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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古人所了解的世界(1)

希臘人在世界歷史上卓爾不群的原因是他們的好奇心,而且他們的求知欲也是天性使然,這促使他們將各種知識記錄下來,將大量的信息從無數(shù)的希臘殖民地帶回希臘本土。

當羅馬帝國的版圖達到有史以來最大面積的時候,那時的古人是如何了解和熟悉世界的一部分的呢?在回答這個問題之前,我們不妨先了解一下古人的地理知識形成的各個階段,在本書的下一章再討論他們是如何獲得這些知識的。就系統(tǒng)知識的大多數(shù)分支而言,希臘人對它們的傳承功不可沒。在早期階段,他們也許是從腓尼基人那里學到了一些東西,腓尼基人是古代偉大的商人和水手,他們沿地中海航行,穿過直布羅陀海峽,與不列顛諸島交易。在那里,他們見到了在康沃爾地區(qū)發(fā)現(xiàn)的錫。

據(jù)說,在埃及王尼哥的命令下,腓尼基人的一位海軍將領(lǐng)甚至率領(lǐng)艦隊環(huán)繞了非洲大陸。據(jù)希羅多德的著作記載,在歸途中,太陽是從艦隊的右邊落下的。然而,腓尼基人將其地理知識視為商業(yè)秘密,所以希臘人從他們那里學來的只是九牛一毛而已。

我們最初是由署名“荷馬”的詩歌了解希臘人對于地球形狀和居民地理知識的掌握情況的。這些詩歌表明,希臘北部和小亞細亞西海岸的人擁有較高水平的地理知識,有的人熟知埃及、塞浦路斯和西西里等地;但是,這些地域知識,甚至包括東地中海的風土人情,作者只是在詩歌中模糊地提及,他本人并不知道自己的主觀想象和客觀描述對人類地理知識的發(fā)展具有非常重要的影響。因此,他把世界想象為一塊扁平的大陸,它被一條極寬的大河環(huán)繞,這條大河叫作“海洋”。大陸的中心是德爾菲,此地被視為有人居住的世界的“肚臍”。比荷馬稍晚一些時代的赫西奧德認為,在世界的最北端居住著一個叫作“極北人”的民族,北風的背后就是他們的居所;與極北之地相對應的是最南端的阿比西尼亞。以上四個地理概念對人們看待世界的眼光具有重要的影響,甚至一直持續(xù)到相對晚近的時期。荷馬還提到過生活在非洲的俾格米人,但古人一直將這個事實視為神話傳說,直到施魏因富特博士和斯坦利先生“重新發(fā)現(xiàn)”俾格米人為止。

希臘人可能是從巴比倫人那里獲得的“世界被一片海洋包圍”的看法。如果加以探索,美索不達米亞的居民就會發(fā)現(xiàn),他們的周圍全是海洋:里海、黑海和地中海,還有波斯灣。因此,有史以來被發(fā)現(xiàn)的世界上最古老的地圖上面標注的楔形銘文指出,美索不達米亞以及流經(jīng)此地的幼發(fā)拉底河被兩個同心圓環(huán)繞,這兩個圈子被稱為“咸水水域”,圈子外面有七個互相分離的小島,也許代表巴比倫人劃分的七大地區(qū)或者氣候帶。但是后來他們用東南西北四個基本方位來辨識世界??梢源篌w確定的是,巴比倫人并不知道希臘的地理位置,所以希臘人最初很可能是從巴比倫人那里知道世界被海洋環(huán)繞的觀點的。

荷馬和赫西奧德之后,希臘人關(guān)于世界起源的地理知識出現(xiàn)了第一次大發(fā)展,這主要得益于他們在東地中海區(qū)域的大范圍殖民活動。即使在20世紀初,意大利南部地區(qū)的原住民也在使用一種希臘方言,因為希臘人在該國擁有多處殖民地,當?shù)厝嗽?jīng)稱希臘為“大希臘”(MagnaGrecia)。法國的馬賽也曾是希臘的殖民地之一(公元前600年),同樣地,馬賽人也沿著里昂海灣開拓殖民地。在東方,黑海沿岸的希臘城市也是星羅棋布,其中之一的拜占庭注定成為具有世界歷史意義的地區(qū)。公元前五六世紀,希臘人一直在北非和愛琴海周邊的島嶼從事殖民活動,其殖民地之間以及它們與母國的聯(lián)系十分密切。

如今,希臘人在世界歷史上卓爾不群的原因是他們的好奇心,而且他們的求知欲也是天性使然,這促使他們將各種知識記錄下來,將大量的信息從無數(shù)的希臘殖民地帶回希臘本土。但是,想要記錄地理知識,首先必須繪制地圖。因此,公元前6世紀,一位來自米利都的希臘哲學家阿那克西曼德發(fā)明了地圖繪制的方法?,F(xiàn)在,為了制作自己國家的地圖,繪制者無須懂得太多天文學知識。正如我們所見,未開化的原始人也能繪制此類地圖,不過,在描述由海洋分隔的國家之間的相對位置方面,就不是那么容易了。一個雅典人可能大體知道拜占庭(定都于君士坦丁堡,現(xiàn)稱伊斯坦布爾)位于東北方向,因為如果他想航行到那里,就要把船頭對準初升的太陽,而且沿途的氣溫會降低。所以,根據(jù)同樣的道理,他可以大致猜出馬賽位于西北方向。但他如何才能搞清楚馬賽和拜占庭之間的相對位置呢?馬賽比拜占庭還要偏北嗎?兩座城是否相隔很遠?因為,雖然道路曲折,從雅典到馬賽所需要的時間更長,而且路途中船舶的位置也許距離拜占庭相對較近,但是,兩座城市之間可能沒有直通的道路。有一個大概的方法可以判斷一個地方到底有多么靠近北方:只須簡單觀察一下布滿星星的天空,越往北走,北極星就顯得越高。至于高出多少,我們可以拿兩根棍子,一根指向北極星,另一根與地平線平行,然后觀察兩根棍子所成的角度來進行判斷。如果我們切下一塊金屬片或者木片,用它填滿兩根棍子之間的角度空間,就得到了最原始的日晷,又稱“指時針”。根據(jù)指時針的形狀,可以確定所在地的緯度。所以,人們將指時針的發(fā)明歸功于阿那克西曼德。這不足為奇,因為沒有此類儀器,他就無法繪制出名副其實的地圖。然而,阿那克西曼德很有可能并不是指時針的原始發(fā)明者。實際上,希羅多德已經(jīng)明確指出,指時針是從巴比倫人那里流傳下來的工具。據(jù)我們所知,巴比倫人是最早的天文學家。我們不妨用一個有趣的推理來證實這一點:角是由度數(shù)來衡量的,一度被分成六十分,就像一個小時有六十分鐘一樣。這種時間的分割方式已經(jīng)被確定是由巴比倫人發(fā)明的,所以他們極有可能也是將角度分成六十分的發(fā)明者。

雖然我們現(xiàn)在沒有阿那克西曼德繪制的第一張世界地圖的任何副本,但是,毫無疑問,阿那克西曼德的一位米利都同鄉(xiāng)正是根據(jù)這張地圖畫出了另外一張類似的地圖。此人名叫赫卡泰奧斯,他似乎是第一本正式的地理學著作的作者。盡管此書目前僅剩殘片,但是我們從中可以看出,這是一本所謂的“航海指南”(periplus),標明了兩點之間的航程和航向。我們也知道,赫卡泰奧斯將他全部的地理知識記錄在兩本書里,這兩本書分別描述了歐洲和亞洲的情況,還提及了現(xiàn)在非洲的一部分。根據(jù)這些斷簡殘篇,學者們能夠重新構(gòu)建赫卡泰奧斯繪制的世界地圖的大致輪廓。由此可以看出,赫卡泰奧斯的地圖主要體現(xiàn)了荷馬認為的世界由海洋環(huán)繞的觀念。另外,他也熟悉地中海、紅海和黑海,以及多瑙河、尼羅河、幼發(fā)拉底河和印度河等大河。

比特斯地圖

希臘地理學史上的另一個偉大的名字是哈利卡納蘇斯的希羅多德,他有資格同時被稱為“地理學之父”和“歷史學之父”。希羅多德的足跡遍及埃及、巴比倫、波斯和黑海沿岸,而且他熟知希臘本國的地理,并在意大利南部度過了晚年。他把自己曾經(jīng)游歷的國家的地理知識準確地傳播給本國同胞,知識范圍甚至可以稱得上全面,而且他認真收集了這些國家鄰國的信息。值得一提的是,他詳細描述了西徐亞地區(qū),以及波斯總督的轄地和波斯王國的道路情況。一般說來,希羅多德提供的信息準確度在早期歷史上是首屈一指的,而且他很少夸張地講述奇妙的故事,即使偶爾提及,他也會告訴讀者不要相信這些故事。希羅多德講過的唯一一個他毫不懷疑的旅行逸事是,印度的螞蟻比狐貍的體形大,而且挖掘砂金建造蟻丘。

希羅多德提到過一個有趣的故事,它似乎預言了斯坦利先生日后的行進路線。五個納薩摩尼安青年分別從利比亞南部和蘇丹西部出發(fā),向西遠航多日,他們來到一個小樹林,被一群身材十分矮小的男人抓住,這些人押送著他們穿過一個沼澤,來到一座大城,里面的居民皮膚都是黑的,體形也同樣矮小,一條大河穿城而過。希羅多德認為這條河是尼羅河,然而從他描述的旅行見聞來看,這條河似乎更可能是尼日爾河,說明納薩摩尼安人曾經(jīng)到過廷巴克圖!根據(jù)希羅多德的說法,很長時間以來,人們一直認為尼羅河上游是東西走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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