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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曠世奇書《山海經》(1)

《山海經》是先秦古籍,是一部富于神話傳說的古地理書。說起《山海經》,大家都知道這是一本風格獨特的奇書、怪書。此書分《山經》5篇和《海經》13篇,雖僅有31000余字,但就其敘述的內容而言,從天文、地理、神話、宗教,到民族、動物、植物、礦產,天南海北,包羅萬象,堪稱我國古籍中蘊珍藏英之最,實為研究上古時代絕好的寶貴資料。除此之外,《山海經》還記載了一些奇怪的事件,對這些事件至今仍然存在較大的爭論。

(一)成書時代

《山海經》全書18篇,31000余字,其中包括《五藏山經》5篇、《海外經》4篇、《海內經》5篇、《大荒經》4篇。《漢書·藝文志》作13篇,未把《大荒經》4篇和《海內經》1篇計算在內。《山海經》全書內容以《五藏山經》5篇和《海外經》4篇作為一組,《海內經》4篇作為一組,《大荒經》4篇以及書末《海內經》1篇又作為一組。每組的組織結構,自具首尾,前后貫串,有綱有目。《五藏山經》的一組,依南、西、北、東、中的方位次序分篇,每篇又分若干節,前一節和后一節使用有關聯的語句相承接,將篇節間的關系表現得非常清楚。

該書按照地區而非時間把這些事物一一記錄。所記事物大部分由南開始,然后向西,再向北,最后到達大陸(九州)中部。九州四圍被東海、西海、南海、北海所包圍。在中國古代,《山海經》一直被當做歷史看待,是中國各代史家的必備參考書,然而該書成書年代久遠,連司馬遷寫《史記》時也認為:“至《禹本紀》《山海經》所有怪物,余不敢言之也。”

西漢末年,劉向、劉歆父子負責開展大規模的國家古籍圖書整理工作,劉歆在《上山海經表》中稱,他是根據32篇的《山海經》版本校訂出18篇的《山海經》的,并指出《山海經》出于唐虞(堯舜)時期,“禹別九州,任土作貢,而益等類物善惡,著《山海經》”。認為其作者是夏禹和伯益。這就說明,劉歆在整理《山海經》時,是以一本有32篇的《山海經》古本作藍本的,據劉歆當時的口吻,認定這個古本是唐虞時期的產物,夏禹治理洪水踏遍華夏山川,伯益又跋山涉水進行實地考察,以此來推測編者是這兩個人,也是有一定道理的。《中國地方風物傳說選(二)·大禹取<;水經>;》記載大禹在太湖地區治水時,在林屋洞里獲得名為《水經》的書三卷,一卷為河道圖,一卷為山脈圖,一卷為彎曲難識之古文。如果這個記錄準確,這顯然是類似于《山海經》的《水經》古本。

(二)神秘的作者

《山海經》涉獵之廣,內容之奇雜,從古至今人們對其該歸于何類多有分歧。《漢書·藝文志》將它列入形法家之首,《隋書·經籍志》之作則多將它歸入地理書,但清《四庫全書總目提要》卻謂其為“小說之最古者爾”,魯迅先生則將它視為“古之巫書”。因此,《山海經》問世之后,圍繞其內容、成書時間的爭論,以及有關作者是誰等問題一直眾說紛紜,莫衷一是,于是釀成學術界千年未解的懸案。

按照劉向、劉歆父子和東漢王充的“正統”說法,《山海經》的作者是大禹和伯益,但人們在《山海經》中卻找到了晚于其生活時代的史實,因此“禹、益作說”受到了質疑。此后,隋朝的顏之推雖堅持舊說,但面對難以掩蓋的漏洞,他只好用“后人羼入,非本文也”來作掩飾。所以,《山海經》的作者便成了眾多學者考證的對象,出現了種種假說,如“夷堅作說”“鄒衍作說”;后人綜合炎黃兩族的傳說而成說;南方楚人作說;巴蜀人作說;早期方士作說等等。當代學者袁珂認為,《山海經》實際上是無名氏的作品,而且不是同一時期同一人所作。以上各說雖有不同,但都肯定《山海經》的作者是中國人。

不過,耐人尋味的是,有關《山海經》作者的爭論并未到此為止,一些學者,特別是外國學者在對《山海經》的內容進行仔細的分析和研究后,將尋蹤作者的視角向國外延伸,得出了令人吃驚的結論。他們說,《山海經》真正的作者很可能是外國人。這種說法就像《山海經》中光怪陸離的神話一樣,讓人大開眼界。法國漢學家馬伯樂認為,《山海經》所述地理系受到公元前5世紀外來的印度和伊朗文化潮流的刺激和影響而成。其言下之意,暗示《山海經》的作者可能是印度人或伊朗人。而中國學者衛聚賢在其《古史研究》一書中,進一步明確《山海經》的作者為印度人隋巢子。

1978年在臺北出版的《屈原與九歌》一書的作者蘇雪林在提及《山海經》時,又把作者的屬地推向更西更遠的巴比倫。他認為,《山海經》是關于阿拉伯半島及兩河流域的地理書,原為古巴比倫人所作,戰國時由波斯人帶到中國,其中有些關于中國地理的內容是后人混入的。他還認為,《山海經》可能也是鄒衍的講義,由其弟子筆錄,但記錄者不只一人。

還有一些歐洲學者將《山海經》所記載的內容同古希臘神話進行了比較,認為書中有關長耳、奇股、三足等怪人形象與希臘神話里的怪物極其相似。另外,美國學者認為,《山海經》中有對美洲大陸的精確描寫,如《海外東經》《大荒東經》中描述的“光華之谷”,與美國科羅拉多大峽谷有驚人的相似之處;《東山經》則生動而精確地描寫了美國內華達州的黑色石、金塊、舊金山灣的海豹、會裝死的美洲負鼠等。有些研究者還按照《山海經》指示的路線考察了美洲大陸,發現兩者之間有著極為吻合的地理現象。從這些歐美學者的考證看,其弦外之音似乎《山海經》又成了希臘人或美洲人之作。

對《山海經》作者的爭論,從一個方面反映了今天此書在歷史、地理、文學、動植物學等諸多領域內有著極其重要的學術價值和學術地位。一些研究者在中國之外尋覓作者的做法,雖然看上去有些牽強,難免有嘩眾取寵之嫌,但也不乏真知灼見。究其原因,實因《山海經》所涵蓋的令人驚嘆的博大龐雜、無所不包的內容所致,致使研究者們產生了仁智互見的結論。因此,這一疑案的徹底破解尚需要時日。而現在看來,歷史學家凌純聲的看法較符合實際,即《山海經》乃是以中國為中心,東及西太平洋,南至南海諸島,西抵西南亞洲,北到西伯利亞的一本古亞洲地志,它記述了古亞洲的地理、博物、民族、宗教等方面諸多寶貴的資料,其作者已難于確認。

(三)體例與結構

《山海經》,可能很多人讀過,即便沒讀過,也肯定聽說過。如果用一個字來形容《山海經》,那就是“奇”。

《山海經》確實是一本奇書,打開書頁,撲面而來的凈是怪物——渾身生羽的羽民國、口中吐火的厭火國、胸口洞穿的貫胸國、舌頭倒著長的反舌國、長著三個腦袋的三首國、生著三個身子的三身國、只有一只手臂的一臂國、只長一條腿的奇股國、只生一只眼睛的一目國、純男無女的丈夫國、純女無男的女子國,更有形形色色、不倫不類的山中怪獸異鳥,諸如形狀像羊、生著九只尾巴四只耳朵、眼睛長到了背上的猼訑獸;又如長著馬身鳥翼、人面蛇尾的孰湖獸;再如長著人面虎身的食人怪獸馬腹,林林總總,可謂集天下怪物之大成,也難怪自古人們就用異樣的眼光看待這本書,并將其視為“古今語怪之祖”了。

如果一味盯著《山海經》中那些三頭六臂之類的怪物,自然就會覺得這本書雜亂無章、漫無頭緒,僅僅是古人的游戲筆墨,沒有什么學術價值,登不得大雅之堂。但是,如果把眼光轉到這本書的記載體例和整體結構上,馬上會對其刮目相看。其實,這本書凌亂怪誕的表象背后有著非常嚴密的結構。它的敘述非常有條理,體例極其嚴謹,整體結構非常完善,與其說它東拼西湊,不如說它是自成體系、別具機杼的精心結撰。

《山海經》中的《山經》旨在以山峰為綱,分門別類、具體而微地記載山地的地理、水系、動植物、礦物,可以說是一本自然地理志,應當是戰國時代一次規模巨大的地理資源調查的產物,但是我們今天已經很難搞清那些山究竟在什么地方,那些動物和植物究竟是什么了。《山海經》中的《海經》則有著完全不同的來歷和內涵,對于“破譯”《海經》至關重要的一點是,《海經》原本不是書,而是圖畫。也就是說,《海經》是“緣圖以為文”,是對一幅傳世古圖的描述,先有圖而后有書,我們看到的《海經》,是戰國時期一位學者對一幅圖畫中內容的描述。《山海經》一書,觀其內容,似乎滿紙荒唐,審其形式,卻又條理分明。可以說,在先秦典籍中,歷來被視為小說家言的《山海經》,其實是最具條理和體系的一本書。《山海經》不能僅僅當成一本胡編亂造的小說志怪之書來看待,更不能輕易相信它是古代好事者一時心血來潮而胡亂拼湊之書。

1.《山經》:一本自然地理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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