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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民奮起保衛金積

◎董文倫

1929年,寧夏南山的股匪楊老二、楊老三(號稱“司令”)率余正明、李生福等幾支匪軍約3000余眾,乘馬仲英竄擾寧夏,社會秩序混亂之際,強占了吳忠堡,燒殺搶掠。

時金積縣長沙明陽,山東回族,曾在西北軍馮玉祥部下久從戎行。匪股占據吳忠后,沙縣長估計土匪必攻金積。金積城內并無駐軍,僅有幾十名警察和城防隊員及50余條破槍,城內士紳的幾十條土槍、抬槍。此時,恰好有被擊散的西北軍十數人攜帶快槍投宿金積縣城,被用為城防力量。

沙縣長作了周密的守城部署:在安定民心的同時,指定城內士紳張清貴為城防司令,組織全城青壯年、公職人員、學校師生編成班組,上城墻定點防守;用沙袋、木頭壓堵城門,請西北軍散兵軍士分別擔任各墻上的指揮員,巡回于四面城墻上;動員婦孺老弱給城防人員送茶飯,搬運磚頭、石塊、土坯、木頭,以備守城之用。

時值4月下旬,夜黑如漆,匪軍3000多人四面圍城,喊殺聲震野,并輪番用云梯攻城,城內人心惶惶。沙縣長巧用智謀,命令在城垛上每隔幾步掛一個上罩草帽的燈籠,利用燈光折射,觀察城外敵情。又命令各商號給城上送煤油、香油、紙張、棉花;動員百姓捐獻舊衣,以備守城之用。匪眾架云梯強攻,不下數十次,城上頑強堅守,用磚頭、石塊砸死敵人于云梯下;用浸了油的棉布火把,點燃扔下,照得夜明如晝,土匪不敢近。幸有那10余名軍人,他們的槍法好,百發百中,土匪死傷較重。沙縣長動員全城百姓同仇敵愾,誓與城池共存亡。他親自與張清貴晝夜巡視指揮,不敢有絲毫懈怠。他查知城內有通匪嫌疑的幾家人,密令派人監視,以防不測。土匪攻城3日不下,馬仲英也逃離寧夏,匪首亦遠遁,金積全城百姓的生命財產得以保全。

據親身參加守城的金積老人回憶,有幾件事是目擊的。一是,在城墻上發現有一姓李的人與城下匪兵交談城內情況,張司令刀劈李姓人于城上。二是,某天下午,從城墻上看到城外的麥苗田里有一匪兵挾持侮辱婦女,西北軍的班長氣憤至極,舉槍射擊,土匪應聲而倒,婦女得救。三是,某晚,匪架云梯上城,為首者已騎在城墻上,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守城的數名青年用肩扛倒城垛,將人與云梯推于城下,接著拋下若干油火把,燒死數人。

此戰斗中,沙明陽縣長膽識過人,調度有方,在固守城池中起了決定性的作用。后來沙縣長卸任他調,地方士紳挽留多日,金積百姓還送他一把萬民傘,以示愛戴。

摘自《寧夏文史資料》第26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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