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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 東山存稿
  • 趙汸
  • 4768字
  • 2015-11-27 17:55:23

送操公琬先生歸番陽序

圣天子既平海內盡輦勝國圖史典籍歸于京師乃詔修元史起山林遺逸之士使執筆焉凡文儒之在官者無與于是在廷之臣各舉所知以應詔汸以衰病屢謝征命亦誤在選中使者至郡太守將吏皆能言其病狀然莫肯受其咎者故不得終辭舟過嚴陵適前太史金華宋公景濓亦至曰有詔召王子克于臨漳矣予曰汸衰病日増非可出者縱出亦無補于事所幸者平生故人重得一見于契闊之余事固有非偶然者宋公曰然蓋予與宋公不相見者數載而子克則十有余年矣既至京師聞番陽操公琬先生在書館臥病旦夕以聞即可歸私又自念番歙接境自弱冠則知先生先生學通諸經百氏述作諸家諸兄之家于番者與先生有連姻相好也每相見輙能言先生動靜而未獲一識今乃得相見于此豈非向所謂非偶然者乎自是日上堂與諸公從事筆硯間退則省先生疾先生疾少間輙俾予連榻臥談論經史晝夜亹亹相扣擊不少休予葢有愧焉俄而禮部尚書崔公侍郎傅公同至局中以得旨告至旦為別先生乃為文一篇以告同舎同舎之士莫不惜先生之歸咸賦詩為先生贈予辱知有自遂進言于先生曰先生歸矣士之在山林與在朝廷異其于述作也亦然纂釋羣經折衷百氏處則充棟梁出則汗牛馬雖其說未必盡合于圣人非素業與之相出入者不敢議也崇古學貴文章凌厲漢唐上擬三代使窮鄉晚進謏聞淺見之士目動神聳不敢出聲以誦自揆終身不能為者又況陶冶性情吟詠風月或以單辭或以偶句為人所稱皆足以名世雖或無取于作者于人非鬼責亦何有焉此皆山林之士所為得也若夫朝廷之士則不然太史公網羅舊聞上接春秋下迄麟趾其序高帝創業文景守成至今使人如親見之書封禪平準傳貨殖皆諌書也而后世以為謗韓退之未遇時欲作唐一經以垂無窮既入史館不敢有為栁子厚苦辭迫之曾不少動僅以職事成順宗實録數巻卒困于讒口竄走無完篇司馬文正公受知神宗作資治通鑒垂十九年始就而小人出鄙句以訾之此皆巨人碩德名實孚于上下以著書為大業者也猶或所遭若是今吾人挾其山林之學以登于朝廷之上則其茫然自失凜然不敢自放者豈無所懼而然哉尚頼天子明圣有旨即舊志為書凡筆削悉取睿斷不以其所不能為諸生罪蒙德至渥也于是先生得以病辭歸而支離昏昧如汸者亦得以預聞纂修自詭豈非其幸歟然則汸于先生之行獨不能無所感者良有以也先生曰子姑遲之吾待子于番歙之間不逺矣

休寜縣令朱君考滿序

古之宰百里者以導風化察寃滯興除利害為職故曰六合之眾懸命于縣令則令之責亦重矣惟用武之世興廢無藝讎斂率割令出二三使夫人旦暮凜凜有居興之憂凡令所以為職皆不暇施為則其重且難又有異于前所云者昔吾讀書至唐宋之末造未嘗不撫巻而太息于斯焉休寜在萬山間民因山為田而仰溉于天旬月不雨則陂塘之利恒以死爭故鮮豐歲地陿而土瘠摘山外無他產舟車不通四方之貨罕至當承平時吏頗以事簡為樂一旦天下多故則絲縷膏漆銅鐵之屬凡軍興所急者莫不逺賈他郡以上供令方急而民已罷限既窮而輸未畢甚哉吾土地之不敏其為邑大夫之累可勝言哉于是乃有仗棰楚以集事者其間科斂繁伙出納不時民不能與官會而侵牟干沒以重困雕甿者視斯人以詐力相仇茍焉自營甚至滅天性忘瓜葛而不知怪夫豈令之所欲聞哉亦知夫職任之重有在于興廢之外者而不暇思也若淮海朱君之宰吾邑則不然君坦蕩樂易不倚法以立威而民趨事赴工惟恐后勤力言謹戴星出入雖疾病未嘗少懈故貪殘舞文者無所旁緣閔其俗日漓人心不古若也于紀綱倫類之際尤致意焉是以民皆樂稱之雖然今法令日修賦斂日簡親民之官且得盡其職君在邑既乆于百里間情偽淑慝宜無不知以其暇日舉其所當為使利無不興而害民者必去善柔不阨于橫逆而鰥寡孤獨得以遂其生必有以副斯人之望者而君以秩滿告矣邑人既重德君又幸其征徭粗給不致大為君累且冀君之再任也故余述自昔百里之職其重且難有不可同年而語者為君贈意君由此而佐大藩典大郡以臨屬邑亦必有取于斯焉

送朱子范赴來安縣主簿序

求木于山林者巨細無或遺匠石一過之則拔其萃者必十圍之材也市馬于邊陲者駑駿常并収伯樂一顧之則空其羣者必千里之足也為國家者取士天下其亦有異于是乎吾邑朱君子范用舉者言得主滁之來安簿同時以舉得官如君者眾矣其儒且賢不必人人皆君若而來安寄治郡中如古行縣疑若不足以屈儒且賢如君者其門生子弟與交游之士惑焉余謂不然余聞古之取士其始常寛其終必嚴不寛則入官之途陿而不足以盡天下之材不嚴則考績之效微而不足以成天下之務今君所由進者入官之途與人同也三載考績儒者之效必將有異于人乎君自此且大用雖欲人人同于君得乎十圍之木不登匠石之場與拱把同千里之足不入伯樂之廐與下乗同士之未達何以異此先正有言士自一命以上茍存心于愛物于人必有所濟是豈非君素志歟江右古文明之都蓋匠石之場而伯樂之廐也豈有儒且賢又有志如朱君而恒在下位者乎毋患其寛而有以成其嚴則上下俱得矣仆與君居相近交相好而衰病日増不能追交游之后設祖道傍與君握手為別顧不可無一言乃書是說以贈君其尚有取于斯也夫

王節婦汪氏序

漢世復除之令葢夲于周官鄉師辨其可任與施舍者孝弟力田者復其身則又由閭師書其敬敏任恤者而推廣之唐之盛時乃命旌表孝子順孫義夫節婦終身勿事則感諷之道備矣自是以來數百年間雖田里山谷之民莫不知有綱常之重豈可不思其故歟吾邑有汪氏者邑人王天民之妻也年二十七而喪其夫辛勤刻厲鞠二男一女至于成立雖遭艱難渉憂患未嘗少動其心閭里賢之逺近稱之凡三十余年如一日于是有司援著令復其家表其門誠斯時之曠典矣嗟夫吾聞孝弟力田之科唐人以為無益而罷之割股廬墓論者謂非中道不取獨婦節之貞古今表顯無異議豈非以父子天性茍能感慨矯勉于一時而無服勤敬養之實與閨門秉志一節終天者不可同日語歟況自喪亂以來父子兄弟不能相保民俗為之一變視秦人德色于耰鉏誶語于箕箒又有甚焉則天理幾乎滅矣而孤嫠老媼獨以女婦之微繋民彝之重不亦可尚也哉表其門復其家使之享恩榮于桑榆非徒以報終身之勞瘁亦所以勵婦節于無窮也雖然豈惟妾婦哉感明時優異之渥竭甘旨奉養之誠下以報慈母顧復之恩上以答國家化民成俗之意則為人子者尤宜知所勸矣汪氏二子長曰有則次曰得奴皆有男女矣而汪氏康強未艾天之所以報貞節者未可量也故為推本歴代復除感諷之微意而學士君子有感于彝倫之重者詩以詠之

送鮑翰林赴官陜右序

韋布之士起家而仕于王都則固以逺其親矣雖其人志存終養初不以得于外者為父母榮然一旦郡太守奉天子之命以臨之而親勸為之駕則父不得以有其子子不得以私其親論諸古人亦曰以義斷恩而已況乎既居官而食祿則臣子之分已定設有中外出入之異逺近勞逸之殊君子豈復容心于其間哉翰林修撰鮑君尚絅初以郡太守王公薦辭其親來京師為中書典籖入翰林為編修遂升修撰至是自翰林出貳郡屬闗中交游之士咸以闗中距京師數千里若懼尚絅無以慰其親庭之望者抑何見之晚耶吾觀尚絅少學于家雖服勞養志曾無寜日其辨乎出處之際而審乎義理之安不為不明居翰林者數年接于公卿大夫之論議而酌乎當務之緩急不為不乆所謂中外勞碌之殊葢無足以動其心雖其家君所屬望于子亦有必在此而不在彼者尚絅何患乎無辭以白其大人哉近代明公偉人有仕于州縣而因得留心政理以成其志業者有以在內為無補而請郡以自效者皆士君子所當取法凡仕于逺郡者不難乎得民而難于獲上今大參王公輟中臺之重建行省以撫闗中以都司出使軍中且贊襄省事者鄭君士恒其人也尚絅嘗厚知于大參公而與鄭君游甚善宣上恩德以加惠黎庶寜有不自遂者哉

送王駙馬都尉赴會稽序

士之能以功名顯于天下者豈必皆以殊異非常之績震耀一世為賢哉當夫創業之初辟地日廣新服未定反側未安瘡痍涂炭之余未有所休息使人見之如儀鳯祥麟被之如和風甘雨知歲稔之有期而時平之可冀也則功近而德逺矣而豈知勇果敢之謂哉葢必寛仁有度慈祥惻怛出于其性庶幾如竊脂之不榖騶虞之不殺者而后可以言此此論人物者之所難也而吾于和陽王公見之公王室懿親也由星源遂鎮新安凡七年矣方徽饒之間內疑外訌人情未有底止公以數百騎入星源撫而定之一邑士民如脫其水火之厄而寘于慈母之懐其在郡也適黟祁之眾脅于鄰境之阻兵者羣不逞四顧觀望卒皆相率而歸公焉蓋吾郡自是無事則其中心誠信于人乆矣是以其民悅而服之親而愛之如其始至惟恐公一日去我矣既而有旨以公移鎮于越則雖欲留公一日其可得哉雖然公之德在吾郡者大矣夫和風甘雨貴乎及時非一郡一邑之得私也儀鳯祥麟要以瑞世非一鄉一國之為祥也吾安知上之人不以公之惠吾州者而施于越耶又安知越人之有待于公者不異于吾人之望公于未至耶然則在越人為可賀在吾人庶幾可以無憾惟幕府之士以其不得從公于邁無以寫其思則來謀述公之德在邦人者以為公贈且以賀越人之得公焉雖然公之善眾矣書之則不勝書若夫郡邑之離合民生之存亡皆天也然必有開先之兆焉當星源未定時士有臥病山中而不能去者悄然隠憂慮其將及也夜夢有所如徃在道而暝急投旅館則已昏黑矣乆之聞門外有車馬聲開門視之則天明矣問其從者曰自何而來答曰蘭亭來也問何處蘭亭曰古人修褉處也明日以告徃來之士蓋星源之君子莫不聞焉無何公將至則其姓與晉右軍同而官又為右指揮使于是郡邑事大定則天明之應也而又安知公終得右軍所治之郡而為蘭亭修褉之主人耶嗚呼此越人之天明也則吾以謂為越人賀者夫豈無所征而言之乎

陶氏孝友堂詩序

士有行乎家庭之間近而鄉里說之逺而大夫君子嘆美歌詠而不能已焉者其惟良心之充達乎夫秉彝好德心所同然機動籟鳴無容間息有莫知其所以然者此陶氏孝友堂之詩所由作也始陶君生富家八歲喪其母繼母張弗子也長遂屏居于外夫人吳氏左乳抱右執爨猶自力于織纴以助其不給雖憂勤艱苦而不敢疾怨焉乆之父母俱老生理日匱而君之髪亦斑然矣乃奉二親于所居竭力以營旦夕之養于是食其食而甘之即其寢而安之視已遺體殆弗善也遂歡然篤慈愛之道弟妹之長者君皆及時為畢婚嫁無敢以異母而不盡心也父沒子凱考禮經佐君治喪事親戚鄰里素高君行義又喜其有子皆相率致賻甚厚賓客之自逺至者數百人其夫人早失父母沈無子守志以居夫人迎養于家以終其身人無間言凱所居學者從之甚眾因束修乗壺之入以足甘旨妹嫁顧氏早卒有二男一女皆育教之不使其親少動其心焉庶幾能竭其力者凡皆陶氏孝友之實如此于是進士臨川葛元哲聞而嘆美之題其所居曰孝友之堂親為制文以記之四方之士得諸傳誦者作為歌詩以反復詠嘆其事有得而吟諷之者孝弟之心油然而生矣是葢良知良能本乎天性應復為感如環無端莫之使而莫之遏者歟至正乙丑冬汸始從葛君聞其詳既又從陶君門人得詩一巻凡若干首乃為次其篇什而傳之噫子之于親服勤至死無所逃于天地之間者也夫豈以愛惡而二心哉世變極矣徒賴知行之士孝弟出于其性者相與系綱常之重于一時若陶氏父子夫婦力行于家葢尤可貴也然則孝友堂之詩可無傳乎

送陳大博游黃山還詩序

徽之黃山巨鎮也北犄九華西拓彭蠡南接廣信諸山其東左挾浙河右起桐汭以盡海壖要皆支隴所分謂其隤然中居以降勢委和于四表有坤道土德焉故名之曰黃山然其上則連峰極天巖岫深窅下則重岡復嶺斗絶環周雖土人有不能遍求而盡達者故自遯世隠淪之士咸樂居之或以為由軒轅得名者近古所傳也郡非會通之地四方賓客無因而至獨唐李太白嘗一游其間為之徘徊而去遂無復躡其蹤者由是茲山之勝槩世罕聞矣至正十一年歲辛卯夏四月浚儀陳公子山實來游焉始至風雨彌月而山之主僧適逺歸亟率其徒以先導晨發郡城出西郭明霽開豁郊原穆清旦日既旰始遵其麓澗潦平而波流易渉林洳盡而蘿蔓可緣若有陰相之者乃休仆人領賓從相徉乎松篁竹林之間靈苗不采而自芳丹泉在山而常潔德人君子之常操猶有可見者乎進而據虎頭之巖以下臨白龍之湫風云浡興雷雨將作凜然神物不可褻而觀也乃循左巘絶大壑陟層崖登蓮花之危峰以望分極渾渾焉皥皥焉若有見夫昆侖磅礴兼覆并育之仁然后知茲山之大根同乎五岳潤達乎四海而英華發揮精爽洋溢與造物相為流通而莫知其終始也矧可以方隅論哉振衣下邁授館精廬信宿而還葢充然若有得者不知我之觀山耶山之觀我耶與吾游者皆自觀其所觀耶抑將同所觀于游者耶噫以公高情達識如斯其有異乎昔人之來者固宜彼仰首注目望巖而退者于公所存何如也公妙齡積學已超邁等倫俄而貢春宮對大廷以第一人及第列官朝著聞譽日隆矣顧猶逺尋名山以發登峰造極之趣則夫究經綸于功載抱根柢于詞林者何可以淺近量哉于是郡之縉紳儒士喜公之能來而惜其別去也雜取山中景物有名圖志者相與賦詩餞公以寓其向徃之私詩皆一章章十句五言以余獲與斯游又俾敘其事于右簡是用著茲山得名之實極一時之榮觀以告夫繼公而來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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