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者寂勝等記錄
頌古
釋迦牟尼世尊初降生一手指天一手指地周行七步目顧四方云天上天下唯吾獨尊云門云我當時若見一棒打殺與狗子吃貴圖天下太平。
惡辣才生便自夸指天指地撒塵沙縱饒行說兼能到也落閻浮第二家。
世尊未離兜率已降王宮未出母胎度人已畢。
兜率與王宮不動步而到一路坦然平望空休啟告度盡眾生未出頭摩耶腹里空廝炒。
世尊因外道問云不問有言不問無言世尊據坐外道贊曰世尊大慈大悲開我迷云令我得入作禮而去后阿難問佛外道有何所證而言得入世尊曰如世良馬見鞭影而行。
牢關兩處空相向捷出當陽絕點痕柳綠桃紅春水碧千山雪盡馬蹄輕。
世尊因調達謗佛生身陷地獄佛敕阿難傳問云汝在地獄中安否云我雖在地獄如三禪天樂佛又令阿難傳問你還求出不云我待世尊來便出阿難云佛是三界大師豈有入地獄分云佛既無入地獄分我豈有出地獄分。
漁翁把釣坐瀟湘樵子操柯陟險崗彼此生涯隨處足從他人自說行藏。
世尊因波斯匿王問勝義諦中有世俗諦否若言無智不應一若言有智不應二一二之義云何世尊曰大王汝于過去龍光佛法中曾問此義我今無說汝今無聽無說無聽是名一義二義。
水盡山窮處由來路路通若無人踏到長被白云封。
文殊師利在靈山會上諸佛集處見一女子近佛坐入于三昧文殊白佛云何此女得近佛坐佛云汝但覺此女令從三昧起汝自問之文殊繞女子三匝鳴指一下乃至托上梵天盡其神力而不能出佛云假使百千文殊亦出此女定不得下方過四十二恒沙國土有網明菩薩能出此女定須臾網明至佛所佛敕出此女定網明即于女子前鳴指一下女子于是從定而出。
大定無門戶三人漫主張出得出不得切忌錯商量。
殃崛摩羅既出家為沙門因持缽入城至一長者家值其婦產難子母未分長者云瞿曇弟子汝為至圣當有何法能免產難殃崛曰我乍入道未知此法當去問佛卻來相報遽返白佛具陳上事佛告曰汝速去說我自從賢圣法來未曾殺生殃崛往告其婦人聞之當時分娩。
賢圣法來不殺生弗遲弗疾恰分身傳言送語成何事報盡人間兩不平。
那吒太子析肉還母析骨還父然后現本身運大神力為父母說法。
本身原不號那吒骨肉須還父母家白鷺下田千點雪黃鸝上樹一枝花。
七賢圣女姊妹同游尸陀林一姊指尸曰尸在此人在甚處諸姊諦觀皆悉悟道乃感帝釋雨花贊曰我是帝釋見諸姊悟道故來供養但諸姊有何所須我能給施女曰我家四事七珍悉皆具足唯要三般物一要無根樹一株二要無陰陽地一片三要叫不應谷一所帝釋曰一切所須我悉有之若此三物我實無女曰汝若無此爭解濟人遂同往白佛佛言我諸弟子不解此義唯有諸大菩薩乃解此義。
寒林發問悟來由惹得天花動地浮更賣風流行活路三般需索轉添愁空咄咄且休休不如收拾歸家去莫待天明白了頭。
昔城東老姥與佛同生而不欲見佛每見佛來即便回避雖然如此回顧東西總皆是佛遂以手掩面于十指掌中亦總是佛。
獨尊惟我孰為儔掩面遮藏病未瘳知避稍難還就錯不風流處卻風流。
傅大士頌云夜夜抱佛眠朝朝還共起起坐鎮相隨如形影相似欲識佛去處祗者語聲是。
聞鐘忙起身噇齋便掌缽夜夜與朝朝隨方皆合轍報與龍華樹下人水中不是天邊月。
傅大士一日披衲衣頂冠靸履朝見武帝帝問是僧邪士指冠帝云是道邪士指靸履帝云是俗邪士指衲衣。
通身差異事紛紜敢向朝堂誑至尊若使盡情多剝了作何面孔出都門。
布袋和尚常在通衢或問在此何為師云等個人來曰來也曰汝不是這個人或解布袋百物俱有撇下曰看看又一一收起問人曰這個喚作甚么或袋內探果子與僧僧擬接師乃縮手曰汝不是這個人或見僧行過乃拊背一下僧回首師曰把一錢子來有時倚袋終日憨睡或起行市肆間小兒嘩逐之或拄杖或數珠與兒戲有僧問如何是祖師西來意遂放下布袋叉手而立僧曰祗此更別有在師拈起布袋肩負而去。
兜率宮中不肯住花街柳巷頻來去倚袋長齁一覺眠日炙風吹渾不顧衣衫穿手腳露知他有底閑腸肚喚作當來慈氏尊土塊石頭俱話墮。
跋陀尊者因生法師論眾微聚曰色眾微無自性曰空者云只明得因中色空未明得果上色空法師問如何是果上色空者云一微空故眾微空眾微空故一微空一微空中無眾微眾微空中無一微。
色空空色兩相纏體妙何妨涉眾緣毒蛇頭上楷得癢大蟲口里打秋千。
維摩居士示疾毗耶離城自念寢疾于床世尊大慈寧不垂愍佛知其意告文殊師利言汝行詣維摩詰問疾文殊白言世尊彼上人者難為酬對深達實相善說法要辯才無滯智慧無礙一切菩薩法式悉知諸佛秘藏無不得入降伏眾魔游戲神通其慧方便皆已得度雖然當承佛圣旨詣彼問疾。
眾手紛紜射一雕秋空漸覺影迢遙由基忽發撩天鏃萬里云霄失羽毛。
善財歷百十城參五十三位善知識后到毗盧樓閣前曰是解空無相無作之所住處云云見樓閣門閉善財暫時斂念曰大慈大悲愿樓閣門開令我得入尋時彌勒領諸眷屬至善財前彈指一下樓閣門開善財得入入已還閉見百千萬億樓閣一一樓閣有一彌勒領諸眷屬并有一善財在前彌勒復彈指云善男子起法性如是。
樓閣門前竟日閑善財到處被人謾通身泥水通身漏看你伶俜到甚年。
楞嚴經七處征心。
七處征心眼里抽釘放出金毛獅子普天匝地翻騰。
楞嚴經八還顯見。
八還顯見打成兩畔月到天心風來水面見不見倒騎牛兮入佛殿。
經題八字。
經題個字報君知塞壑填溝說向誰苔篆羅紋描不得逐風隨雨自東西。
不二法門。
岐路紛紜宿霧埋老翁一默語如雷斯門今古非通塞把手牽人不入來。
金剛經過去心不可得現在心不可得未來心不可得 德山行腳時到潭州詣胡餅店覓點心吃店婆出問過現未來心不可得上座點那一心德山無語。
過去心不可得孤舟獨釣寒江雪現在心不可得珊瑚枝枝撐著月未來心不可得鸑鷟何曾離丹穴萬古長空一色沉三段不同原自別原自別惟證乃知難可說屈屈甕里無端走卻鱉。
華嚴經我今普見一切眾生具有如來智慧德相但以妄想執著不能證得。
智慧執著天臺南岳失卻半年休爭一杓借路經過那論苦樂一踏鴻門兩扇開空里磨盤生八角。
金剛經若以色見我以音聲求我是人行邪道不能見如來。
獨坐虛堂體自然平湖水滿月當天一聲黃鳥啼高樹幾片閑云落檻前。
世尊不說說迦葉不聞聞。
打面還他洲土麥唱歌須是帝鄉人水流黃葉來何處牛帶寒鴉過遠村。
迦葉因阿難問世尊傳金縷外別傳何物迦葉召阿難難應諾葉曰倒卻門前剎竿著。
倒卻門前剎竿著心肝五臟盡情傾兒孫殃及無休歇此土西天恨轉深。
九祖伏馱密多尊者問八祖佛馱難提父母非我親誰是最親者諸佛非我道誰是最道者八祖以偈答汝言與心親父母非可比汝行與道合諸佛心即是外求有相佛與汝不相似欲識汝本心非合亦非離。
父母非親誰是親從來孝子諱爺名逢人但說三分話未可全拋一片心。
二十七祖般若多羅東印土國王請師齋次王問諸人盡轉經唯師為甚不轉師云貧道出息不涉世緣人息不居蘊界常轉如是經百千萬億卷非但一卷兩卷。
秋清月色沉寒水風轉孤蓬過別灘釣得金鱗仍舊放不知何日整歸帆。
六祖于法性寺暮夜風飏剎幡聞二僧對論一云幡動一云風動往復未契祖曰風幡非動動自心耳于是一眾竦然。
不是風兮不是幡撩天俊鶻透重關分明只在青云際剔起眉毛仔細看。
六祖謂門人曰吾欲歸新州汝等速治舟楫門人曰師從此去早晚卻回祖曰落葉歸根來時無口。
葉落歸根喪盡平生來時無口出乘露丑從此曹溪路不通白云不動青山走。
葉落歸根塞戶填門來時無口免致亂嘔曹溪一派古今流萬象森羅齊點首。
劉鐵磨見溈山山曰老牸牛汝來耶磨曰明日臺山大會有齋和尚還去否山作倒勢磨便出去。
老牛偏解藏頭角卻向臺山會里游且喜溈山水草足大家齊唱太平謳。
巖頭值沙汰于鄂渚河邊作渡子遇一婆子抱一孩兒乃曰呈橈舞棹即不問且問婆手中兒甚處得來曰婆生七子六個不遇知音只這個也不消得拋向水中。
江邊婆子賣風流卻把花枝帶滿頭剛被傍觀輕借問一聲款乃過滄洲。
杭州徑山國一道欽禪師因馬祖遣人送書到書中作一圓相師發緘見遂于圓相中著一點卻封回忠國師聞得乃曰欽師猶被馬師惑。
一人搖頭一人擺尾惹得傍觀來說道理。
西京光宅寺慧忠國師一日喚侍者者應諾如是三喚皆應諾師曰將謂吾孤負汝卻是汝孤負吾。
三呼三應已堪嗟玉本無瑕卻有瑕負汝負吾人不會至今天下事如麻。
讓祖因馬師聞化江西未聞說法之息遂去云待伊上堂但問作么生伊道底語記將來僧如師旨回謂師曰馬師云自從胡亂后三十年不少鹽醬吃師然之。
問道作么生不曾少鹽醬雖然爾作家敢保未的當。
吉州青源行思禪師參六祖問當何所務即不落階級祖曰汝曾作什么師曰圣諦亦不為祖曰落何階級師曰圣諦尚不為何階級之有。
五色云攢萬乘君簾垂黃閣絕功勛琉璃殿上無人到此日方知天子尊。
江西馬祖道一禪師示眾曰汝等諸人各信自心是佛此心即是佛心達磨南天竺國來至中華傳上乘一心之法令汝等開悟有僧問云和尚為什么說即心即佛祖曰為止小兒啼僧曰啼止后如何祖曰非心非佛僧曰除此一種人來如何指示祖曰向伊道不是物曰忽遇其中人來如何祖曰且教伊體會大道。
即心是佛更何求心佛無差當下休睡起碧天三丈日詩成青樹一聲鳩。
馬祖不安院主問和尚近日尊候如何祖曰日面佛月面佛。
日面月面一切成現車不橫推理無曲斷。
百丈每上堂有一老人隨眾聽法眾退唯老人不退師曰汝何人曰吾非人也于過去迦葉佛時住此山因學人問大修行人還落因果也無某對曰不落因果遂墮五百生野狐身今請和尚代一轉語貴脫狐身師曰汝問乃問大修行人還落因果也無師曰不昧因果老人于言下大悟作禮曰某已脫狐身住在山后敢乞依僧火化師令維那白椎告眾食后送亡僧食后師領眾至山后以杖挑出一死狐乃依法火葬師至晚上堂舉前因緣黃檗便問古人錯祗對一轉語五百生墮野狐身轉轉不錯合作個什么師曰近前來與汝道檗近前與師一掌師拍手笑曰將謂胡須赤更有赤須胡。
不落不昧春蘭夏蕙左之右之何嘗避諱報諸人會不會擬欲分疏野狐成隊。
南泉普愿禪師有時曰文殊普賢昨夜三更相打每人與二十棒趁出院也趙州曰和尚棒教誰吃曰且道王老師過在什么處趙州禮拜而出。
佛法兩相爭還他正令行誰知侵早起更有夜行人。
南泉曰江西馬大師說即心即佛王老師不恁么道不是心不是佛不是物恁么道還有過么趙州禮拜而出僧隨問諗上座禮拜意作么生曰汝問取和尚僧問師曰適諗上座意作么生師曰他卻領得老僧意旨。
好個去核宣州棗送在口邊誰解咬忽然咬斷廣長舌三世如來都笑倒。
南泉曰三世諸佛不知有貍奴白牯卻知有。
寰中天子敕塞外將軍令擬議問如何喪卻窮性命。
南泉示眾曰王老師自小養一頭水牯牛擬向溪東牧不免食他國王水草向溪西牧亦未免食他國王水草如今不免隨分納些些總不見得。
通身水草自優游鼻孔撩天任放收幾度歸來明月下角尖撐破洞庭秋。
杭州鹽官齊安國師一日喚侍者曰將犀牛扇子來者曰破也師曰扇既破還我犀牛兒來者無對。
紛紛眾手畫犀牛豈是當初那一頭侍者若能回首看全牛卻在掌中收。
鹽官一日謂眾曰虛空為鼓須彌為椎甚么人打得眾無對。
須彌椎打虛空鼓萬象森羅齊起舞無舌童兒和一場大蟲咬殺南山虎。
盤山示眾曰心月孤圓光吞萬象光非照境境亦非存光境俱忘復是何物 洞山曰光境未忘復是何物。
光境俱忘復是痕光非照境境非存楊花不為春風落吹遍前村與后村。
胡南東寺如會禪師嘗患門徒以即心即佛之談誦憶不已且謂佛如何住而曰即心心如畫師而曰即佛遂示眾曰心不是佛智不是道劍去久矣汝方刻舟。
心不是佛智不是道月白風清落花啼鳥釣盡瀟湘無處尋可憐只向鉤頭討。
唐州紫玉山道通禪師因于公問如何是黑風吹其船舫漂墮羅剎鬼國師曰于頔客作漢問恁么事作么于失色師指曰這個便是黑風吹其漂墮羅剎鬼國于作禮而謝。
黑風吹到羅剎國就地還家路不多一吸波濤干徹底青霄平步響環珂。
五臺山隱峰禪師因南泉把凈瓶與師曰凈瓶是境你不得動著境與我將水來師將凈瓶傾水于泉面前泉休去。
指瓶傾水以此易彼佛法商量繩蛇杌鬼。
鎮州金牛和尚每日自作飯供眾至齋時升飯桶到僧堂前作舞呵呵笑曰菩薩子吃飯來。
鐘鼓聲聲喚不回金牛作舞口重開禪流若也知端的拈取缽盂吃飯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