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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我看見了天,看見了海,卻沒看見天涯在哪里(2)

陶夭夭卻被他的問題搞得驚異起來,“你不會又要到我家蹭吃蹭喝吧?這么殷勤做什么!”

江南城被她噎得說不出一句話來,因為憤懣而緊抿著唇。

陶夭夭原本也是玩笑更多,看他突然擺出這副表情,忍俊不禁,又立馬看向另一個男人,“那個…”

“容斯巖。”對方體貼的提醒。

陶夭夭傻笑兩聲,仍有心虛,“容…容總,那我先走了。”

“真是遺憾。”容斯巖故作可惜的攤攤手,“原本還以為陶小姐會陪我一起用午餐。”

陶夭夭嘴角抽了抽。如果不是老媽打來電話說榮先生突然有事來不了,她可不就跟人家吃飯了?

江南城又跟容斯巖言笑晏晏的說辭一番,才帶著陶夭夭離開。直到確定身后的包廂門已經(jīng)關(guān)上,陶夭夭才覺得那根緊繃的脊椎終于放松,不由抖了抖身子。

立在門口等待老板的陳凱對陶夭夭清俊一笑,極為恭敬的和她打了招呼。

陶夭夭眉眼一挑,故意逗他,“你們江總不會是拉你來擋酒吧?”

聽到問題,陳凱一愣,下意識的去看老板,再次看向陶夭夭時,只知道摸著后腦勺干笑。

眼見陳凱似是不好意思的默認(rèn),陶夭夭故作鄙視的瞟了眼江南城,這才拍了拍陳凱的肩膀,“那你就撿貴的喝,多喝點算是賺的補助。”

江南城嘴角抽了抽,陶夭夭卻眼眸一瞇,突然湊近陳凱的身子嗅了嗅,“你們喝酒身上怎么沒有酒味啊?”

“…”

“不會是還沒喝呢吧?”陶夭夭恍然大悟,“那你們趕緊去啊,耽誤這么久,客人該等急了。”

陶夭夭看到面前的陳凱如同石柱似的一動不動,任著她的鼻子停在距離他身子半公分的地方,啞口無言。

“原本是要和幾個老板吃飯的,公司突然有事,我就先回去。” 江南城輕咳一聲,解釋道,“其他幾個高層都在,我不去也行。”

陶夭夭了然的點點頭,沒再說什么。

走至飯店門口,不過隨意一瞟,陶夭夭立馬和江南城交換了眼神,向?qū)值娜擞白呷ァ=铣歉悇P吩咐了幾句,也跟了過去。

“哎呦,現(xiàn)在上演的是哪一出呀?”陶夭夭唇瓣一翹,打了聲響亮的口哨,看到不遠(yuǎn)處的三個人同時回頭,提著小碎步就湊了過去,“這不是小臻哥嘛,怎么臉色這么不好?”

慕臻黑著臉硬生生的扯下陶夭夭繞在他小臂上的手,瞅了眼站在她背后一臉壞笑的江南城,沒有做聲。

陶夭夭不甚在意的聳了聳肩膀,目光掠過身旁蘇煙紅了半邊的小臉,以及還拽著慕臻另一邊胳膊梨花帶雨的女人,笑容越發(fā)妖嬈,“嘖嘖,怪不得小臻哥印堂發(fā)黑,原來是后院起火呀!”

陶夭夭話音剛落,就收到慕臻投來的一記狠戾目光。

“不對,不對!” 她連忙捂住小口,“這不是嬪妃爭寵,這是姑嫂大戰(zhàn)呀!”

陶夭夭瀲滟的水眸轉(zhuǎn)向蘇煙,發(fā)現(xiàn)她嘴角緊抿成線,卻分明染著一抹冷笑,眉心蹙了蹙。

一旁哭得抽抽搭搭的女人終于開口,委屈的晃了晃慕臻的袖口,“我真的不知道她是你妹妹,我…”

“我當(dāng)然不是他妹妹。”蘇煙冷冷動唇,淡薄的目光卻一動不動的停在慕臻越發(fā)陰郁的臉上,“你這一巴掌扇得對,我就是他的…小情人。”

最后三個字,拖長了音。

陶夭夭臉上的笑意頓了頓,她不是沒有看到在蘇煙說出“小情人”三個字時,慕臻亙古不變的堅毅輪廓如同裂開的冰面,涌出一抹極不相稱的脆弱。

原本嘲諷的眉間染上了幾分同情,不知對誰。

“你先走吧。”慕臻終于說話,喑啞的聲色顯示出明顯的壓抑。

“Kevin,我…”

慕臻將自己的手臂從女人的拉扯中抽出,似是壓根沒有看到對方乞求的目光。冷然的視線轉(zhuǎn)向蘇煙,已染上了滿滿的疼惜,“我們回家。”

“回家?”蘇煙環(huán)胸冷笑。

“別鬧。”慕臻的眉心一蹙,卻還是沉著的重復(fù),“我們回家。”

蘇煙故作冷凝的眼神開始躲閃,求助似的望向一旁的陶夭夭。

陶夭夭微笑,下一秒已經(jīng)傾身抱住了對方,輕拍她的后背。蘇煙的身子先是一僵,然后無聲點頭,。

不知道兩個女人在耳語什么,秦臻煩躁的看向江南城,咬牙切齒道:“麻煩你管好陶夭夭。”

“她可不歸我管。”江南城好整以暇的說,“不過,你今后可要管好自己的女人…”

眼見慕臻眉峰一挑,江南城才笑瞇瞇的繼續(xù)道:“省得有人再欺負(fù)…你妹妹。”

慕臻稍有轉(zhuǎn)晴的臉色再次暗黑,緊繃的嘴角擠出一句評價,“你和陶夭夭還真是,絕配!”

江南城毫不在意的攤了攤手心,眉眼一揚,“我也覺得你和你妹…挺般配。”

慕臻自知說不過面前的男人,冷哼著轉(zhuǎn)過頭去。

蘇煙突然抬頭瞟了眼慕臻,淡淡的吐出兩個字,“走吧。”

慕臻一愣,再次看向陶夭夭的眼神也多了幾分感激。陶夭夭故作沒有看到。直到兩人鉆進車子轉(zhuǎn)眼消失不見,她才頗為感懷的撇撇嘴。

蘇煙的口型她明白,讓她放心。

可是,她怎能放心?就好像,蘇煙又可曾放心她?

陶夭夭回家后還是覺得不安,又給蘇煙打去電話發(fā)現(xiàn)她已經(jīng)關(guān)機,直到晚上,對方倒是主動打來了。

“好啦?”陶夭夭故作輕松的問道,“恢復(fù)力挺強的嘛!”

蘇煙干笑了兩聲,立馬嘲笑回去,“跟你學(xué)的。”

“嗯,都有精神頂嘴了,看來是好了。”陶夭夭煞有介事的說,隨即自嘲的摸了摸胸口,“可是我的傷口到現(xiàn)在還是疼呀。”

“我也疼,夭夭。”蘇煙的聲音帶著哭后的沙啞。

“至少我們都知道,他愛你。”

“他愛我?”蘇煙突然無力的笑了,“小時候他最討厭我抄作業(yè)不學(xué)習(xí),可是聽說第二天老師要檢查,他還是會學(xué)著我的筆跡幫我做完空下的練習(xí)。高中那會兒,為了用自己的錢給我買一個生日禮物,他偷偷跑去他叔叔的建筑工地,手心磨得全是血泡,硬說是不小心摔的。你說他一個大少爺連袋面都沒提過,怎么想到去扛水泥?后來他才告訴我,那里打工不用畢業(yè)證,賺的快,還可以現(xiàn)結(jié)…你們都說他愛我,我便也以為他愛我。可是夭夭,你說他那么愛我,為什么寧愿隨便找個女人也不和我在一起?”

陶夭夭感覺胸口的石頭越壓越沉,過了好久才吐出一口氣,“他有他的難處。”

“他的難處?”蘇煙哽咽著反問,“不就是他爸突然娶了我媽,這個能作為他跟我分手的理由?”

陶夭夭的唇瓣動了動,終究說不出一句話。

真正的理由…她突然絕望起來。

慕臻說過,如果真的會有懲罰,便由我一人來擔(dān)。

那個美麗而執(zhí)拗的女人,劃破手腕被人送進搶救室的前一刻,狠狠拽著自己兒子的手臂,一字一頓的說,我要你記住,他們的婚禮就是踩在我尸體上進行的…

如同咒怨,有多愛,便有多恨。

在場的每一個人都記得慕臻慘白無血的臉孔和搖搖欲墜的身體。那時的蘇煙,正陪著自己的媽媽在法國挑選稱心如意的婚紗,而心中卻無時不思念著有一天會同她一起走進殿堂的人,暗自盤算什么時候向雙方家長坦白他們偷偷摸摸的戀愛關(guān)系。

可是,就在蘇煙歡天喜地的回國的那天,她從她最愛的男人口中聽到了兩件事,第一,他媽媽因為心臟病突發(fā),去世了;第二,他覺得兩人現(xiàn)在的關(guān)系不能在一起了,他說,我是你哥哥。

這就是慕臻愛的方式么?陶夭夭懂得,卻無法理解。

又或許,在這個世界上,從沒有一種愛情不暗藏悲傷…

過了好久,蘇煙才吸了吸鼻子,不好意思的笑了起來,“我今天有點神經(jīng)錯亂。”

“沒事,我早就見識過了。”除了繼續(xù)開玩笑,陶夭夭不知道還能說些什么。

兩人又絮叨了兩句,蘇煙才似真的安撫好了情緒,掛電話前突然想起來告訴陶夭夭,楚逸約大家周末去度假村聚聚,并大方的把通知江南城的任務(wù)交給了她。

掛了蘇煙的線,陶夭夭輕車熟路的撥通了電話薄中第一個號碼,然后平靜的等待對方的接聽。直到聽到一聲意料之外的聲音,舒展的眉才慢慢蹙起。

“喂?”女人的聲線有些尖細(xì),但透著明顯的甜膩與嫵媚。

聽到對方再次重復(fù),陶夭夭才正聲問道:“江南城在嗎?”

喉嚨好像因為吃了太甜的東西,而覺得粘膩堵塞起來。

“你是誰?”

面對女人充滿防備的反問句,陶夭夭嘴角的弧線變得冷艷異常,語氣卻越發(fā)婉轉(zhuǎn)了,“哦,是這樣,前幾天江先生來我們醫(yī)院檢查身體,我是他的負(fù)責(zé)醫(yī)生…我姓陶。”

對方明顯一頓,陶夭夭滿意的挑了挑眉,繼續(xù)說道:“麻煩你告訴他,他的尿檢結(jié)果出來了,我希望他明天能抽空來一下。”

“他怎么了嗎?”

“嗯…你是他的…”陶夭夭故意拖長了尾音,透著明顯的遲疑。

“朋、朋友。”

“哦,不好意思。我們醫(yī)院有為病人保密的責(zé)任,對于江先生的具體病情,我不太方便透露。”

“…”

“麻煩請你務(wù)必將情況轉(zhuǎn)告給江先生,畢竟,這也是對他自己的身體負(fù)責(zé)。”

說完,陶夭夭果斷掛了機,因為用力過猛,感覺掌心中的電話都泛起了微燙的熱度。而她嘴角的弧度,終于慢慢下滑,慢慢冷了。

縱然早就已經(jīng)習(xí)慣,可是每一次還是學(xué)不會鎮(zhèn)定自若、處變不驚。

電話響了一段時間,陶夭夭才聽到,不知是不是感覺神經(jīng)突然麻木的緣故。

就好像如果你已經(jīng)斷了一根肋骨,那么膝蓋上一小塊不見血的擦皮就變得不值一提。

“怎么這么慢才接電話?”對方略有不滿的問道。

“嗯。”陶夭夭頓了頓才說,“我剛才在浴室,手機放在客廳了。”

那頭果然立馬傳來壞笑,“你不會正在洗澡吧?”

“不是。”陶夭夭翻了個白眼,冷哼道,“不好意思,讓你失望了。”

男人的跳躍性思維表現(xiàn)為,他剛聽到某女在洗澡,下一秒眼前就會浮現(xiàn)出一張形象生動的裸體照。

對此,江南城表現(xiàn)得更具代表性。

江南城對于陶夭夭的回答似乎挺失望,隨即便想起他打來電話的目的,不由低吼道:“你到底給那女人說什么了?”

“怎么了?”

“你打來電話的時候我正在洗澡。我進浴室前那妞還一臉迫不及待的樣子,結(jié)果你一個電話,她不等我把身上擦干,就跟躲瘟疫似的跑了。”江南城咬牙切齒道,“走之前還跟我說,剛才陶醫(yī)生打來電話,讓你、你明天去醫(yī)院一趟。”

江南城最后一句明顯是學(xué)著那女人花枝亂顫的語調(diào)。陶夭夭閉著眼睛想象,僵硬的嘴角慢慢咧開了弧。

“你放心,我沒說什么。”陶夭夭頓了頓,才不緩不急的回答,“我就是告訴她我們醫(yī)生有責(zé)任對病人的尿檢結(jié)果保密。”

“…”

“不跟你說了,我就是告訴你一聲,楚逸約著周末去度假村。”陶夭夭話鋒一轉(zhuǎn),幾分糾結(jié),“我家浴室的水管壞了,現(xiàn)在正到處漏水呢。”

“用不用我去看看?”

“你不是春宵一刻嗎?”

“剛才被你打斷了,我去找你繼續(xù)。”

“…”

江南城趕來時,陶夭夭正束手無策的面對著依舊漏水的管道,百感交集。許多事情,果然不是男女共同擁有的天賦能力。

聽到敲門聲,她趿著濕答答的拖鞋去開門,看到立在面前的男人領(lǐng)口微松、身形慵懶…果真是剛從溫柔鄉(xiāng)爬出來的。

陶夭夭冷哼一聲,讓他進來。卻見對方壓根沒有動,倒是好整以暇的斜倚在門框,鳳眼傾斜的望著她。

受不了江南城多有玩味的目光,陶夭夭投給他一個不屑的白眼,“你擺著造型給誰看?拍偶像劇呢?”

“夭夭…”

江南城依舊眉眼帶笑,卻讓陶夭夭下意識設(shè)起了防備。他每次這樣陰陽怪氣…準(zhǔn)說不出什么好話來。

江南城眼眸漸瞇,狐貍似的目光泛著狡猾的精光,漫過面前的女人,這才不緩不急的說:“你穿成這樣,果真是為了補償我的春宵一刻啊?”

陶夭夭下意識的去看自己,原本正常的棉布睡裙在遇水后變得透明,而最令人尷尬的卻是黏貼在胸前的布料,幾乎可以看到其中內(nèi)衣的紋理。

“你大爺!”陶夭夭丟下一句粗口就轉(zhuǎn)身向臥室走去。

身后傳來男人一語雙關(guān)的聲音,“夭夭,不得不說,你這幾年的變化,確實…挺大。”

關(guān)上門正準(zhǔn)備換衣服的陶夭夭下意識的抖了抖身體。

真他媽的孽障!

等她再次出來,江南城已經(jīng)在浴室鼓弄了半天水管閥門,神色正經(jīng),“是老化了,明天白天找人給你換個新的就好。還有,你這兩個閥門不要同時開,壓力太大,下次再遇到這樣的情況,你關(guān)這個總閘,別瞎捯飭。”

說著,擺出一副很專業(yè)的模樣。

“沒看出來你還有做水管工的天賦!”陶夭夭看出對方明顯的鄙視,不甘心的冷哼。

“窮人家的孩子早當(dāng)家,不像你這樣的大小姐啊!”江南城直起身子,故作感慨,隨即便換上一臉諂笑,“大晚上的專門趕來給你修水管,女主人總要管頓夜宵吧?”

陶夭夭剛想冷諷過去,就見江南城突然蹙起了眉,“什么味道?”

“啊?”眼見江南城徑直向廚房走去,陶夭夭突然拍了腦門一掌,“鍋里煮了粥,我忘了!”

幸好燃?xì)庠钸€沒熄滅,不過粥已經(jīng)溢出來了一些,眼見火苗脆弱的搖擺不定,陶夭夭快一步關(guān)了閥門,可是江南城卻早就陰沉了臉。

“你到底有沒有腦子啊?鍋里煮著東西就給忘了,你知不知道這樣有多危險?”

看到江南城少見的生氣,陶夭夭心虛的閉上了嘴。

我到底有沒有腦子呀?我滿腦子都是你和別的女人翻云覆雨的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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