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倌玘起了個大早,洗臉漱口之后就開始裝東西。
拿出一個行李箱,收拾了幾套衣服,藥,還有護膚品等等一些必要物品,想著要是還要其他東西就再買。
等她收拾好,就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昨天喝了酒,又裝進了一個爆炸性的信息,腦子疼得要死。
用手揉揉自己的太陽穴,閉上眼睛休息了一會兒,好了一點兒,又想起昨天歐陽謹丟給她的消息,腦袋又開始隱隱發痛。
沒有徹底康復的傷口也在痛,揉了兩下自己的腦袋,她扶著樓梯朝樓上走去。
這是棟單人別墅,一樓是客廳,餐廳,衛生間和儲藏室,有一個后庭,有一個游泳池。二樓有兩間臥室,一間主臥,兩間客房,還有一間書房。三樓就是用來休閑的,那上面有秋千,朝向好的一面是落地窗,屋頂是可以遙控的玻璃頂。
二樓的主臥朝向后庭,采光很好,這個別墅區有個特點,是雙棟合并式的,就是兩棟兩棟挨在一起的。
也正是因為這樣,好多看上這些別墅的富商都是直接買了挨在一起的的兩棟,在裝修的時候把它們打通,或者一棟當客房裝修。
上官琦當初買這棟房子的時候根本就沒在意,也跟本就不知道這些,所以就只買了一套。
現在想起來,自己還是太不認真了,以至于讓歐陽謹那個家伙鉆了空子。
走到自己的臥室,直接往陽臺走,看間右手邊玻璃后的隔壁陽臺,扶額,天,還真是挨著的,但為什么是玻璃不是墻呢?
走上前去,發現白色的地磚上有一封信,尚倌玘仔細一看,玻璃下竟然還有條縫。
設計這片別墅的人到底你安的什么心啊!是想讓這兒出戀人還是外遇啊?
看著米色拖鞋前白色的信,尚倌玘頓了頓,最后還是沒有撿起來拆開,原封不動的再從玻璃下的縫隙塞了回去。
電話的鈴聲在空蕩的別墅內顯得十分突兀,尚倌玘回過神來,小跑著下樓,在手機屏幕馬上就要黯下的瞬間接起了電話。
“hello,who‘sthat?”(你是誰?)
電話那頭是熟悉的鄉音,“倌玘,我幫你找了個中國丫頭當助理,可能下午會去找你,你看看人還行不,好的話你就自己留著吧。”
“好謝謝紀導,你下午就讓她來……”
尚倌玘一聽是紀茗,就也沒了防備,爽快地告訴他自己別墅的地址。
沒有什么事干的尚倌玘直接就看起電視,搜了不少中國的電視臺。
中午也在尚倌玘的懶性下,草草解決。
一直等到下午兩點的,小助理才來了。
小助理是個在美國剛讀完大學的小姑娘,是很小的時候跟著父母移民來到這里的。
小姑娘會說中文,中文名叫雷戀櫻。
尚倌玘一直都在微笑著打量她,能看得出來這還是個未涉世的姑娘,心底還是很純的。
“櫻子,你老家在哪個地方?”尚倌玘啃著一個蘋果,又扔了一個給小助理雷戀櫻。
“在杭州。”小戀櫻在美國長大,性格也是比較豪爽的,一會兒的相處也知道尚倌玘還是很好相處的,也沒拘束。
兩個人就這樣從杭州聊到加州,從蘭蔻聊到卡地亞。
尚倌玘又請小戀櫻吃了頓飯,兩人才道別。
如果不是明天就要去拍攝場地了,她倆說不定就要來個秉燭長談。
尚倌玘回去之后又對著鏡子練習了一番控制表情,又看了一會兒書,敷了個面膜,留了一盞暗燈,就進入了夢鄉。
……
那一覺她睡得很好,沒有夢,很安穩。這是她在異鄉睡得最甜的一次。
第二天,她早早就起來了,習慣性地到了陽臺,雙眼朦朧地坐在小茶幾旁的凳子上,拿起玻璃水瓶和杯子給自己倒了杯水,拿起水杯抿了一口,眼睛看著陽臺外還沒有完全明亮的一片綠。
這是她的一個習慣,早晨起來喝一杯水,看看綠色的景物,不單是心情會好很多,眼睛也會覺得很舒服,這樣一天過得才有勁兒。
她扭了扭脖子,扭向右邊的時候卻發現隔壁陽臺上也有人。
擦了擦模糊的眼睛,又走近那塊阻擋了路的玻璃。
確實是有人,還拿著筆記本在敲敲打打。
尚倌玘敲了敲玻璃,發出了沉悶的響聲。
那個人抬起頭,筆記本發出的光把他的臉照得很清晰。
是歐陽謹。
不過他好像是在為她把他的信又塞回去那事兒不高興或是真的很忙,看了一眼是她就又埋下頭。
尚倌玘很清楚地看見了他眼底的青色,走回臥室,寫了一張紙條,從那塊大玻璃下傳過去。
自己又回到了房間。
歐陽謹抬了抬頭,又繼續看著筆記本,等到隔壁已經沒有任何動靜了,他才起身,撿起那張紙條。
上面的字跡很娟秀,和她的性格有些不符,卻又莫名的和諧:不用那么拼命吧,半夜了還工作,身體比工作要緊的好嗎?你要是垮了就分不到我們電影的分紅咯。
歐陽謹的嘴角浮現出淡淡笑意,他真沒想到這女人還會勸人。
他也是在她出來前不久接到的緊急電話罷了。
尚倌玘到機場的時候她的小助理戀櫻也到了,兩個人等著劇組的另外一些沒有和紀茗一起去拍攝地安頓的人一起去。
大概一個小時之后,姍姍來遲的歐竹笙出現了,而現在也差不多可以登機了,一行人匆匆趕向登機口。
“呼。”上了飛機的尚倌玘呼了口氣,拿出劇本開始研究。
她看完整個劇本的時候眼眶里已經滿是淚水。
這部戲描述的就是她前世和歐竹笙的戀愛的大概內容。
雖然很多片段都和真實情況不一樣,但情感是真的啊。
“給。”歐竹笙拿出一張紙,放在尚倌玘面前。
她看了他一眼,拿了紙就立刻低下頭,語氣沉悶的說,“謝謝。”
看著他,她怕自己會哭得更難過。
他低沉的聲音再次傳來,“這是我為了紀念我的初戀創作的,沒想的卻成了悼念她的……”
他的語氣很低很沉,就像是生無可戀的感覺。
聽到這樣的一句話,尚倌玘突然覺的自己的心抽了一下,很痛……
明明自己已經說好不欠他了,可是為什么還是會心痛?
上一世的她要克制情緒波動,從來就沒有過這樣的體驗,所以,她,還是心痛了嗎?
所有的所有,最后只剩下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