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ut,很好,今天就這樣,大家都回去休息吧。”紀茗抬一下頭,看了一眼四周的工作人員,又低頭盯著機器。
“哎呦,終于完了。”尚倌玘一下子就出了戲。
自從那天她突然領悟到演戲的精髓后,演技就突飛猛進,看得整個劇組的人員都咋舌,也因此,臉上早已笑開花的紀茗就給她增加了工作量,讓她真真實實地感受到了什么是演員。
讓木槿說就是紀瘋子,不僅對自己瘋,對演員也瘋,把她家倌玘妹子硬給逼成了工作狂人,一天能睡上四五個小時就不錯了,偶爾放個假,還得在片場學習影后影帝的各種方法,各種演繹經驗。他自己當然也沒閑著,這完全屬于他自作自受的結果,誰叫他非得讓演員們NG這么多遍呢?演員們NG了,就要再來,再來花的時間就會壓榨掉計劃的其他戲的時間,這個時間就必須向后推,那么收工時間就得完,那他自己還有的工作就只能再晚,最后在沒法就只能把睡覺的時間縮短,畢竟你總不可能讓其他人早上等你。
想想也是苦!
“倌玘,我今天得去見瑞克,不能陪你了,你有事可以給我打電話,找戀櫻也可以,”木槿套上她的風衣,一只手提著她的包,“啵,親一個,寶貝我走了,拜拜,不要太想我。”
“快走吧你!”尚倌玘裝做一臉嫌棄地樣子,摸了摸被親到的臉頰,擺手讓她走開。
隨后又回到了酒店,今天她下午的通告只排到三四點,其余時間也難得能自己消費。
她一下坐到小秋千上,攏了攏自己的頭發(fā),輕輕搖著秋千,看著酒店花園的樹葉紛紛掉落,如金黃色的蝶,輕靈地紛飛。
一轉眼,就是秋天了,再有一個周左右就得入冬了。
天氣漸漸變冷了,她也漸漸適應了這樣的生活,雖然和歐竹笙對戲還是會想到過去,可是也僅限于某一些時間,至少再不會在演戲時觸景傷情。
她和木槿關系更好了,就像一對普通的閨蜜,不再把對方看做是千金大小姐,玩笑盡情開,想要指使對方做事也是毫不留情,跟劇組里的其他演員也能游刃有余地相處,也可以自己分辨出是非善惡。
場地也轉換了,從校園到紐約。這段時間的拍攝是云佩玟的職業(yè)戲,其實很簡單,就是坐坐辦公室,接聽幾次內線,看幾份文件,當然,文件也不是真文件,有幾張白紙,外面套個殼,寫上企劃案幾個大字就好了。
這些戲實在是太過簡單,畢竟她當初也有這樣的生活模式,還有比這不知忙多少倍的時候,這樣的場景也實在是悠閑。
木槿勸她回家住,畢竟無論怎么說,自己家里就是比外面好,她笑著拒絕了。她在大家心里只是個新人,還是導演從中國帶到美國來的,即便自己在發(fā)布會上曾經暴露過身份,可是自己是用中文說的,在場的除了紀茗就沒人能懂,估計那些記者大部分也是回到報社找了翻譯才知道的。木槿一直都陪著她,她說要等她拍完她的第一部戲再辭去臨時經紀人這個工作。她也經常會去找瑞克,尚倌玘想這次她是真的以結婚為目的了。
她常常給哥哥寫郵件,問問近況,問問爸媽的情況。她不太想在國外發(fā)展,不管怎樣,她都是中國人,她雖沒有為國義勇上戰(zhàn)殺敵不顧性命安危的勇氣,可是她有份愛國之心,還是想盡自己的努力為國家做到貢獻,并且,在同一個色種人中,總會感到親切。
她大概會一直在演繹道路上走下去,不為了原來尚倌玘的夙愿,源于她自己對此下的功夫,對這件事的熱情。
“啊。”她輕呼出聲,身下的秋千不知不覺間快了起來,她下意識地向后看,看清人,愣了愣,“Frank?”
她還在空中搖晃,看到的歐竹笙也是搖搖晃晃的,她忍不住笑,重新坐好,背對著歐竹笙,像個小女孩偷了糖,再到暗地里銷贓。
他沒說話,只在秋千慢下時再推一把。
落葉依舊,紛紛地散落一地,風吹過也會飄到她和他身上,兩人都安靜,讓人看了就像在欣賞畫卷。
尚倌玘玩累了,叫歐竹笙停下休息,他坐到了她的身旁,兩條長腿不時在地上撐,讓他們又搖起來。
“你……怎么會來這兒?”尚倌玘眼睛盯著前面的花花草草,不敢正視著他。
“我,就不能來嗎?”歐竹笙慢悠悠地回答,卻沒給出真正的答案。
“當然可以。”她底下頭,視線轉到了自己的鞋上。
小花園是這個酒店的一大特色,不少客人都會來參觀,休閑,只是數(shù)量多,每一個小花園里的人自然就少,但卻不至于沒人。
他們兩安靜的坐著聊天,讓不少來人退步返回,不愿打攪了這樣的溫馨畫面。
歐竹笙也不再開口,跟著尚倌玘的視線一直移動。
她很快發(fā)現(xiàn)了這個異樣,轉過頭去看他,真好對上他剛剛轉移過來的視線,她再下意識躲避,“你在看什么?”
“看你,”歐竹笙停頓一下,見到她羞澀的臉又接著,“看些什么呀。”
“我看你看那些東西看得可認真了,我就想看看,到底什么東西比我還要惹人注目。”歐竹笙笑著補充道,像是在開玩笑,又像是認真的,“哎,別動。”
他漸漸靠近她,溫熱的鼻息撒在她臉側,酥酥癢癢地,一下下撩動著她的心。
最后他的手落在她的頭上,輕輕地拿下一片金黃的葉子放在她的手心上,“那樣子真的很可愛。”
他徐徐一笑,又緩緩起身,跟她搖搖手,走了出去。
尚倌玘拍拍自己緋紅的臉頰,剛才有一瞬間,她是認為他要吻她的。
……
她到房間換了身衣服又到了大廳,她不喜歡酒店里的菜品,可能這個大廚的風格和她不大搭配吧。
她沒做任何措施來隱藏自己的身份,畢竟八卦這東西不管在哪兒,都是一波壓一波,關于她的新聞可能早已經沒有幾個人關注了。她自然不需要遮蔽自己。
她走在大廳的右邊,習慣性的向左看讓她頓住腳步。
一個男人帶著墨鏡,穿著西裝,身邊跟著一個戴金絲框眼鏡,手里拎著筆記本電腦的男人。
這么那個帶墨鏡的男人很眼熟呢?
歐陽謹在前臺的玻璃后幕里看見了愣住的尚倌玘,嘴角勾了勾,抬起步子向她走去。
尚倌玘看著莫名其妙向她走進的男人很疑惑,總感覺這人很熟悉,到底是誰呢?
“hi,尚倌玘小姐,我們又見面了。”歐陽謹摘下墨鏡,隨意地放進包里,更顯得不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