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慮到太多人一起去可能不太合適,最后杭一、孫雨辰、井小冉和裴裴四個人前往阮俊熙家。他們打了輛出租車,半個小時后到了阮俊熙居住的小區(qū),乘坐電梯來到他家門口。
杭一按下門鈴,幾乎只過了一秒,門就打開了,是阮俊熙的母親。她看上去一臉憔悴,顯然因為兒子的失蹤而深受打擊、心力交瘁。
“你們是?”阮俊熙的母親問。
“阿姨您好,我們是跟阮俊熙一起在明德補習(xí)的同學(xué)。”杭一說。
“你們知道阮俊熙去哪兒了嗎?”
“抱歉,我們不知道,但我們正是為這件事而來的,看有沒有能幫上忙的地方。”
阮俊熙母親的目光黯淡下來,輕嘆了一聲,說道:“請進吧。”
杭一四人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從阮俊熙母親的口中得知,阮俊熙的父親自從兒子失蹤后,幾乎家都沒回,每天和一些親戚在本市以及周邊城市漫無目的地尋找。但是兩天過去了,別說找到人,連相關(guān)的信息都沒問到一絲一毫。
杭一他們心中也很沉重。井小冉問道:“阿姨,您是什么時候發(fā)現(xiàn)阮俊熙失蹤的?”
“前天早上,我打開他臥室的門,就發(fā)現(xiàn)他不見了。”
“他失蹤前的那天晚上在做什么?有沒有什么特別的舉動?”孫雨辰問。
阮俊熙的母親悲傷地?fù)u著頭說:“我和他爸都想不起他有什么反常的地方。他跟往常一樣,吃完飯之后洗了個澡,就回自己房間了。我們以為他像平常那樣在房間里看書或上網(wǎng),就沒去打擾他。沒想到,第二天一早就發(fā)現(xiàn)他失蹤了……”說著,眼淚又掉了下來。
“你們報警了吧?”井小冉問。
“當(dāng)然。”
“警察直到現(xiàn)在也沒尋找到任何蹤跡?”
“怪就怪在這里。警察把小區(qū)和附近幾條街的監(jiān)控錄像調(diào)出來看了,都沒看到他出現(xiàn)在畫面中,也沒發(fā)現(xiàn)進出過什么可疑的人。他就像在空氣中蒸發(fā)了一樣。”阮俊熙的母親抽泣得更加厲害了,“怎么會有這樣的怪事?”
杭一埋頭思忖了片刻,問道:“阿姨,您是早上幾點發(fā)現(xiàn)阮俊熙不見的?”
“八點半左右。”
“您當(dāng)時怎么知道阮俊熙一定是失蹤呢?他有可能出去晨跑,或者吃早餐什么的呀。”
“不會的,阮俊熙沒有晨跑的習(xí)慣,早餐也都是在家里吃。”
“就算是這樣,您也不至于立刻認(rèn)定他是失蹤吧?他也有可能自己起床,然后出門去做什么吧。畢竟他又不是三歲小孩,有行動自由呀。”
阮俊熙的母親停止啜泣,表情顯得有些僵硬。她緊抿著嘴唇,眼簾低垂。
杭一皺了下眉,意識到這里面可能有什么隱情,說道:“阿姨,我的意思是,您判斷他‘失蹤’,是因為當(dāng)時現(xiàn)場有什么跡象能證明這一點嗎?”
“不,沒有……我們只是打他的手機,發(fā)現(xiàn)聯(lián)系不上,就判斷他可能是失蹤了。”
她沒有說實話。杭一暗忖。怪了,難道這里面有什么不能讓我們知道的事情?
“阿姨,其實您完全不必有顧慮。”孫雨辰望著阮俊熙的母親說,“我們是阮俊熙的同學(xué),也是他的朋友,并不是警察。我們到這里來,也是擔(dān)心他的安危,想幫忙找到他。所以,您不應(yīng)該對我們有所隱瞞。”
阮俊熙的母親張大了嘴,神情顯得既驚愕又尷尬:“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我哪里隱瞞了什么事情?”
“您擔(dān)心我們把這件事傳出去,會造成很不好的影響。我向您保證,我們不會這樣做的。”孫雨辰說。
“你……你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阮俊熙的母親倏地站起來,瞪大眼睛望著孫雨辰。
“希望以此讓您相信,我們可能比警察更能幫上忙。”孫雨辰望著她。
阮俊熙的母親和孫雨辰對視了好幾秒,緩緩坐下來,感嘆道:“這到底……為什么會出現(xiàn)這么多怪事?”
“先說說那天早上您看到的怪事吧。”孫雨辰再一次強調(diào),“請相信,我們真的只是想幫您找到兒子。”
阮俊熙的母親遲疑了片刻,也許是真的寄希望于這幾個年輕人,她終于開口道:“好吧,我把實情告訴你們。這件事……我連警察都沒說。”
杭一他們專注地望著她。
“前天早上,我在臥室門口叫阮俊熙起床,他沒有回應(yīng)。于是,我推開房門……結(jié)果,我看到……”她打了個冷戰(zhàn),不敢說下去了。
杭一幾人緊張起來。孫雨辰問:“看到了什么?”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顫抖著說:“地板上、桌子上……全是動物的尸體。準(zhǔn)確地說,是被肢解后的動物尸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