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誰說落毛鳳凰不如雞

看著凌息這幅模樣，洛顏也不知道是該笑還是該哭，面對這么小孩子氣的凌息，她也是束手無策，只好像哄孩子一樣，拉過凌息的手，為他掃去身上的殘屑糕點(diǎn)，又微微為他理了理凌亂的新郎服，柔聲呵道:“沒了就沒了，桂花糕不重要，倒是你這個傻子，懂不懂得好好保護(hù)自己呢？若他們打你是因?yàn)槟枪鸹ǜ猓阒还苓€給他們就是了，這樣也免得你受皮肉之苦啊，為了幾塊小小的桂花糕將自己弄得滿身是傷，哪里值得呢？”

聽到洛顏說的話，凌息又淚眼朦朧的巴巴看著她，嘴巴一歪：“可是，娘子，廚房里沒有吃的，只有他們的屋子里才有．．．．．．娘子的肚子都餓得咕咕響了，再不吃東西會把娘子餓死的．．．．．．”

“好了好了，吃的不重要，你的身子比那些無謂的東西更重要。”洛顏急忙安慰，這個凌息吧，雖然說是個傻子，但總歸懂得疼她啊，看來也并不是外界所說的那樣什么都不懂。

看著滿身是傷的凌息，洛顏想起了一個月前的自己，一個月前，自己被凌風(fēng)狠心連帶血肉剝皮斷情，讓她在暗處看著自己的親人凌遲處死，將自己是身體上，心里變都狠狠的折磨了一頓，那時候的自己，多么希望有人來幫幫自己，救贖自己，也如現(xiàn)在的凌息一樣，被人欺負(fù)，弄得遍體鱗傷，卻毫無反抗之力。

洛顏安慰凌息過后，回過頭，看著那一群婢女奴才，冷聲問道:“是誰把王爺打傷的！給我站出來！若是有膽子做事沒膽子認(rèn)．．．．．．那么就休怪我將你們一個個揪出來，讓你們有得好受！”

只見剛剛侮辱洛顏的婢女再站出來，拿起一塊方帕捂著臉，輕蔑的笑出來聲音:“不過是過了氣的廢后而已，大家不必聽她的，要知道，落毛鳳凰不如雞，現(xiàn)在她的身份還比不上我們的尊貴呢！她算的了什么啊！不過是個無權(quán)無勢的廢后罷了，什么將軍之女，不過是圖有虛名而已！她爹也不是什么好人，聽說還要謀權(quán)篡位呢！各位盡管放心好了，只要這玄靈王府啊，有我紅菱一日，就有你們舒服的一日！”那位自稱是紅菱是婢女狂妄的說出這句話，又輕佻的看了洛顏一眼。

此時此刻的洛顏眼里閃過幾分寒意，冷得有些刺入人心。若是那紅菱說她的落魄，她的不堪，她都可以盡數(shù)忍耐下來，反正她現(xiàn)在的狀況已經(jīng)很糟糕了，也不差這一點(diǎn)。但是，侮辱到她的家人就不行！洛氏家族的人，祖祖輩輩，世世代代對南譽(yù)國都是忠心耿耿的，毫無半點(diǎn)謀反之心，如今人也已死，怎能再將一些莫須有的罪名按在他們頭上？要知道，頭可斷，血可流，士可殺不可辱！！

洛顏在嘴角勾起一個冷冷的弧度，那番笑容顯得有些魅惑，但眼眸的深處透露著危險的味道，看得紅菱手腳冰冷發(fā)麻。

“呵！真是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婢女！說話狂妄目中無人！誰教你說的？落毛鳳凰不如雞？說得倒是口齒伶俐！一派胡言！！”洛顏朝著紅菱站著的地方邁出幾步，冷冷的掃視了眾人一眼，爾后又將目光移向紅菱身上:“落毛鳳凰不如雞，此話說得沒錯，但你有沒有聽說過也有百足之蟲死而不僵的說法？你如此狂妄自大，不知再此之前有沒有想到過這一點(diǎn)？”洛顏越說，越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而紅菱整個人也開始變得不鎮(zhèn)定了。

“我雖然是個廢后，但是我今日既然是通過圣旨賜婚嫁到玄靈王府來，就自然這個王府的女主人！這也是皇上的旨意，難道皇上的旨意還需要你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婢女指點(diǎn)迷津嗎？！況且，洛將軍一心效忠南譽(yù)國，其忠心日月可鑒，洛將軍用盡大半年的時間替南譽(yù)國開拓疆土，固受邊疆?dāng)?shù)余載。洛將軍為我南譽(yù)國立下的戰(zhàn)功赫赫，不必我多說，明眼人也是知道的，洛將軍一世為南譽(yù)國付出，他做的事情，你永遠(yuǎn)不及他的萬分之一二，哪里有小小年紀(jì)一個婢女說話的份！縱使我只是一個廢后，但我也是你的主子！你是為我賣命勞碌的仆人！你說話傲慢狂妄，如此不知禮數(shù)，又只會挑釁不會做事的婢女，我要你何用！留著你就是對王府的禍害！浪費(fèi)王府的伙食和銀子！就算是我養(yǎng)條狗，他也懂得聽我話！”洛顏鏗鏘有力的說完最后一句，只見那紅菱已經(jīng)嚇得直哆嗦，站不住腳了。腳下一軟，哆嗦道:“求…求王妃寬恕……紅菱知道錯了，紅菱不敢了，求王妃放過紅菱，紅菱一定為王妃上刀山下火海滾油鍋也在所不惜！紅菱求求王妃，是紅菱錯了，您大人有打量就放過紅菱吧，紅菱以后一定聽王妃的話，赴湯蹈火也在所不辭呀！”

“呵！”洛顏用那仿佛來自地獄修羅一般的話冷冷道:“片面之詞！既然你目中無人，如此狂妄，頂撞本妃，若是本妃不給你一些小懲大誡，只怕王府的規(guī)矩就不是規(guī)矩了！還管不住區(qū)區(qū)的一個下人了！而你們就更加不把事情放在眼里。我又豈能因?yàn)榻袢找粋€不懂事的婢女而壞了王府的規(guī)則，國有國法，家有家規(guī)！無規(guī)矩不成方圓！來人啊，給本妃將紅菱買去攬月樓，相信那里的男人很需要你的滋潤。”

洛顏一發(fā)話，紅菱的臉色頓時就變得慘白，全然沒了囂張的氣焰。攬月樓，是南譽(yù)國京城最大最熱鬧的青樓，那里的風(fēng)塵女子多得數(shù)不勝數(shù)。

“本妃看你長得還有個樣子，相信你在攬月樓的市場也不會很差。”

突然，紅菱跟發(fā)了瘋似的，猛的跪在洛顏面前磕頭，磕的“咚咚”的響，嘴里還說著：“求王妃寬恕紅菱，求王妃原諒……”不過多時，紅菱的額頭上就磕出一道傷口，鮮紅的血液隨著她的臉緩緩留下來，直到落在地上。

雖然洛顏是這么說著，但是并沒有人去執(zhí)行，而紅菱也一直要磕頭，請求她的原諒。就連剛剛和紅菱呵成一氣的那幾位婢女也開始為紅菱求情。

“王妃，紅菱姐姐她不是故意的，求王妃不要講紅菱姐姐買去攬月樓！”

“王妃，求你就原諒紅菱姐姐吧．．．．．．”

“對啊，求王妃開恩啊．．．．．．”

這時，一直顧著在地上磕頭的紅菱也終于抬起頭來，跪著走到洛顏身邊，拉住她的裙擺：“王妃，王妃，紅菱求求您，你就原諒紅菱吧，紅菱真的真的知道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