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陰魂不散(2)
- 神秘王爺
- 趙姑娘
- 3311字
- 2015-04-29 23:37:22
寶寶,黃泉路上,是不是很孤單?是不是很冷?沒有關系,娘親來了,娘親陪著你,你再也不會孤單,再也不會冷。
天堂地獄,都由娘親陪著你。
我們不恨任何人,我們也不怪任何人,要怪,就怪自己的命……
寶寶,要記得,有來世,我們再也不要跟皇家沾上任何關系,任何……
鳳棲霜陷入了重度昏迷,任何冰水都再也潑不醒她,看著她腿間的一片血紅,姬筠風臉色慘白。
他顫抖著收回了手,如木偶一般,看著似乎死去的女子。
棲霜,對不起,對不起……
如果這個孩子留下來,皇后不會放過你。
她不會允許他和三哥,有任何后代在這個世上。
棲霜,暫時忍忍,你一定要活著!會有一天,我會給你全天下最風光的婚禮,讓你成為天下最尊貴的女人,讓你榮寵六宮。
我們還會有自己的孩子,名正言順的孩子……
姬筠風臉色難看的轉身,一步步,堅定的朝著外面走去。
皇后看了一眼他的背影,冷聲吩咐,“傳御醫,她沒有說出那個奸夫是誰之前,不準讓她死去!”
“玧!”滿臉橫肉的嬤嬤躬身,隨即退下站在一邊,立刻有人小跑著去請御醫。
是夜,京城下了很大的雨,豆大的雨水砸在人的身子上,疼的如冰雹砸一般。
姬筠寒跪在皇宮的門口,渾身子上下已經濕透,莫北站在那里舉著傘,卻根本遮不住豆大的雨點。
眼看著又一柄的雨傘傘骨折斷,莫北丟下了破傘,一撩衣衫的下擺跪在姬筠寒的對面,“爺,求你了,回去吧,皇上已經吩咐不見你……”
“你讓開,棲霜已經被皇后帶走三天,她身子弱,又有孕在身,再這樣下去,她會死掉的!”姬筠寒推開莫北,眼神陰鷙的道。
雨水砸在他滿是溝壑的臉上,視線模糊,優美的輪廓,依稀看得出當年的俊美姿態。
“爺,再這樣下去,你會先倒下的!”莫北勸說著,著急的看著他的主子。
他想不通,主子一向英明果敢,怎么就在王妃的事情上認死理。
王妃已經不貞,先是對他下毒想要跟主事私奔,接著又有孕再身,這樣的女子,主子又何必如此?
“莫北,你先去刑部打聽消息,傳我的口諭,若是寒王妃有什么三長兩短,本王一定,讓刑部上上下下拿命償債!”姬筠寒咬牙切齒,狠狠的道。
莫北領命,站了起來,朝著刑部飛奔而去。
刑部的官員,個個如熱鍋上的螞蟻,皇后和寒王,他們一個都得罪不起的。
照說這寒王妃不貞有孕的事情,是應該交給皇后處理,可是偏偏,皇上又有圣旨,讓刑部查案。
這案子根本沒有辦法查,剛查了開始,就扯出寒王府主事的事情,現在那膽小的主事,已經在牢中自縊身亡。
皇后每天在刑部大牢嚴刑逼供,寒王的人每天在刑部給他們施加壓力,他們有幾個腦袋還敢繼續查下去?
刑部侍郎請來了大理寺卿李巖,李巖素來京城辦案第一,有神探之稱,這一次聽聞這件事情,也皺起了眉頭。
雙手攏在袖中,李巖在刑部走來走去。
“老兄,你快救救我,我這刑部都要成煉獄了!”刑部侍郎著急的拉著李巖的胳膊,求救的道。
“依我看,這案子很簡單,但是不可說,不可說!”李巖搖頭。
“怎么不可說?”刑部侍郎急的一腦門的冷汗,不停的跺腳。
李巖比了一個殺頭的動作,然后嘴巴里,“咔嚓”一聲,刑部侍郎嚇的哆嗦一下。李巖壓低了聲音,“皇后自然不想這個來歷不明的孩子出生,可是寒王被戴了綠帽子,你說,他為什么跪在皇宮門口求見皇上,想要保住寒王妃?”
刑部侍郎搖頭,“難道是寒王喜歡戴綠帽子?”
李巖搖頭,“恐怕孩子是寒王的孩子,綠帽子是假,中毒也是假,目前看寒王處于很不利的局面,但是……”
他頓住了沒有說話,倒是急的刑部侍郎捶足頓胸,“我的李大人啊,你要急死我了,快說這究竟是怎么回事?寒王中毒是假,難不成他自己給自己下毒,綠帽子是假,難不成他不是太監?”
驟然,刑部侍郎捂住了自己的嘴巴,驚恐的看著李巖,李巖點頭,高深莫測的道,“我可什么都沒有說,這都是你自己說的……”
“那我該怎么辦?寒王妃肚子里的孩子,已經沒了,被四爺親手殺的!”刑部侍郎惶恐的道。
李巖摁著刑部侍郎的脖子,兩人頭湊在一起,只聽李巖輕聲道,“選好主子,站好隊!”
刑部侍郎不解,李巖已經走開,看著李巖的背影,刑部侍郎大叫起來,“我要選哪個?站在哪邊?”
李巖沒有回頭,只是不停擺手。
刑部侍郎再次大喊,“你呢?李大人,你站在哪邊?”
“我去喝花酒!”李巖不高不低的回了一句。
刑部侍郎一怔,這都什么時候了,他還去喝花酒,簡直跟那個不成器的四皇子一個樣子。
他微微的一個激靈,四皇子,姬筠風?
難道李巖選的人是四爺?
李巖莫不是瘋了不成?這個不成器的四爺,沒有人會將他看在眼下,他竟然選他?
但是按照以往的經驗來看,李巖不會瘋,他是很聰明的。
刑部侍郎不停抹汗,旁邊有官吏報告,皇上已經召見了寒王殿下。
刑部侍郎一個哆嗦,慌忙朝著外面走去。
那官吏大喊,“大人,您去哪里?”
“喝花酒,喝花酒!”刑部侍郎不住揮手,哆嗦著,朝著外面走去。
官吏不解,這個時候,喝花酒?大人瘋了……
御書房中,姬筠寒直挺挺的跪著,皇帝皺眉看著他,眸中滿是心疼之色。
“寒兒,你這是做什么?快起來,起來……”皇帝上前,攙扶起姬筠寒。
姬筠寒動了兩下,可是終究沒有站起來,他的雙腿已經跪的麻木了,原本就有舊傷的腿,此刻一點知覺也沒有。
“父皇,兒臣不打緊,還是跪著說話!”姬筠寒扶著皇帝的手,仰著頭,固執的看著皇帝。
“寒兒,寒王妃已經將你置于這種境地,你還要保她?”皇帝語重心長的道。
“父皇,兒臣雙腿殘廢,不能人道,棲霜從未嫌棄。成親以來,她對我不離不棄,我們雖然不是真正的夫妻,但是勝過真正的夫妻。棲霜有孕之事,一定是被人強迫,求求父皇放過棲霜,兒臣愿意放棄寒王之位,只和棲霜做一對平凡夫妻!“姬筠寒雙手握住皇帝的手,深邃的眸子,定定的看著皇帝,眸光真誠。
“寒兒,父皇怎么忍心看著你放棄王位,去民間受苦!”皇帝皺起了眉頭,鳳棲霜在皇后手中。這事,好做不好說,他必須有理由為鳳棲霜洗白,否則,難平悠悠眾口。
“父皇,兒臣愿意用五十萬的兵符,換得棲霜平安歸來!”姬筠寒扶著皇帝的手,心情激動,大有為了救鳳棲霜,不顧一切的勢頭。
“胡說八道!”皇帝怒視著姬筠寒,甩開他的手,背對著他,“兵符是你可以隨意交換的東西嗎?”
“父皇,母后究竟為什么抓著棲霜不放,你是真的糊涂嗎?”姬筠寒怒吼起來,額頭上青筋暴跳。
皇帝沉默,背負著雙手,在屋子里走來走去,他看著外面的暴雨如注,眉頭微微皺起。
外面接天連地的暴雨,猶如斷了線的珠子,無情的砸在剛剛盛開的梔子花上。
潔白的梔子花被打落在地,花敗的景象,讓人無端心生憐惜。
這花剛剛盛開不久,確實對抗不了這樣劇烈的暴雨,他必須適時的插手,讓這花可以繼續的開下去。
“來人……”皇帝對著外面喊了一聲。
守在門口的羅公公立刻端著佛塵進來,看了一眼依舊跪地的姬筠寒,躬身等著皇帝吩咐。
皇帝指著那滿樹的梔子花,“去,搭個雨棚,別讓這暴雨將這滿樹的花全部打散……”
“玧!”羅公公領命退了出去,姬筠寒眸中閃現復雜的神色,他掙扎著想要起身,卻始終雙腿僵硬,只能跪在那里。
父皇可以憐憫一樹的梔子花,為什么不能憐憫一下棲霜。
她是無辜的,從始至終,她都是無辜的……
“寒兒,你知道,父皇為什么不肯幫你嗎?”皇帝平靜的話,緩慢傳來,姬筠寒一怔,雙手扶著一邊的椅子,卻并沒有開口。
“那個鳳棲霜攪的現在時局一片混亂,當真是紅顏禍水,寒兒你當年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氣勢去了哪里?現在竟然跪在這里,連自己起身都沒有辦法,你說說,我有饒了鳳棲霜的理由嗎?”皇帝轉身看著姬筠寒,皺起眉頭,一語雙關的道。
“父皇要怎樣,才肯救棲霜?”姬筠寒思索須臾,試探性的開口。
皇帝看著門外,羅公公已經吩咐下人撐起了雨棚,繼而緩慢的道,“我要你說服老四,跟老六全力一搏!”
姬筠寒的眸光,微微一變,略帶寒意的視線落在皇帝的后背,又快速的掩去,快的似乎沒有發生一般,他雙手扶著輪椅跪在那里,動了動嘴唇。
皇帝聽見他“好”字從嘴唇吐出來的時候,竟然打心底松了一口氣。
很快的,李巖接過了刑部的這個案子,他連審案都不曾,直接斷案。
寒王妃被寒王府的主事冤枉,寒王妃也沒有懷孕,是庸醫誤診。鳳棲霜無罪釋放,寒王府主事畏罪自殺,而庸醫則是被打五十大板。
鳳棲霜回到寒王府的時候,整個人削瘦的恍若紙人一般,似乎一陣風吹過,她就會隨風消逝。
從大理寺的監牢出來,她站在大理寺門口,遠遠的看見了寒王府的馬車。那人在莫北的攙扶下下了馬車,然后有下人推過輪椅,他坐在輪椅上,自己用手轉動輪椅,朝著她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