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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渙然冰釋

  • 血膽飛劍
  • 李之亞
  • 7718字
  • 2015-05-02 10:12:41

陳少龍自從在街上無意間發現孫二鬼后,一直命陳強監視著他們的動向,他原本只是想從中找到過劍飛的下落而已,根本沒料到得到的結果卻比他預想的還要驚人,這一點是他萬萬沒想到的。當陳強告訴他時,他自是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陳強,你真的見到林振彪啦?!?

“真的見到啦,而且他就住在古府吶?!?

“那你是怎么發現他的?”

“咳,這個說出來也沒什么稀奇的,你不是讓我監視孫二鬼嘛,開始的時候,那小子整天花天酒地,無所事事,不是去妓院,就是去酒樓,快活得別提多得意了。那時我還以為又白忙一場吶,誰知就在我不耐煩之時,那小子把我帶到了古府,使我無意間在古府門口發現了林振彪,當時,我還以為眼花了吶,并特意調查驗證了一下才知千真萬確的?!?

“原來是這樣,那你沒驚動他吧?”

“沒有驚動他。”

“沒有驚動他就好,這小子狡猾成性,如果讓他知道我們在抓他,他會不顧一切溜走的。”

“這個我知道,放心吧,絕沒驚動他的?!?

“哎,那孫二鬼進古府干什么,你清楚嗎?”

“這個不清楚?!?

“那古府什么背景,你查了嗎?”

“這個查了,你沒想咱是干什么吃的,如果不把事情弄清楚,能回來向你報告嘛?!标悘姷靡獾溃弧罢f來,當我找到蘭州公門中的弟兄要求幫忙時,他們開始一個個誰都不肯說吶,后來經不住我用酒一貫,一個個便都現了原形,把實話吐了出來,問啥說啥,那個爽利勁,別提讓人多高興啦。直到現在,我才明白什么叫酒后吐真言了?!?

“是嘛,那你都查清了嗎?”

“查清了,那古府當家立事的名叫古凡春,他有三子一女,大的名叫古英杰,次的名叫古二杰,三的名叫古三杰,女兒則名日古瑞麗,個個功夫厲害。”

“那古凡春是蘭州第一大富人,開有多家賭場、妓院、錢莊、酒樓、當鋪,但他雖為商人,其實做得卻是走私煙土,販賣軍火,倒賣古玩之事?!?

“那古凡春不僅善于偽裝,而且還和蘭州知府及提督走得很近,我說兩件事你就能管中窺豹可見一斑了。第一就是古凡春為災區民眾捐贈二十萬兩銀子,知府獎贈他“天下第一善人”的大匾額。第二件事就是蘭州知府四姨太過生日,他一次就送了五十萬銀子吶。聽他們說知府提督對他的話言聽計從,從來沒打過揢。”

“這么說,我們要想直接進入古府抓林振彪,那古凡春是決不會答應了?!?

“這個,可能吧?!?

“既然這樣,那吧,你和趙輝繼續監視林振彪及古府動靜,等我處理好過劍飛一事后,咱們在商談捉拿林振彪一事,怎么樣?”原本想先抓林振彪的陳少龍改變了主意。

“這,行,哎,那過劍飛之事要不要我們幫忙???”

“不需要,你們忙你們的吧,不過,千萬要注意,不可打草驚蛇讓他溜了。”

“行,我們會小心的?!?

“哎,過劍飛住在騾馬街興隆客棧的事,你沒和外人說吧?!?

“沒有啊,怎么啦?”

“沒有就好,我怕楊氏兄妹知道了,捷足先登,你忙你的去吧?!?

“少龍哥,少龍哥,你在房里嗎?”正當兩人談話結束將要分手時,楊玉瑩叫喊著推門走了進來,當目睹陳強也在房時,自是詫異,“哎,你也在?。 ?

“啊,楊小姐過來啦。”陳強應答道;

“啊,大白天的,你們兩位關住門在房里干什么呀?”

“不干什么,我們無事閑聊?!标惿冽埣泵卮鸬?;心中不由自主撲騰亂跳,自是生怕她知道了。

陳強急忙附和道;“是啊、是啊我們閑聊?!?

“閑聊?那閑聊也不該大白天地關上門呀?”

陳少龍解釋道;“那里,那門是它自己關上的,根本不是我們關上的?!?

“對、對、對,是他自己關上的,我進來時由于用力太猛,它就自己關上了,這是我可以證明的。”

“是嘛?!毖垡姸艘怀缓汀⒂行抻醒a,搭配得天衣無縫,自不相信他們的回答,詫異地看了兩一眼道;“那你們都閑聊些什么呀?”

陳少龍生怕陳強說話差池,急忙掩飾道;“我們談的事多了,天上飛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什么都有,幾乎無所不包的。”

“是嘛,想不到你們談話這么廣泛,陳強下次再閑聊的時候,你可一定要叫上我??!”

“行、行、行,下次閑聊時我一定會叫上你的?!标悘姴皇r機道;“少龍,沒什么事,我先走了?!?

“好、好、好,你去吧,密切注意古府動靜,有情況立刻回來通知我。”

“行、行、行?!标悘娺B連答應道;自去監視古府不提。

且說楊玉瑩送走陳強后,轉身便向陳少龍追問起來,“少龍哥,剛才你們是不是在談論過劍飛的下落???”

“沒、沒、沒有的事?!?

“真的沒有嗎?”楊玉瑩盯著他的眼睛,不容人抗拒地問道;

陳少龍自不敢看楊玉瑩的眼睛,躲閃著她那犀利的目光,底氣不足地支吾道;“真的沒有,我不騙你的?!?

“我不信,從你的目光中我看出你在撒謊。”

“瞎說,我的目光怎會說我撒謊吶,你別那個了。”

“少龍哥,不是我疑神疑鬼,是因為你說話底氣不足,且逃避不敢直眼看我的目光?!?

“瑩妹,我不敢看你就說我撒謊,你也太那個自信了吧,如果這能作為證據的話,那么請問,當你不敢和我對目相望時,那又作何解釋吶?”

“你,我不和你說了,但是我敢斷定你一定在撒謊,你一定已經知道過劍飛的下落,不告訴我就算啦,我不問了好不好。”

陳少龍眼見她雖然不在提問,但深知她決不會就此善罷甘休的,必會暗中跟蹤監視自己的,自知隱瞞下去已于事無補,還不如現在告訴他落個順水人情吶。頃刻間,眉頭一皺,有了主意后,微笑道;“瑩妹,別生氣,我和你開個玩笑而已,告訴你,你猜的非常對?!?

楊玉瑩一聽,自是非常高興,“是嘛,那過劍飛住在什么地方???”

“瑩妹,別急,我說完條件,自會告訴你他住什么地方的?!?

“怎么,說個這,還要提條件?。俊?

“這個自然啦,現在是經濟時代,干什么都要講經濟效益的,要不然無利誰肯早起呀!”

“好吧、好吧,你說吧,什么條件?”

“你到底答應不答應???”

“你不說條件,我怎么答應啊!”

“我這可是無條件的,也就是說不管什么條件,你都得先答應才行的?!?

“你這太苛刻了吧?!?

“那你要認為條件苛刻的話,咱們可以不談啊,不過,你可不能怪我不給你機會啊,這可是你自己不愿意的?!?

“怎么,你想以此封我的嘴啊!”

“瑩妹,你要不答應就算了,我不強迫你的。”

“誰說不答應啦,怎么發個牢騷都不叫嘛。”

“答應了就好,不過,咱們丑話說在頭里,到時你若半途反水的話,可不能怪我不講情面??!”

“這個我清楚,你就快說他住在什么地方吧?”

“急什么,心急喝不了熱粥,性急吃不得熱豆腐的。聽著,我的第一個條件是,不許你把過劍飛的下落告訴你哥。第二,今晚我去時,你不能去、、、、、、”

“為什么我不能去?”楊玉瑩不等他把話說完便打斷了他。

“因為你哥哥那火爆脾氣一知道,不等我去便會鬧翻天的。上次在華家嶺,我再三勸阻,可你們就是不聽,假如不是你們一意孤行的話,說不定我早已把事調查清楚了,你們的大仇也早已得報了。故這一次,為了以防萬一,我去找過劍飛調查時,不想讓你們在場。”

“可那也不能全怪我們,這事擱在誰頭上都會那樣做的。”

“瑩妹,我理解你的心情,可你也得理解我,你要知案情并不是你們想象的那么簡單的,再說,打打殺殺解決不了問題的,我們必須有理有實、有憑有據,依靠法力去制裁他。否則,事情只會對你們不利的,瑩妹,你放心好了,我身為公門中人,調查清楚后,自會秉公執法,為你們主持公道,伸張正義,報仇雪恨的,不會讓他逍遙法外,為所欲為,在害別人的?!?

“那……”楊玉瑩雖然滿心的不歡喜,但還是點頭答應了下來。

是夜,天剛一暗下來,一身官服戎裝的陳少龍便離開了楊府,直奔騾馬街興隆客棧而去。

陳少龍一路健步如飛,思忖間便到了興隆客棧,在其門口猶豫了片刻,抬腿便邁了進去。

“客官,您住店啊,快里面請?!币粋€精明的伙計笑臉迎上了他,他急忙解釋道;“不、不,我不是住店的,我是來找人的。”

“找人的?”店小二詫異道;“找什么人?。俊?

陳少龍直言不諱道;“一個叫過劍飛的年輕人?!?

“過劍飛?”那伙計沉思了一下,搖頭道;“對不起,客官,你找的這個人,我們這里沒有。”

“沒有?”陳少龍吃了一驚,“不可能吧,他親口告訴我住在這里的,怎么會沒有,你說謊吧!”

“我說謊這怎么可能吶,告訴你這些住客都是我接待登記的,有沒有我要不知,就沒人知道了?!?

“那他怎么說住在興隆客棧,是不是在這LZ市內,還有一家與你們同名同姓的興隆客棧呀?”

“我們獨此一家,別無分店的?!?

“是嘛,那既然就此一家,別無分店,怎么會沒有吶?是不是你事情太多給忘了,你再好好想想。”

“想什么呀,沒有就是沒有,你既然那么肯定他住在這里,那么請問他長什么樣子啊?”

“他呀,個頭有一米七八,兩眼很大,說話帶陜西口音,走路與眾不同很是特別、、、、、、”

“奧,你說的是他呀,我想起來了,可賬上記的并不是他的名字呀?”

“這個我也不清楚,他只告訴我住在這里,并沒說記誰的名字,我還當登記的是他的名字吶,這實在是一場誤會,那他住在哪里呀?”只知過劍飛在興隆客棧的陳少龍鬧不清這其中的緣故,只好連唬帶蒙,趁坡下驢。

“他呀,就住在西跨院內,而且剛從外面回來,這會兒說不定正在房內喝茶吶,你快去吧。”

“是嘛,那我謝謝你了。”陳少龍如飛般撲了進去。

西跨院的院門虛掩著,并沒有插上,陳少龍推門走了進去,他眼見房內亮著燈,穩了穩激動的心神,不慌不忙邊走邊喊道;“屋里有人嗎,誰在屋?。俊?

“誰呀?請進來講話?!眲倧耐饷婊貋淼倪^劍飛正和陸不海交談著古府的情況,猛聽有人叫喊,答應著便從房內迎了出來?!澳阏艺l呀?”

“過劍飛住在這里嗎?”陳少龍故意問道;

“住在這里,你找他什么事?。俊边^劍飛有些詫異。

“有一件小事,想麻煩問他一下,不知他在不在?”

“我就是,有什么事你說吧?”

“原來閣下就是過劍飛,真是幸會呀!”

“劍飛,外面是誰呀,怎么不請他進來講話呀?”

“陸叔,是一個有點熟悉而又陌生的朋友,我正要請他進去吶?!边^劍飛答應著伸手邀請陳少龍進房講話。

陳少龍自不客氣,抬腿便進了房,房內的陸不海正在換衣一看他,立刻便驚呼起來,“原來是你,我當時誰吶,快請坐。”并急忙為其倒茶送水。

“陸前輩,多日不見還好吧?!标惿冽埍瓎柡虻?;

“好、好、好,想不到你會找到這里來,真是太驚訝了,來、來、來,喝茶。”

“好、好、好,謝謝、謝陸叔?!?

“怎么,陸叔,你們認識!”過劍飛詫異道;

陸不海解釋道;“是呀,在天水我們認識,他就是天水府衙有名的捕頭陳少龍,在華家嶺時,他曾出面干預你和楊氏兄妹的爭斗,怎么你可忘啦。”

過劍飛立刻便他的來意,但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心中坦蕩道;“原來是陳大捕頭光臨,真是幸會幸會呀,快請坐吧。”

“好、好,謝坐。”陳少龍偏腿便坐了下來。

且說三人分賓主落座后,客氣話沒說半句,過劍飛便單刀直入發了言,“陳捕頭不知你光臨我處,有何指教啊?”

陳少龍眼見他的語氣中對自己懷有敵意,自不想過多解釋,頃刻間,不愧不怍微笑道;“指教談不上,只不過忠于職守,奉命查案而已?!?

“是嘛,那這么說,陳大捕頭已經有憑有據、有理有實,萬事俱備了?!?

“萬事俱備說不上,這次只不過是想向你問一下一些不解的問題而已,至于你是否是殺害楊文禮的兇手,那只有等所有的問題都查清楚后,再下結論了?!?

“那即如此,陳捕頭就讓你的手下進來吧?!?

“手下?我沒有?。 标惿冽堅尞惖?;

“沒有,朋友,外面月黑風高,請進來坐吧,偷偷摸摸,非大丈夫所為?!?

“過劍飛,你去死吧?!币宦暸龋话验W著寒光的利劍,風馳電掣般從門外飛刺進來。

早有防備的過劍飛眼矁對方攻擊過來,并不驚慌,飛身便避開劍鋒,隨著身形一閃,起身跨步間便移身那人身后,身手之快、動作之猛,匪夷所思,恰如行之流水,沒有一點漏洞,雖然快如閃電,但一招一式,卻清清楚楚,轉瞬間,便向那人的要害部位攻擊過去。

陳少龍一見來人立刻便明白怎么回事,疾呼著;“過劍飛,手下留情?!逼鹕肀惚ё×藖砣耍浦棺×怂艾撁茫愀墒裁?,在家時,我不是告訴你,不讓你來嗎?”

楊玉瑩雖然已答應他暫時不來尋事,但殺父之仇,這畢竟不是小事,使她忍不住又跟了過來。她本想伏在門口先聽他們談話,而后在動手,沒想到,剛一到就被發現,眼見過劍飛喝問請進,霎時間,心中的怒火再也壓制不住,揮劍便沖了進來。面對陳少龍的阻止,她又豈肯善罷甘休,怒不可遏地掙扎著吼叫道;“少龍哥,快松手,讓我殺了他?!?

陳少龍自不讓他胡鬧壞了自己的事,眼見她不聽勸阻,頃刻間,把臉一抹厲聲道;“瑩妹,你干什么,我現在正在執行公務,調查事情,你如果在不聽勸阻,胡攪蠻纏的話,我可要對你不客氣啦?!彼⒌匾幌卤惆阉g的鐵鏈給掏了出來。

怒火沖天的楊玉瑩想不到他不僅不幫自己,反而還要鎖自己,她氣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伸手推開陳少龍,哭泣著便沖出了房門。

“瑩妹,瑩妹。”陳少龍急忙喊叫著追出了房門,然而氣惱極了的楊玉瑩去并不理他,拉開院門,便沖出客棧,消失在夜色中去了。

陳少龍追到門口,眼見她怒氣而走,只好停住了追趕,轉身折回辦自己的事去了?!皟晌唬缓靡馑?,這事一場誤會?!?

陸不海安慰道;“少龍,這我們理解,沒什么的,你有什么問題盡管問吧,我們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復的。”

“那陸叔,我就不客氣啦,過劍飛,我想請問一下,你對吃公門飯的人有何要求?”

過劍飛沒想到他會提出這個與案中無關的問題來,一時間,沒有思想準備,思付了片刻道;“要求嘛,也沒什么,他們既然為大眾服務,我想就必須正直無私,辦事公道,秉公執法,不為己利而損眾,不為私欲而妄為吧?!?

“那么請問做人應該做什么樣的人吶?”過劍飛坦然道;“做人嘛,當然因該做一個有益于大眾的人了。”

“那么你對辦案有何看法吶?”

過劍飛無所忌諱道;“辦案自然得注重證據,不能聽風就是雨,胡亂冤枉人,更不能面對嫌疑人亂用苦行,強行逼供?!?

“既如此,那么請問楊文禮一案,你將作何解釋?”

過劍飛早料他必有此問,頃刻間,微微一笑,問心無愧地坦然道;“那是別人殺人栽贓,嫁禍于人而為的?!?

過劍飛的回答雖然在陳少龍的意料之內,但他還是吃了一驚,“過公子,此話怎講?”

“陳兄,這話解釋可就長了?!庇谑沁^劍飛就把父親被殺,自己出馬調查一事一五一十說了一遍。

陳少龍聽罷,眼見他所講和自己調查到的情況大致不差,心頭頓時寬暢了許多,“過兄,既如此,那當時你為何不向我們說明真相吶?”

“說明真相,陳兄,你說得輕巧,這事我能說得清楚嘛,我一無證人,二無物證,怎么去說,即便去說,又有誰肯相信我的話吶?”

“這可以理解,那么你包袱內的那兩幅畫怎么解釋呀?”

過劍飛困惑道;“什么兩幅畫?”

“就是……”一時間,陳少龍想不起畫的名字來。

陸不海插言道;“少龍,你說的是不是華家嶺楊氏兄妹拿走的那兩幅畫呀?”

“對、對、對,就是那兩幅畫?!?

“哦,你說的那兩幅畫呀!”過劍飛明白后,毫不遮掩道;“那時我走到華家嶺時,一個偷了東西的賊被人追急,倉惶間丟掉后,我撿到的,當時我并不清楚那話的來歷,還是陸叔聽到你們的談話后,才知的,這事陸叔可以作證的?!?

陸不海應答道;“不錯,少龍,這事我可以擔保,千真萬確的。”

“劍飛,這么說,那幅畫不是楊文禮送給你的了?!?

“不是、不是,是我在華家嶺撿到的。”

“如此說,這可真太巧合啦?!?

“是啊,當時我們也覺得太巧合啦,可仔細想想,這不是情理之中,意料之內的事,而如你們那么巧遇到我們是一樣,是一種理,要不然,我們也不會遇到那么多麻煩了?!?

無巧不成書的理,雖然解釋得有些勉勉強強,牽強附會,但卻無非議。陳少龍雖然不完全贊同,但也沒有再往下追究下去?!澳敲礋╈`寺的事,你怎么解釋呀?”

“同樣,還是栽贓嫁禍。”

“怎么還是一樣?”

“是的,而且我們也正在調查此事吶?”

“是嘛,那你們是從什么地方下手調查的?”

“這事說來也是巧合。”于是過劍飛就把追淫賊,洞燭其奸,義勇為,煩靈揮劍,知嫁禍,怒鬧賊府,奪佛寶,千里追擊,五泉寺,握手言歡,一五一十講了一遍。

陳少龍聽罷,渙然冰釋,眉頭間的愁緒立刻便化為烏有,并為他與煩靈寺和解同仇敵愾而高興。

過劍飛眼見他由陰轉晴,微笑著開玩笑道;“陳兄,此番來蘭州所獲甚少,是不是有點失望啊。”

“失望,有、有、有,當然有,不過,弄清了事情的原委也就不算失望了。”

頃刻間,三人的緊張氣氛,冰消瓦解、煙消云散,三人打開心扉、開誠布公、無拘無束、暢所欲言交談起來。

直到夜很深,陳少龍才依依不舍,告辭離開興隆客棧回去了。

且說陳少龍回到楊府時,眼見客廳里還亮著燈,還當楊玉瑩在等自己吶,頃刻間,想好了賠情道歉的話,這才走了進去,然而,奇怪的是里面等待的并不是楊玉瑩,而是楊玉輝。他有些詫異,還當楊玉瑩告訴了楊玉輝,楊玉輝正等自己興師問罪吶,心中不安地叫醒了他,“玉輝兄,什么時候啦,你怎么還沒睡呀?”

那楊玉輝正在一抬一栽地打著瞌睡,被他一喚,猛然醒了過來,迷迷糊糊答應道;“奧,你們回來了。”

“玉輝兄,你怎么在這里睡起來了。”

楊玉輝打著哈欠,抱怨道;“那還不是等你們,你們出去也不說一聲,而且到現在才回來,害得我為你們擔心了半夜?!?

原來不是興師問罪的,陳少龍提起的心放下來了,“對不起,我把這事給忘了,讓你擔心了?!?

楊玉輝撥了撥結了燈花的燈蕊道;“擔心到沒什么,只要平安回來就好,你們忙什么事了,怎么到現在才回來呀?”

“也沒什么事,遇到了一個朋友,暢談了一會兒,沒想,實在對不起啊?!标惿冽堉岱笱艿?;

楊玉輝連連打著哈欠困倦道;“沒事就好,我還當你們遇到什么麻煩吶?!?

“那里,沒有的,玉輝兄,時間不早了,你還是早點休息吧?!?

“行,哎,我妹妹吶?他怎么到現在還沒有進來呀?”

“她,早回來啦,怎么沒在房里?”陳少龍詫異道;

楊玉輝的心咯噔一下,便沉了下去,“沒有呀!”

“不可能吧。”陳少龍奪門便直奔楊玉瑩臥室,燈光下,卻如楊玉輝所言,里面空無人影,被褥整整齊齊,文絲未動,看來楊玉瑩離開興隆客棧后,根本沒回來。陳少龍的頭“嗡”的一下便蒙了,語無倫次道;“這怎么可能?這怎么可能?”

“少龍,你們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這,我和她也沒發生什么事,只是鬧了點矛盾,她一怒之下便先走了。我還當她回來了吶,就沒在意,誰想,她現在都沒回來,要知她會生這么大氣的話,我一定會追她回來的?!标惿冽堈Z無倫次解釋道;并暗怪自己不該發那么大的火,后悔之下,一屁股蹲了下去,雙手抱著頭,不知如何辦才好了。

楊玉輝眼見他追悔莫及,也不好再抱怨什么,“少龍,現在后悔也不是辦法,我們還是趕快叫人出去尋找吧?!?

一言提醒夢中人。頃刻間,陳少龍如飛般沖出楊府,沿原路尋找起來。

霎時間,寂靜的楊府喧鬧起來,所有的人都被叫起派了出去。

陳少龍沿著原路,一路急走,兩眼一眨不眨緊盯著四周,心中自是希望在某一處有奇跡發現楊玉瑩,然而,結果卻令他非常失望,直到興隆客棧也沒有發現楊玉瑩的影子。他真希望此時楊玉瑩正與過劍飛打斗,然而,希望幻想的事并沒有發生,客棧內,靜悄悄的,連一點動靜都沒有,看來,她根本沒有回來,她會去什么地方呢?失魂落魄的陳少龍茫然失措地在客棧附近的幾條街上,一條一條地尋找起來。

直到天亮,他也沒能發現楊玉瑩的影子,無奈之下他只好拖著兩條疲憊不堪的腿回去了。原以為會有奇跡出現的他,萬沒料到回到家后,結果卻令他的心情更加沉重了。楊玉瑩不僅沒有回來,而且派出的所有人都如他一樣一無所獲,這不能不使人揪心焦慮。

楊玉瑩干什么去了,為什么到現在還不回來?難道被壞人擄走不成,要不然為什么尋遍蘭州卻找不到吶。一時間,陳少龍的思緒如同失控似的,五花八門的壞念頭一齊向他腦海里涌去,使他的腦袋越來越大了。

萬一楊玉瑩有個三長兩短的話,自己這輩子,就是跳到黃河也洗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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