(yǎng),胎圓性定,謂之成形出定,智慧廣大,無所不見,無所不知,出有人無,聚則成形,散則無宗,光周法界,神鬼待護,故曰稱為佛子。
《法華經(jīng)》曰,世尊放白毫光,照得東方萬八千世界,靡不周遍。下至阿鼻地獄,上至阿迦尼囗(左口右夭)天,南西北方皆如是照見周遍。
且法身出定,久則無所不見,猶如掌心。阿迦尼囗(左口右夭)天者,色界天頂之名,即色究竟天是也。道胎十月得定,功行已至此天,故出定所以至此天也。四方上下無所不見,非要見也乃自然而然耳。
大覺金仙如來曰,從肉髻中涌百寶光,光中涌出千葉寶蓮,有化如來坐寶花中。
此即《楞嚴》示人朝暮念誦之文也。而凡僧不知其所由來,空此念誦矣。益金仙者,即《華嚴經(jīng)》世尊之所自稱也,或名大仙,或名七仙,或名眾仙,豈有定哉!了然問曰,佛教今時之僧謂仙為小道,如來又何自名此四仙也?答曰,佛原無彼此之分,所分之者,乃凡僧耳。如來自曰四仙者,正是使天下修道者不執(zhí)門戶,以總歸于世尊慧命之道也。又問曰,《楞嚴經(jīng)》謂十種仙報盡還墜,何也?答曰,十神仙還墜者,而起手修之時,原非慧命之道,乃傍門小法耳。所以成者亦小果耳,故有所墜也。若得慧命起手,則不名十種仙而名金仙矣。且金為西方,實即炁也。炁屬陽,神屬陰,陰得此陽,故成陽神,陽神者,眾人有所見也,亦得取物。陰神者,眾人無所見也,無能取物矣。
世尊曰,初成正覺,乃人龍宮,人定七日。現(xiàn)菩薩樹下,人定七日,至二七三七,于乳汁林,人定七七四十九日,不食。
初出定時,養(yǎng)至一七再出,又至二七再出,至三七再出,至七七一出。乳汁者,西方之梵語也。此土謂之乳養(yǎng),譬喻兒出母胎,雖具人形,不能遠行言語,全得母恩朝夕乳養(yǎng),而后自行言語,智通廣大。而佛子出定之后亦然。朝夕之乳養(yǎng),在泥垣,到此不飲不食,養(yǎng)培智廣變化,一而化二,二而化三,化化無窮。故曰千百億化身也。或問曰,五燈會源調(diào)入定為外道,今此所言入定,豈不是外道么?答云,會源言入定為外道者,是言未得慧命舍利之道空此攝心入定,乃陰神之計耳,非陽靈也,故曰外道。此世尊言入定者,是得意命成舍利之道胎,出胎后之入定也。《會源》不分其法,則混此一言,迷誤后人。況且六祖慧命之道,實秘而末傳。所傳者,無非孤性而已,故不知世尊七七四十九日一定之道也。茍不明世尊慧命道胎,謂入定為外道,焉得世尊當初修外道乎!后世又敢稱為至尊也!世尊又曰,八萬劫中一定,豈又是外道乎?此文七七四十九日不食乃世尊自所取證也。茍三日不食則嗚呼,何足道哉!學(xué)佛之士,速早求師指點慧命舍利道胎,而后有所望焉,不然十煉九空,甘自枯死,縱妙無非識性孤魂而已。
世尊曰,護念法,今久住。
此即言歸于泥丸,乳養(yǎng)之功也,上文言乳汁,即護念之法矣。久住者,真念當住于泥丸,故曰大定者矣。
《華嚴經(jīng)》曰,雖證寂滅,勤修習(xí),能超如空不動地,佛勸令從寂滅起,廣修種種諸智業(yè)。
上文言久住,得生滅滅已,而寂滅之,雖然寂滅,必加修而久遠寂滅,如加虛空等,全然不動之地。佛囑人曰,必要從此初得寂滅,勤加修習(xí),智慧進進不已。空而又空,虛而又虛,故曰虛空界盡,我此修行,終無有盡。
《華嚴經(jīng)》又曰,恒住涅盤,如虛空。
性如虛空,不著虛空相,故曰虛空。若著虛空相,即有個虛空在,而為虛空所礙,則不為虛空矣。而虛空者,乃自然而然,非有然而然者,故曰如虛空者,是也。
又曰,心常正定,滅除覺現(xiàn),而以一切智黨現(xiàn),從此不動,人無色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