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卿反應過來，自己湊近喬蕎的臉龐邊：“來聞聞，能熏到嗎？”

喬蕎關掉自己一側的臺燈，陸卿沒打算馬上睡，問她：“你要睡了？”

喬蕎嗯了一聲。

“我看下文件，你先睡。”陸卿單手撐在枕頭上，“你對著我這樣諂媚地笑，想要干些什么？”

喬蕎可不承認，她就笑笑怎么就成諂媚地笑了？

喬蕎晚上下班，和陸卿一起吃的晚飯，他素著一張臉。

喬蕎看他擰著眉頭，問：“頭疼？”

陸卿有偏頭痛，一半是因為工作的原因，另一半是被曹一凡氣出來的。

喬蕎起身來到他身后，慢慢伸手，力道恰到好處，慢慢揉捏著。

喬蕎按著按著，陸卿睡著了，發出勻稱的呼吸聲，喬蕎的腿被他枕著，他的手拽著喬蕎的大腿沒有松開的意思。喬蕎給他身上蓋了被單，試著把腿挪了出來。

可能日子都是這樣循序漸進地過的吧，一開始她真的特別想離婚，覺得日子沒法兒過，糟心得很，沒一件能讓自己覺得順心的事情，看陸卿那更是身上全部都是缺點，密密麻麻的，一個優點都沒有。

現在再看，喬蕎又覺得陸卿身上那些缺點又不是那么讓人難以忍受。

喬蕎身上的姨媽終于走了。

陸卿心里有數，誰知道會不會突然又回來了，這么多天都等了，還差這么兩天？

陸卿給喬蕎去電話：“還有多久你下班？”

喬蕎條件反射地看了一眼手表：“五分鐘。”

陸卿抬眸看著前方：“我現在過去接你。”

喬蕎淡淡地說：“好，我等你。”

陸卿車子停得稍稍遠一些，再給喬蕎去電話。

“我到了，你慢慢出來。”

喬蕎一路小跑，拉開車門上了車，陸卿看了一眼她。

“給你買了一個包，你自己看看吧。”

喬蕎回過頭伸手去拿，抓了半天，實在是胳膊短夠不到，陸卿被她逗笑了。

“你胳膊這么短，腿也短吧……”

喬蕎的臉黑了：“我腿長著呢……”

陸卿掃了一眼，呵呵地笑笑：“嗯，是挺長的小蘿卜腿。”

喬蕎看著陸卿開車的方向有點不對勁兒，這是去哪里？

陸卿看了她一眼，說：“明天后天不是不上班嘛，回家一趟。”

他得帶喬蕎去認認親人，到底都是一家人了。

喬蕎沒有多問。

他們回到涼州的時候，天都黑了。

陸卿家其實是個特別普通的家，樓比較舊，連公寓也算不上，是陸卿他媽單位分的房子。陸卿母親是從附近礦醫院退休的，以前專門給小孩兒看病，附近誰家孩子要是有病經常抱過來。陸卿他爸更是不顯山不露水的，陸卿一開始回來能引起來一點震動，后來就好了，畢竟都習慣了。

陸卿把車熄火，看了一眼還在晃著頭的喬蕎。

“喂，醒醒，到了。”

喬蕎猛一睜開眼睛，覺得脖子都疼，腦子有點混亂，看著陸卿，自己滿臉發青。

喬蕎跟在陸卿的身后，這是喬蕎第一次登陸卿的家門。

“看見沒，對面的礦醫院，我媽沒退休前是里面的大夫。”

“哪一科的？”喬蕎多嘴問了一句。

“兒科，干部退休的呢。”陸卿說起來自己媽也是一臉的高興。

兩個人一前一后上了樓，陸卿敲門。

“誰呀？”

他事先也沒有跟家里說會回來，打得他媽一個措手不及。看著站在外面的兩人，她趕緊招呼：“小喬進來進來，累了吧？”

陸卿他爸沒出來，但是在房間里說了一聲：“你先給他們炒點飯，家里也沒有什么吃的。”

“媽，你不用忙，我們都吃過了。”喬蕎趕緊勸。

“媽，你別弄了，我和她出去吃就行。”

陸卿抓著鑰匙還要下樓，陸卿他媽瞪兒子：“這么晚了還出去吃什么，先對付一口，明天早上我多買點菜。”

喬蕎就沒見過這樣的陸卿，很聽話，很給對方面子。

陸卿媽媽動作很快：“小喬啊，這是今天晚上做的飯。”

“媽，要不是剩飯，炒飯就不好吃了。”

這話陸卿他媽聽著心里舒坦。

兩個人狼吞虎咽地將一小盆炒飯都吃光了，陸卿他媽就回房間睡了。

弄好了，兩人躺下并排躺在床上。

屋子里沒有遙控器，空調的遙控器沒放在屋子里，喬蕎沒好意思開口。她熱得難受，把內衣解開扔到一邊，穿著褲子睡覺也不舒服，可脫吧，旁邊還有個人呢。

陸卿是怎么涼快怎么來。

屋子里很悶，陸卿又貼著喬蕎，屋子里的門關上了，這就更熱了，呼口氣仿佛都是熱的。

你說身邊躺著這樣的一個人兒，陸卿能不有點想法？

他動了動，往她身邊挪了挪，然后貼著她，喬蕎縮了縮，推他，壓低聲音，生怕隔壁屋子里聽見。

“你別鬧，家里有人。”

喬蕎就跟做賊似的，努力壓低聲音。

陸卿臉上的表情一絲都沒有變化，結果喬蕎不說還好，越說他越過分，整個人就壓了下來，氣息全部都罩在喬蕎的臉上。

喬蕎輕蹙著眉頭，臉上的羞憤絲毫不掩飾。怎么就那么不要臉呢！

臨睡之前喬蕎腦子里迷迷糊糊地想著，自己明天一定要早點醒過來，把衣服給穿上，不然要是婆婆推門進來，她就丟死人了。

陸母六點就已經開始忙活上了，菜都切好，需要什么，準備什么。這菜肯定不能一大早就做，因為喬蕎這次回來主要的目的就是為了認親的，雖然不一定舉辦婚禮，可家里的親戚都是要認識一通的。

“陸卿啊，媽和你爸有點事兒，十點才能回來啊。”她隔著門喊了一聲，就走了。

喬蕎裹著被子，睡得不舒服。

陸卿開門進來，細細地瞧，喬蕎滿臉的不愿意。

沒等喬蕎反應過來呢，他人就過來了。

“爸媽都出去了……”

兩個人在床上纏了半天，最后是喬蕎一直對著他飛眼刀子。

不知道人是不是要肌膚相親才會變得更加親密，之前明明還是存在一點隔閡的，現在都沒有了。

喬蕎去洗澡，她擔心陸卿爸媽回來，陸卿就說自己幫著她守在門口，肯定沒事兒。

等他們倆收拾完了，也吃完飯了，十點陸卿他爸媽都回來了，陸卿他媽進門看著喬蕎。

“醒了？”

喬蕎有些不好意思，好像自己多貪睡似的，都是他昨天晚上鬧自己，這才沒起來的。

“嗯。”

陸母回房間換了衣服，說一會兒家里可能會有親戚來，笑瞇瞇地看著喬蕎：“我們家沒有什么大人物，都是普通人，你就保持平常就行，別害怕，也別拘束。”

喬蕎點點頭。

她能感受到陸母身上所散發出來的善意。

陸卿家的氣氛相對來說更平民化一點，很溫暖。

陸卿的母親洗了水果，一樣一樣地裝在果盤里。

“叫她切，她切水果可拿手了。”陸卿在外面喊。

喬蕎一聽，趕緊起來去切。

“媽，我切水果是很有一手。”喬蕎說著。

陸卿扯著脖子：“切點芒果。”

喬蕎應了一聲。

陸母就笑：“這孩子欺負人。”

這婆媳倆算是接上頭了。喬蕎也是憋著一股勁兒，這次再婚了，她一定得跟婆婆處得跟親母女倆似的。

陸卿在客廳里等著，喬蕎端著果盤給他送出來。

“怎么切得不如上次好看呢，沒用心啊。”

喬蕎將手里的東西遞給陸卿，惡狠狠地照著他的胳膊就擰了一下，倨傲地看向他。

老人倒是笑笑沒理會。

有敲門聲，陸卿叫喬蕎去開門，喬蕎沒動。

她一個人都不認識，敲門的肯定是他家的親戚，偏偏陸卿不動。好在陸卿他媽出來得快，踩著拖鞋一路走向門口，打開門果然就是陸卿家的親戚。

“來認識認識啊，這是我們的小喬……”

一群女人坐在客廳里閑聊天。

“小喬什么單位的？”

無非就都是問問工作啦，父母啦，姐妹啦這些問題，喬蕎笑著回答了。

“陸卿這也不打算辦酒席了？”

陸母嘆口氣，有些話不能當著新兒媳婦的面去說。當時曹一凡干的事情，幾乎這前樓后樓附近就都知道了，醫院傳得沸沸揚揚的，她一點都不想回憶過去。

喬蕎一聽這話題，知道自己在場不方便，趕緊起身，說自己去廚房洗點水果。

今天請的都是陸卿奶奶家那邊的人，能看得出來的是，陸母跟誰關系都不錯，別人都挺尊敬她的。

“我看著這小喬就比曹一凡強，強多了。”

旁人嘆氣：“能一樣嗎，曹一凡什么家庭出身的？這個，父母都沒工作，是自己運氣好，考上的公務員。”

這頓飯吃得大家都很開心，喬蕎用眼睛溜著，看著吃得差不多了，自己借口去衛生間出來結賬。

“算一下吧。”

喬蕎無聲無息地就把賬給結了，等陸母要結賬的時候，服務員說已經結算過了。

“小喬……”陸母拍拍喬蕎的手。這孩子有眼力見兒！

“天娜怎么沒回來呀？”

“天娜工作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