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天水城之戰

天水城十里之外，三萬御林衛扎營而定，圍城已有三日！

“一萬鐵騎，策馬繞城，不得有一人出城，更不得有一人進城！”

“一萬陸戰軍，鎮守中軍大營，以防敵軍襲營！”

“一千神射手，占領制高點，雖是圍城，但也得見點血了！”

“五千后衛，沿途掃蕩，以防萬一！”

白秀秀一身青絲儒衫，腰玄七尺青鋒，鳳眼含煞，中軍大營一片肅殺之氣，聲音之中傳來一片金戈鐵馬之聲！

“遵將軍令！”

麾下騎兵營統領張耳；陸戰營統領高九；神射營統領王德！三人抱拳退出中軍大營。

“殺我白帝城下任城主，我白秀秀唯一的侄子，你歐陽紅日也該付出代價了！”

大營內，白秀秀托腮坐于高堂！

“城里糧草還可供應幾日？”

天水城內，歐陽紅日看著堂下三軍統領，還有副城主墨天水！

“城中余糧，只夠維持半月！”

歐陽天成做為名義上的現任城主，只得硬著頭皮上前答話！

“墨院長認為，我天水城如何渡過此劫？”

歐陽紅日似乎沒有聽到，只是偏過頭，笑吟吟看著左邊下手處的一位清瘦老者，老者一身灰布麻衣，須發黑白摻雜，卻也是一片灰色，整個人坐在那里，就像一團灰色的霧氣，縹緲不定，卻又安穩如山――此人正是天水書院院長大人墨天水！

“天水書院，非一人一城之書院，而是天下九州之書院，即是天水城化作云煙消散，天水書院也不會受到任何波及，這條道理，老朽即是不說，諸位難道就不明白？”

墨天水一雙灰蒙蒙的眼睛掃向歐陽紅日，看不出喜怒愛樂，云卷云舒，風起云涌，似乎都不在這雙眼睛之中！

“這么說，墨院長打算置身事外了？”歐陽紅日嘴角上揚，露出一抹冷笑，道：“院長莫非忘了，書院也在城中，你也在城中，今日天水城有難，書院就想置身事外，此種行跡，于城不忠，于親不孝，于民不仁，于友不義，莫非不忠不孝，不仁不義才是你儒家的教義？”

墨天水雙手撐于膝蓋之上，身體微微前傾，笑了，一聲大笑道：“你歐陽紅日也出身書院，如此毀謗祖師爺，莫非是你歐陽家的家風不成？”

接著冷笑道：“再說了，眾所周知，此次白帝城大軍圍城，只是因為你歐陽家一己之私，勾結賊子，欲殺劍圣傳人楊亭，這才導致白帝城三萬大軍圍攻我天水城，你歐陽家就不準備給個說法？”

這天水城，并非一人一家之城！

“你可知，你在和誰說話？”歐陽紅日冷冷看著墨天水，一股森冷的殺氣撲面而來！

“我以書院院長的身份告訴你，歐陽紅日，我書院屬于九州天下，不是你天水城一城之書院，若民族存亡之際，我書院千萬萬學子自當義無反顧，別的，恕不奉陪！”

老人起身，雙手攏袖，一步步走向大殿門口！

“歐陽，你，令我失望了！”

大殿門口，一道黑影迎面而來，擋在了墨天水身前，一道嘶啞的聲音響徹大殿！

“黑袍？”

“魔主？”

“天！”

……

一道道驚呼響起！

“正是！”

來人反手一壓，對著墨天水頭頂緩緩拍下！

墨天水握拳，向上！

“嘭……”

拳掌相交，一股無形的波動傳向四周！

墨天水胸口一震，緩緩轉過頭，盯著歐陽紅日，一字一句道：“你勾結西漠？”

“我歐陽紅日再無恥，也不至于勾結異族！”

歐陽紅日一身紅衣無風自動，就像一片晚霞從天而降，右手成爪，蓋在歐陽天成的頂門，道：“成兒，告訴我，怎么回事？”

“哈哈哈……”

歐陽天成大笑，笑聲中帶著無盡的瘋狂與仇恨，眼中卻有清淚流下，他嘶吼道：“歐陽紅日，當年你為明悟道心，一掌殺死我母親的時候，我就發誓，終有一日，我要讓你受盡折磨而死，哈哈哈……我終于，要做到了！”

“你記得啊！”

歐陽紅日似乎瞬間蒼老了數十年，眼中有兩滴混濁的老淚若隱若現！

“可你無論如何，都不應該勾結異族啊！”

他轉身，看向那一道黑影！

瞬間，只見一片晚霞席卷而過。

“戰！”

剎那，一黑一紅，兩道影子糾纏在了一起！

有大風席卷而過，大殿化作一片廢墟！

有血雨從天而降，空中便有了朵朵紅蓮！

風起云涌，大雨滂沱，冬雷震震！

墨天水一身麻衣，拔地而起，化作一朵鉛云，瞬間插入黑與紅之間！

“怎么回事？”

突然天現異相，白秀秀拄劍而立，眉頭一皺！

“準備屠魔！”

虛空震動，木青背負雙手，出現在白秀秀身側！

屠魔？

屠魔！

局中局？

不，局才開始！

屠得掉？

不知道！

然后呢？

等！

等誰？

等自劍圣走后的劍中第一人！

有一道劍氣劃破萬里晴空，從天而降！

來人正是劍白云！

“來了！”

木青悠然而笑，一切盡在掌握！

“來了！”

劍白云仗劍而來，看向這位老人，躬身而拜！

風停，云散，雨止！

那團紅云化作片片紅蓮緩緩消散，歐陽天成突然淚流滿面，瘋瘋癲癲撲向一抹血紅……

歐陽紅日，身死道消！

“孩子，離開，這座江湖再無你容身之地！”

最后的執念化作一道殘音，在天地間回蕩！

墨天水單膝跪地，胸膛破碎，隨著一陣撕心裂肺的咳聲，有片片內臟隨著血水噴吐而出！

黑袍仍然站在原地，似乎從未動過，只有仍然嘶啞的聲音響起，道：我的實力，就連我自己都不清楚！

“可惜，他們還是沒有出手！”

黑袍身后，一中年身披陰陽圖，手捏念珠，面貌竟與鄒衍有著七分相似！

“諸葛布局，我破局，破局再布局，呵呵……”中年低頭，笑了！

“你父親被困在了白帝城！”

黑袍轉頭，雙眼之中一片戲謔！

“食古不化，瘋瘋癲癲，這老頭……”中年搖了搖頭！

“屠魔？誅帝？”

黑袍喃喃自語，一步一步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