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趕緊過來干活。”蘇眉沖我嚷。
“這么挖不是辦法,去找人幫忙吧。”幺叔說道。
我抬眼打量,前面不遠我看見了幾排老舊的磚瓦房,應該是個小村子,拖拉機就朝著村子里開進去。
“我去看看。”我丟下鏟子就朝村子里走。
我運氣不錯,走到村口我遇到一個放牛的老漢,我請老漢幫忙拉車,最終以二十元的價錢成交,老漢喜眉樂眼的牽了牛跟我走。
路上老漢就問:“我們這邊很少有城里人來的,你們過來做什么?”
“自駕游。”我隨口道。
“咱們這里可沒啥好玩的,你們城里人啊就是喜歡花錢找罪受。”老漢搖頭道。
“老人家,這村子叫什么?”我問。
“張揚村。”老漢回答我。
“咋不修路啊,要想富先修路,你們這路可太難走了。”我抱怨道。
“可不是咋地,年年說修路,年年都不修,路不修,村里的年輕人倒快走光了,就剩下我們這些老不死的,再過幾年啊,地都要沒人種了。”老漢的怨氣比我還重。
借了牛的力,車子終于拉了出來,我們謝了老漢,然后跟他打聽村里有沒有住宿的地方,沒想到還真有,老漢說村里就有一個小旅館,還是年前才建的。說起這旅館,老漢又笑,說在這里開旅館,可不是腦子壞掉了嗎。
我問旅館的位置,老漢伸手一指:“順著路一直往前開,就在村西頭。”
我們開車進了村,順著路往西開,路上基本沒看見啥人,村里的房舍大多破舊,村子里以平房居多,為數不多的幾棟兩層樓房就很顯眼。
我在車上一直往兩邊看,按道理旅館應該很顯眼才對,這村子又不大,我竟然一直沒找見。
我們的車幾乎快穿過村子了,遠處又看見一片稻田,這時候蘇眉指著一處地方忽然道:“旅館在那里!”
我們停下車,果然沒錯,蘇眉指的一棟二層小樓的門楣上真的掛著一個招牌,上面寫著“春風旅舍”四個字,只是這招牌實在太小了,就那么一塊木板掛起來,太不顯眼了,哪有這么做生意的!要不是蘇眉眼尖,我們就開過了。
從外觀看,旅館很簡陋,外墻上只刷了一道白灰,許多地方還能看見露出的磚縫,顯然這旅館是老樓翻建的。
旅館的大門外停著一輛拖拉機,就是我們路上碰到的那輛,沒想到竟然又在這里遇上了。
停好車,我們四個人邁步走進了旅館……
“小燕子,我問你,你今天把那個繡球一直往我面前撥,到底是什么意思……”
一進門就聽見很大的電視機聲音,旅館柜臺里坐著一個女人,背對著我們,正坐在一張椅子上看電視。
“麻煩你,還有房間嗎?”蘇眉走上前問。
女人頭也不回,顯然沒聽見。
“喂!”我伸手在柜臺上敲了敲。
還是沒有反應!
“砰”的一聲,我用力一掌拍在柜臺上。
“你們干什么!”柜臺里的一扇門忽然打開,一顆光禿禿的腦袋探了出來。
我一楞,這個男人我認識,就是拖拉機里坐著的那個光頭。
光頭顯然也認出了我們,臉上略一變色,跟著又笑了笑:“幾位,有事啊?”
“我們要開房。”蘇眉大聲說道。
我忍不住扭頭看了蘇眉一眼。
“幾位是要住店?”光頭一愣。
“廢話,這里不是旅館嗎。”蘇眉說道。
“是,是,是,你們要住多久?”光頭又問。
我有點奇怪,怎么這光頭好像有點不情愿我們住一樣,哪有開門做生意的不喜歡顧客上門的。
“三間房,住一晚。”蘇眉扭頭看了一眼瞿教授。
“那行……”光頭翻找了一陣,找出一個小本:“幾位先登記,身份證都帶了吧。”
蘇眉寫字的時候,光頭又特意給我們道歉:“她是個聾啞人,剛才不好意思了,你們別見怪啊。”光頭指著柜臺里那個女人說。
那女人憨憨的沖我們笑,一看就知道智商有點問題的那種,怎么會讓這樣的人做服務員呢?
登記完,光頭拿起登記簿看了幾眼,然后拿出幾把鑰匙塞到那女人手上,又做了幾個手勢,手指朝上指了指。
女人拿著鑰匙走出柜臺。
我們跟著女人上了二樓,帶我們上樓交了鑰匙這女人轉身就走,等她背過身去,我忽然大叫了一聲,女人一點反應都沒有,徑直走下了樓。
“你干什么?”女人沒反應,蘇眉反倒被我嚇了一跳。
“試試看她是不是聾子。”我一聳肩。
“小心眼還挺多。”蘇眉嘿嘿一笑。
三間房,我和幺叔住一間,蘇眉和瞿教授一人一間,進了屋,我就問:“幺叔,你不覺得奇怪嗎,那個光頭,還有這個旅館。”
“你覺得哪里不對呢?”幺叔笑瞇瞇的問。
“這旅館開在這里怎么會有生意,我搞不懂。”我想了想,撇嘴道。
幺叔呵呵一笑,朝我眨眨眼:“說不定人家根本就不在乎生意呢。”
“你也覺得有問題。”我興奮道。
“噓……”幺叔豎起一根手指,然后指了指墻。
“娘的,真的是個黑店。”我一拍大腿。
“管他什么店呢,只要不妨礙咱們的事,跟我們沒啥關系。”幺叔伸了個懶腰。
“那我們要不要提醒一下瞿教授他們。”我說道。
“用不著,你都能看出問題,人家還能不如你!”幺叔嘿嘿一笑。
“幺叔,那石棺上真的是地圖嗎?瞿教授會不會搞錯了,我看這里也沒啥特別的啊。”我岔開話題,畢竟我們來這里是來找石棺線索的。
“這我可說不好了,那石棺透著古怪,我參不透。”幺叔沉吟道。
我和幺叔聊了一會,外面就傳來敲門聲,蘇眉的聲音響起來:“一起去吃飯。”
打開門,我頓時眼睛一亮,蘇眉站在門外,身上換了一條花裙子,上身是一件簡單的白T恤,美女就是美女,怎么穿都漂亮。
“走,我們一起吃點飯。”瞿教授站在蘇眉身后,朝我們笑道。
四個人一起出了門,我們先下到一樓,柜臺里那個女人還在看電視,光頭沒在。
我們邁步走到旅店外面,四個人沿著道路慢慢走,這時候夕陽西下,落日的余暉照著村子,一片祥和,一大群歸鳥撲啦啦飛過,村子里忽而傳出幾聲狗叫。
“真是個好地方啊!”瞿教授忽然感嘆道。
“確實好。”幺叔背著手,悠悠的說了句。
轉了一圈我們在村里找到了一家小酒館,很簡陋,酒館里幾個老酒客正談笑說話,一看就知道都是村里人,見我們過來一個個投來詫異的目光。
我們要了一點吃食,食物很簡單,但也有酒有肉,我們邊吃邊聊,大家心里有事,吃的很快,吃完我們就往回走。
進屋之后,我就倒在了床上,折騰了一天,我很累,沒一會,我就睡著了……
我做了個夢,夢里蘇眉穿著花裙子,在我面前轉圈,蘇眉的小腿那么直,笑容那么甜,我看的眼熱心跳,忽然蘇眉摟住了我的脖子,媚眼如絲的看著我,我們的唇一點點的靠近,我能感覺到她的體熱,我身上也燒了起來……
我喘著粗氣:“輕點,你摟的太緊了……”我被蘇眉摟的快喘不來氣了。
忽然蘇眉重重的打了我一巴掌!
“小山!小山你醒醒!”我又挨了一巴掌。
我醒了,幺叔站在我床頭。
“幺叔你干嘛打我?”我捂著臉問。
“我不打你,你就把自己給掐死了!”幺叔腳下有一點灰燼。
幺叔伸食指在我額頭點了一下,頓時一股清涼傳了過來,我腦子徹底醒過來。
“幺叔,咋了?”我問。
“你中了邪,剛才你差點把自己掐死,要不是我發現得早,你就完了。”幺叔說道。
“怎么會這樣?”我一點都沒察覺到,這是什么邪術,能讓自己掐死自己?
“沒工夫說了,我們趕緊去看看瞿家爺倆。”幺叔邊說邊出門。
我一激靈從床上跳了下來,跟著幺叔就出了門。
瞿教授住我們隔壁,我伸手推了一把,門竟然沒關,我們進到屋里,屋里的燈亮著,瞿教授趴在桌子上昏睡,幺叔伸手一指:“你去看蘇眉。”
我立馬轉身出門,蘇眉住瞿教授隔壁,我一推門,門反鎖著,我敲門叫:“蘇眉!”
里面一點反應都沒有。
我抬起腳就踹,門被我踹開,我沖進了屋里,我是奔著床去的,伸手一摸,床上竟然沒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