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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裕喜巷子(2)

  • 禍心
  • 沉峻
  • 4620字
  • 2015-06-02 14:41:49

我和陸彥回在家里吃飯的時候,又接到了大宅打來的電話。這一次是他爸親自打來的,讓我們周六中午回去吃飯。

每次這樣的電話都是我來接聽,他爸剛說完,我就捂著話筒小聲對陸彥回說:“讓我們周六回去吃飯,怎么說?”

“好啊,我們到時候回去。”他隔著幾米遠大聲地說。

我掛了電話,走到他身邊說:“這一次你倒是答應得干脆,怎么突然態度這么積極了?”

“他叫我們回去吃飯,不就是想談一談這次裕喜巷子的事情嗎?反響這么好,陸方穩賺不賠他自然是最開心的。我倒是想順便提醒他一下,還記不記得那里是什么地方,還記不記得我媽是怎么死的!”

他冷哼了一聲,我沒有再說話。

周六,我們一起回到大宅,沒想到許至和肖錦玲也在。陸勁看到我們進屋,笑起來:“你們可算是來了,每一次回來吃飯都拖拖拉拉的,叫我們好等!”

陸彥回沒理他,而是越過他看到了坐在沙發上的兩個人,半真半假地笑了一下說:“今天這么熱鬧,玲姨和小姨父也在。”

“小姨父?老二,你這樣叫他可讓我這個做大哥的為難了,我在公司的時候可都沒這么叫過許至。”

許至也對陸勁說:“說實話,陸總,你這一聲‘小姨父’也總讓我不大適應,您還是叫我許至我聽得還習慣一些。”

陸彥回挑了挑眉,說:“怎么就不習慣了?我們叫玲姨一聲‘阿姨’,你可不就是小姨父嘛。”

我伸手扯了扯他的袖子,他瞥了我一眼才不再繼續這個話題,而是對著廚房喊:“什么時候吃飯?人齊了嗎?我老早就餓了。”

終于把這一頓人多話少的飯給吃完了,我心想早吃完早走,不要多留才好。誰知道陸彥回卻被他爸叫到二樓的書房去了,我又不好先走,只好留在下面客廳跟他們坐著。

肖錦玲和肖萬珍兩姐妹聊得高興,陸勁出去抽了根煙,就我跟許至不知道說些什么。閑著無事,我只好拿著手機看新聞。

忽然,手機一震,收到一條短信,我點開一看,下意識地抬頭看了一眼許至。他手里也拿著手機,卻一臉若無其事的樣子,也不看我。

我看著屏幕上的一行字:這一次陸彥回能贏不過是僥幸,我不會認輸的。

我沒想到他發給我的這條短信給我惹了大麻煩。

陸彥回下來的時候,臉色不大好看,估計是跟他爸又說了什么不好聽的話,父子倆又鬧僵了。

許至在給我發了那條短信之后,一直有意無意地朝我這邊看,可能是見我一直沒有回復,拿不準我的態度,心里有些急了。

他們先走一步,我跟陸彥回沒有久留也走了,誰知道晚上的時候,我忽然接到了許至的電話。

我剛洗完澡出來,頭發還濕漉漉的,偏偏這個時候他打給我。我一看號碼,沒來由地就有些心煩,直接給摁掉了。

結果他鍥而不舍地又響起來,我只好關了吹風機,不耐煩地對著那頭說:“許至,你煩不煩啊,你到底想怎樣?”

那邊沉默了好幾秒,就在我要掛電話時,一個女人的聲音從話筒里傳了過來,肖錦玲對我說:“何桑,竟然是你?!”

我當時的第一反應就是,掛電話。然后,我就蒙了。

陸彥回回來的時候,我還在為剛才的事情擔心。他看我的樣子有些奇怪,便問:“何桑,你怎么了?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發生什么事了?”

事關許至,我哪里敢跟他說,只好說有些感冒不舒服,他也沒有多問。

結果一早上我去上班,肖錦玲竟找到音樂學校去了。

昨天的那通電話讓我忐忑不安,今天會惹出麻煩我已經預料到了,所以,看到她來找我,我反而沒有昨天接到電話時那樣無措了。

她一看到我就開口說:“何桑,你有時間的話,我們找個地方聊聊。”

我們去了離學校不遠的一家小的星巴克,她沒繞彎子,開門見山就問:“你跟許至,你們什么關系?”

我喝了一口咖啡:“沒什么關系,你不要多想。”

“你還騙我!”

“你想問什么?沒錯,我跟他從前是認識,也有過一段感情,為什么不告訴你,也是因為大家都是親戚,說出來怕傷了感情,讓你心里不舒服。既然我們都已經各自建立了家庭,再提那些過去有什么意思。”

“你這話說得倒輕松,可是何桑,許至最近一直心不在焉的,我昨兒就是看他一直魂不守舍,時不時地看手機,所以才趁他洗澡偷偷翻了他的手機,竟然看到他發給你的短信!”

我轉動了一下杯子,看著肖錦玲說:“你想跟我說什么呢?我并沒有回復那條短信,他發給我也沒有別的意思。其實大家心里都清楚,既然許至如今在陸勁手下做事,他自然是希望陸勁能贏了陸彥回。可是偏偏這一次陸彥回扭轉了局面,他心里有些抱怨,忍不住發給我罷了。”

“我管他什么原因發給你!”肖錦玲看著我,目光漸冷,“既然你已經跟了彥回了,結了婚的人就要有點兒當人家老婆的樣子,一天到晚跟前任聯系是什么意思?想證明你還有魅力,可以讓兩個男人都惦記著你是不是?”

我站起來,想盡快結束這次不愉快的交談,剛要走,袖子就被肖錦玲拉住:“怎么?被我說得心虛了,不敢多說了?我告訴你何桑,要是再讓我發現你勾搭許至,我饒不了你!還有,陸彥回也不是那種忍得了自己老婆給他戴綠帽子的人,你不收斂,他比我先收拾你!”

我甩開她的手,再回到學校后,一整天心情都不好。我不知道該不該跟許至說這件事,最后想了想,還是打給了他。

我主動打給許至,顯然讓他很驚訝。他有些詫異地說:“何桑,你突然找我有什么事?”

“今天早上,肖錦玲來找我了,她知道了我們過去的事。”

“她知道了?怎么會呢?”

“怎么,難道她沒有質問你嗎?”我納悶了,我以為他應該比我先收到肖錦玲的警告才對,怎么她還沒有跟他提起這事?

許至沉默了好幾秒才緩緩地說:“她什么都沒有跟我說。她跟你說了什么?”

“許至,我不管你知不知道,我就是想說,既然連肖錦玲都瞞不住了,以后我們還是盡量不要再聯系了,你也別總想著跟陸彥回斗了。在公司里你幫著陸勁,我沒有任何看法,各過各的日子而已,我會把這當作是尋常的工作。如果你一定要把這份工作的性質加上我的原因,我只能說,我不接受。”

“你為什么不能面對自己的內心?你根本不愛陸彥回,你愛的人是我!”

我猛地掛了電話,只覺得心里亂如麻。原本以為肖錦玲已經知道了這件事能夠讓他有所忌憚,不會再跟我多糾纏,誰知道他根本不在乎這些,還在強調那個我不愿意多想的問題。

好在生活中除了煩惱,總還有些讓人開心的事情。比如,我哥手腳上的石膏都卸下來了。

他雙腳重新踩在地上的時候,我跟在他后面慢慢地走著。他忽然停了下來,轉頭對我說:“桑桑,你掐我一下,好讓我知道這不是夢,這是真的,我真的已經康復了。”

我毫不客氣地重重地拍了一下他的后背:“疼不疼?知道我沒有騙你吧?”

他點了點頭,忽然哭了:“真好!桑桑,真好!”

因為已經康復,他不肯繼續留在療養院,執意要回到我們的老房子里去住,如今他行動自如,有能力照顧好自己了。

我開車送他回去,并沒有急著走。我們從樓下的超市里買了菜回去做飯吃,仿佛又回到了從前我們相依為命的日子。周末從學校回來也是我做飯,他有時候會回來跟我一起吃,讓我好好讀書,照顧好自己。

經歷了那么多事,再得到往往會更加珍惜。我哥顯然情緒很激動,還特意喝了幾杯酒。我問他以后打算怎么辦,他說想開一家小超市,做點正經的小買賣,不求富貴,只求平安。

我深表贊同。他還說到云云,說再過些日子,就約她出來吃飯看電影,看能不能追到她……

這些幸福的事情讓我們的心情都好了起來,心里還感恩老天總算開始厚待我們兄妹了。

但我萬萬沒有想到,我哥會去找陸彥回。

他去了陸方公司。我后來知道的情況是,我哥去的時候陸彥回正在開會,秘書讓他在辦公室等著,結果陸彥回一回來,門還沒有關上,我哥就給了他一拳……

等陸彥回回過神來,哪里受得了他這一下子,兩人話都沒說,就打了起來。

而我接到陸彥回的電話趕到陸方公司時,見兩人都鼻青臉腫地坐著。

一見到我來,陸彥回把門一關,指著我哥對我說:“何桑,你哥發什么瘋?!一來就打我,話都不說就動手,他什么意思?”

我哥卻紅著眼睛看著我。我感覺到他情緒出了問題,趕緊問道:“怎么了?哥,你怎么突然找到這里來了?”

“桑桑,他是不是對你非常不好?你一直都瞞著我是不是?”

我心頭大震,他究竟聽了什么話,才會有這樣的反應?為了讓情況不要更糟糕,我趕緊說:“怎么會呢?我跟陸彥回感情好著呢,你問他是不是。”

陸彥回卻冷哼了一聲,沒搭理我。他這個態度我哥更是深信不疑,覺得我受到了冷遇,“嘩”地一下站起來,指著陸彥回對我說:“你看看他這個態度,桑桑你一直以來受了多少委屈卻不肯跟我說,你這個傻瓜!”

陸彥回卻嗤笑了一聲:“何桑,你嫁給我,真的就那么不堪?是多大的委屈讓你哥激動成這個樣子?”

我哥一聽他這話更站不住了,一下子沖過去,隔著辦公桌把陸彥回的衣領給拽著了,說:“你說的是什么話?你這么久以來是怎么對我妹妹的?陸彥回,你恨我的話沖著我來好了,關我妹妹什么事,你這么對她?”

陸彥回狠狠地把我哥的手甩開:“你也知道我恨你?要不是看在何桑的面上,我早就叫保安上來把你給轟出去了。識相的就趕緊滾,以后別再讓我看見你!”

我趕緊拉住我哥:“你到底怎么啦?為什么突然變成這樣子?哥,你有什么事趕緊告訴我,好不好?”

我哥松開我的手,只是一直對我說:“桑桑,是大哥沒用,讓你受委屈了,大哥沒用,我對不起你。”

我急得都要哭了。陸彥回不耐煩地對我說:“何桑,你把他帶走,別在我這里繼續發瘋。”

“行了,你也給我少說兩句!”我對著他大聲喊道。陸彥回有些怒氣地看著我,似乎想要說什么,到底還是忍住了。

好不容易把我哥給帶出去,一出陸方地產的大門我就問他:“你為什么認為我吃了陸彥回的苦了?他對我很好的。”

“你還騙我?我一早就預料到的,還是沒有盡力阻止你,我的錯,是我的錯。”

“哥,你到底是為什么突然這樣?總得叫我知道我才能放心是不是?是不是誰跟你說了什么話?你告訴我,是誰?”

他揮揮手:“你別再問了,我不會說的。只是桑桑,不要再一個人受著,那樣我知道了只會更加難過。”

“我沒有受委屈。”我繼續強調。

他卻不信,只是抓著我的手說:“你答應我。”

最后,我沒法子,只好說:“知道了。”

晚上我回到家時,陸彥回已經回來了,臉上還有下午打架留下的青腫,看到我回來,拿著冰袋敷在臉上,一臉的不高興。

我在他邊上坐下,問他:“我哥跟你說了什么特別的話沒有?”

“他說個屁!”陸彥回一想到這事兒,情緒就有些激動,“見過不講理的,也沒見過這么不講理的。”

“我哥不是不講道理的人,他會突然打你,一定是之前發生了什么。”

“我哪知道!我看他就是有病!何桑,我跟你說,何誠一定是腦子有問題了。”

“你少胡說八道,我自己哥哥我不比你清楚?我懷疑是有人跟他說了什么,所以他才會來找你。”

陸彥回也冷靜下來,把冰袋往桌上一放,看著我說:“能有這樣動機的人會是誰?”

他冷笑著看著我。我心里一動,脫口而出:“應該不會吧,他不是這樣的人。”

“你知道了?”他拿著打火機一開一合,那藍色的火焰在蓋子之間忽明忽滅,晃得人神思恍惚。

他說:“何桑,是不是在你眼里,許至怎么樣都是好人?你對他了解多少?”

陸彥回的話讓我心里生出一些異樣來,可我不愿多說什么,只好岔開話題。我從柜子里翻出一些藥膏來,伸手幫他涂臉上的傷。他“嘶”了一聲,倒也有些難得的狼狽。我一邊幫他擦藥膏一邊說:“我哥打你,對不住了,他只是希望我過得好,所以我代他向你道歉,希望你不要往心里去。”

他“切”了一聲:“我懶得跟他計較。”說完又補了一句,“不過,你哥說的也是實話,我本來就對你不好。不過,我干嗎要對你好?你對我不也就那樣?”

我“嗯”了一聲,手下卻使了勁兒揉了揉他嘴邊腫起來的地方,惹得他叫起來:“何桑,你這是蓄意報復!”

我把許至拉黑了,所有的聯系方式都拉黑了,電話也好,QQ也好,我覺得這樣做是最好的。有些緣分是孽緣,從前有過一段,原本值得記憶或珍藏,可生活卻不允許它有再多的衍生,就此切斷才是最好的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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