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正勛輕笑,揉了揉她的頭發,用一種近乎飄渺的聲音說道,“是啊,怎么可能……”
白溪放松下來,“之前為了幫舒玫,去酒店陷害樓宇升,才算是我們正經的第一次見面吧?”
樓正勛挑眉,白溪難道忘了她小時候,他是怎么稀罕她了?
不過現在已經不重要,所以他只是“嗯”了一聲。
“所以,不要怪我之前那么對你好不好?”
原來,不是因為拒絕而道歉,只是因為之前。
“那,以后我們慢慢來,可以嗎?”白溪紅著臉,看著樓正勛,“我是說,慢慢來,先做朋友!”
“先做朋友”?那后來,做什么呢?
“以后,我想要去樓氏實習,我們有很多的相處時間。”白溪不自覺的摳著手指頭,軟乎乎的說。
樓正勛看著她的樣子,心里更是覺得窩心。
白溪并不知道,她一緊張一認真,就喜歡摳手指。看著她這樣,就知道她一定是認真的思考過了。這話并不是敷衍她,而是真的在思考……他們以后的關系?
樓正勛忍住心底的澎湃,握住她的手,“好,你說什么,都好。”
白溪臉紅的抬起頭,朝著樓正勛微微一笑,“二叔,你真好……”
樓正勛又覺得一股熱意涌上來,“你這個磨人的小妖精!”
開車回家,白溪笑嘻嘻的把玫瑰拿出來,擺在客廳最顯眼的地方。
樓正勛看了哭笑不得,“你把玫瑰擺在玄關是什么意思?放到自己房間去天天看著,不是更開心。”
白溪因為剛才跟樓正勛“擺正”了關系,現在已經放松多了。聽見樓正勛說這樣的話,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樓先生,有點情調好不好?既然收到了花,當然得炫耀。放在房間里,孤芳自賞嗎?”
樓正勛憋笑,現在的白溪就好像是入了水的魚,逍遙又自在。
“把衣服收拾一下,下來一會兒給你烤魚吃。”
白溪詫異的看著樓正勛,“你?親自?”
樓正勛擼了擼袖子,“我,親自。”
白溪看了看落地窗外還有白雪的地面,又看了看院子里四面透風的涼亭,“二叔……冷……”
樓正勛抖了一下,她顫巍巍的“二叔”,簡直就是勾人的利器!
“你想什么呢?二樓天臺,我讓人準備好了。”
白溪這才笑嘻嘻的上去,準備找點厚衣服穿上。
她剛上樓,外邊就有人過來說陸先生來了。
樓正勛眉頭一皺,“到書房。”
說完讓傭人去把燒烤需要的東西準備好,自己則到書房去了。
陸冷羽是他的好朋友,同時也是樓氏的法律顧問。每次他突然上門,都沒有什么好事。
“你怎么突然過來了?”樓正勛隨意的解外套上的扣子,坐在那里看著好友。
陸冷羽看了樓正勛的襯衣一眼,“嘁”了一聲。
樓正勛低頭一看,就發現上面有不少的“痕跡”。雖然沒有鼻涕,但是眼淚……
樓正勛笑了笑,挺挺胸,“羨慕?”
陸冷羽翻了個白眼,“就那只丑小鴨,我看都看不上!”
樓正勛點頭,“如今變成白天鵝,我也不可能讓你多看一眼。”說完挑眉看向好友,“萬一被你看沒了怎么辦?”
陸冷羽被噎的說不出話來,“你怎么這么幼稚!一把年紀了,怎么還跟小學生談戀愛似的!”
樓正勛板著臉,“小學生能談戀愛?我怎么記得學校禁止早戀的。我就知道,你們這些在資本主義國家過日子的,一定不清楚我們的國情!”
陸冷羽這次是真的說不出話來了,看著樓正勛,只能深呼吸幾次壓下胸口一股“惡氣”!
“別因為被人拒絕了就來我這里放狠話,”樓正勛沖著他擺了擺手,“要不然我會忍不住秀恩愛的。”
“你是認真的?”
“我對白溪不認真過嗎?”樓正勛反問,“人家說三歲定終生,我可是在她三歲的時候就盯上了。”
“禽了獸!”
“多謝。”
兩個人斗了半天的嘴,直到陸冷羽都口干舌燥了,這才說明了來意。
“成廣林那邊有消息了。”
兩個人說了一會兒這才從書房出來,出來的時候白溪已經把東西都準備好了,一個人傻兮兮的坐在客廳的羊毛地毯上,看著腌漬好的魚肉。
樓正勛原本不怎么好看的臉色,立刻就柔和了下來。走上前去蹲在她身邊,從她視線的高度看著桌子上擺著的東西。
“我說你們倆,能別這么幼稚嗎?”陸冷羽坐在沙發上,拿起顆葡萄塞到嘴里,“不就是條魚,怎么看的還跟奇珍似的。”
白溪白了他一眼,“沒有想象力!”
“哎,你這人!”陸冷羽伸出手指指著白溪的鼻子,還沒等開口呢,樓正勛已經抬起頭看他。
古井無波,說的就是樓正勛的眼神。可是這樣平靜黝黑的眸子,卻讓陸冷羽忍不住的把手放下來,端正了一下坐姿,“你說的對!”
白溪笑呵呵的看著樓正勛,“正勛,我一會兒也幫忙好不好!”
樓正勛笑著看著她,發現她“正勛”兩個字雖然叫的自然,卻還是忍不住的紅了耳廓,笑著點點頭,“好。”
傭人們把東西一樣一樣的都搬到了二樓的陽臺,白溪換上樓正勛準備給她的小兔子室內棉拖,穿著帶著兔子耳朵和尾巴的羊絨外衣,就跟著上去了。
陸冷羽靠在門前看著他們倆,心想真是一物降一物。從小到大,樓正勛都跟野狼似的,幾乎無人能管。但是遇見白溪這只兔子,他就真的能百煉鋼化繞指柔。
看了以后心里實在是覺得驚奇,不過也為好友感到高興。
白溪在樓家舒服了兩天,樓正勛終于還是在周一的時候帶著她去了樓氏。
“雖然我是走了個后門給了你合同,但是進了樓氏工作還得看自己的。”樓正勛把車停在離公司還有一個公交站遠的路口,在車里略帶嚴肅的看著白溪,“不指望你成為女強人,但是也不能被人欺負了。我可以罩著你一次兩次,但是不可能一直罩著你。所以我對外不會公開我們的關系,你也不用利用我們……”
“樓先生!”白溪板著臉,“我們有什么關系嗎?明明只是上下屬而已,請不要說什么利用不利用的。”
樓正勛一下破功,趴在方向盤上哈哈笑了起來。
白溪不明所以,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笑什么啊?”
樓正勛早上的時候堅持讓她用跟他一樣口味的牙膏,早上又是吃的同樣的茉莉花餐點,如今兩個人嘴巴里的味道一模一樣。
白溪一下推開樓正勛,雙手捂住臉。從指頭縫里露出驚恐失措的雙眼,“你干嘛呀!”
樓正勛挑了挑眉,“下次吃巧克力蛋糕記得帶上鏡子,嘴巴上黑乎乎一團,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怎么了。”
白溪趕緊從口袋里掏出鏡子,果然看見里面自己的一張花臉。配上剛才紅起來的臉蛋兒,現在真是出奇的“精彩”。
“這,這怎么辦啊!”巧克力雖然好擦,但是到底油乎乎的。早上她沒怎么化妝,但是最基本的保養品也是抹了一些的。這要是拿著濕巾擦了,她嘴巴周圍還不得黑乎乎的?
樓正勛見她在那里著急上火的,忍不住的輕笑。接著打開副駕駛前面的小抽屜,“看看有合適的沒。”
白溪低頭一看,發現里面竟然有自己平時用的護膚品!
“你怎么會有這些東西!”白溪驚訝的看著他,“你是給哪個野女人準備的!”
樓正勛聽了又忍不住的想笑,嘴角的笑意是怎么也憋不住。伸出手捏住她的臉,“你這個小傻瓜,大早上的是要讓我怎么樣?笑成傻比嘛?”
白溪臉上一下紅了起來,剛才其實她只是開玩笑,這些東西一看就是給自己準備的來著。但是一張口,她也不知道為什么就說出了“野女人”三個字,這下倒好,原本就曖昧的兩個人,現在關系更加的“明朗”了。
“我,我開玩笑的!”白溪趕緊拿出濕巾把整張臉都擦了,又拿出護膚品一樣一樣的往臉上抹。樓正勛雙手抱胸的坐在那里看著她,等她把自己給飭干凈了,他突然拿出一個小盒子。
“這,這是什么?”白溪看了看,問道。
“第一天上班的禮物。”
白溪雙手接過來,小心打開。
是一瓶淡綠色的香水,瓶子設計十分的精巧,玻璃瓶上刻著花紋,寫著她看不懂的法語。
白溪知道,樓正勛給的必然是好東西。但是她實在是對牌子不敏感,就歪頭看向他,“這個是……”
“要是喜歡,就是你的香水,要是不喜歡……”樓正勛擰了擰眉,“就當是……空氣清新劑。”
白溪瞪大眼睛,顯然有些跟不上樓二叔的思路。
“行了,一小瓶東西值當什么?”樓正勛輕笑,“這個跟我的香水是配套的,也算是我的私心。”
在動物界里,雄性動物喜歡用氣味來圈下自己的勢力范圍。給白溪用這瓶香水,也算是他的小心機了。
白溪卻不是很懂,但是知道這是他送給自己的,所以欣然接受。稍微在手腕上噴了一點,果然問道淡淡的香味。
樓正勛身上是純正的木香,而她這一瓶則帶了一點淡淡的果香。與他身上的味道相得益彰,但是仔細聞又會覺得很像。
白溪很滿意,笑著看著他,“謝謝二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