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是執(zhí)著還是放下
- 邪帝專寵,冷情王妃不好惹
- 簫箬
- 3069字
- 2015-08-26 18:02:00
難怪林綰墨覺得幾位夫人中白瀾是那樣的與世無爭,難怪沐楓洛不肯將白瀾立為靶子,原來他們之間已經(jīng)如此熟稔,至少沐楓洛待白瀾是不同的。
“做吧。”沐楓洛坐在桌子旁,對林綰墨道。
林綰墨淺淺一笑:“算著時辰,綰墨該回去吃藥了,不好這里叨擾瀾夫人,綰墨告退。”
說著,林綰墨俯身屈膝,起身就要離開。
“讓瀾兒遣人送你回去。”沐楓洛起身拉住林綰墨。“你現(xiàn)在眼睛不便。”
林綰墨脊背一僵,轉(zhuǎn)而笑道:“那就有勞瀾夫人費心了。”
“她不在屋子里。”沐楓洛放開林綰墨,負手站在她身邊。“今日之事還望你不要說出去。”
是為了保護瀾夫人嗎?于是就借了她的名頭,在所有人都以為沐楓洛在陪著林綰墨的時候,他其實是來見白瀾的。
“王上為瀾夫人費心至此令人慨嘆。”林綰墨得體的微笑道。“綰墨自然不會多嘴說些什么。”
“那就好。”沐楓洛看著沒有絲毫異樣的林綰墨,張了張口,終究還是沒有繼續(xù)說什么。
“王上無事,綰墨告退。”林綰墨向后退了一步,再一次俯身屈膝。
“眼睛。”
“綰墨記得來時的路。”林綰墨輕笑,轉(zhuǎn)身幾乎是逃離一樣出了白瀾的住所,沿著方才來時的路走著。
她越走越慢,最后停住腳步,伸手取了頭上的簪子扣在手中,冷聲道:“跟了這么久,也該出來了。”
話音才落,只聽一個女子嬌聲笑道:“居然給你聽見了。”
“問九娘,若我剛才簪子出手,你可就再沒機會釀酒給我喝了。”林綰墨將簪子插回頭上,一面嗔責(zé)道。
“你從來不會不問緣由的出手。”問九娘笑著自陰影中閃身出來,走到林綰墨面前,仔細打量了一番,無奈道:“你怎么將自己弄成這個德行?”
“你以為我想?”林綰墨一把拉住問九娘。“說起來,你怎么會來王宮?”
“我不過就是出個門采個藥,回來就聽說你出嫁了,還是風(fēng)風(fēng)光光走到宮里的。”提起這件事情問九娘就恨不得去罵沐楓洛瞎了眼睛,居然如此不重視林綰墨。
“不過就是住一陣子,我不會一輩子都在王宮的。”林綰墨掩口笑了一聲。“正好你來,送我回住的地方。”
“那個王上也真是個有眼不識金鑲玉的主。”問九娘不滿的拉著林綰墨走。“若我娶你這么個夫人回去,就算不是供著也定然是捧在手心里的,哪有他這樣的?你眼睛不方便,居然還將你一個人撂在外面。”
“好了,九娘,禍從口出,別忘了,你還在王宮里呢。”林綰墨拍了拍問九娘的手笑道。
“本來說的就是事實。”問九娘哼了一聲。“后面跟著的狗也該出來了吧。”
林綰墨聞言也停住腳步,笑道:“我這位妹妹言語得罪了。”
“王宮大內(nèi)不是她能來的地方。”冷澤自陰影里走出來,低了聲音道。
“原來是冷侍衛(wèi)。”林綰墨拉著問九娘的手,將她護在身后。“她見我心切,不懂王宮大內(nèi)的規(guī)矩,冷侍衛(wèi),可否下不為例?”
“既然墨夫人無事,冷澤告辭。”
“冷侍衛(wèi)留步。”林綰墨忙開口叫住冷澤。
“墨夫人還有事?”
“我這妹妹的話不知可否請冷侍衛(wèi)代為隱瞞?”自沐楓洛送她綠江南的酒,林綰墨就知道應(yīng)該是冷澤告訴他的。出嫁路上,她途徑綠江南時,曾駐足猶豫了片刻。
“墨夫人,這話聽在冷澤耳朵里也就罷了。”冷澤轉(zhuǎn)過身來看著林綰墨。
“冷侍衛(wèi)放心。”林綰墨松了一口氣,卻驀然覺得身后的問九娘掙脫開自己的手走到面前。
“九娘。”
“這話便是你告訴燕侯我也不怕,本來說的就是事實。”問九娘坦然無畏的瞪著冷澤。
冷澤打量了問九娘一番,轉(zhuǎn)身就走。他還沒有清閑到和一個小姑娘拌嘴。
“喂,你聽見沒啊。”問九娘追了兩步,無奈冷澤身形轉(zhuǎn)眼便沒了蹤影,也只能作罷,沮喪的回到林綰墨身邊。
林綰墨的手搭在問九娘的手上,輕笑:“他不與你計較便是萬幸了。”
“哼,是我不與他計較。”
“好。”林綰墨拿她沒辦法,只得一笑而已,扶著她緩步走著。
“綰墨,你有沒有想過去找?guī)煾赴。俊眴柧拍锢志U墨的手低聲問道。
林綰墨手指一動,嘆了口氣:“師父是刻意避而不見,想必是有什么苦衷,我們有何必糾纏呢?”
“可是,當(dāng)時那么多事情他都沒有解釋一句,就丟下我們走了啊。”問九娘悶聲悶氣的說道。“你身上的刺青,還有綠江南。”
“九娘,師父有他的難處,既然現(xiàn)在并的生活并沒有什么變化,就不要執(zhí)著這件事情了。而且?guī)煾敢舱f過,適當(dāng)?shù)臅r候他會回來找我們的。”林綰墨勸著問九娘,另一只手不由得撫上自己的肩頭。
自她懂事開始,那刺青就在肩頭,但沒有人告訴她這究竟是什么,又為了什么。只知道師父說,他希望永遠不必告訴她這刺青的含義。
在寢宮外停住腳步,林綰墨對問九娘道:“回去吧,不要再來王宮了。”
“可是……”
“我想你了就會去找你。這王宮想要困住我也不是容易的。”林綰墨稍稍用力握了握問九娘的手。“保重。”
“那你也保重。”問九娘戀戀不舍的放開林綰墨的手消失在夜色中。
白瀾的寢宮中,沐楓洛坐在屋中,對面是笑容燦爛的白瀾。
“王上,瀾兒給你撫琴好嗎?”白瀾見沐楓洛意興闌珊,起身對他道。
沐楓洛的目光落在手中的杯子上,杯中清酒映著燭光,悠然晃動得如同那個女子的眼眸,清澈柔和。
“王上?”
“嗒”,沐楓洛將酒杯放在桌子上,起身向外走去。
“王上。”白瀾忙追了過去。“這么晚了,王上要去哪兒?”
沐楓洛猛然停住腳步:“你歇著吧。”然后徑自出了白瀾的寢宮,身形沒入夜色之中。
白瀾怔怔的看著沐楓洛的背影,手狠狠的抓著自己的裙擺。
當(dāng)然,她怨毒的目光沐楓洛并沒有看見。他一路走著,待到抬眼的時候,人已經(jīng)在林綰墨的寢宮外了。
冷澤一路跟著她的,應(yīng)該不會出什么差錯才是。沐楓洛心里對自己說著,可偏偏無法放心,想要看到林綰墨的身影。
“王上,墨夫人已經(jīng)安然回去了。”冷澤在沐楓洛旁側(cè)低聲道。
“嗯。”沐楓洛的目光依舊落在林綰墨的寢宮。屋子里漆黑一片,她是已經(jīng)睡下了吧?
“今日,一個叫問九娘的女子入宮來見墨夫人。”冷澤平靜的說著。“她似乎與墨夫人感情很好。”
“問九娘?”沐楓洛沉吟。“是什么人?”
“只知道是綠江南的老板娘。”
沐楓洛聞言,點了點頭道:“竹鑒樓有什么消息?”
“一無所獲,前太子就好像在人間消失了一樣。現(xiàn)在生不見人,死不見尸,清老師還在查。”冷澤想了想,又道:“新的田地制度并沒有被推行下去,只有都城周圍的縣裝了裝樣子。”
“一旦推行,以許家為首的幾家手中的田地都會減少,他們自然會抵制。”沐楓洛冷笑了一聲。“行獵的事情怎么樣了?”
“萬事俱備,只是玥夫人似乎并沒有買兇殺人的打算。”
“子晉不是已經(jīng)打算去說服許侍郎嗎?”沐楓洛想起自己好友聽見這件事情的表情就不由得想笑。也真難為他,好好的一個正人君子偏偏要去幫人出主意買兇殺人。
“這種出餿主意的事兒我看杜子晉未必能做明白。”冷澤搖頭嘆氣。“那個書呆子太正人君子了。我看,還是指望墨夫人靠譜些。”
林綰墨……提起這個名字,沐楓洛微微有些失神。
眼睛要比林綰墨預(yù)料中的好得快,次日起來就已經(jīng)可以看見東西了。重見光明總是讓人高興的,所以林綰墨的心情也格外的好,赤了一雙腳站在院子中的碎石路上。
碎石被太陽曬得有些發(fā)熱,咯著腳掌有些癢有些疼,卻無比真實的讓人覺得自己是鮮活的。
林綰墨張開雙臂感受著陽光的暖意,不由得足尖輕點,在碎石路上翩然起舞,旋轉(zhuǎn)得衣袂翻飛。
“心情這么好。”沐楓洛站在門口的時候恰好看見飛旋不停的林綰墨。
聽見有人說話,林綰墨忙停住腳步,長發(fā)被甩到臉側(cè),襯著修長白皙的頸。
“王上。”看清來人是誰,林綰墨忙垂頭,遮掩了自己一下子冷下來的表情。
似乎察覺到自己不受歡迎,沐楓洛站在門口沒有動,只是遠遠的看著她。
好一陣沒有沐楓洛的聲音,林綰墨幾乎以為自己看花了眼,抬起頭正好對上他的目光。
溫柔繾綣的神色讓人心中一動,他負著手微微笑著的樣子帶盡了寵溺。林綰墨怔了一下,忙移開目光,臉上暈開一抹紅暈。
“你的舞,很美。”沐楓洛緩步走進來站在林綰墨的面前。
“多謝王上夸獎。”林綰墨向后退了一步,言語之間一瞬間冷凝下來,只剩下了疏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