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靜嫻這樣的舉動嚇了一跳,后退一步問道:“你這是怎么了?笑得我慎得慌。”
靜嫻恢復一本正經的表情,問道:“說,你到底是怎么認識蒔涪的?之前你可是從來都沒有提過的。而且人家貌似都不認識你,你是不是暗戀人家來著?”
我還以為靜嫻中什么毒了呢,原來只是八卦,我白了她一眼,說:“我認識的人基本上都和你們說過,而且在之前的時候也沒聽說道上有這么一號人呀。但是我產生幻覺的時候問了他的名字,才知道他叫蒔涪。不過再想想,如果我之前不知道這號人,怎么會知道他的名字?在我失憶之前可能是認識他的吧?哎呀,誰知道呢?被田教授弄得失憶之后很多事情都想不起來了,真不知道他們到底想干什么,對我下藥,我失憶了對他們有什么好處?”
“那你現(xiàn)在還失憶嗎?有沒有好點?”靜嫻收起玩笑的臉,關心的問。
我仔細的想了一下說:“好多了,而且丟失的那一部分記憶也開始慢慢的回來了,但是還是想不起來有關蒔涪的任何記憶。而且……”
“你們好了嗎?”我還沒有說完,外面就有人問。
靜嫻本來也還想再說什么,但是聽到喊聲之后合上了張開的嘴,不滿的撇了撇。
我笑著拍了拍她的肩膀,說道:“下次再說。機會多的是。”
然后回了句:“好了,馬上進去。”
靜嫻無奈的點點頭。
我們走出去,說道:“剛才我在外面的時候聽到通道的聲音還是很響,那些膚蠅應該都沒有走。畢竟蜥蜴這樣的大宿主并不是這么容易找到的,但是我們也不能一直呆在這里,我們可以試試這條路。”說著我指了一下前面的小道。
易鑫點了點頭,說道:“也只能這樣了。”
“而且,我想田教授他們也一定從這里走過。”靜嫻突然說道,在眾人疑惑的目光下,她走到小道里側一點的地方,在上面的石壁上面取下來一絲的布絲,回頭展現(xiàn)給眾人說道:“這種布料跟剛才尸體上面的布料是一樣的吧?我想都是田教授那伙人的。”
易鑫問道:“你怎么知道剛才的那個人是我們的人?上一次你根本就沒有來吧?”
靜嫻笑了笑,把手上的布絲吹了下去,說道:“雖然你們的衣服有些差別,但是質地都是一樣的。”靜嫻頓了一下,繼續(xù)說道:“其實最主要的是你們的表情,當時見到那個尸體的時候,雖然我惡心的沒時間管你們,但是在我的眼睛從尸體上面劃過的時候真好撇到了你們的表情。當時阿朗的像是有一點不敢相信,還有想要扶起那個人的傾向,而另外一個我不知道名字的那個人……”
“他叫阿亮。”易鑫插嘴說道。
“哦,阿亮。”靜嫻繼續(xù)說:“當時阿亮的表情是很痛苦的,完全沒有正常人應該有的恐怖和惡心。如果不是你及時拉了他一把,我想他就一定趴到尸體上面了。我想阿亮和那個人的關系一定很好吧?”
“嗯。”易鑫點了點頭,“在我們團隊里面,阿亮和他的關系是最好的。”
靜嫻點點頭,說:“這就對了。”
“呵呵……”易鑫笑了笑,說道:“你看著很粗心,沒想到是這么細心,我們的一點表情都逃不過你的眼睛。怪不得,你會和蘇家張家的人在一起。”
靜嫻難得的謙虛一笑,說:“嘿嘿,也只是我碰巧看到了而已。”
看到靜嫻難得的謙虛,我有些欣慰的笑了笑,這孩子終于長大了。可惜,就這樣隨便的暴漏了自己。
我們幾個人走在狹小的石縫當中。這條通道是依照本身的石縫建造的,省了不少建造的麻煩。前面的方向可能是越來越深入山的深處,也可能是在往地下,石縫里面的溫度越來越低,我們把事先準備好的衣服都穿上之后仍然是擋不住的寒冷。
我和靜嫻緊緊偎依在一起,其他幾個人走的也都近了一些。石壁上面慢慢的開始出現(xiàn)了結冰的現(xiàn)象,靜嫻用顫抖的手指著一處的冰花,抖著音說:“好漂亮的冰花呀,之前從來沒見過的。”說著,她伸出手掏出迷你相機,想要把這種美景拍下來。
可是當她拍的時候相機的光閃了幾下,由于這里的光線本來就暗,溫度又太低,所以根本就拍不上去。靜嫻無奈的搖了搖頭,收起相機。
我有點無語的看著她,誰進古墓的時候還會帶相機?普天之下除了她恐怕沒有第二人了吧。
在經過這束冰花之后,后面寬敞了很多,但是出現(xiàn)了越來越多的冰柱,而且還有很多的冰雕,異常的漂亮。我有點不敢想象這些冰雕究竟是千年前的古人雕刻的,懷疑是后來有人補上去的?可是,誰會無聊的在這種地方雕花?
頂部的冰花是像龍又像鳳的一種動物,龍一樣的身體,不過長著鳳一樣的翅膀,頂部的中心是一顆碩大的夜明珠,有八條這樣的帶著翅膀的龍頭朝向夜明珠,尾巴指向八個不同的方位。每一條帶翅膀的龍尾巴的下面都有一個冰柱,冰柱上面都盤著一條龍。每一個冰柱上的龍都反射著不同顏色的光。
“哇,這是冰到里面的嗎?好像真的呀。”靜嫻的聲音從旁邊響起。
我穿過冰柱來到她的身邊,看到了讓靜嫻如此驚訝的場面。一個白衣飄飄的女子栩栩如生,雙手放在身前,長發(fā)及腰,臉色凝重的看向前方,就仿佛注視著我似的。她的眼神負責而堅定,雙眉微蹙。最讓我感到驚訝的是這個女子竟然和自己有幾分相似。眼中眼睛、鼻子和嘴巴,簡直跟我一模一樣。唯一不同的就是神韻,里面的女子顯得更加的高貴和縹緲一些。
靜嫻在邊上看看女子,又看看我。眼神中有著幾分的捉摸不定,想要把我們看穿。
這個時候其他的幾個人也都發(fā)現(xiàn)了這一點,都圍了過來。在大家的身影之下,女子的腳下有些飄忽。我轉換位置才發(fā)現(xiàn),里面的女子其實并不是人,而是虛像而已。應該是在之前的時候這面女子曾經在這里駐足,然后冰壁正好記錄下了這一幕。大自然的力量就是這樣,有很多的場景總是會在特殊的場合下記錄這某一個場景。在國外的這種大自然記錄的事件也是不在少數(shù),沒想到自己在這里也親身遇見了,而且還和自己這么的像。
我偏頭,眼睛的余光正好看到蒔涪的表情甚是復雜。我有些疑惑的轉過頭去,蒔涪正盯著影像看的一動不動,他的眼神有些迷離,有些抑制不住的怨念和無奈。我看了他好久,他都沒有注意到。這讓我有些疑惑,蒔涪的眼神告訴我,他和這個女子認識。這個女子出現(xiàn)在這里,那他是不是也來過這里?剛才蒔涪幫我是不是因為我和這個女子長得有些像?為什么我知道他的名字,卻想不起來任何關于他的事情?
“你們可以救救我嗎?”一個帶有哀求的女聲從我的身后突然響起。
我嚇了一跳,轉過身去。一個穿著田教授隊員統(tǒng)一穿的衣服的女孩站在我面前,距離我很近,我甚至能從她的身上感受到絲絲的寒意。女孩的眼神帶著些許的哀求,眼眶是濕潤的。又是一雙無辜的眼睛。
我看到她的眼神,心中頓時充滿了憐憫之情,就像當初看到的那個大頭。但是,在這種環(huán)境中隨便的相信一個人,還是一個從未見過的陌生人,有可能會枉送了自己的性命,我努力的克制著自己。不過,女孩楚楚動人的眼神讓我不假思索的開口。
“好呀。”
我還沒有剛說完,就被蒔涪拉到了身后。我有一種如夢初醒的感覺,剛才怎么就答應了呢?
蒔涪看著女孩冷冰冰的說:“你是誰?怎么會穿著我們隊員的衣服?”
女孩的眼中露出愜意,她低下頭小聲說:“我之前遇到了他們,但是他們沒有管我,自己走掉了。”
“那也就是說你在這里已經呆了好幾天了?”蒔涪繼續(xù)問道。
女孩微微一愣,然后點點頭,“嗯。”
我從蒔涪身后探出腦袋看著女孩,慘白的皮膚就像是果凍一樣,眉清目秀,雙唇鮮紅。女孩穿的衣服并不厚,卻完全沒有長時間呆在低溫的地方會出現(xiàn)的任何的癥狀,這不得不讓人產生懷疑。而且,剛才自己是被她迷住了嗎?
“在這種地方,別說是幾天,就是一天也是會被凍死的吧,即便不死也不可能像你這樣生龍活虎的。”易鑫從旁邊過來,插嘴說道。
女孩抬起頭,看看我,然后又半低下腦袋,說道:“我不是一直呆在這里的,前邊有一個山洞,里面的溫度是正常的。我是剛才聽到你們的聲響才過來看看的。”聲音中滿是委屈。
我不知道問什么,感覺女孩很是熟悉,我不確定自己是不是像忘了蒔涪一樣忘了她,于是問:“我們之前認識嗎?我感覺你很眼熟,但是又一時想不起來了。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聽完又是一愣,然后猛地點頭,身體禁不住的顫抖著,像是受到了刺激一樣。聲音也開始發(fā)顫,“我們之前是見過的,但那也只是匆匆一面,你不記得也正常。我的名字是夏冰草。冰雪截肌膚,風飄無止期。百里不見人,草木誰當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