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女孩的話大家都愣了,現在還有多少人以詩取名的,而且還是如此凄涼的詩句。
我尷尬的笑了笑。只是感覺,她的名字也真是夠矛盾的,夏冰草,夏草還是旺盛的,可是在冰草,如果真是冰草的話,在夏季長勢并不是很好,反而是在冰冷的冬天才可以持久的生長。但是如果是“冰”“草”的話,在夏季怎來的這兩種組合?
夏冰雪偷看著我,補充道:“我的名字是大史起的。”
“你是指?”蒔涪插嘴道。
夏冰雪微微抬頭,側看著蒔涪,說道:“大史就是大史。”
見問不出來,大家都有些戒備的看著夏冰草,既沒有想要帶著她的意思,也沒有舍棄她的意思。夏冰草也不在意其他人的看法,只是一直在留意著我的表情。
我看著這樣的場景有些尷尬,如果自己同意帶著夏冰草話,以后出什么事情都是自己的責任,關鍵是連累其他的人就不好了;如果放棄夏冰草的話,我又有很多的不舍,畢竟夏冰草只是一個女生,留她一個人在這里也不合適。
最后我走到夏冰草的身邊,輕聲說道:“你可以跟我們走,但是要聽安排,不可以擅自行動。否則的話可能會出事,還會連累其他的人。”我說完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自己一直的表現都是我行我素,似乎還沒有考慮過其他人的感受。
夏冰草聽到我的話,感激點了點頭。“嗯,我一定聽話。”
眾人看到我已經這么說了,夏冰草的態度還算誠懇,而且她也只是一介女流,所以都沒有再反對。
夏冰草在走的路上一直走在我的身邊,但是并不和我走齊,而是略微落后一些。靜嫻在我的另一邊一直疑惑的打量著這個奇怪的女孩,時不時的和我說上幾句。
我也很想知道這個女孩到底是誰,同時也有些奇怪的是女孩的身上一直傳來陣陣的涼意。我也總是忍不住和靜嫻一起扭頭看向女孩。
“你有沒有感覺到那個夏冰草身上一直傳來陣陣的冷氣?”靜嫻貼到我的耳朵上面輕聲的問道。
我微微點頭,剛開始我以為是自己的錯覺,既然靜嫻也感受到了,現在看來這個女孩身上真的有問題。試想一個正常的人身上怎么可能傳來寒意?我略微低頭看向地上,傳說鬼是靈體沒有影子,女孩的影子隨著女孩的走動也一直在變動。不是鬼。我突然想到如果女孩是一具冰尸的話是可以解釋她為什么可以在這里待上這么久,為什么她的身上傳來陣陣的寒意了。我感覺自己想的有些恐怖,悄悄的問靜嫻道:“你說,如果這個女孩是一具冰尸,有沒有可能?”
靜嫻聽完后有些驚訝的看著我,說道:“如果是冰尸的話,為什么她的一舉一動都沒有任何的僵硬,而且她還會說話,有自己的思維?”
我說道:“其實吧,我一直相信超自然現象的存在。有很多的東西是我們不能夠用科學可以解釋的。你還記得有一次我們見到的那個幽靈嗎?”
一提到這里,靜嫻似乎又回到了那次在古墓中的情形。那是我第二次帶著她下古墓,其實并不是為了倒斗,只是我們都有些好奇,還有想冒險。那一次,出乎意料的出現了一個幽靈,一直在空中飄蕩,只能看見模糊的影子,卻看不見實體。幽靈一直在發出“吱吱呀呀”的聲音,并且利用這些聲音來催眠我們。剛開始聽見聲音的時候,我們還以為是古墓中某些蟲子或者風吹進來的聲音,但是那些聲音慢慢的變大,吸引了我們的注意,在不知不覺中將我們都催眠了。
靜嫻當時是被催眠的最徹底的一個。不知道她看到了什么,突然像發了瘋一樣把我壓倒在地上,死命的掐住了我的脖子。她的眼睛中呈現出一種我從未見到過的那種憤怒和絕望。
我只能在地上掙扎,喊著:“靜嫻,你醒醒,發什么瘋?”但是,并不敢真的對靜嫻下手,只是試圖喚醒她。
靜嫻一句都聽不下去,只是死勁的掐著我的脖子。就在我前開始冒金光的時候,阿言從背后敲昏了靜嫻。
我躺在地上,本來幽靈的聲音對我的影響并不嚴重。但是,經過靜嫻一鬧,我的意識也變的模糊起來。隱約中我見到的一個新娘,穿著紅色的禮服,頭上蓋著紅蓋頭,安靜的坐在了床上。過了一會兒,一個人慌慌張張的跑了過來,喊著什么。新娘一把扯下自己的紅蓋頭,滿臉驚訝和恐怖看著進來的那個人。隨后,新娘隨著那個人跑了出去。
新娘再次出現的時候是在一塊空地上,五花大綁的跪在了一蹲佛像前。旁邊的石板上躺著一個半死不活的人,一身紅衣,應該就是新郎。這個時候,我聽到了聲音。
“惡女楊莉,吸我兒陽壽,克我兒健康,今日帶到大神面前,還請大神處置。”
新娘滿是驚恐的喊著:“不,不……”
旁邊一個掛著佛珠的和尚,口中振振有詞。他指著旁邊的一口黑色的水缸,讓人把新娘抬了進去。然后又讓人把正在燃燒的蠟燭的燭淚滴入水缸之中。
水缸的背面畫著萬字佛印“卐”,不過字尾是四個蛇頭。
水缸被滴了很久很久才滴滿。新娘滿臉通紅,只剩下一顆腦袋還沒有被燭淚掩埋住。
那個和尚劃破了自己的一個手指,滴了一滴血在新娘的眉心之中,然后讓人把一桶滾燙的蠟油順著新娘的頭澆了下去。新娘甚至來不及叫一聲,就已經被燭淚掩住了口鼻。那種被活活燙死和不能呼吸的過程整整持續了一炷香的時間,新娘才停止了最后的掙扎。新郎也在那一瞬間坐了起來。
燭淚封魂,他竟然對一個女子做出了這么殘忍的事情。我有一種想要殺了那個和尚的沖動,那是什么和尚,分明就是巫僧,采用燭淚封魂,讓新娘在封魂的過程中承受非人的痛苦,增強新娘的怨念,從而增加新娘魂魄的力量,又用自己的鮮血封住新娘的眉心,那么以后新娘就只能唯他命是從了。簡直是可惡之至。
突然,我感覺到自己全身滾燙,呼吸也變得困難。就像剛才的新娘一樣。
糟了,中計了。那個幽靈在我失神的時候對我發出了攻擊,讓我重演一遍新娘的死亡過程。如果,在一炷香的時間之內我不能掙脫出去,我就會像新娘一樣被封魂。
那個幽靈就是新娘,她竟然擺脫了巫僧的控制,而且還要讓其他的人經歷她的痛苦,這是她殘存的意識,也是對人類的痛恨和絕望。
反噬為主的幽靈,不是一般的強大。我以為我這次就真的要掛在這里了。可是,沒想到胸前的玉佩救了我。
就在我全身滾燙的時候,從玉佩散發出絲絲的涼意,傳遍了我的全身。我的大腦也在昏昏沉沉中慢慢地清醒了過來。
耳邊傳來了清脆的鈴聲,我眼前的景色才逐漸的全部消失不見。
我醒來看到的就是阿言焦急的目光,她拿著喚魂鈴,拼命的在我和靜嫻的耳邊搖晃著。見到我醒來,阿言眼淚婆娑的拉住我,說:“怎么辦?靜嫻好像不行了。你想想辦法?我能用的方法都用了,但是只喚醒了你。”
我讓阿言繼續搖晃著喚魂鈴,自己晃著靜嫻。靜嫻的身體滾燙,和我剛才的感覺一樣。她也被新娘帶入了幻境。我想起來剛才救了我的玉佩,拿了下來,放在了靜嫻的眉心。
玉佩認主,并沒有起到什么作用。我不得已把靜嫻的手指劃破,把她的一滴血喂給了玉佩。既然認主,那就來個滴血認主。
玉佩迅速的吸收了靜嫻的血,靜嫻的體溫也迅速的降了下來。沒一會兒就醒了過來。我把玉佩給靜嫻戴上了,直到現在她還戴著。
當時我們在那個墓中發現了封了新娘的的那個水缸。燭淚封住的新娘,就像是被封在了冰中,樣貌沒有任何的變化,也沒有隨著時間的推移而腐爛。
阿言說我們不應該讓新娘在這里繼續痛苦,應該讓她往生。于是,我們用一把火燒了水缸。阿言說,燒了水缸就可以把封住的新娘給放出來。
那一次,靜嫻感受到的痛苦要比我多很多。她好久都沒有再敢跟我們下去玩,盡管我和阿言告訴她遇到這種不干凈的東西情況非常少,她還是整整五個月沒有跟我們一起玩。
靜嫻聽到我提到幽靈那件事,有點明白了。然后有點驚恐的點點頭,問道:“不是說鬼是沒有影子的嗎?為什么上一次和這一次我們見到的都是有影子的?”
我搖搖頭說:“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有些鬼是沒有影子的,但是有些是有的,甚至有一些還可以形成影像或者實體。我一直感覺鬼是另一個空間的所在,由于一些特殊的原因,他們也是可以在我們的空間可以看見的。不過,大多數我們都是各自過各自的生活。但是一些有很重的怨氣的鬼,確實極易留在我們這個空間的。上次那個,阿言不是說是因為她的本體就在附近,所以才會投射出影子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