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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堯讓舜舜讓禹總為斯民(1)

詩曰:

百歲光陰似水流,道高德重把名留。

兒孫自有兒孫福,莫與兒孫作遠憂。

卻說帝堯陶唐氏,乃高辛氏之子,摯之弟也。生于丹陵,育于母家伊侯之國。后徙祁,故曰伊祁氏,以祁為姓。年十三,佐摯封植,封于陶。年十五,改封唐,故又號陶唐氏。年十八,代摯為天子,以火德王,色尚白,都于平陽之安邑,今山西平陽縣是也。甲辰元載,時以年為載。帝智如神,而仁如天,就之如日,望之如云,茅茨不剪,太羹不和,飯于上簋,飲于土铏。命羲氏、和氏置閏法,定四時成歲,以授民時。時有蓂莢生于庭,十五日以前,日生一葉,十五日以后,日落一葉。月小盡,則一葉厭而不落,觀之可知旬朔。

帝巡狩方岳,觀于華。華封人祝曰:“嘻!請祝圣人,愿圣人多福多壽多男子。”帝曰:“辭,多男子則多懼,富則多事,壽則多辱。”封人曰:“天生萬民,必授之職,多男子而授之職,何懼之有?富而使人分之,何事之有?天下有道,與物皆昌;天下無道,修德就閑,千歲厭世,去而上仙,乘彼白云,至于帝鄉,何辱之有?”帝置敢諫之鼓,使天下得盡其言;立誹謗之木,使天下得攻其過。作樂曰《大章》。帝治天下五十載,不知天下治與不治,百姓愿戴己與不愿戴己。問左右,左右不如;問外朝,外朝不知。

問在野,在野不知。乃微服游于康衢。聞童謠曰“立我烝民,莫非爾極;不識不知,順帝之則。”有老人含哺鼓腹,擊壤而歌曰:

“日出而作,日入而息,鑿井而飲,耕田而食,帝力何有于我哉?”

卻說黃帝之后瞽瞍,娶妻握登,見大虹,意有所感,而生舜于姚墟。故瞽瞍姓媯,舜以姚為姓。舜母早喪,瞽瞍更娶后妻壬婦而生象。象為人極傲,瞽瞍愛后妻之子,常欲殺舜,舜巧避之,而又不失為子之道。年二十,以孝聞。耕于歷山,歷山之人皆讓畔;漁于雷澤,雷澤之人皆讓居;陶于河濱,河濱之人器不苦窳缺壤。作什器于壽丘,就時于負夏。所居一年成聚,二年成邑,三年成都。堯得舜于服澤之陽,問曰:“我欲致天下,奈之何?”對曰:“執一無失,行微無怠,忠信無倦,而天下自來。”曰:“奚事?”

對曰:“事天。”曰:“奚任?”對曰:“任地。”曰:“奚務?”對曰:

“務人。”曰:“人之情奈何?”對曰:“妻子具而孝衰于親,嗜欲得而信衰于友。夫人道則吉,反道則兇,猶影響也。”初,帝娶散宜氏之女曰女皇,生九男二女。長子丹朱不肖,好聚男子,朋淫于家。其八子雖無失德,亦無恁好處,俱不足以承天下。帝求賢自代,群臣舉舜,帝亦素知舜賢,乃以二女娥皇、女英妻舜。舜以德化,二女皆執婦道,帝賢之。歷試以諸艱難之事,舜皆能勝任,遂與舜以相位。時高陽氏有才子八人,天下謂之八愷。高辛氏有才子八人,天下謂之八元。此十六族,世濟其美。堯未及舉,舜于是舉之。帝鴻氏有不才子,號曰渾沌,即歡兜。少昊氏有不才子,號曰窮奇,即共工,顓頊氏有不才子,號曰梼杌,即鯀。縉云氏有不才子,號曰饕餮,即三苗。天下謂之兇,堯未能去,舜皆投之四裔,乙卯七十二載,舜攝位,乃命鯀之子禹治水。

自洪荒以來。原自水多地少,漫山遍野,甚是厲害。初,堯使羲仲、羲叔、和仲、和叔分四方之極邊,看驗日影與星宿,以驗四時。乃知四方海水極低,可以泄水。因求能治水者,四岳舉鯀。帝曰:“鯀方命圮族,不可用。”四岳力舉之,帝不得已,乃命鯀治水。鯀承命,乃作城以御水,聚民居之,水至而民盡淹死。

又以荊州有息壤,息壤者乃是一塊大石,徑六尺八寸,上有城池山川人物,甚是生得奇巧可觀。原系眾水之母,鯀遍尋,掘出之。

只道掘出水之根原,則水患自可息滅,豈知自掘出之后,水來救母,霪雨不止,水愈大了,浩浩蕩蕩,高出于眾山之上,將略小山頭盡行沒了,各處經過,勞而無功。至于九年,徒然勞民傷財,竟不能治一水。舜相堯,知其兇頑虐民,乃命祝融殛鯀于羽山。鯀死三年不腐,剖之以吳刀,化為黃熊,尋化為黃龍,入于羽淵,反將息壤竊去。不知己之不是,反怨堯舜將他殛也。乃糾集黨類巫支祁、天吳、相柳氏等,一同鼓起水來,于是水勢愈覺大了。堯與舜日夜憂心,各處諸侯告急。舜思鯀既靈異,盜去息壤,助水為害,必得鯀之后裔治之,則彼自悅服,息壤可得,水患可除矣。

又見禹克勤克儉,日懋乃德,知慮如神,乃命禹為司空,付以治水之任。

禹傷父鯀功不成而受誅,乃勞身焦思,虔誠禱于上下神祇,仰空咨嗟。俄見上帝授以太上呼召萬靈之書,且命之曰:“凡有鬼怪蛇龍護惜巢穴者,可先攻之以火,繼之以兵箭。若再不可治,可攻之以神力。”遂令其臣狂章、虞余、黃魔、大費、庚辰、童律為之助。由是能呼吸風雨,役使神物,又命應龍為之輔。應龍者,乃有翼之龍也,以尾畫地,則不論巖石坭砂,地開而水通。禹謹凜上帝之命,乃奏請益為掌火之官,領步兵五百前行,多持干柴火把,凡遇山林叢木,盡行燒著,燒得煙焰閉天,響聲震地,滿山通紅。于是惡禽怪獸,見之俱倉惶失措,四散奔逃。復奏請羿為繼陣,引弓弩手一千,凡有惡禽惡獸逃匿者,盡數射死,以絕禍根。時有猰犭俞,狀類虎,大如屋,猛不可當,食人無算。此時走出,被羿先射瞎其雙目,眾兵亂箭射死。又桑林之野,有桑高十九丈,內有封豨,大如小山,身有毛如箭,逢人遠,則放毛如箭射之,射過之后,又能收毛入身;近則不論人畜,盡皆食之。此時走出,亦被羿射死。禹乃陸行乘車,水行乘舟,泥行乘橇,山行乘輦。又南潯國獻五色毛龍于堯,雌雄各一。因置豢龍氏,至是賜禹乘之以治水。禹率人役五千,從帝都治起,冀在北,其北條水患之大者莫如何。時河淮有水神,名巫支祁者,狀如青猿,身長五丈余,鼓水則水涌,觸岸則岸崩。又有水神名天吳者,虎身人面,八首、八足、八尾,青黃色,是為水伯。以八口噴水,八足鼓水,八尾扇水,則水浪滔天而至。禹自冀州壺口山起事,治至呂梁山,只見水中波浪,忽然涌起,陵山駕埠而來,將治水人役汆去一半。大禹正在山上督工,見之大驚,又恍惚見水中二怪物,鼓起浪來。禹即請狂章等天將,命之擒捉妖魔。那巫支祁與天吳雖然神通廣大,如何敵得天將?大戰良久,抵敵不過,以兗州水大,逃奔兗州去了。

初,諸怪因帝都在冀,恐帝治水,故群聚于冀以為難也。禹乃將呂梁之山及岐山鑿開,河水順流而下。又為龍門山所塞,其山懸崖峭壁,人力難施,禹乃請應龍以尾穿之,使河水懸流直下,竟如大門一般,即今魚鱉不能上,是為龍門,今在山西平陽府河津縣。龍門既下,又有底柱山,在黃河中流,仍將河水阻住。禹鑿底柱以通河,三川既決,謂之三門。又治汾水、漆水、淇水,清、濁二漳水,俱導之入河,而冀州之水治矣。冀州既治,禹以兗州居河下流,遂從兗州治起。那巫支祁與天吳自以為遁跡既遠,水勢浩大,甚覺喜歡。不期坐尚未暖,山中仍然火起,禽獸仍然逃匿被殺,仍是冀州一般光景。二怪大驚,遂糾集水怪,龍子龍孫,蝦兵蟹將,專候大禹兵到,出其不意,鼓起大浪,夏禹幾為所溺。

禹急請天將擒治,二怪與天將大戰了七日七夜,二怪大敗,巫支祁遁回揚州,天吳遁入豫州去了。禹乃疏河為九,使分其勢,以入于海,而河水安流矣。又治濟水、灉水、沮水,俱使之安流,而兗州之患息。兗州既畢,乃至青州。時青州有風伯,鼓大風以起波浪,又將百姓房屋廬舍盡行吹壞。恍惚中見一物在山頭鼓風,禹命羿伏地至山后,繳矢射之,應弦而倒,風患遂息。

時禹有船,破不能載,乃棄之石室中,今山東濟南大湖山上石室中,有敗漆船一只,乃禹所棄者。又治濰水、淄水,使之安流。青州之大患已除,遂至徐州,治淮水、沂水、濟水,諸流事畢,竟至揚州治水。揚州為江水之下流,水患之大者,在北條莫如河,在南條莫如江。禹正欲治江之下流,只見眾百姓前來稟曰:

“此處洞庭山中,有修蛇,身長千尺,不論人畜,遇之無不被吞。

吾主必須仔細。”禹聞言,乃命伯益、后羿一同戒嚴。益使人放火燒山,至洞庭,長蛇果出,逢人即吞,羿射傷其雙目,蛇無目亂滾,乃射殺之。

彼時巫支祁自兗州敗后,遁回揚州,潛居彭蠡。彭蠡即今之鄱陽湖,水廣且深,自為得計,料禹王斷不到此。豈知坐尚未暖,見山頭火起,猶然與前日之火一同無異。乃大驚駭,用盡平生之力,鼓起滔天之浪。禹見勢頭不好,即召狂章、虞余、英魔、大費、庚辰、童律等,八面擒拿。又遣應龍入水,協力擒捕。巫支祁力屈,乃遁入渦水中藏身。被應龍于渦水中拿獲,獻于禹,禹命斬之。誰知刀斧鑿鋸俱不能入。狂章等稟曰:“此怪亦有神通,利于水而不利于火。若以火烹燒,用醋沃之即死。然黨羽甚眾,恐水族為之報仇,水患未必寧靜,不如用火燒針通紅,鉆其鼻孔,鎖之深淵,則水忠永息矣。”禹乃為大鐵索,鎖其怪于龜山下。今鳳陽府盱眙縣東北三十里龜山西南,上有絕壁,下有重淵,即其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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