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就是狼,永遠也不會改變它那種殘忍、貪婪、吃人的本性的。
欒天華是狼。但林德春不清楚,他也不想弄清楚,因為他認為能幫忙辦事就是朋友,至于采用什么方式,那只是手段而已。欒天華不這樣想,他無時不在觀察,無時不在研究林德春,研究他的性格,研究他的嗜好,研究就是為了利用,因為只有弄清楚了才能投其所好,讓其為自己辦事。
對過劍飛恨之入骨的林德春,一直都想把過劍飛置之死地而后快。因為在他心中一直都認為表妹香雪海不理他,不喜歡他,疏遠他,全都是因為過劍飛的出現與存在,否則,自己將要到手的天鵝是決不會飛走的。當深知他有這個心病的欒天華再次找到他,要他幫忙除掉過劍飛時,他連想都沒想,便一口答應下來。他不甘心失敗,更不甘心美貌如仙的表妹被過劍飛不勞而獲,白白領走,他要利用這次機會反敗為勝,即使不擇手段,也在所不惜。但想起上幾次的失敗又讓他灰心泄氣,無招無式,他不知道這次欒天華又有什么好主意。“欒兄,這次怎么個除法呀?別又像上幾次,損兵折將,徒勞無功啊。”
欒天華正在倒酒停住了手,狡黠地笑道;“林弟,怎么怕啦!”
林德春端起一杯酒一飲而盡后,心有感觸道;“怕倒沒有,不過,接二連三的失敗,讓人心里著實有些發憷。”
欒天華不當一回事地笑著拍了拍他的肩頭,口沫橫飛地安慰道;“林老弟,不就死幾個人嘛,無傷大雅的,那只是他僥幸而已,至于這次你放心好了,一定會成功的。”
林德春不相信他會有一舉成功之計,但他心中還是希望能成功的,“希望如此吧,但不知欒兄是何妙計呀?”
“這個嘛。”已對過劍飛香雪海相愛之事深思熟慮好幾遍的欒天華沒敢直接說出自己的計劃來,而是神秘兮兮地反問起情況來,“林老弟,你表妹香雪海真如你說的那樣,天天幫助過劍飛查找情況嘛?”
林德春不知他葫蘆里賣的什么藥,點了點頭,“是啊,怎么啦?”
欒天華進一步追問道;“那他們是不是有點互相喜歡呀?”
“是的。”如陷五里霧中的林德春,茫然點頭道;不知他所問何意。
“這么說,如果對方都有難時,他們都會出手相救啦。”
“有可能吧。”林德春心里酸溜溜的,自不是滋味。
欒天華問罷,欣喜若狂,一拍桌子道;“好,有此條件,我們成啦。”
林德春見狀自是生氣,“好什么呀,他們成了,我還有戲嘛。”
欒天華哈哈一笑,“林老弟,別生氣,你誤會了。”
林德春莫名其妙地四下看了看,“誤會,誤會什么呀?”
欒天華得意地笑著解釋道;“林老弟,我不是說他們兩個成了,而是說我想的這個計策成了。”
“計策,什么計策呀?”
“當然是除掉過劍飛的計策啦。”
“別賣關子了,說出來聽聽。”
“行,不過,首先說明一點,你必須得幫忙,要不然很難成功的。”
“幫忙是義不容辭的,你說吧。”
成竹在胸,穩操勝券的欒天華一口干完酒杯里的酒后,得意的說了起來。“好,林老弟,有你這句話,此事保管成功的,實話告訴你,我這計名日美人計,說白了就是以你表妹為誘餌,把他引到我定好的包圍圈而后殺之。”
林德春聞聽要拿他表妹香雪海為誘餌,他深知如果讓她知道自己在干殺過劍飛之事,不僅得不到她的歡喜,而且還會反目成仇的。自是不贊同他的主意,立刻反對道;“我當什么好主意,原來是想拿我表妹開刀呀,不行,此事我絕對不會干的。”
欒天華急忙勸著解釋道;“林老弟,別生氣,也別誤會,此計絕對不會碰你表妹一下的,我只是用你表妹的名義把他引出來而已,那能真動你表妹,讓你的事露餡吶。”
“不動她,那怎么引啊?”林德春詫異地問道;
欒天華呷了一口酒,狡黠地笑道;“這就看你的了。”
林德春不知他何意,奇怪道;“看我什么呀?”
“看你有沒有膽量告訴過劍飛說,你表妹被捉了。”
“你是讓我引他進入設定好的包圍圈啊!”
“不錯。”
林德春擔心道;“那萬一過劍飛不上當,怎么辦呀?”
穩操勝券的欒天華得意地狂笑道;“林弟,英雄難過美人關,從我調查到的情況看,我相信他會去的,你放心大膽地去干吧。”
林德春半信半疑,雖不敢恭維他這個計策好,但還是聽從他的話,依計行事去了。
幾日來,一直監視調查古府的過劍飛雖已確定煩靈寺搶寶殺人者,就是古氏父子,但因手中苦無證據,干著急也無法。總不能大白天沖進古府空口無憑指證他們殺人搶寶吧,如果真那樣的話,恐怕坐牢的不是古氏父子,而是他自己了。
化了裝的過劍飛坐在古府錯對面不遠處一個不起眼的茶館內,慢慢地用著茶,思索著尋寶抓人的良計,眼睛不時地向古府門口矁,以求能有所新的發現。然而,前兩日門庭若市的古府,此時卻空無人跡,門可羅雀。而且連個看門的都沒有,可真是奇怪,也不知古凡春在玩什么花招。
“劍飛,劍飛,你怎么在這里呀,害的我好找。”
過劍飛正詫異間,一聲熟悉而又焦慮的聲音傳入他的耳內,當他抬頭見是林德春時,頓覺奇怪,“林兄,你來此做什么呀?”
“找你呀。”滿頭大汗的林德春喘著粗氣,心急火燎道;
“找我?”過劍飛對他本無好感,但妨著香雪海的面子,一直是不冷不熱,雖說不上冷若冰霜,但也不是萬分熱情,今日猛見他找自己,自是詫異奇怪。
“是的,快走吧,說不定去晚了要出事的。”林德春不作任何解釋轉身便又走了。
“出事,出什么事啊?”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過劍飛不知他的話從何說起,眼見他不作任何回答便頭前而走,遲疑了一下,丟下一錠銀子,便追趕過去,“林兄,出什么事了。”
“雪海發現你要找的人了,她讓我通知你,我怕去晚了她會出事。”林德春頭也不回地答道;穿正街走小巷,快步如飛。
過劍飛一聽是香雪海叫他去,那還疑心多問什么,更不細想那林德春漏洞百出,前言不搭后語的話,便緊緊跟著他飛奔起來。心中自是恨不得插翅飛到。
功夫不大,林德春在一個很深的小巷內停了下來,指著一個小院門輕聲道;“劍飛,就是這院。”
過劍飛向緊閉的院門望了一眼,眼見那里無任何動靜,四周又空無一人,不覺詫異地問道;“林兄,這怎么沒人啊,雪海吶?”
林德春四處亂尋了一下,故作驚訝地指著院門旁道;“哎,我走時她就在這兒呀,怎么會沒有吶,難道她進院不成?”
一種不祥立刻向過劍飛襲去,他不敢遲疑,急步便向院門飛去。院內靜悄悄的沒有一點聲音,好像沒人似的。他頓感奇怪,忍不住用手輕推了一下門,令人驚愕的是,那門虛掩著,并沒有插上門閂,只聽“吱”地一聲,那門便開了一道縫。他躊躇了一下,便大著膽子推門閃了進去。
院內前廳,桌椅板凳,支離破碎、四分五裂、雜亂無章,五六把刀劍東倒西臥,丟散一旁,看樣子剛才打斗過不久。難道香雪海已出事不成,過劍飛的心猛地一下便收緊了,霎時便如十五個吊桶七上八下。正當他詫異間,一聲惡毒的詢問聲從后院傳來,疑慮的他神色一經,順手從地上綽去一把利劍,便快如流星般向后院飛去。
只見后院的大廳內,兩名兇神惡煞的彪形大漢,正手持馬鞭,窮兇惡極地抽打拷問一個吊在廳中,從外觀看,怎么都像是香雪海的女人。
“說,叫什么名字,誰派你來的?”
“不說是吧,看你嘴硬,還是老子皮鞭硬。”
那被吊著的女子披頭散發,渾身血跡,一言不發地任憑那二人謾罵抽打。
飛撲到后院的過劍飛心頭一急,也顧不得許多,大喝一聲,一個虎躍便飛身跳進大廳,揮劍向那兩名打手砍殺上了。那兩名打手正賣力拷打逼問,猛聞叱喝,丟下那女子,掉頭便向過劍飛圍攻上去。然而人快劍更快的過劍飛豈容他們攻擊的機會,劍光一閃,不等二人看清何招何式便雙雙化作惡鬼,結伴去陰曹地府報道去了。而后,過劍飛揮劍削段繩索,不等那女子著地伸手便接住了她,不料,他剛一抱住,一股在劫難逃的恐怖感,便涼嗖嗖地從脊梁骨飛快地爬到了腦后。他大驚失色,不覺低頭細看那女子,哪知,那女人正微笑著看著他。“啊,上當了。”原來那女子根本不是香雪海,他剛要出手制服那女子,一股冷風便飛襲他腦后,霎時間,“撲通”一聲,倒在地上便一動不動了。
“林弟,怎么樣,我的計策成功了吧。”
“欒兄,即成功了,那你還等啥,還不快動手殺了他。”
“殺他,殺不得,留著他,我們還有用吶,不過你放心,他活不久的。來呀,把他運回去。”
當過劍飛醒來時,他發現自己被拘禁起來了,而且手腳之間都上了鐵索,使他的行動不那么自由了,他摸了摸還隱隱作痛的后腦勺,掙扎著從地上爬了起來。他不知道自己被什么人抓了,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被抓,更不知道自己被關在什么地方。他借著昏暗的燈光,吃力地觀看起眼前的一切來,極力想弄清自己所處的地方。
這是個地下室,一個寬大的地下室,里面擺放了許多木箱子,看上去好像是個儲存貨物的地方,是什么貨物地上放不了,要放在地下室吶。他困惑不解時,一陣“踏踏”的腳步聲歌,從他右邊傳來,他尋聲向來者望去,心中忐忑不安,不知等待自己的是什么命運。
氣勢洶洶的來人在他面前停了下來,兇神惡煞般冷冷道;“過劍飛,你醒了,怎么還好吧。”
過劍飛看清來人后,立刻便明白這一切了,但片刻后他又糊涂了,不明白這古府前番幾次想殺自己,而今卻為何又不殺了。面對著問話冷冷道;“古大公子,你看我這好嘛。”
來人古英杰也,他的目的不言自明,就是為搶走的那批貨,他眼見過劍飛譏諷自己,自覺沒趣,干笑兩聲道;“是不太好,不過,如果不這樣的話,恐怕過公子不會這么老實呆在里面的。”
“古公子此話太抬舉我了,真讓我有點感激涕零。但不知古公子把我抓來是要綁票呀,還是另有所圖?”
這古英杰來時本想以咄咄逼人的氣勢給過劍飛一個下馬威,而后,在趁機威逼利誘,從他口中掏出被截的貨物。眼見一出馬,便被擋了回去,不得不臨時改變計劃,以軟對軟。“過公子可真幽默,居然把我等當作打家劫舍的強人,你看我們家像缺錢用的人嘛。”
“如此說,古公子不是為錢啦,那為何要用這下三濫的手法,把我抓到這里來吶?”過劍飛為了摸清對方的意圖,而后,定出自己的對策,談笑自若地問道;他雖然不知這古英杰在玩什么花招,但他深知這古英杰一定有需要自己的地方,否則的話,他早就把自己給殺了,值不當浪費時間與功夫對自己這么客氣了。
古英杰干笑了兩聲,道;“這說出來,也沒什么的,只不過想和過老弟做筆買賣,談筆交易而已。”
“買賣?”早知古英杰是黃鼠狼給雞拜年的過劍飛聽到交易兩字時,還是不自覺地微愣了一下,但隨著便又恢復了常態。“如此說,這一定是個大買賣了,要不然,古兄也不會下如此血奔,先禮后兵,興師動眾了吧。”
“那里,我原本是讓他們去請的,誰知他們不知禮節,竟用了那樣的方法、、、、、、事情辦得有些莽撞,還請過老弟諒解。至于買賣嘛,也談不上什么大買賣的,一般而已,只需過老弟說句話就成了。”古英杰輕描淡寫,極力擺出一副輕松的模樣,好像丟失的那批貨微不足道,無關緊要。
過劍飛不清楚他要和自己做什么交易,但為了弄清他的意圖,爽快地答應道;“好啊,一句話就成的美事,怎能不干吶,但不知古公子要和我做什么買賣呀?”
這古英杰還以為她已經明白自己的意思,臉上立刻堆滿了笑,“想不到過老弟如此爽快,真令人佩服,既然過老弟如此爽快,那我就不拐彎抹角了,直說吧,只要過老弟交出那批貨,一切隨你開價。”
“貨,什么貨?”一下子把過劍飛給弄了個二無怔,雖然他不清楚古英杰所說的貨是什么貨,但他明白那貨必定重要,否則他不會下如此大的血本,來和自己攪嘴磨舌了。他探詢地說道;“想不到古大公子開價這么高,真是豪爽,但不知古公子所要什么貨呀?”
認定過劍飛搶了貨物的古英杰眼見他出口否定,還當他故作迷瞪和自己捉迷藏,打馬虎眼吶。“過老弟,你我都是明白人,就別在捉迷藏、兜圈子了。
過劍飛不知他所說的是何貨,生怕弄差紕了,自不敢胡亂開口答應他,“古公子,要做生意,你不講明白要什么貨,我怎么開價呀?”
“原來是這么回事,我還當過老弟忘了吶,既然過老弟問起,直說吧,就是永登縣城你截走的那批貨。”古英杰挑明了事情。
過劍飛的心咯噔一下便沉了下去,自己從沒出蘭州城,怎么可能到永登縣城截他的貨物吶。看來這一定是別人干的,他們誤以為是自己,要不,就是別人嫁禍給自己,怎么辦?如果說不是自己干的,他一定會殺了自己的,看來他不殺自己,是因為那批貨還沒找打到,不如抓住這個機會順水推舟,將錯就錯,承認是自己所為,先穩住他們,而后在尋找脫身之計。想到此過劍飛微微一笑;“你說的是那批貨呀,我還當我手中的古玩吶,但不知古公子對此有何想法呀?”
“過老弟,我的打算很簡單,只要你交出那批貨,條件隨你開,包括你的自由。”
過劍飛微微一笑道:“條件不錯,但若是我不答應吶。”
古英杰立刻變色道;“過老弟,我想你是個明白人,后果不用我說,你也清楚,何必放著陽光大道不走,而揀獨木橋吶,萬一鬧到那份上,你我都不好看的。”
過劍飛一語雙關道;“如此說,我已沒有選擇的余地了。”
古英杰奸笑道;“過老弟,事情這么清楚,還用得著選擇嘛,這樁買賣對你來說是百利而無一害的。”
“是嘛,可我怎么看不出來吶。”
“過老弟,這不明擺著嘛,我要的只是貨物,你只要交出,咱們就萬事皆休的。”
“古公子,你可真會精打細算,做生意的話,一定是凈賺不賠的,但可惜的是,你種只管自己,而不顧別人的人,是永遠做不成大事的。”
“過老弟,這話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古公子,你設身處地的為我想想就明白了,我現在在你手里,當我把藏貨地點告訴你后,誰又能保證我的人身安全吶,別說自由了吧,恐怕你立馬就會送我上西天的吧。”
恨不得跳進過劍飛的口中把貨物掏出來的古英杰明白他的顧慮后,笑道;“奧,過老弟是擔心這個呀,這好辦,你可以領我們去你藏貨的地方,然后你走到一定遠的地方,再告訴我具體截貨地點,不就可以了嘛。”
“主意不錯,可你們人多勢眾,到時想殺我那還不是舉手之勞嘛。”
古英杰無奈道;“那你說怎么辦?”
“怎么辦,眼下我還沒有想好,不過,我告訴你,如果沒有個萬全之計,我是不會拿我的性命和你做交易的,讓你人貨兩得的。”
“可過劍飛,你也不能這樣慪著吧,我的時間可是有限的。”
“那當然不能。”過劍飛沉思了一下道;“古公子,這樣吧,你給我五天時間,讓我考慮個萬全之策,咱們在交易如何?”
古英杰料知他關在這里也耍不出什么花招來,沉思了片刻便爽快的答應了他。“好,我答應你,不過,咱們丑話說在前,到時如果你還沒辦法,還不肯說出貨物的下落,那時,就別怪我翻臉無情,對你不客氣啦。”
“古公子,這個你放心,我不會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的,到時,自然會給你解決的方法的,即便是死,我也會把貨物交給你的。”
“好,過劍飛,我權且信你,五天后,咱們再見。”
過劍飛眼見他轉身離開,提醒道;“古公子,我每天的伙食你可別忘了啊,別熱一頓、涼一頓地餓著我呀。”
“放心吧,我會讓他們每天按時把飯菜給你送來的,而且保證你頓頓稱心、如意的。”
“那如此說多謝了。”捏了一把汗的過劍飛見其離開后,不由得長長出了口氣,暗自為自己不太高明的演技拍手叫好。但隨之而來的憂慮,又使他發起愁來,怎樣才能沖出這重圍吶?
花開兩朵,但表一枝,咱們按住過劍飛不說。但說古府的突然嚴加防范引起了一個人的注意與不滿,這個人不是別人,他就是跟隨林振彪從天水跑到蘭州來的高凌風。他們從天水來到這里后一直都住在古府內,一直都受到古府的熱情招待,今突然間在府內走動處處有人監視,使高凌風心理上別扭不安,頓生一種失落寄人籬下之感。
這日吃罷早飯,高凌風憂心忡忡地說出了他的擔心,“林大哥,你注沒注意到啊,古府對我們似乎已不歡迎了。”
與古府淵緣很深的林振彪對高凌風一直另眼相看,因為是他舍命把自己從天水大牢里救出的,對他自是非常感激,面對著高凌風的疑惑,他不解地問道;“凌風,大清早的何出此言,誰惹你生氣啦?”
“大哥,誰也沒惹我生氣,我只是覺得古府正下逐客令。”
“兄弟,怎么會哪?”
高凌風提醒道;“大哥,你沒看到嘛,到處都是人,就連我上茅房都有人監視的。”
“哈、哈,原來是這么回事呀,我還當你和古瑞麗鬧矛盾吶。”林振彪笑了,“兄弟,你誤會了,那根本不是在監視咱們的,更不是對咱們下逐客令的。而是為了防備別人偷襲才特意布防的。”
高凌風詫異道;“大哥,那無事無非的布防這干啥呀?”
“干啥,當然有用了,聽古英杰講,他們賣給洋人一批古玩,誰知,不小心走漏了風聲,半道上被人給搶走了,現在,他們抓住了一個,為了防備他的同伙入府救他,才特設的,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嘛。”
“原來是這么回事呀,我還當他們下逐客令吶,真是慚愧,無地自容啊!”
“木不鉆不透,話不說不明,沒什么的。你放心地和古小姐談吧,沒人會趕我們的,再說,即便真下逐客令趕我們,也不會趕你這將要是古府的乘龍快婿的,哈哈哈……”
“大哥,又拿我開心。”
“老弟,說真的,那古瑞麗蠻不錯的,這年頭好女人不多,不愛錢的更不多,你可要把握住,別錯失良緣啊!”
“大哥,八字還沒一撇吶,你胡扯啥。”
“老弟,我看那古小姐對你滿溫柔,滿有意思的,怎么會八字沒一撇吶,是不是在騙大哥呀?”
“大哥,有就有,沒有就是沒有,我騙你干啥?”
“怎么回事,是不是你嫌她……”
“大哥,想哪去了。”
“那是為什么?”林振彪不解地問道;
“大哥,咱們寄人籬下,小弟不想給你惹事生非。”
“原來如此,老弟,放心沒什么事的,真萬一有事,大哥也不會怪你,也會給你遮攔一二的,想當年大哥我就因為多慮,錯過機會,弄得至今還是孤身一人。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兄弟你盡管放心去愛吧,大哥我全力支持你的,千萬不能學我,后悔半輩子的。”
“那多謝大哥關心了。”
“沒什么,沒什么的,哎,兄弟,要不要大哥在傳教你兩手追女孩子的方法呀。”
“大哥,又開玩笑了。”
“真的,兄弟,追女孩子口要甜、皮要厚、心要狠,而且還要善于施計,如什么欲擒故從、李代桃僵、虛張聲勢、無中生有啦,等等、等等,不然很難追到的。”
“大哥,有如此心得體會,為何不開館授徒,發揚光大吶,埋在肚里豈不可惜。”
“大哥我是很想的,只是光有理論,沒有實踐,怎么行,等兄弟成功了,大哥我就開館授徒,有兄弟你這個榜樣,大哥我的買賣才會生意興隆通四海,財源旺盛達三江的。”
哈、哈、哈……
“大哥,兄弟間,說歸說、笑歸笑,說實話,寄人籬下終歸不是常事,你還是早點打算才好,免得將來真的下了逐客令,我們也好有個去處。”
別看林振彪說說笑笑不當回事,其實心里也知寄人籬下不是常事,終歸不如在自己家中那樣隨意自如,再說,他也并非池中之物,人中善類,自不會為眼前的安逸樂不思蜀的。“兄弟,這個大哥我明白,告訴你,這些天我奔波的就是這,等我把人手招集起來,我就會重整旗鼓,殺回天水,把失去的昔日輝煌給奪回來的。”
“好,到時,兄弟我馬首是瞻。”
“好,兄弟,有你這句話,大哥我就更有信心了。”
“大哥,過獎了。哎,大哥,你不是說這古府在蘭州街面上,舉足輕重,無人敢惹,黑白兩道都要給他三分面子嘛,怎么現在突然貨被人截吶?”
林振彪心有感觸道;“咳,怎么說吶,這個年頭人人想錢都快想瘋了,要錢不要命的人太多了,愣有人鋌而走險,虎頭撓癢,發生這事也就在所難免了。”
“那么說,一定是個非常厲害的人物了,要不然誰有那么大膽,敢冒天下之大不韙,搶古府的貨呀?”
“咳,什么厲害人物,一個初出道的毛頭小伙而已,只可惜他不懂道上規矩,要不然借給他個膽,他也絕不敢黑吃黑搶到古府頭上來的。”
“毛頭小伙,他叫什么名字啊,這么大膽。”
“過劍飛唄。”
“過劍飛。”當高凌風聽到過劍飛這三個字時,心頭禁不住一震,好像突然置身于冰窟,涼氣驟然而生。過劍飛這個名字對他來說太熟悉,熟悉得簡直無法比喻,因為他們從小一起長大,從小就是好伙伴,好兄弟。現在忽然聽到他出事了,心頭怎不震驚,為了打聽出過劍飛的下落,探聽清楚這里面的曲曲彎彎,他故意道;“過劍飛,這名字好熟悉呀,我好像在什么地方聽過?”
“熟悉吧,這小子在天水一劍刺死楊文禮。”
“怪不得聽來有些耳熟,原來,哎,他不是在天水混嘛,怎么又跑到這里來啦?”
不清楚內情的林振彪胡亂解釋道;“咳,還不是和我們一樣,在天水受到官府追鋪,無法立足,才到這里來的。”
高凌風詫異道;“那他又是怎么和古府接上梁子的。”
“這,我也不清楚,聽古英杰講,好像他們之間原先就有過節,至于什么事,我也沒細問。”
“那這下,看來過劍飛是必死無疑了。”
“死是肯定的,不過,眼下他還死不了。”
高凌風詫異道;“那為什么?難道留他為了吸引他的同黨不成?”
林振彪解釋道;“非也。現在古府想要的是貨,而不是他的命,所以不僅不殺他,而且還好酒好肉款待他吶。”
“奧,我明白了,投鼠忌器。”
“不錯,要不一百個過劍飛都殺了。”
“那過劍飛回說出貨物嘛?”
“這個不曉得,他們正盤問著吶。哎,凌風,這兩天,我怎么沒看到曹紅揚啊,他干什么去了?”
“他呀,這會兒說不定還在春香樓睡吶。”
“這個曹紅揚就知玩樂,我看他非死在上面不可。”
“大哥,找他有什么事嗎?”
“也沒什么事,我順便問一下而已,我現在上街去,你去不去啊?”
“今天,我不想去了,你去吧。”
“行,那我去了。”
“好。”高凌風送走了林振彪,盤算了一下,便明查暗看尋找起過劍飛關在什么地方,然而他幾乎查遍了古府上下,也未能找到關過劍飛的地方,他有些失望、詫異。正當他困惑不解,低頭思索著往回走時,一個亭亭玉立、超凡脫俗、超群絕倫、宛如仙女的姑娘笑容滿面地向他走來。“凌風,你低頭想啥?”
高凌風嚇了一跳,當他抬頭看清來人時,不覺一陣驚喜,“是你呀,瑞麗,我沒想啥,你有事嗎?”
“沒事,怎么,沒事就不能叫你呀!”來人古瑞麗嗔怪了他一眼,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
高凌風自知失言,連忙岔開了話題,“那里,不,我……哎,你不是說今天上街嘛,怎么沒去
“去啦,我剛回來。”
“這么快呀,怎么不多玩會呀?”
“沒什么事,我就早回來了。”
二人交談著,高凌風跟著古瑞麗向她的繡房走去。行走間,他靈機一動,使他決定從古瑞麗口中探聽一下過劍飛的下落。頃刻間,他明知故問道;“哎,瑞麗,剛才我在花園時,發現那里戒備森嚴,府內發生了什么事啊?”
“你說那呀,那是我哥抓住了一個賊,為防范他的同伙救他,才加強的防備。”
“奧,我說吶,哎,那人關在哪里呀?我怎么沒看到呀,是不是就關在府里呀?”
“是關在府里吶,不過,你看不到他的。”
“為什么呀?”高凌風困惑不解追問著,不知不覺跟著古瑞麗走進了她的臥室。
“因為……別站著,請坐啊。”
高凌風這才知道自己的境況,干愣了一下,欠身坐了下來。眼見古瑞麗親自為自己沏茶,不覺詫異地問道;“瑞麗,秋紅、秋香他們幾個吶,怎么沒在房里?”
“她們幾個上街玩了,還沒回來,找他們干么什么,怎么怕我沏的茶不管喝呀!”古瑞麗白了他一眼,臉紅得如同熟透的紅蘋果,楚楚動人。
“那里,我不渴的,你就別忙活了。”
“怎么,真怕我沏的不好啊,看來今天不給你露一手,你是不知道我的手藝,你稍等。”古瑞麗轉身走進內室,功夫不大,手托著兩只茶碗笑盈盈地出來了,剎時間,香氣四溢、沁人心脾,聞之讓人心曠神怡。
高凌風端起細品了一口,只覺甘冽香甜、甜而不膩,直達心脾,讓人有一種說不出的爽利感,忍不住一飲而盡,放下便又去端另一碗。
“哎、哎,你不是不渴嘛,怎么還要喝呀。”古瑞麗取笑道;
“我。”高凌風不好意思道;“我本來是不渴的,可誰叫你沏這么好的茶干啥。”
“怎么,反怪我呀!”
“那里,夸你的。”高凌風端起呷了一口,道;“清而不渾、香而不濃、甜而不膩、嗅之醉人、啜之嘗心,妙不可言啊,真可謂極上之品也。哎,瑞麗,這是什么茶啊?”
“怎么,喝了半天,還沒品出啊?”
高凌風搖頭道;“這茶與那毛尖、茉莉以及鐵觀音什么的都不同,我說不上來。”
“告訴你,這茶呀,名日女兒茶,是十五六歲的少女,在初春時節,茶樹剛剛萌芽時,精心采摘的,采摘后她們用自己的體溫把它暖干,而后在經過嚴格的篩選精心加工制成。它清冽香甜、甘爽舒口、幽香撲鼻、沁人心脾,讓人心曠神怡,很難得的。一般來說不是那少女的心上人是很難喝得到的。”說完,她臉一紅,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不敢再直眼看高凌風。
高凌風不解風情地贊嘆道;“原來如此啊,怪不得與眾不同,這么香甜。”
“傻樣,榆木疙瘩。”古瑞麗眼見他不解風情,嗔怪了一眼,轉身進內室去了。
一句傻樣,使高凌風頓時醒悟過來,他愣怔了一下,才若有所思地走進內室,望著坐在床沿低頭擺弄衣角的古瑞麗。他猶豫了好大一會兒,才鼓起勇氣開了口,“麗妹,認識你這么久了,我又沒什么禮物送給你,前天我上街時,買了條項鏈,今送給你,不知你喜歡否。”顫抖著手硬硬的,木然地送了過去。
害羞的古瑞麗聞聽心喜,伸手便接過來,忍不住在脖頸上試戴起來。
高凌風望著左比右試的古瑞麗忐忑不安道;“麗妹,你要是不喜歡的話,明天我可以在換。”
“誰說我不喜歡,傻樣。”
高凌風眼見她非常喜歡,鼓足勇氣大著膽子道;“麗妹,你喜歡的話,那讓我給你帶上如何?”
“好啊,給你。”古瑞麗心喜仍常,把項鏈交給他便端正身子等他來帶。
高凌風上前輕輕撥開她秀美的長發,便顫抖著雙手掛起項鏈來。一陣陣撲鼻的香氣,使他禁不住目眩神移,在加上那雪白的脖頸,更使他魂思亂動、氣血翻騰,不能自己,他極力壓住激動,極力想盡快把項鏈連接帶掛好,離開這是非之地。誰知,哪知越壓制越激動,再加上那顫抖的手根本不聽使喚,好大一陣子也沒能把兩個接頭連在一起。而且還累得滿頭大汗,眼花繚亂、目迷五色,不得已,只好把頭湊了上去,以便自己看得更清,認得更準。
古瑞麗坐在那里雖說并不活動,但拿捏著也并不好受,眼見他過了好長時間還未弄好,頃刻間耐不住性子轉頭問道;“怎么還沒好啊?”不料,她溫柔的唇正好和高凌風的唇相碰,羞得她無地自容,不知所措。一種電閃的感覺使古瑞麗的心猛地一下收緊了。一股無法抗拒,跨越時空的力量,使兩人不由自主地抱住了。
“我愛你……”
“我也愛你……”
霎時間,電閃雷鳴、風雨交加,如同發生了十二級地震般,山崩地裂、天翻地覆,兩片唇緊緊貼死了……
兩顆心也緊緊貼死了……
……
夜來的無聲,去的無影,不知不覺中一天又過去了。
身陷囹圄的過就劍飛日子并不好過,雖然那古英杰不打不問,還大魚大肉供著他,但他心里還是憂心如焚、焦慮忡忡。他深知自己的處境,及古英杰不殺自己的原因,更怕騙來騙去,弄巧成拙、露出馬腳、得不償失。他坐臥不寧地計算著進來的時間,眼睛盯著不遠處那盞“滋滋”作響的油燈出神。心中的念頭一個個如走馬觀燈似的從他腦中閃過,然而,一個個因不能兩全其美而又被他自行推翻,時間一秒秒過去了。明天就是五天的期限了,自己該怎么辦吶?
正當他,絞盡腦汁而一籌莫展時,忽然一聲輕微的腳步聲從入口處傳來,他頓覺奇怪,深更半夜,誰來這干啥?難道是古英杰發覺自己騙了他不成,還是他提前了行動,不覺疑神望去。霎時間,只見一個黑衣蒙面人輕手輕腳小心翼翼地摸了過來。看情況來人并不熟悉這里,要不然他就不會左顧右盼,走走停停了,這人是干什么的?為何這般小心謹慎吶?難道是夜入古府偷盜的竊賊不成,如果真是的話,那可太好了,自己就可以有救了。想到此過劍飛精神一震,開口喊道;“喂,朋友,你好呀,深夜來此有何貴干呀?”
那人吃了一驚,這才注意到坐臥在暗處的過劍飛,隨著飛撲過去,抓住鐵柵欄,驚喚道;“劍飛,是我呀!”
過劍飛也吃了一驚,萬沒想到會有喜從天降之事,掙扎著從地上爬起,跌跌絆絆便向來人撲去,“你是誰呀?”
“劍飛,別激動,是我呀!”來人伸手把蒙在臉上的黑布拿了下來。
當過劍飛看清來人后,大喜過望,他鄉遇故知,忍不住地激動得驚喚道;“凌風,原來是你,我還當是……想不到,真想不到啊?”
“噓……劍飛,小聲點,小心被他們聽到了。”來人指了指上面,急忙伸手制止他的大呼小叫。
欣喜若狂的過劍飛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強忍住心頭的喜悅,壓低聲音道;“凌風哥,你怎么會來到這里,又怎么知道我在這里呀?”
從古瑞麗口中探聽到他關在地下室的高凌風冷靜道;“劍飛,別激動,此事說來話長,但此地不是說話之處,等出去后,我會詳詳細細告訴你這一切的。”
“對對對。”欣喜過望的過劍飛這才想起自己的處境來。
高凌風查看了一下鐵柵欄而后把黑布往臉上一蒙,抓住兩根鐵柱試了試,“嗨喲”一聲,一招“霸主開工。”那兩根鐵柱便彎向兩邊去。
過劍飛不敢遲疑,急忙跌跌撞撞,連滾地爬從里面鉆了出來。
高凌風快刀斬亂麻,上前抓住腳鏈,一用力便擰斷了它。正當他準備去打開手銬時,一聲斷喝爆響,使他吃了一驚。隨著語音落處,一個不高不低,不胖不瘦的中年漢子手持鋼刀,出現在他們面前。幾乎同時兩人驚呼道;“古英杰。”
“不錯,是我。”古英杰目中無人地冷笑道;“兩位有點吃驚吧,想不到我會出現吧,告訴你,這地下室的入口處我早以設了警報器,你雖然躲過了崗哨,進入了地下室,但你卻沒能躲過我設的警報器。”
原來如此,怪不得自己剛進來便被發覺,詫異的高凌風明白怎么回事后,心中坦然了許多,悄聲吩咐道;“劍飛,等一會兒打起來,我纏住古英杰,你只管尋機脫身。不用管我,等出去后,咱們再聯系。”
“好的。”心領神會的過劍飛點了點頭,伸手便把手銬上連著的鐵鏈攥在了手里,雖然手腕間的鐵鏈還沒有擰斷,但也來不及在擰斷了。
“兩位,嘀嘀咕咕說啥吶,能不能大些聲,讓我也聽聽啊,是商量束手就擒,還是垂死掙扎啊?如果是垂死掙扎的話,我看還是免了吧,告訴你們,我古府雖不是什么龍潭虎穴,但也不是你們想進就進,想出就出的地方。”古英杰目空一切說道;
“是嘛。”說時遲,那時快,高凌風一招“惡鷹撲食”揮刀便快如閃電般搶先向古英杰攻擊過去。就聽“襠”的一聲,兩道寒光分而即合,拼殺開來。
過劍飛眼見二人打殺起來,不敢遲疑,身形一晃,立刻便快如鷹隼般,向出口處飛去。不料,還未等他沖到出口處,五六名如狼似虎的彪形大漢揮刀便圍攻上來,擋住了他的去路。早有心理準備的過劍飛并不驚慌,冷笑一聲,身形一閃,立刻便快如流星般打殺起來,眨眼間,十多個回合便過去了。雖然過劍飛猛如惡虎,快如流星,但由于雙手被銬在一起,一時間,想突破眾大漢的圍攻沖出去卻非易事,但要擱正常自是易如反掌。
且說掩護過劍飛先走的高凌風與古英杰拆了三十多個回合后,抬頭猛見過劍飛被圍困著沖殺不出去,心頭不由得焦急,頃刻間,鋼刀一晃,一招“武松打虎”逼退古英杰的攻擊,身形一閃,飛刀便向那六人砍殺上去。
那六人正全力圍攻過劍飛,一時不防,頃刻間,便陣腳大亂,各行其是。
過劍飛不敢怠慢,抓住這有利的時機飛身便向出口處沖去。
高凌風為了他能從容沖得出去,揮刀斷后,阻止古英杰一行的圍截、追殺。
那古英杰又豈肯讓他攔住自己,幾個回合后便沖破阻擾,飛身向過劍飛殺去。
且說過劍飛剛到梯臺出口處,還未等他邁上,一把鋼刀閃著寒光便向他面門砍了下來。他吃了一驚,急忙便后退閃躲,哪知剛躲過上面的砍殺,古英杰便也攻擊上來,一上一下,兩把鋼刀,直砍得他心驚肉跳,魂飛魄散。驚慌危急間,他不知那來的神力,竟掙斷了手腕間的鐵鏈。無了牽絆,攻守封擋自不會在顧此失彼、捉襟見肘,頃刻間,得心應手,從容自如的過劍飛閃手便用鐵鏈擊中上面那人的太陽穴。那人兩眼一黑,頭“嗡”的一下便懵了,刺向過劍飛的刀刃立刻便失去了準頭,從過劍飛面前劃過。緊隨著過劍飛探手便是一拳擊在那人的后背上,本已懵了的那人又猛然受此拳,更是不當家地向下沖去。不料,古英杰正好從下面砍殺上來,根本不防有這一著,上下兩人互相交錯之際,就在古英杰的刀刃距過劍飛還有半尺來遠時,那人的刀刺中了古英杰的右胸,陰差陽錯,古英杰痛叫一聲,立時氣絕身亡。
過劍飛無意間一石二鳥,心頭自是歡喜,頃刻間,抬腿便將那人踢下階梯,拔出軟劍,將手腕上的鐵鏈斬斷,飛身便沖出了地下室。
這正是,掙斷鐵鏈走猛虎,放卻蛟龍入大海。
且說過劍飛剛一沖出地下室,早已在外等待很久的古凡春揮刀便擋住了他,仇人相見,分外眼紅。當下,過劍飛也不搭話,揮劍便劈砍上去。但見他起式“蛟龍出海”落招“力劈華山”眨眼的功夫便逼退古凡春五六步,久經沙場的古凡春并不驚慌,頃刻間,穩定了一下情緒,便反擊過去。霎時間,二人便攪在了一起,刀光劍影,殺氣騰騰。片刻后便由房內打到了房頂,又由房頂殺到了院內,自是難分難解。所到之處,風翻云飛、飛沙走石,直殺得天昏地暗、狼哭鬼嚎、神鬼皆驚。
聞訊趕來的古二杰與三杰兩人眼見父親與過劍飛正激烈廝殺,自古上陣父子兵,打仗親兄弟,又豈能袖手旁觀不助戰吶,霎時間,兩人大叫一聲,便如狼似虎挺刀砍殺上去。
好虎難斗群狼,三拳難敵四手。斗殺正烈的過劍飛猛然受到古氏兄弟的攻擊,立時便感覺不妙,幾招過后,他便只有招架之功,無有還手之力了。正當他心中暗自叫苦之際,忽然一聲大叫,一劍、兩棍,象出海的蛟龍,下山的猛虎,從天二降,從外圍殺了過來,所到之處,血肉橫飛、狼哭鬼嚎。直殺得眾家丁人仰馬翻、七零八落。
來者不是別人,而是香雪海與明正、明清三人也,他們自從過劍飛失蹤后,就一直密切注視著古府的動靜,當他們聽到古府內人聲喧嚷,殺聲不斷,便摸了進來,眼見古氏父子正全力圍攻過劍飛,便飛身撲殺過來。
那古氏父子正想一舉結果了過劍飛,猛見半路殺出個程咬金來,心頭不覺自是吃驚,急忙便分兵迎殺上去。
過劍飛心頭大喜,頃刻間便和他們會合在一起,說了聲“兩位師父,不可戀戰。”便和香雪海一道,殺開一條血路往外沖去。
古氏父子又豈肯放他們逃走,頃刻間,便指揮眾家丁圍攻上去。然而,那些家丁又怎能擋住他們兇猛的砍殺,眨眼間,四人便沖出了古府,消失在夜幕中去了。
古氏父子直氣得眼冒金星,肝腸寸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