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空古種的紫光幻影,也在這一刻散去。
四周,仿佛在這一瞬間陷入了死寂。
李楓銘緩緩睜開眼,目光散亂,癡癡地望著,那云淡風輕的天空。
他好似,只是做了一個夢。
那時間,也只是一瞬。
一瞬成夢,一夢千載,春秋躍動,時光卻不變。
“這是……”
他面色有了些許的紅潤,全身的傷勢,早已痊愈。
他呆呆地看著那一層不染的青石地板。
孤秋的落葉,不見了!
小牧的尸體,不見了!
唯一剩下的,便是那醒目的血漬!
唯有它們,記錄下了這里,在前一刻,發生過一場,此仇不共戴天的戰斗。
還有,半空中,一顆滿是深黑,中間帶有一道極為醒目的紫痕的種子,靜靜浮動在他跟前。
那種子,時不時,還會閃出一抹紫光!
“這是……我一直戴的……古種?”
李楓銘有些不確定,可在這上面,有一絲絲熟悉的感覺。
冥冥間,卻有一種在呼喚自己的感覺!
他伸出手去,在他握下去的瞬間。
只見,一陣白光噴涌而出。
那枚種子,順著他的手臂,沒入到了他身體中。
緊接著,整個人身子僵硬,血流好似停止了一般。
整個人的意識,被一股神秘的力量一扯,瞬間天翻地覆。
……
李府,主院,金碧輝煌的屋子內。
一名老者,雖已是花甲之齡,但卻依舊面容剛毅!
他穩穩的坐在太師椅上,一直閉目沉思。
“爺爺,按你的吩咐,我這兩天一直在挑釁那廢物。”
“就在剛才,我把他那只心愛的寵物給殺了!”
李泰恭敬地站在太師椅旁,神情專注的匯報著。
“嗯。不錯!”
老者雙目陡然睜開,一道寒芒乍現,引得李泰心驚,不由后退了一小步。
他,自然是李家當前的掌權者李凌駱,也是李泰的親爺爺。
“想不到,前兩天在真武堂前,把那廢物弄暈之后,沒能引來那老鬼,倒是讓那個女人出現了!”
“現如今,除了防備那老鬼,也還要留意那女人。”
“從現在開始,你立馬派人,給我十二個時辰全天候不停的監視后山,有任何的風吹草動,都要及時向我匯報!”
花甲老人面色一凝,似乎想到了什么,隨后笑容展開,化作一抹陰森的笑容。
“不管是誰,都不能阻擋老夫上位!”
“這是自然。誰也不能阻擋爺爺成為家主。”
“接下來,你每天都去找那廢物,往他臉上踩上幾腳!”
“老夫就不相信了,那老鬼知道自己唯一的孫子,這般不堪受辱,還能穩而不出!
嘿嘿,只要他出現了,我就能夠判斷,他究竟是受了多重的傷。
若是可以……”
“可是,爺爺。要是那老鬼一直隱忍著呢?”
“哼。那就先對付后山那個女人。
這些年來,她雖然一直隱居后山不出,就連那小廢物被人百般侮辱都沒有出面,但我們不可不防,說到底她還是那小廢物的母親。”
“是,爺爺!”
……
“唰——”
李楓銘眼前一黑,在他睜開眼的瞬間,眼前的景象大變。
他仿佛置身于一片浩瀚的天地,無數的七彩流光,剎那間從他的身體瞬射而過。
整個人說不出的輕松,滿心的疲憊,頓時煙消云散。
“源紀末,混沌開。古穹道,再臨世。井空臨,九之變。”
“魂為花,花凝意,意無窮。土為身,身含道,道成天。”
“井道成空,舍身成道,當有九禮。”
“賜汝天彩流光——”
“此為第一禮。”
空曠蒼涼的聲音,似貫穿了亙古,從天地玄黃傳出,伴隨著這漫天的霞光飛舞,仿佛穿越了古今時空。
“是誰?你是誰?”
沐浴過天彩流光之后的李楓銘急切的問道,他的聲音里,多少帶有一點對未知的迷茫和恐懼。
他的問題,并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
換來的,是那漫天霞光驟然消失,整個世界化作了一片深邃無垠的幽暗、如同潮水般的濕冷迎面而來
。
站在這片漆黑的土地上,李楓銘意識異常的冷靜清晰。
抬頭望去,他仿佛能看到,隱藏在黑暗的背后。
有著連綿不絕的大山的輪廓,時隱時現。
忽然,他的心神,被那漆黑幽靜的世界中心的一道紫光所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