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那喬不許突來的一招對過后,喬不許那道勁道,被化解為無。
陽本松右手一抬,七十二路劍影,合為一把長劍,如萬劍歸宗,長劍入手,陽本松以‘千古人龍’‘疊翠浮青’‘玉井天池’三招嵩山劍法相續施展,只逼的喬不許退無可退。
方才喬不許出言相諷,逼得他臉面無存,此刻他趁機報復,欲殺喬不許以解心頭之恨,也算殺雞儆猴,要不然,人人都上臺向他挑釁,他豈不處于被動,被眾人以車輪戰攻之,想到此處,喬不許倒反而能夠成全他。
喬不許凌空閃躲,可他面對的,是深奧的嵩山劍法,倘若不是他身法靈巧,恐怕早已死在了劍下,他深知方才有所得罪,但他未曾想到陽本松此人心胸狹窄,心狠手辣,片面之詞,便把他激得惱怒成羞,殺意之濃,欲將其除之后快。
正在喬不許招架不住間,突然有數個鋼珠激射向臺上的陽本松,使陽本松分身抵擋,解了喬不許的圍。
陽本松轉攻為守,倘若并非反應及時,恐怕以那鋼珠的勁道功夫,非死即殘。
喬不許見到那白發女人推著輪椅出現在了人前,感激道:“多謝相救!”
又轉身看向陽本松,剛才出手過招不到十回合,本來自己占據主攻,陽本松處于被動,卻不到數回合,竟被陽本松反其道而行之,更險些成了他的劍下亡魂。
喬不許頗為不滿,未想到這陽本松果真敢下毒手,不由怒道:“好你個兒子,下手這般歹毒,想殺人啊?!?
陽本松道:“喬兄這話可就誤會陽某了,這可怪我不得,比武臺上,刀劍無眼,未能及時收手,也是常識?!?
喬不許看著陽本松說的跟家常便飯一樣簡單,就道:“好啊,你小子不是很牛嗎,來啊,再來。”喬不許擼起衣袖,一副豁出去拼命的樣子。
陽本松搖了搖頭,道:“喬兄此話何意,輸了就是輸了,怎能再比,如若人人如此,豈不荒唐。
剛才若不是下面那位閣下出手相救,你恐怕連命都沒了,在下勸喬兄還是不要強求的好?!?
喬不許心想:“該死的陽本松,不愧是嵩山派掌門,果真不是一般高手,算老子大意失手,倘若再比,必定會被天下英雄所恥笑?!?
轉念又想:“陽本松為五岳之首,就算我喬不許敗給了嵩山派掌門那也不算丟面子。”
心念已定,就道:“老祖我不和你這兒子一般見識,這盟主之位老祖我本就無意爭奪,只是來隨意領教領教嵩山派掌門的高招,果不其然,厲害的很,不過老子見你是五岳劍派中的有臉面人物,我就不和你計較了,老子我要是使出全力,非打的你這龜兒子屁滾尿流,哭爹喊娘不可?!?
話畢,轉身下臺,陽本松無心與他一般斤斤計較,就大聲說道:“不知還有哪位愿意上臺一試,陽某人奉陪到底。”
屆時,那白發女人卻道:“倘若此刻我那徒弟在此,想打敗你陽本松,簡直輕而易舉?!?
陽本松順聲而望,卻見得一個一個白發女子坐在輪椅之上,正冷冷目視著他,陽本松道:“閣下何人?”
他話音一落,那白發女人并非回答,陽本松又道:“剛才聽閣下之意,閣下的徒弟要和陽某人切磋一番?!?
那白發女人道:“確實沒錯,但可惜他此刻不在,不知去了哪兒?!?
陽本松道:“不在這里?那不知閣下的徒兒可曾上來嵩山?”
白發女人道:“你這狗崽子明知故問,倘若他不來,我來此作甚?”
聆希珞沒有把來此的緣由說出,只說是來參會選舉的江湖豪士。
陽本松信以為真,道:“原來如此,既然上了嵩山,那為何不現身一見?!?
聆希珞一笑,說道:“我那徒兒,說他是我徒兒,只因我傳過許些武功給他,說不是我徒兒,卻又因為他是別派弟子,不愿拜我為師,也是個鐵錚錚的漢子,只可惜踏錯了門?!?
陽本松聽得頗為模糊,不解下問道:“那既然不是閣下弟子,不知此人出身何門何派。”
聆希珞向東首處的華山派掃了一眼,說道:“此事說來也怪,一月前,華山變故中,讓華山派可沒少丟弟子,不過說出此人,大家或許認識,尤其是華山派,不知道華山派的蘇掌門可知一名叫做袁紹峰的少年?”
蘇劍平道:“自然認得,此人乃我師弟蘇劍山唯一弟子,年僅二十?!?
聆希珞道:“他當初在華山變故的那夜,被人打下禁谷,倘若不是聆某出手相救,那袁紹峰恐怕早就氣絕身亡?!?
那東首處的華山派掌門蘇劍平不由自主的起身,臉色肅然,說道:“原來峰兒就是閣下所救,多謝閣下救命之恩,說來慚愧,當初大戰后,我聽我大弟子蘇真所說,峰兒早已被打下禁谷。
可那禁谷頗深,足有千百丈高,非常人所能下去,原本以為峰兒就此戰死,卻未曾想到被閣下所救,我華山派算是欠了閣下一個人情?!?
聆希珞突然大笑,道:“不愧是華山派掌門,口舌如簧,既然你說欠下我一人情,那我現在告訴你,我有難處,你可愿意現在幫我?!?
蘇劍平問道:“閣下有話直說,只要在蘇某能力范圍之內,必然傾全派之力,報此恩情?!?
聆希珞道:“好得很,蘇劍山,陽本松,洪永柱,你們三人可還記得十九年前,洛陽城之事?!?
陽本松、蘇劍平、洪永柱三人略陷沉思,隨即面色慘變,紛紛直視聆希珞,八目相視,似想起了陳年舊事。
陽本松干咳了兩聲,道:“十九年前?時間太長,已經記不得了?!?
聆希珞冷哼道:“是記不得,還是沒臉當著全天下的豪杰面前說出真相啊?!?
蘇劍平道:“十九年前,我在閉關,不曾下山。”
洪永柱卻道:“十九年前,我倒是下了山,不過我沒去洛陽,我是在CD聆希珞忽然大怒,叫道:“放屁,人面獸心的偽君子,當年洛陽之事,對我而言,猶如昨日,歷歷在目。”
陽本松道:“你不要胡說八道?!?
聆希珞冷冷一笑,道:“胡說八道?可笑,當初想要搶我東西的人,一共五人,今日全都在場,孫大山與樊瀝今日也在場,就也出來,算算這比將近二十年的舊賬吧?!?
聆希珞轉頭看向南首處時,卻發現,自己要找的人,早已不知身在何處去了,顯然已經離開。
聆希珞道:“走了嗎?果然不愧是我的兩個師兄,我都這樣了,居然還認得我?!?
喬不許插了一句,道:“他們搶你什么了?”
聆希珞道:“問得好,今日,我就當著天下英雄的面,將當年這五人是如何陷害于我的事跡,一一道來?!?
喬不許早已饑渴難耐急忙問道:“什么什么,快說吧,一定很精彩啊?!?
聆希珞見三派掌門面色土灰,不由笑道:“二十年前,一代大俠袁有慶無故失蹤,而他的兩個至交好友歐陽牧與蘇劍山,這兩人都是當今高手,名震江湖的大俠,他們為了替袁有慶的愿望,兩人就分開去做兩件事情,一件事情,是由華山派蘇劍山執行,去長安尋找袁有慶妻兒,將他們安排妥當,此乃袁有慶大俠第一愿望。
而第二宏愿,是少林寺四大經文之一的九陽神功,由歐陽牧大俠妥當交給少林方丈,也就是袁有慶大俠出家時的師兄。
也就是這本神功經書,改變了我的命運,而在十九年前,當我師父要將經書交給少林的前一晚夜里,變故。發生了。
我那師兄樊瀝被大師兄所利用,偷出經書,恰巧被我遇到,我趁其不備,搶回經書,卻被兩人不念舊情追殺,我無法通知師父,就打算離開洛陽,去找我師父的摯友蘇劍山,我便啟程開始去。
可誰知道,我在被兩位師兄追殺時,途中遇到了三派掌門,我原以為他們仁義為本,但知道我身懷經書后,竟以保管之名,想要搶奪經書,我打他們不過,經書被搶。
但誰也沒想到,經書只有一本,三人為此爭斗起來,我冒死搶回經書,一路逃亡,終于到了華山派,可我卻不知道蘇劍山在哪兒,前面無路,后有追兵。
我希望能碰巧遇到蘇劍山,但卻被三派掌門逼入絕境,我為了經書不被偷窺得逞,抱著經書跳下了近千丈的華山禁谷。
可我大難不死,為了報仇,我想要修煉九陽神功,卻發現這門神功,并非女子所能練的,但我卻把師父所教的武功,全數練會,為的,就是一雪前恥,今日,正是時候?!?
聆希珞大手一拍,人和輪椅瞬間飛到臺上,立于陽本松身前,陽本松見其如虎,后退兩步。
“陽本松,當年之仇,雖非你由你而起,但你也是其中之一,今日拿你開刀?!瘪鱿g蟠笫忠慌?,輪椅旋轉而去。
陽本松連退數步,以劍回擋,聆希珞左手彈指,鋼珠層出不窮,陽本松舉劍格擋,又退數步。
“你就是歐陽牧四弟子聆希珞,聽聞歐陽牧找你多年,極少在家,你自己偷了自己師父的東西,還想誣蔑我們,豈有此理,今日我就替歐陽牧清理門戶,解決你這個不孝子弟?!?
陽本松大喝一聲,轉守為攻,長劍連抖三下,劍影如虹,沖擊之刃,猶如滔滔江水,洶涌而去。
聆希珞面色怒意不減,將諸多鋼珠一拋,九顆鋼珠竟化作扇形之勢,攻擊頗廣,那陽本松眼看數顆鋼珠飛來,可屆時左右為難。
不管左右上下,均有兩顆鋼珠飛疾而來,使他退無可退,陽本松一咬牙下,以雄厚的內力為基礎,使出嵩山派絕學大嵩陽掌法,將九顆鋼珠震落,陽本松一氣呵成下,又連續展示出嵩山劍法,以極快且深奧的嵩山劍法,直襲聆希珞。
陽本松看見聆希珞身處輪椅,卻移動自如,便將目標放在了聆希珞的輪椅上,使出嵩山劍法中的‘千古人龍’‘疊翠浮青’兩式,聆希珞大袖揮動,一股掌風襲出,化開嵩山劍法,就在聆希珞化解兩式的瞬間,陽本松趁勢凌空發掌,大嵩陽掌,轉眼即至。
只見到陽本松右掌猛然而出,聆希珞悶哼一聲下,右手掌風霍霍,掌風如蓮,見多識廣者,均是大吃一驚,均想:“嵩山派的大嵩陽掌與歐陽家的‘九蓮神掌’,這還是兩大神掌初次相抗,不知孰強孰弱?”
臺上,陽本松以大嵩陽掌對抗聆希珞的九蓮神掌,這兩套掌法均是兩位高手所創,九蓮神掌乃歐陽家的不傳之秘,聆希珞此時使出,叫人大吃一驚,顯然,就連陽本松本身也不知曉,可轉眼想到聆希珞本就是歐陽牧最疼愛的弟子,歐陽牧傳給她,也不無道理,想到此處,大家均想:“這套掌法,定是歐陽牧所傳?!?
陽本松也吃了一驚,九蓮神掌他曾數次見過,知曉此掌法的厲害之處,倘若此掌法是以一代大俠歐陽牧施展,他陽本松自問對付起來必定頗為困難,可眼前這女人的掌法也非等閑,兩人相觸十余掌后,兩人都不由有些壓抑之感。停下手來。
聆希珞道:“不愧是嵩山派掌門,威風不減當年。”
陽本松道:“你也不弱,倘若你我再這么僵持下去,必定兩敗俱傷,對誰都沒有好處?!?
聆希珞冷哼一聲,道:“是嗎,說句實話,今日我本就無意取你狗命,只想在天下英雄豪杰面前,揭曉你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目的達到,我也心安,但今日不殺你,不代表你我的帳就這么算了,你的命,我會取,不過現在,還不是時候,我要讓你嘗嘗心灰意冷,好不好受,絕望又是什么滋味。
現下你內力大損,恐怕其余六大掌門隨意一人都可將你打敗,不知你還能接下幾掌?!?
陽本松沉默,聆希珞道:“陽本松,你的計劃,注定了要失敗,要怪就怪你自己貪心不足吧?!?
聆希珞一拍輪椅,輪椅凌空而起,剛要落下時,一口大鐘從南首方飛來,一個聲音緊跟其后:“天下大會好生熱鬧,我二人來晚了,黑白二仙前來領教嵩山派陽掌門的蓋世神功?!?
那大鐘飛向聆希珞而來,聆希珞一掌轟出,轟的一聲,大鐘砸在了臺上,深陷地面,聆希珞也恰好落到臺下。
就在此時,兩道身影隨鐘而來,立身與鐘頂兩端,這兩人看起來不過三十來歲,一人白袍卻持黑槍,一人黑袍卻持白槍,正是在嵩山派后山離開的風云二使。
緊隨著二人的現身,七大門派紛紛一怔,都是認了出來,均想:“風云教的風云二使?他們竟敢明目張膽的出現在大會之上,他二人豈不是在自投羅網?!?
陽本松也識得兩人,笑道:“我道是誰,原來是風云邪教的風云二使,兩位來此,不知有何貴干?”
那白袍者道:“倒也無事,今日傳聞嵩山派匯聚天下英豪,欲對付我風云神教,我二人心下好奇,便來會上一會,瞧瞧這天下大會究竟有何厲害之處,久聞陽掌門歷來都是五岳劍派的盟主,想來武功必然是五岳之最,與其向各派一一挑戰,還不如擒賊先擒王,擒了王,賊也就從了,是也不是?!?
泰山派掌門洪永柱突然躍上臺來,說道:“你們好大的膽子,竟敢如此明目張膽的出現在天下大會,難道是在藐視我中原武林無人了嗎?”
風云二使中的黑袍者道:“洪掌門一針見血,果真是不給我們活路啊,要是洪掌門的武功,能及嘴皮子的萬分之一,泰山派也不至于淪落成這樣。”
洪永柱怒由心生,喝道:“黃口小兒,胡言亂語?!?
黑袍人道:“早有耳聞泰山劍法精妙絕倫,倒想向洪掌門指教了。”
說著持槍躍去,那洪永柱持劍攻襲過去。
黑袍者與洪永柱兩人的一戰,也可謂是激烈,兩人氣勢如虹,連續過招數十回也難分勝負,兩人氣勢而言,那黑袍者明顯稍損少許,可不管洪永柱怎么進攻,都難以傷及分毫,兩人難分勝負,但洪永柱卻占據優勢,一直處于主動,黑袍人一直處于被動。
屆時,白袍者瞧得陽本松面露疑惑,笑道:“陽掌門似乎有所疑惑?!?
陽本松道:“你那同伙武功不及洪掌門,竟憑借詭異的身法,也能與洪掌門平分秋色,倒也難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