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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面朝大海,春暖花開

一個星期后,筱暖動身去了上海。

她通過葉靜爸媽得知,葉靜在上海那邊并沒有工作,而是一直窩在家里,足不出戶。葉靜爸媽也是擔心孩子待出病來,這才將她的地址告訴了筱暖,拜托她陪陪葉靜。

“到那邊小心點,人生地不熟的,別誰的話都信。遇到麻煩給我打電話,到葉靜那也記得告訴我一聲……”

“好了好了,你怎么變得這么婆媽?”

“嘿!你這丫頭是不是皮癢癢了!”北淼說完作勢就要上手,卻被筱暖輕松躲開。

“好啦,我都知道了,不用你囑咐了!”拍拍北淼肩膀,筱暖一路小跑消失在機場。

上海。

“你來干什么?”開門見到井筱暖,葉靜明顯有些驚訝。

筱暖傻傻一笑,“我來看看你。”

“看完了?再見。”葉靜幾乎連眼皮都沒眨一下,說完就要關門。

“欸!”筱暖眼疾手快地將半身擠進門里,伸個腦袋笑道:“我眼神不好,進去多看兩眼就走!”

葉靜見關門無果,皺眉半天,終于放行。

“你招呼不打就來上海,我們都很擔心你。”

“謝了,讓你們這么多人操心。”

“你打算什么時候回去?我準備操持一個夏令營呢,就咱們幾個!”

葉靜斜著眼睛看她,滿臉的鄙夷,“你是傻么?我現在還能看見誰?是你那個閨蜜宋子婷,還是北淼的兄弟唐旭!”

“不!不是!如果你不愿意,我可以不叫他們嗎!”筱暖連忙解釋:“不然我誰都不叫,就咱們兩個怎么樣?”

“不怎么樣。”葉靜冷冷道:“我已經跟你劃清界限了,現在咱們兩個連普通朋友都不算。”

“那些都不算數的,人生氣時候的話都不算數的!”筱暖笑道:“這不是你說的嗎!”

葉靜一下語塞,她上學時候確實說過這話。主要因為她脾氣不好,三天兩頭的和筱暖吵架,然后揚言什么要把她做成干尸,綁上石頭扔大河里喂魚……總之是一系列的狠話。不過最后都是她乖乖的回去認錯,解釋總是那一個:“人在生氣時說出的話,都不作數的!”

見到事情有回轉,筱暖心情大好,“怎么樣,我們兩個一起去旅游?”

“別再這跟我套近乎!”葉靜鄙夷道。

筱暖卻順勢坐到她身邊,黏在她身上:“好嘛好嘛!我們一起去旅游嘛!”

“誒呀!真惡心!”葉靜渾身一陣顫抖,從沙發上竄了起來。

“那你是答應我了?”

“誰答應你了!我說你真惡心!”葉靜大聲道。

“那你不答應我,我就一直惡心給你看!”筱暖說著就要做出舍生取義狀,嚇得葉靜后跳出老遠!

“清蒸!”

筱暖還未說完,手機就響了起來。是北淼的電話,她突然想起來竟還沒給北淼報平安,便笑嘻嘻地看著葉靜,道:“先饒了你,等下哈!”然后蹦著跳著順勢去洗手間。

掛斷電話,筱暖洗完手剛開門,就突然感覺眼前一片漆黑,沒等做出反應,便直接砸在門上,摔了出去!

筱暖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晨。葉靜在旁邊守著,眼圈通紅。

“哭成這樣,一定原諒我了吧。”筱暖笑著說。

葉靜見狀,鼻尖一酸,抱著筱暖的胳膊又哭了起來。

“安靜安靜,病人需要休息。”護士進來幫筱暖換點滴,順便責備哭得滲人的葉靜。

“護士,我為什么會突然暈倒呢?”

護士的表情明顯有些僵硬,看著筱暖慢慢說:“小姑娘,你不用擔心,你腦子里雖然現在出了點問題,但是我們這最權威的醫生已經在出對策了。”

井筱暖聞言只是愣了下,隨即卻笑了起來。

葉靜以為她被嚇傻了,忙著安慰:“二兔啊,咱們不用害怕,我讓我爸專門找的治療腦殼最好的醫生,你不會有事的。”

筱暖搖搖頭,笑道:“我這病不是一天兩天了,三年前因為一場車禍,腦袋里長出了血塊,那時候去國外治療,醫生就說五年內血塊不消除,就只能準備后事了。”

葉靜瞬間傻眼,淚水簌簌留給不停。她沒想到原來井筱暖消失的三年,竟然發生了這么多事,出了車禍,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好端端的就出了車禍呢!

她哭了半天,終于哽咽著能說出了聲音:“不是說五年內么,現在才三年……”

“是四年了。”

“就算是四年,不還有一年嗎!”

筱暖微微磕目,把手機遞給葉靜:“年前,美國那邊給我打過電話,說讓我去那邊檢查,我本來準備這幾天去的。”

“是我們把你耽誤了!”葉靜抹淚道:“現在還來得及,我跟你一起去,我們這就去!”

“沒關系的,不在乎這兩天。”筱暖笑道:“不過,你現在是原諒我了?”

“當然原諒你了!有誰比你對我還重要啊!”葉靜再次哭了起來。

“那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

“你就別氣我了,都什么時候了,我能不答應你嗎?”

筱暖笑笑:“但這可能對你有點殘忍哦?”

葉靜頓時收了淚,瞪大眼睛聽著:“什么?”

“我們回A市吧。我想在去美國之前,和大家聚聚,組織一次夏令營,多照點照片。好嗎?”

葉靜抽了抽鼻子,猛地站起身。

筱暖見狀,連忙擺手:“安啦安啦,你要不愿意,我這也只是問問嗎!”

“當然愿意啦!那些人怎么能比你更重要!”葉靜一把抱住筱暖,大哭起來。

三天后,筱暖和葉靜兩人回到A市,并且通知了大家夏令營這件事。

兩天后,大家在齊聚麗江。

“頭一次見夏令營也能跑這么遠的。”徐耀凱一邊對周圍的妹子吹著口哨,一邊感慨道。

“你沒見過的東西多了。難不成就因為你沒見過你媽生你,你就不能承認自己的存在?”唐旭鄙夷道。

“快別這么說,一會兒人家投河自盡怎么辦!”宋子婷撞了下唐旭,笑道。

這么親昵的動作,即便是在筱暖的眼中,也十分扎眼。她不明白為什么宋子婷會變成這樣,究竟她那天說的事情是不是真的?又或者,她也在對她說謊嗎?

葉靜攥著筱暖的手明顯發緊,她心里一定更難受。這都是她的一廂情愿,非要把大家聚到一起,害的葉靜受這份窩囊罪!

“其實,我們可以先回去休息,時間也不早了,明天一早還得準備嗨森呢,可別都沒精神咯!”挽住葉靜的胳膊,筱暖笑道:“今天跟我一床怎樣?我發現了一個關于你的秘密!”

“什么秘密?神經兮兮的?”葉靜一副你太幼稚的眼神,滿是鄙視。

“秘密當然得神經兮兮的,不然叫秘密!走走走,快走吧!”

筱暖說著,還沒等葉靜反應過來,就拉著她跑了出去。

“那我和徐耀凱一屋。”北淼聲音淡淡,給了徐耀凱一個眼神,兩人并肩離開。

“那我們倆……”

“我誰沙發。”唐旭說完,滿臉笑意的攬著宋子婷跟上去。

“可能婷婷真的變了。”筱暖傷心地說。

“只要你沒變就好。生活在這個大染缸里,誰都不會不變,管不了別人,只好控制住自己,不求改變世界,但不能被世界改變。”

“你要參禪了!”

“你丫的才要出家呢!”葉靜一個飛枕扔了過去,不滿地叨叨,“趕緊結束這段旅行,咱們找個理由去美國,你這腦袋也不能總耽擱。”

“知道啦!不會讓你在這太久的!”

整整十天,井筱暖六人玩的都很開心,不管是什么原因,也不管大家心里究竟都想著什么,至少,停留在照片上的笑容,十分燦爛,十分真誠。

筱暖和葉靜準備去美國,理由很簡單,去那邊繼續度假,開始兩人生活。如果有可能,當然還會順道去看看牛氣沖天的季昊。

檢查報告很快下來,筱暖腦袋里的血塊不但沒有消退的痕跡,反而有腐爛的痕跡,照這種情況演變,不出三個月,她腦袋的神經線都會被其惡化,由身體的遲緩,最后變成癡傻,直至死亡。

葉靜險些崩潰,倒是筱暖依舊如初,連笑都那么溫暖。

“這三個月,陪我在美國帶著吧。”

拿到報告后,她只說了這么一句話。

她不想孤獨的活著,也不遠孤獨的死去。

半個月后,筱暖的身體開始出現四肢不協調的問題,不能自己吃飯,不能自己走路,甚至到最后,說話的頻率都變得少之又少。

那天天氣格外的熱,筱暖說,她想去海邊吹吹風。

葉靜帶她去了,她坐在輪椅上小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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