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暴風雪
- 名偵探柯南之異世界的邂逅
- 玖城憶
- 6305字
- 2016-01-02 17:26:29
我在雪地中孤獨且艱難的向前行走,沒有目的亦毫無方向。因為早上睡眠被打擾,在來的途中我一直在睡覺,所以我根本不知道所謂旅館的正確方向。我只是不想在那一片空無一人的偌大雪原上,一個人待著。
原本清朗澄澈的湛藍色天空不知何時逐漸變得陰沉,天和地的界限仿佛迷失在了雪原的盡頭。不甘寂寞的風開始顯示它的存在感,不停的將地上的雪揚起。
到處是白茫茫的模糊的灰,整個天地仿佛只剩我孤身一人,沒有標示,亦無光亮……我仿佛是迷失的受傷小獸,前進得跌跌撞撞,孤苦無依……
快斗、快斗,你在哪里……我在心中哭喊著快斗的名字,殷切盼望著他能立刻出現(xiàn)在我的視線。一瞬間,腦海里竟然滿滿的全是快斗,他的笑、他的鬧、他的眼、他的臉,他一切的一切……
原來,我竟是如此缺乏安全感,如此的依賴快斗么……明明,在我是孤兒的時候,在我失去妹妹的時候,我都沒有如此的動搖,如此的孤獨,如此的害怕……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風越來越大,雪原上的能見度越來越低,可我在這時,竟若有所感的盯住一個方向,愣住不動。幾秒后,快斗仿佛天神般,降臨出現(xiàn)在了孤獨無助的我的面前。
快斗見到我的那一瞬間暗暗松了口氣,一臉的擔憂也變成了誠摯的歉意:“千羽,你沒事吧?對不起,我太得意忘形了,光顧著和名偵探鬧,卻把你自己丟在了這里……”
“那又怎么樣,反正……”我強忍下哭意,又開始對快斗的行為感到生氣,“反正只是被丟下,又死不了?!闭f到這里我卻微微一頓,一股莫名的熟悉感涌上心頭,似乎,在什么時候,我也曾被人不管不顧的拋棄……
“你在生氣?”快斗湊過來,小心翼翼的發(fā)問。
我甩開雜亂的思緒,冷冷的別過了頭去:“生氣?我為什么要生氣?!?
快斗無奈的笑了笑,低聲吐槽:“你明明就是在生氣啊……”
我冷哼一聲,語氣變得不屑:“那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
生氣,我在生氣么?不,我沒有,只是失而復(fù)得、沒有被拋棄的欣喜太過強烈。我知道你沒有對我不管不顧,我知道你還在乎我,所以忍不住對你撒嬌;忍不住對你故作生氣;忍不住宣泄自己的孤獨無助;忍不住對你得寸進尺……
快斗在雪地上來了一個華麗的轉(zhuǎn)身,來到了我的面前,在我再次扭過頭去之前,他伸出手輕柔卻也用力的捧住了我的臉。他的動作輕柔,讓我以為他在捧著稀世的珍寶;他手掌用力,讓我掙脫不開,讓我不得不正視著他。
快斗的眸里滿是溫柔的堅定,他不復(fù)往日的輕佻或沒心沒肺,語氣認真鄭重:“對不起千羽,這次真的是我不好,我沒有盡到我要保護你的職責。我發(fā)誓,我以后一定不會再丟下你了,絕對!”
狂風似乎就此停下,時光似乎也就此靜止,我和快斗靜靜的注視著彼此,仿佛彼此是彼此的整個世界般溫柔專注。我忽的記起了快斗當時讓我做他妹妹時的情景和許下的諾言,一時間眼眶竟有些微微泛紅。
我直視著他灰藍色的眼睛,忍下鼻頭再次泛上來的酸意,我伸出手抱住了他,帶著哭意輕輕的說:“以后絕對不可以再拋下我了哦……”
快斗輕輕一笑,他沒有說話,只是也伸出手同樣輕柔的抱住了我……
很久以后,當我再次回想起這一幕時,只是萬般感慨這個承諾似乎有時并沒有實現(xiàn),那只是還未經(jīng)歷未來的黑暗、迷惘、彷徨與背叛的我們,純真簡單的夢想……當然,那時未經(jīng)歷一切的我們,誰也不知道……
“即使你這樣說了,我也不能輕易原諒你……”我埋在快斗懷里,突然想捉弄一下快斗。
快斗松了松手,溺寵的揉了揉我的頭,笑瞇瞇的說:“那你想怎么辦呢?只要我能做到,我一定答應(yīng)你。”
我故作苦惱的想了想,然后輕輕一笑:“首先要抵消那個條件,就是剛才我讓你你拿開腿而許諾你的條件?!?
快斗毫不猶豫的點了頭:“沒問題,就這一個?”
我惡作劇的笑了:“我想吃魚。”
快斗的笑意立刻凝固,僵在了臉上:“真的……?”
我笑瞇瞇的拍了拍快斗的肩頭,彎彎的眼角泄露了我心底的愉悅:“走啦,我是開玩笑的……”
但我卻沒有看見,快斗眼底的一抹若有所思的眸光。
當我們回過神來準備離開時,才發(fā)現(xiàn)天和地的盡頭早已消失,視野里只能看到猖狂飛舞的風雪。刺骨的寒風呼呼吹著,襲卷著遍天遍地的雪花,原本輕靈的雪花此刻變成無數(shù)根泛著寒芒的利箭,帶著可以致命的威脅。
暴風雪,來了!
“快走!”快斗此時已經(jīng)完全收起了嬉笑的神色,急忙拉起我的手邊往前走,腳下的路早就看不清出,還在快斗方向感不錯,還可以憑借記憶沿著正確的方向走。
風雪越來越大,狂風毫無方向和規(guī)律的席卷著一切,它無孔不入的鉆進我們的衣服,帶走我們的體溫。
我不會滑雪,只能一步一步的抬起腳往前走,可地上的積雪幾乎已經(jīng)漫過了膝蓋,快斗極其費力的拉著我,得前進的十分艱難。
如果快斗是一個人,也許就能逃走了吧……
我看到快斗咬牙堅持的樣子,不禁埋怨起自己的無用來。
因為我似乎總是這樣……給快斗添麻煩、搗亂,拖快斗的后腿……
我,真沒用……
如果我記得回旅館的路,如果我會滑雪,快斗他,就不會這么辛苦了吧……
我這樣想著,心情越加低沉陰暗起來。一個不查,竟失去了平衡,狠狠的摔倒在了雪地上。
快斗有些笨拙的轉(zhuǎn)過身來,向我伸出手,想要把我拉起來。
我咬了咬牙根,然后躲開他的手,艱難的嗡動著已經(jīng)凍得發(fā)麻的嘴唇,口齒不清的吐出寥寥數(shù)字:“快斗……別管我,你、你,先走吧……”
快斗靜靜的看著我,沒有說話,但他的手一直向前伸著。也許是風太大,塊斗沒呦聽清我說的是什么,也許快斗是聽見了,但沒有理我……畢竟有句話怎么說的來著,沉默是最好的堅持……
可我也沒動,我在等,等快斗下定決心放棄我??墒菚r間不等我;暴風雪不等我;就連快斗,也沒有等我。
快斗似乎看準我不想再拖累他,所以他沒有多等,反而是一臉冷淡的走到我旁邊,半蹲下身將我橫抱了起來。
我開始掙扎,但因身體僵硬而使不上力氣:“快斗,你放開我,這個樣子連你也逃不掉……反正我只會拖后腿,不要管我了……快斗,快斗!”我掙扎不開他的懷抱,只好伸出手慢慢的撫上了他冰冷發(fā)僵的臉,向他苦苦哀求。
快斗終于看我了一眼,只是有些冷淡,又有些復(fù)雜,他的聲音明明不大,可我仍是在呼嘯著的暴風雪中清楚的聽見了:“不要讓我違背剛剛的諾言……”
“……”我心中又是感動又是心酸,以前在電視上看到這種“女主讓男主不要管她,男主卻不離不棄”的既惡俗又狗血情節(jié)時,總會覺得男主太肉麻,可等到真的發(fā)生在自己身上時,心中卻只剩下了感動……
我沒有再說話,任由快斗抱著走。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地上的積雪越來越厚,幾乎已經(jīng)漫過了快斗的大半條腿。這是我們兩個已經(jīng)可以說是在挪動了……
所幸,天不亡我。我們終于在某處發(fā)現(xiàn)了一個山洞。
快斗發(fā)現(xiàn)了我凍得發(fā)紫的嘴唇,伸出手就拉自己外套的拉鏈。我一個眼尖,連忙制止了他。我移到他的身邊,緊緊地挨著他。快斗似乎是無聲的笑了笑,然后低下頭,無力的閉上了雙眼……
我慌了,連忙喚他:“快斗,快斗……”
直到這時,我才發(fā)現(xiàn)快斗凍得同樣發(fā)紫的雙唇,也是直到這時,我也才后知后覺地想起來,快斗他,極其畏冷……
心中劃過一道泛酸的暖流,我伸出手緊緊的抱住了快斗,希望自己能夠多給他一點溫暖。
我們兩個相互依偎、相互取暖,時間仿佛就此靜止,整個天地都靜默了下來,整個世界似乎只剩下我和快斗兩個人。洞外是呼嘯著的暴風雪,而洞內(nèi)的我們卻安靜、溫馨,仿佛與世無爭般靜靜的縮在彼此世界的一角。不知過了多久,快斗的身體終于不再發(fā)抖,嘴唇漸漸恢復(fù)了血色,就連呼吸也漸漸平穩(wěn)了下來。
我隱隱松了口氣,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卻沒有松開快斗。
這么冷的天氣,還是抱著比較暖和吧……
我這樣想著,又再次查看快斗的臉色。
快斗似乎累極了,肩膀隨著呼吸的頻率微微聳動。不過快斗的臉色不再蒼白得嚇人,睡顏安穩(wěn)平靜,長長的睫毛仿佛是停在花朵上的蝴蝶的絢麗蝶翼;嘴角不嘟不抿,卻又帶著若隱若現(xiàn)的弧度,既不平板也不僵硬,甚至微微顯出一絲沉靜的恬淡……
這倒是讓我有些意外,若說睫毛又長又翹也就算了,畢竟是帥哥一枚??墒恰凑湛於返男愿?,我以為他睡覺應(yīng)該跟他的人一樣不老實,比如打呼、說夢話、流口水什么的。但是,快斗的睡顏平靜異常,甚至在如此的熟睡中,就連眉尖也是微微皺在一起的。
也許……快斗并不像他平時表現(xiàn)出來的那么陽光開朗、沒心沒肺,是啊,畢竟還有寶石組織的殺父之仇以及身為怪盜基德執(zhí)著與信仰……
我不是早就知道了么……快斗隱藏在笑臉下的固執(zhí)、寂寞、悲傷和偏執(zhí)……
這些,我明明早就知道了啊……
可是為什么……和他相處的時間里,我總是快樂的、甚至可以肆無忌憚的和他笑、和他鬧、和他瘋。我總是會忘記,忘記他年幼喪父的孤單痛苦;忘記他身為怪盜時刻面臨的牢獄之災(zāi);忘記他和寶石組織對峙的危險以及他身上背負的血海深仇……
有句話怎么說的來著,大笑的人總是最悲傷的……
他的撲克臉總是完美的隱藏這些負面的心緒和情感,他總是默默的獨自承受這一切,在漆黑的夜里獨自舐舔著自己悲傷的回憶。從來不向我傾訴心事,從來不向我吐露心聲。
可是,快斗,你知道么,我住到你的家里,答應(yīng)做你的妹妹甚至決心成為怪盜若琳,我做的這些都是因為我不想讓你再孤單,我想陪在你身邊,我想和你一起分擔啊……
你的快樂,你的憂傷,你的悲痛,你的一切……我都想和你一起分擔分享……
可你卻從來不明白我……
我輕笑著張口,聲音無奈卻極其輕柔:“快斗,你這個世界上最笨的……”我的手臂慢慢收緊,臉慢慢的靠近了我懷中快斗的臉,“大笨蛋……”一個輕輕的吻,柔柔的落在了快斗的額頭上。
我微笑著閉上了眼睛,和快斗擁抱著靜靜睡去。
仿佛過了幾個世紀那么長,我和快斗仿佛被命運注定般在緊緊擁抱的狀態(tài)下一齊睜開了眼,然后我們在彼此的注視下齊刷刷的紅了臉、怔了神。
我們依舊緊抱著、直視著彼此的眼睛,誰也沒有先松手、先移開視線,氣氛漸漸不對勁了起來……
“看來你們狀況不錯嘛……”一個稚嫩又臭屁的聲音緩緩的在洞口響起,一個小小的身影逆著光出現(xiàn)在了我和快斗的視野里。
柯南看到我們的下一瞬,他臭屁的聲音戛然而止,精致的小臉上漸漸染上了一抹淡淡的粉紅:“你、你們……”
我和快斗彼此慌亂的對視一眼,清晰的看到了對方眼中的自己:頭發(fā)凌亂,衣衫不整……我們紅著臉立馬分開,剛才略顯曖昧的氣氛逐漸變得尷尬。
我實在受不了這種亂七八糟的奇怪氣氛,直接狠狠地瞪了一眼柯南,氣洶洶的說:“若不是這樣抱在一起,我們早就凍死了!”
“這倒也是,不過……”柯南斜斜的掃了我和快斗一眼,深以為然的語氣變得戲謔,“你們兩個都是皮糙肉厚的,應(yīng)該不會有多大問題……”
“柯南,你想死么?”我沉下臉,陰測測的說。
“好了,快回去吧,老媽和千影阿姨都很擔心你們。”柯南突然收起了嬉笑的神色,稍稍成熟了語氣。
“好,走吧?!蔽冶揪蜎]打算和柯南計較,于是應(yīng)了一聲,抬起腳就走。眼角的余光發(fā)現(xiàn)快斗在原地愣神,于是走過去,若無其事的拉住了快斗的手:“走啦,愣什么神啊,凍傻了?”
快斗對我的平靜一愣,然后看向了我的背影,當他看到我泛紅的耳尖時默默的笑了,千羽,也許,我已經(jīng)……
一路上,快斗異常沉默,他沒有再說話,只是緊緊抓著我的手和我一起回了飯店……
我們剛剛進門,有希子就撲了上來:“太好了,姐姐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呢,小羽羽~~”相對來說,千影就比較沉穩(wěn):“回來就好,小羽,沒事吧?”
好不容易掙脫有希子魔爪的我點了點頭:“恩,我沒事。”
柯南翻了個白眼,不識時務(wù)的冷嘲熱諷起來:“她可是小強類型的,槍都打不死……”
有希子不滿地給了柯南一記爆栗,惡狠狠地說:“你這個臭小子,不許亂說話?!?
千影看了看四周,有些憂心:“快斗那孩子呢?”
我回過頭看了看,這才發(fā)現(xiàn)一直跟在我身后的快斗不知什么時候不見,于是我搖了搖頭,說:“一回來就沒看見他,阿姨,你不用擔心,快斗他沒事?!?
“你說那孩子也真是的,怎么昨天就把你一個人丟子那里了呢?不然也沒這么多事……”千影隱隱松了口氣,隨即抱怨著嘟囔起來。
我干笑幾聲,沒有再說話,默默的跟著他們往餐廳走去。
這時柯南突然說:“黑羽的話,我看到他往柜臺走了……”
有希子輕輕“哦”了一聲,恍然大悟:“可能是點餐去了,可能有什么想吃的東西吧~”
不一會兒,快斗就回來了,坐到了我的斜對面。
我問他干嘛去了,快斗只是說去點餐。我感覺快斗不太對勁,臉色有些蒼白,問他怎么了,他也只是說沒什么。我覺得可能是快斗的身體還有些虛弱,于是也就沒有過多的在意
但是不一會兒,我就知道這是為什么了……
因為服務(wù)員姐姐端上來好大一盤……魚。
我、柯南、千影齊刷刷的、極其震驚的看向快斗??於穭t像沒看到一樣一臉的淡然,額……如果忽略那一臉蒼白的話……
“菜上齊了,快開飯吧?!笨於返恼f,并開始夾菜。不過,仔細看就知道,他夾的菜都是離魚很遠的菜,并且好像沒什么胃口的樣子……
有希子不知道快斗怕魚,還往他的碗里加了魚肉,笑瞇瞇的說:“小快斗,多吃點哦~”
快斗的臉色變得更加雪白,身體僵硬的愣在那里,一動也不動。我實在看不下去了,于是說:“有希子姐姐,快斗他,怕魚……”
有希子聽后一愣,然后趕緊把快斗碗里的魚肉夾了出來,美麗精致的臉上滿是歉意:“對不起啊,小快斗,我不知道……”
“沒關(guān)系的,伯……額……姐姐……”快斗輕輕搖了搖頭,明顯的松了口氣。
有希子有些不能理解:“可是……小快斗,如果你怕魚為什么還要點呢?”
“這個……”快斗沒有解釋,只是目光有意無意的往我這邊掃了幾眼。
我突然記起,我之前的那一句想要吃魚的玩笑話……
我隨即紅了眼眶,眼淚開始像決堤的洪水般止不住地流了下來,怎么擦都擦不掉……
看我哭了,快斗皺了皺眉,卻沒說什么。千影敏銳的察覺出這是我和快斗之間的事,于是也沒有多嘴。反倒是有希子急急忙忙的問我:“小羽羽,你這是怎么了?怎么好好的就哭起來了?”
我狼狽的用手背擦著淚水,笑著說:“有希子姐姐,我沒事的,我只是,太幸福、太感動了……”
后來,我讓服務(wù)員把魚撤了下去,快斗也恢復(fù)了精神,整頓晚餐就在歡聲笑語中結(jié)束了……
晚飯結(jié)束后,我們各自回了房間。我輕輕走出房間來到另一扇門前,猶豫著到底要不要進去。
我在門外猶豫徘徊了很久,終于一狠心、一咬牙,終究還是進去了。
我剛進去,就聽見一個好聽迷人的聲音這樣說:“你終于進來了,你在我門前糾結(jié)了有二十分鐘了。”
房間里沒有開燈,但卻不黑暗。皎潔的月光,像一匹銀色的柔紗,從窗口柔柔的垂落下來、鋪灑在地上,漏下了一地閃閃爍爍的碎玉??於缝o靜地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灰藍色的眸子平靜深邃卻也澄澈溫柔。
我被眼前唯美的的畫面所震撼,一時間竟不知道要說什么。過了許久,我才支支吾吾的說:“快斗,你發(fā)現(xiàn)了啊……”
快斗聞言,勾起了一抹眾倒傾城的迷人微笑。他的語氣雖然是淡淡的,卻不難發(fā)現(xiàn)其中藏匿的溫柔:“你說呢?”看我愣愣的不說話,快斗又接著說,“那,找我什么事呢?”
我聽快斗這么說,微微低下了頭,用極其微小的聲音說道:“謝謝你……”
雖然我的聲音極小,小到我覺得只有我自己才能聽到,可是在如此靜謐的夜里,快斗仍然聽到了。
快斗灰藍色的眸子中閃過一絲玩味,他雖依舊笑著,卻已變?yōu)檎{(diào)笑,明知故問的揶揄說:“謝我什么呢?”
我低著頭,所以沒有發(fā)現(xiàn)快斗表情的變化,于是真的傻傻的跳進了快斗的陷阱:“你把我的玩笑話當真,真的點了魚……”
快斗光著腳,在皎潔的月光下宛如靈動淡雅的仙子踩著玉蓮般慢慢的走到了我的面前,他輕輕揉了揉我的頭,輕笑道:“你沒有必要因為這個謝我,這一切都是我自愿的……”我只是想讓你開心……你知道么,千羽,你在我心里是不一樣的,我愿賭上一切來換取你的笑容……
聽快斗這么說,我的心里更不是滋味了,既內(nèi)疚又感動:“你沒有必要為了我、為了我這樣……”我始終不屬于這個世界,我并不值得你對我這么好……
快斗無聲地笑了笑,他輕輕抱住了我,柔聲道:“傻瓜……”他在我看不到的角度輕輕嚅動著嘴唇,用一種只有自己才能聽到的聲音這樣說著:“我不為了你,又能是為了誰呢……”
窗外的月光皎潔如水,輕輕地、靜靜地灑在這相擁的一對少年少女的身上,美麗而又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