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常說,大賭傷身,小賭怡情。賭博,從最初的骨牌到現在的麻將,從橋牌到各種撲克玩法,炸金花,斗牛,斗地主……賭已經充斥著每個角落,以至于后來有人說,人生就是一場賭博。
當一輛車停在拐子叔家門口,到下來七八個人,木子雨都靜靜的看著。
其中有人說道:“就是這家伙,上啊。”
木子雨不想還手,因為人多了打不過,反而挨打更加讓自己站在有理的一方。
可是后面又來了一輛小轎車,下來了一個人模狗樣的人見了木子雨,連忙喝止住前面的七八人。
那人說道:“我姓茍,單名一個富字,大家都叫我富叔,你是木子雨吧,早就聽說過你的大名,今日一見,榮幸之至。”
旁邊的七八個壯漢抓著頭,他們不知道老板為什么對這么一個毛頭小子畢恭畢敬。
茍富笑呵呵的說道:“縣長他老人家身體還好吧,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識一家人,剛才是那幾個跟他動了手的。”
最初三人站了出來,茍富一人就是一腳,出手很重。
木子雨說道:“富叔,是我打了他們,不是他們打了我,你不要為難他們,我找你來,是為了解決拐子叔家的事情的。”
“哦,只是這件事有點為難,畢竟不是小錢。”
“不管難不難,事情總是要解決的,我們進屋仔細談談吧。”
“好好好,你們幾個,在外邊好好呆著,哪也不準去。”
進了屋,木子雨開門見山的說道:“勇叔欠了你們多少錢?”
“談錢傷感情,對了,不知道你跟縣長是什么關系?”
“我跟縣長沒關系,只是以前的一個同學是縣長的外甥女,所以跟縣長有過一面之緣。”
“靠,你他媽不早說,錢是吧,既然你想趟這渾水,行,一口價,一百萬!”
“你看我也不想是有錢人,我想知道勇叔到底怎么欠了你那么多錢的,如果合理,我會考慮還你錢。”
“不要扯那些沒用的,趕快還錢,不然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木子雨笑道:“你說要我還錢,起碼也得讓我看看借據吧。”
“行,你要看借據是吧,喏,自己看,看完可別想抵賴,外面的,都進來!”
木子雨很仔細看著借據,借據上按了紅手印,但是并不是他說的一百萬而是十萬,只是上面的利息很高。
“借據上好像是十萬吧!”
“去你娘的,你難道不知道算算利息嗎?”
“據我所知,勇叔把他的車子和值錢的家具都抵押給你了,按照借據上說的,那些東西應該不少于十萬價值吧。”
“怎么著,你是不想還了是吧,那些東西的卻不少于十萬價值,但是賣出去的就是二手貨,二手貨能買一半就不錯了,所以那些連利息都還不上。”
“是啊,你這借據利滾利,誰換的上,我真懷疑,怎么會有人會跟你簽這樣的借據。你這借據該不會是偽造的吧?”
“來呀,給我揍這小子。”
“我勸你最好想想清楚,我雖然跟縣長不熟,但是我有一個朋友,他對你們這行倒是了如指掌,今天你讓人打了我,明天也許你就死了。只是我不想威脅別人,所以即使你,我也是心平氣和的說話。如果你把我逼急了,我就管不了那么多了。”
“嚇唬誰呢,給我往死里打,小子,這是我的住址,你那朋友這么有本事,叫他來找我呀。”
聽到打架聲,拐子叔拿了兩把菜刀沖了進來,嚷嚷道:“都給我住手,不怕死的我老頭子可就不管了,反正我是活夠了,殺一個夠本,殺兩個賺一個!”
茍富見也打的差不多了,怕惹急了拐子叔,就帶人走了。
“子雨啊,沒事吧,你還是不要管拐子叔了,都是拐子叔上輩子做了錯事啊,老天爺才會這樣懲罰我。”
“拐子爹,我沒事,你不用擔心,這件事我已經知道該怎么辦了,你放心吧,從明天起就不會有人來找你們麻煩了。”
木子雨只好到縣城找徐東,徐東見了木子雨很不高興,大聲說道:“你還來找我干什么,我讓你等等我你都不肯,你還有臉來找我!滾,給我滾,滾的越遠越好。”
木子雨咬咬嘴唇,說道:“我答應你,答應你加入你的組織,東哥!”
徐東點了一根煙,慢慢的抽完,過了好久才說道:“你確定?”
木子雨用力的點了點頭。
“不管你是不是真心的,但是說出去的話就收不回了。你放心,那些打打殺殺爭奪地盤的事我不會讓你去做的,違法的事我也會讓你盡量少參入的。我之所以這么迫切的希望你加入,實在有不得已的苦衷,我以后會跟你說的。你今天來找我是有事吧,說吧。”
木子雨便將拐子叔的事說了一遍,徐東臉色有些沉重,說道:“那個茍富我聽說過,是他的人,要是以前我或許就不會管了,但是既然你成了我的兄弟,那就沒什么了,走吧。”
當茍富見到徐東帶著一群兄弟從面包車里出來時,腿就軟了,任由徐東把他帶上了車,到了一個很偏僻的地方。
木子雨說道:“富叔,我讓我帶朋友來見你,現在來了。”
“東哥,東哥,我可是南老板的人,咱們都是一條道上的,可不能黑吃黑。”
“我怎會不知道你茍東西是他的人,但是我的兄弟也是你能打的嗎?”
茍富跪在地上,自扇耳光說道:“是老茍的錯,是老茍的錯,還希望東哥看在南老板的面子上饒了兄弟這次。”
“憑你也配跟我稱兄道弟!”
徐東一腳揣在茍富的肚子上,茍富的嘴里就冒出了血,木子雨怕出事,連忙擋在茍富前面,讓徐東剩下的事交給他來處理。
茍富也很識趣,說道:“那筆高利貸一筆勾銷,本來房子和家具的錢就已經夠了,是我老茍財迷心竅,還請木老哥替老弟說說情。”
木子雨說道:“東哥,這件事就這么算了吧。”
“木子,你太年輕了,這樣的人嘴里是沒有一句可信的,你讓他當著面把借據撕了。”
茍富很識趣的拿出一張借據撕了,徐東又是一腳,說道:“你當我是瞎子嗎?”
“對不起東哥,那張借據我沒帶在身上,怕您生氣。”
徐東不為所動,說道:“道上的規矩,你明白?”
茍富說道:“明白明吧,說完就找了個磚頭將自己的一根手指頭砸的粉碎。”
徐東說道:“當然,你可以去找他,我陪你一起去。”
徐東又帶著茍富去了南老板那里,就是那個電玩城的老板。
南老板看到身上帶彩的茍富和木子雨就大概知道了什么事,茍富爬到南老板面前,把自己砸碎的手指頭給他看,訴說徐東是怎樣的殘暴。
南老板品嘗著自己的手中的紅酒,看著坐在自己對面抽著煙的徐東說道:“你就不說點什么?”
“呵呵,如果是他說的那樣,你覺得我還會讓他活著嗎?他的手指是自己砸碎的,道上的規矩對自己人動手,一根手指算是輕的,我突然想殺了他。”
南老板說道:“可以,不過請你不要在我的地盤!”
茍富說道:“南老板,你可不能見死不救啊,我跟著你,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
南老板一腳踹開,對身邊的人說道:“這人嘴臭,幫他治治。”
很快茍富出來時雙手抱著嘴,血從他嘴里流出來,那個手下拿出一套散落的假牙,也就是一顆顆帶血的牙齒。
看到南老板面有疑色,那個手下說道:“他沒叫,所以沒給他吃。”
南老板說道:“知道錯了嗎?能去醫院吧?知道怎么說吧?”
茍富拼命的點頭。
徐東笑道:“你真麻煩,這是我兄弟,你們見過,我也就不介紹了。”
南老板說道:“縣長身體還好吧?”
因為徐東交代過,木子雨便按照交代的說道:“縣長交代過,就那樣,一時半會死不了,讓你別惦記了。”
南老板聽了慌了神,手中的紅酒也灑了,站起身畢恭畢敬的讓木子雨坐下說道:“上次是我不對,縣長有什么指示,還請老兄在縣長面前替我美言幾句。”
木子雨看到茍富這樣,心有不忍,說道:“我想先送富叔去醫院,有什么話回頭再說吧。”
“好好好,還愣著干嘛,趕緊幫忙。”
木子雨把茍富送去了醫院,所有手續都是他陪同的,醫生給茍富治療后問道:“你這是怎么弄的,拔牙不當可是會出人命的。”
茍富上了麻藥不痛了說道:“是我不小心磕著了,是我不小心。”
醫生疑惑道:“你的手指也是不小心磕著的?”
“都是我不小心!”
醫生還想問什么,但是看到交錢的混混,立馬起身走了。
那個混混看到木子雨,說道:“富叔,是不是這小子干的,馬了隔壁的,我幫你削他。”
茍富一肚子氣,見到這個混混想對木子雨動手,不顧手指剛上藥,對他就是一頓毒打,好在病房里沒什么人。
木子雨道歉道:“富叔,對不起,我沒想到事情會鬧得這么大。”
“擔當不起,別叫我富叔了,叫我老茍吧,能夠在東哥手上活命,我也是多虧了木兄弟呀!”
“真的很對不起,我沒想到徐東會這么狠,我只是想幫拐子叔而已。”
“您放心,您放心,拐子叔的賬一筆勾銷,當初那些家具和車子買了十二萬,那多的錢我立馬退回去。”
“雖然我也知道你受傷很嚴重,但是我答應拐子叔要今天幫他解決,你看能不能今天跟我一起去一趟。”
“當然,當然,馬上就去。”
茍富帶著木子雨去了拐子叔家,放鞭炮把村民聚在一起,說道:“諸位鄉親們作證,今天我茍富跟木勇的賬一筆勾銷,這大半年天天來叨擾老人家我心里很過意不去,木勇欠我的十萬塊我不光一筆勾銷,還給老人賠償十萬。”
但是拐子叔不肯要,茍富示意木子雨勸勸老人,但是木子雨說道:“既然老人家不要,那就算了吧。”
木子雨心里很高興,畢竟做了一件好事,習慣性的默默自己的下巴,這是他的習慣。
可是茍富卻以為是在提醒他,撲通一聲跪在拐子叔面前,聲淚俱下的懇求老人收下錢。
拐子叔想到小雪上學需要錢,便收下了,問木子雨道:“以后會不會有事?”
木子雨說道:“放心吧,拐子叔,有我在,沒事。”
當茍富那幫人走了之后,木媽媽滿臉疑惑的看著木子雨,說道:“你不會進了黑道吧?”
木子雨不得不驚奇母親的直覺,但是這件事是不能說的,只好搪塞過去了。
拐子叔買了些東西,帶著小雪一家家拜訪,感謝他們這大半年的暗中接濟。
到了木子雨家中的時候,已經是深夜,木爸爸聽說了之后也很高興,扶老人坐下,說道:“拐子叔,今天真是太高興了,您吶,也不用為以后的日子擔心了。我呢,跟子雨說過,想讓他結拜你做親爺,不制動啊您老同意不?”
“咱能不同意呢,子雨這孩子是個好孩子啊,來,小雪,以后要叫子雨哥哥叫二哥,叫子雷哥哥叫大哥。咱們以后就是一家人了。”
木爸爸也高興的說道:“對,以后就是一家人了,老婆,以后就讓拐子叔來咱們家吃飯,讓小雪讀書!”
小雪突然說道:“不行,如果我叫子雨哥哥二哥,那九兒姐姐不得罵死我啊。”
木爸爸木媽媽還有拐子叔都不知道小雪說什么,自顧自的聊了起來,子雨把小雪飽了起來,刮了一下她的小鼻子說道:“她呀,以后就不敢了,二哥會保護你的。”
“真的嗎,可是,二哥好像比較怕九兒姐姐的吧。”
“誰說我怕她了,我那是好男不跟女斗。”
“明明怕了,羞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