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我們也看到了事情的始末，能證明那個年輕人是冤枉的。”

就在兩個人馬戰士按住有菜，準備把他捆起來的時候，一個聲音在人群中響起來。所有人都轉過頭看過去，是一個頭發花白的老人。

拖頭兒聽到老人說出的那句話，氣急敗壞地大聲說道：

“閉嘴，老東西。別給自己找麻煩，別給..”

“閉嘴！”

拖頭兒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上年紀的人馬打斷了。上年紀的人馬看著那個老人，問道：

“你又看到了什么？”

老人看著拖頭兒，似乎并不在乎拖頭兒看過來的惡毒眼神，說道：

“回大人的話，昨天晚上，我看到拖頭兒帶著兩個人進了工棚，把我們通通攆了出去。我們站在工棚外面，看到他們想要殺死那個年輕人。爭斗中拖頭兒手里的火把掉到了地上，點著了工棚。”

拖頭兒躍動著似乎想要爭辯，守著上年紀的人馬卻又不敢發聲。上年紀的人馬看著老人問道：

“證據呢？”

老人指了指身邊的人說道：

“這些人都可以作證。我們都睡在那個工棚里。”

在老人身邊，圍著幾十個人，數量可遠比拖頭兒找到的黑臉壯漢多出許多。

上年紀的人馬轉向駐守采礦場的人馬戰士問道：

“昨晚是誰在值夜，站出來。”

幾個人馬戰士聞聲站出了隊伍。

“你們看到了什么？”

幾個人馬戰士都搖著頭，剩下一個人馬戰士猶豫著，瞄了一眼采礦場的人馬小頭目。

“講出來！”

上年紀的人馬高聲喝道。

“我看到他舉著火把走進工棚。”

那個人馬戰士說著指著拖頭兒。

“剛才為什么不說！”

上年紀的人馬厲聲問道，那個人馬戰士低下了頭。旁邊，拖頭兒噗通一聲跪到了地上。

眼見大勢已去，人馬小頭目提著鋼刀沖著拖頭兒撲上來。

“你敢！”

上年紀的人馬轉過頭沖著人馬小頭目大聲喝道，人馬小頭目畏懼地停住了腳步。

“把那兩個人綁了。”

上年紀的人馬沖著人馬戰士說道，人馬戰士松開有菜，沖過去按住了拖頭兒。看著有菜，上年紀的人馬突然說道：

“這兩個人誣陷你要置你于死地，現在交由你發落。”

有菜愣住了，定定地看著上年紀的人馬。不止有菜，連那個人馬小頭目也愣住了。

在人馬部落，人類就是奴隸，根本沒有說話的權利。包括拖頭兒那種人類苦工的頭目，在上年紀人馬這種營地總管面前，都要噤若寒蟬，除非被指明提問，是根本不允許擅自出聲。

上年紀的人馬面無表情地看著有菜，在等有菜回答。拖頭兒似乎又看到了希望，掙扎著把身體轉向有菜哀求道：

“你饒了我吧，我跟你無怨無仇真的不想為難你。我做這一切，都是被逼的，你也知道啊。”

有菜看著拖頭兒，又瞟了一眼人馬小頭目。人馬小頭目恨不得一刀宰了拖頭兒，卻又不敢違背上年紀的人馬，盯著拖頭的眼神中充滿了惡毒。

可是，上年紀的人馬為什么要這么做？有菜飛快地看了一眼上年紀的人馬，想不明白原因。

看到有菜并未搭理自己，拖頭兒又轉動著身體轉向上年紀的人馬，繼續哀求道：

“大人，您要主持公正啊，我真的是被逼的，您要相信我啊。”

拖頭兒說著看了一眼人馬小頭目，接著沖上年紀的人馬說道：

“大人，您別殺我。采礦場里有許多見不得光的勾當，我都知道，很多事我也別逼參與過。你別殺我，我一定一五一十地講給您聽。您不要殺我，我對您還有用。”

上年紀的人馬臉上沒有半點表情，瞟了一眼拖頭兒，繼續看著有菜。有菜說道：

“這個人要殺我，但是并沒有成功。出于公正，我也不應該要他的命，最多責罰他。”

聽到有菜這句話，拖頭兒像是撈到了救命稻草，轉過身子沖著有菜不停地砰砰地磕響著腦袋。

“給你做牛做馬我都心甘情愿，只求你饒我一命！”

有菜接著說道：

“但是他放火燒了工棚，燒死了十幾個無辜的工人。出于公平，他也應該死上十幾次，來以命抵命。”

有菜說著看著上年紀的人馬。

“大人如果不想聽他繼續在這里胡言亂語，那就殺了他吧。”

聽到有菜的話，人馬小頭目不住點著頭附和道：

“對啊，大人。不要任由這個壞家伙在這里胡言亂語了。殺了他，給那些燒死的奴隸抵命。”

上年紀的人馬盯著有菜看著，半晌沖身邊的人馬戰士說道：

“把這兩個人吊在高桿上，讓他們痛苦地慢慢死。”

幾個人馬戰士一擁而上架住了拖頭兒。

“等等。”

有菜喊道，走到拖頭兒面前。

“你穿的這雙鞋子是我的，是你從我這里搶走的，還記得嗎？現在我要拿回來了。”

有菜說著拉起拖頭兒的腳，剝下鞋子。拖頭兒大聲哭著，癱倒在地上已經沒有了掙扎的能力。

上年紀的人馬沖著說道：

“你，跟我來。”

有菜看了看頭發花白的老人，跟在上年紀的人馬身后，來到燒塌的工棚前。

上年紀的人馬看著有菜問道：

“你的家鄉，有森林嗎？”

有菜遲疑著，看著上年紀的人馬，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聽錯了問話。半晌點了下頭。

“在我們村子外面，有一個森林叫妖精森林。”

“很大嗎？”

上年紀的人馬接著問道，有菜點著頭。

“非常大，還有守護神。”

“守護神？就是森林之神嗎？”

有菜點著頭。

“守護神掌管森林的一切，法力強大。”

上年紀的人馬沉吟著問道：

“守護神，有孩子嗎？”

這個問題把有菜難住了。

“好像..我不知道。”

上年紀的人馬看了看有菜，轉過頭看著燒塌的工棚。半晌說道：

“運輸隊的隊長，你來當。”

有菜看著上年紀的人馬，愣在那里。上年紀的人馬看了一眼有菜說道：

“當上隊長，你可以不必干活。但要保證拖運礦石的進度，否則唯你是問。”

上年紀的人馬說完正要離開，有菜說道：

“那至少要保證他們能吃飽飯，否則沒有力氣干活。”

“還有什么要求？”

上年紀的人馬看了一眼有菜。

“給我們幾天時間翻蓋工棚。”

有菜說著看著上年紀的人馬，猶豫著，半晌說道：

“我還想，把那些籮筐改成拖車。有輪子，運輸速度會很快。”

上年紀的人馬看著有菜，又問道：

“還有什么？”

有菜鼓足勇氣說道：

“我想見到我的兩個同伴，想..”

有菜的話還沒說完，上年紀的人馬隨即大聲喝道：

“不要得寸進尺，奴..”

上年紀的人馬忍住沒有喊出“奴隸”。瞥了一眼有菜，問道：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有菜。”

“你若能按時完成工作，我會獎賞你。”

上年紀的人馬說完，沖著站立在遠處不住向這里張望的人馬小頭目招了下手。山谷入口的地方，拖頭兒和黑臉壯漢被人馬戰士綁上吊上木桿，發出一陣陣哭號。

“這個年輕人，有菜，將接任運輸隊長。他向我要求那些奴隸能吃飽飯，要求重新搭建睡覺的工棚，要求制造運送礦石的拖車。我都答應了。作為交換，他也向我保證不會延誤礦石運輸延誤工期。如果做不到，就會以命相抵，以示公平。”

有菜吃驚地看著上年紀的人馬。

我什么時候說過要以命相抵了！

上年紀的人馬并未理會有菜，繼續沖著人馬小頭目說道：

“他需要的糧食、材料、工具，你負責提供。他能如期完成運送，你們都有獎勵。他若依然拖慢進度滯后了工期，我會殺了他，還有你。”

上年紀的人馬說完，轉身離開了。留下有菜和人馬小頭目滿臉愕然、面面相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