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 長發公主
- 薩菲娜·德福奇
- 2311字
- 2015-06-16 17:09:20
瑞德撲通一聲坐在扶手椅上,對著她的伴侶夸張地嘆口氣。
“最后。我想露比絲今晚肯定睡不著了。”
皮帕似乎沒有聽到。瑞德繼續道:“你知道的,有時候我在想,這些童話故事是否真的適合幼兒。我的意思是,有一些相當成人的主題被掩蓋在童話的外表之下。”
瑞德拔開一瓶新梅洛紅葡萄酒的軟木塞。“比方說《長發公主》。這故事從一個無法生育的女人開始,接著它又講述了一個可憐的姑娘被當成人質。這難道真是露比這個年齡的孩子需要知道的么……”
瑞德掃視了一眼。皮帕正不轉睛地盯著電視。
“你好,地球正在呼叫皮帕。到這兒來,菲莉帕·克萊頓沃德。呼叫完畢。”
沒有回應。
“皮普?”
仍然沒有回應。
瑞德哼哼唧唧:“你還在生我的氣嘛,寶貝?”
“沒。”皮帕的眼睛沒有離開過電視。“我只是碰巧在看這個節目,這比解析露比的睡前故事更有趣。”
“啊,所以你在聽我說話。”
“你這么嘰里呱啦的想不聽都難。凱茜,我想專心看這節目,如果你不介意的話。”
“皮普,開什么玩笑。這可是‘名人老大哥。”
“所以,我在體察民情。”
瑞德給自己斟滿一杯紅酒,卻故意不倒給皮帕。皮帕的眼神從酒杯上閃過又轉回電視。
瑞德盯著屏幕。“好吧。那人又是誰?”
“凱茜,我在集中注意力。”
“皮普,你以前從沒看過電視真人秀,你現在也不會看的。這只是你生悶氣找來的新借口。”
“卡桑德拉,拜托。這節目恰好很有趣。”
“該死的老大哥?”
“是名流,凱茜。這些家伙可不是安迪·沃霍爾的《轉瞬即逝的名氣》中,那些隨便從大街上拉來的小人物。這些人都是佼佼者。他們通過努力現在才站在這里。
“行,那你說出他們中一個人的名字。任何一個你喜歡的。”
皮帕提高了嗓門。
“照我看,”瑞德說。“你壓根兒就說不出。”
“這是艾米·懷恩豪斯,”皮帕大著膽子說,她的語氣毫不自信。
“我可不這么認為,親愛的。艾米·懷恩豪斯已經死了。”瑞德換上一個悲傷的表情。“寶貝兒,我想早點回來。但新聞焦點都圍繞著這案子。而且我得應付警司。我現在必須得直線匯報,可別忘了。”
皮帕聳聳肩,從她幾乎快空了的酒杯里啜著紅酒。“我不得不重新安排所有的面試,凱茜。這讓別人怎么看我?”
瑞德夸張地一拍額頭。“是啊,我真蠢,我竟然認為一個被剁了小雞雞的男人重要過下一任互惠生。”瑞德坐在沙發上挪到了好友的旁邊,胳膊環住皮帕的肩頭。“你看,早在我搬進來之前你就已經了解了我的生活方式啦。現在就不要嫌棄我了。”
皮帕稍稍調低了電視音量。
“我帶你出去搓一頓怎么樣算作補償怎樣?”
皮帕裝作不感興趣,仍舊盯著電視,嘴角卻忍不住笑意微微抽動了。“這個時候已經訂不到座位了,再說也不會是什么高級餐廳。”
“那我們可以去看個片兒或者干點別的。”
“在這個國家我們稱之為電影,凱茜。泰麗·米勒對你影響很壞。那誰來照顧孩子呢?今晚是母親的惠斯特牌會。”
“我敢打賭,理查德不會介意幫我們照看如果--”
“卡桑德拉!”皮帕按下遙控器,將電視上的名流鬧劇從房間中驅逐出去。她將臉轉向瑞德。“你就是聽不懂,是不是?”傷痛如烏云一般密布在她巧克力色的眼眸中。“我們每一次都這樣--把事情安排得一團糟,再讓理查德替我們擦屁股--他可是一筆筆都記著呢。我們將把柄都送到他手上了。”
“什么的把柄?”
“孩子們的監護權。”
瑞德長嘆一聲。“我還要再說?理查德不想要孩子的監護權。他向新女友承諾過不親自照顧三個孩子。芭比娃娃一樣的女友作起來他肯定應付不了。”
“你知道他希望花更多的時間與孩子們相處。”
“他更像是希望孩子們花更少的時間與我相處。他討厭咱們倆在一起。”
皮帕凝視著遠方,手指輕撫著杯沿。“他希望杰克和他住在一起。我知道他的想法。”
“別這么聳人聽聞了。理查德從來沒提過監護權。再說了,你是個律師。在法庭上他可在你那兒討不了好。”
“我是一名刑事律師,凱茜。對于婚姻家庭法我不比你了解得更多。任何大街上的三流律師在家事法庭上都遠勝過我。并且我又恰巧和一個為了追擊瘋子’獵人‘,差點害的大家全報銷的女警官住在一起。這看起來并不妙,不是嗎?”
瑞德從她肩膀上移開了手臂。“哪個’獵人‘?那個你預備在庭審上替他做辯護的’獵人‘?”
皮帕眼里燃著怒火。“我有工作要做,卡桑德拉。病態又扭曲的只是你的家庭,而且你打算坐視不理,并不代表我的職業生涯也得跟著遭罪。”
瑞德皺了皺眉,她的臉上呈現出痛苦的表情,淚水刺痛了她的眼睛。“你這個婊子。你這個徹頭徹尾的婊子。”
皮帕懺悔的伸出一只手。“凱茜,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這么說的。我只是……”
“別說了!就……”抵在皮帕臉前的手掌明確表示對話已經結束。“別說了。”
“凱茜,求你了。”
瑞德抓起遙控器,重新打開了電視機。“來,繼續看你那些渺小又微不足道的末流明星。你就退化到這個地步了,王室法律顧問菲利帕·克萊頓沃德?為犯罪的名流辯護?這樣你就可以成為頭條上天空新聞?我剛搬進來時那個認為正義高于一切的女人怎么啦?”
“內森·亨特和任何人一樣,有獲得公正審判的權利,凱茜。他也和任何人一樣,有選擇自己法律團隊的權利。”
瑞德怒視著皮帕。“你難道真的不認為他選你,是因為你能幫他脫罪嗎?”
“當然不是。他選我是想離間你和我,很明顯。這并不意味著我就可以把他轟走。我不屑于那么做,凱茜。我將客觀地替他辯護,盡我的能力,就像替任何其他被告人辯護那樣。”
“你不會的,皮普,我可以向你保證。”
“不要質疑我的職業操守,卡桑德拉。”
“我并沒有質疑你的專業度。我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你不會為內森辯護。”
皮帕交叉雙臂。“我還不知道,警察對被告指定的辯護律師還能說三道四呢?”
“正常情況下,不行。但是這個案子,控方已經提交了一個不可逾越的異議。這將是在下禮拜一出現在你案頭上的頭等大事。”
“究竟是何種不可逾越的異議?”
“因為你是控方的關鍵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